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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早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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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河边阳光热烈,小河顺着台阶密密麻麻的长满了青苔,河水倒是没有那么清澈,她们找了一个背后有屋子的岸边坐下,河边似乎还能稍微带来一丝心理上的凉感。
“张以安,我们待会画完要不去附近转转?”
许晨橙觉得今天的状态不错,她和张以安都能提前完成老师交代的速写作业。
“嗯。”
张以安点头,她也想散散心,想来画完下午太阳估计也没有那么热烈了。
许晨橙喝了水后拿起手机翻消息,她和张以安还有蒋含和林予盛有个小群,最近新改了群名,叫“画不完10张速写别想睡觉”,群消息的上面现在多了红点,她想也没想点了进去。
蒋含:【@橙汁不好喝吗@9月冬眠,晚上一起去外面的烧烤店搓一顿吧?哥这次出门钱带的够,请你们!】
蒋含:【林予盛的自己买单。】
林予盛:【是吗?】
蒋含:【少爷,不如你请我吧!】
林予盛:【……】
这是下午2点左右的消息,那会儿她们在专心画画,就没有看手机。再往下就是4点半左右,差不多是10分钟前发的。
蒋含:【我们这边提前收工咯,在村子背后靠近山那条路,这边风景特别好。】
下面就是一张照片,看得出是蒋含举着手机自拍,后面包含了跟着的一行人,班长,林予盛,何舒语,还有叶晴晴。
背景有些眼熟,许晨橙似乎知道是哪块,照片里何舒语就站林予盛的边上,她连忙举起手机给张以安看。
“蒋含他们好像画完了,我们要不要去和他们汇合呀?”
其实许晨橙也是想试探,按理来说张以安生气一般都不会超过半天,她真的很容易哄好。
张以安这会儿刚画完速写,心情确实有种完成作业的舒畅感,而且她觉得自己今天画的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林予盛吵了架,结果自己画画的时候进入一种特别的状态里去了,如果平时她能进入80%的状态画画,今天就是110%。
她转头,也没仔细看许晨橙晃动的手机上面照片都是谁,有些敷衍的点头应和随即就低头收拾自己的画具。
“听你的听你的。”
许晨橙得到讯号了,随即眨眨眼笑道“那咱们现在就收工!我看我们可以多拍点照片,明天不行就回酒店画照片,一样一样。”
张以安真的怕热,觉得她这个主意不错,也赞同的点头“好主意。”
夏日的落日来的慢,这会天也只是比下午那会儿要暗些许。穿过小道和河流,背后开阔视野后,她们仿佛落入了“世外桃源”,见到属于这个村子最真实,质朴的地方,路边的菜粉蝶翩翩起舞,飞在田野间,周围的一切都是自然安详的景象。
“啊!在那!”
许晨橙指了指离她们不远处的河岸,这片河显然要比她们在外面画的那条河水要清澈许多,流速也更快。在河岸的那边,林予盛和班长还有蒋含在说些什么,而何舒语和叶晴晴似乎正打算下河,正在脱鞋袜。
张以安就跟在许晨橙的后面,她俩上了桥,朝他们那边走去。
一步一步,距离拉近的时候,张以安手里提着小板凳,心里却还在想下午出门前的事情。
其实她也有点点后悔这样的赌气,好像幼稚的只是自己一样。如果待会见面了,应该说些什么呢,还是她应该继续保持着所谓的“高冷”?继续对他不理不睬?
可是,她觉得错的不是自己,总不能自己这样主动上前吧?
但如果林予盛再主动和自己“示意”,她到时候就赶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拿定主意的张以安在这一刻内心也得到了放松,全然不知他们的这次所谓的“吵架”还会升级成什么全新的难度。
“我看看,什么风啊!你们来了?”
蒋含似乎是最先注意到的一样,朝桥面上的她们挥手一边高声呼喊。
站在他身侧的林予盛抬起头,和张以安对视的瞬间,两个人却又很快的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
仿佛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瞬间而已,默契,有些晦暗不明的心照不宣。
“张以安,你也来了?”
叶晴晴最先转头,似乎刚才就注意到了她,语气也有些生硬,倒是边上的何舒语用手肘推了推她,转头朝张以安她俩招手示意。
“你们也下来试试,很凉快的!”
张以安确实是很想下河,看到叶晴晴莫名其妙对自己的敌意她没来由的觉得好笑。
谁让她现在心情还不错呢?
张以安还就故意走过去挨着何舒语坐,解开自己的凉鞋的扣子,把脚放进去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烦闷也好,疲倦也好,全部都在这凉丝丝的河流中释放了所有压力。脚板落在河底的石头上面时,觉得特别舒服,有种形容不出的滑溜溜的质感。
“好爽啊!”
许晨橙也靠着她坐下,解开鞋子把脚放在水里轻轻荡悠,虽然能感觉到水底下流动的涌动感,但河水意外的很浅,大概也就到她们小腿肚那。
有附近的村民爷爷路过他们,背后挑着担子,见她们四个女生并排坐着,眼睛也笑眯眯,用带点方言的口气问她们,语气没有谄媚,倒是很和善。
“小姑娘,你们要不要看看这个?”
倒是边上站着的班长推了推眼镜,先探头探脑的开口“这是草编的吧?”
听到这句话,几个女生倒是都回了头。
爷爷的担子的两边,一边卖的是装满茶叶的罐子,另一边则是用植物编成的小玩意,看上去确实新鲜,每一个都做的特别精致。
张以安一眼就看到边上的草编蜻蜓,她印象里小时候也在街边见过,虽然少,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买的。
“这是你们的特产吗爷爷?”
老爷爷摇摇头,见似乎有意便慢慢的放下担子一边同她们讲“这个茶叶是我自己的嗮的,泡水好喝的,这个编的不是,我做的好玩的,你看你们学生喜不喜欢。”
“买点茶叶带回去,给我爸妈就当是特产了。”何舒语似乎更及好奇那些茶叶,坐起来些仔细的看那些茶叶。
“这有好几种味道的,也有花香的,你们学生应该喜欢这种……”
“你们要买什么。”林予盛也蹲下来,拿起茶叶罐子看了看“我请你们。”
“我去,太阳打西边,林予盛开启耍帅模式了。”蒋含也蹲下来“见者有份?”
“嗯。我记得你妈好像是喜欢喝茶的,你带点。”林予盛答的不紧不慢的。
“那我们都有?”
叶晴晴似乎特别高兴,像开玩笑似的歪着头抬头看向林予盛。
“嗯。”林予盛只是低着头应答“你们看看。”
最后她们一样挑了一些。张以安没选茶叶,严女士不爱喝这种茶,她比较喜欢菊花润喉。于是她就选择了那个编织精巧的蜻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看到她拿了竹蜻蜓,林予盛才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扫了老爷爷的码付钱。
其实当时张以安只是猜测,也许这是林予盛想要和好的一个信号,然而在某个停电的夜晚他们坐在一起谈心无意提起的时候,林予盛才慢慢回忆,是因为他觉得爷爷好像看了她们很久才开口,他的茶叶包装很简陋,没有景区商业街的讨喜包装,两边都码放的整齐。
他说,也许,生活没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
一行人都画完了作业,就呆在这没人的地方休息。几个小时里他们三个就在她们女生背后玩游戏,蒋含和班长似乎就会一来一回的骂骂咧咧又或者一惊一乍,互相调侃,林予盛玩游戏就很安静,除了偶尔说一两句提醒几乎不发言。
“以安,林予盛很喜欢玩游戏吗?”
何舒语显然有些好奇,虽问的语气温柔,但张以安能从她脸上读出一些讶异。
林予盛啊林予盛,班上人只知你温柔待人不爱说话学习好体育烂,但是玩游戏倒是真心喜欢又认真又技术好。
比如虽然林予盛现在很安静,但能从班长和蒋含的只言片语里能表达出林予盛配合的超级好。
“还行吧,周末会和蒋含一起玩。”
张以安的脚丫在水里又荡悠了两下。
“这样啊。”何舒语也没有再多问,倒是边上的叶晴晴突然开口。
“原来林予盛这样的好学生,也会和大家一样贪玩。”
许晨橙看到叶晴晴说话,白眼一翻。
张以安只是在想何止,他还会撒谎的眼睛也不眨。毕竟他成绩这么好,周末早上一脸平淡和林叔叔说一句“我去许植家学习去了。”,林叔叔根本没有怀疑过。事实上三个人都窝在房间里打游戏,当然,偶尔张以安也会去,她负责吃吃零食,逗逗许植家的小狗玩,趴在桌子上写她的作业,有许植和林予盛两大学神在场,她的弱势学科突飞猛进,自然也不会打小报告。
女生坐在岸边一边荡悠着河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直到天边渐入黄昏,毕竟马上到了酒店放晚饭的时间,他们准备离开了。张以安慢慢坐起来准备套鞋,也是怪,在水里荡悠久了,又觉得河流的水变的没有那么凉爽,有些温润的感觉。
就在她低着头系自己鞋扣的时候,边上传来的扑通的水花声,和何舒语的一声“哎呀。”,她赶紧抬头,叶晴晴已经有些狼狈的从水里趴着起来,似乎是她起身不小心翻下去了,还好这个河流浅,但是她被水弄的湿透,狼狈不堪。
“晴晴,你起的来吗?”何舒语赶紧下了河流去扶她起来。
“怎么了?”
林予盛他们三个男生听到了动静也赶紧放下手边整理的画具,几步走过来。
张以安这才注意到,叶晴晴背对着岸边,她今天穿的T恤,水湿透了她的衣衫,里面的内衣一下子透了过来,就在男生出声的时候,她看到她垂着脸,神色不由慌张。
似乎像触动到了什么,张以安很快的跳下了水,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防晒衫外套,风带起袖子边,罩住了女孩湿了的后背。
叶晴晴的背似乎僵硬了片刻,张以安只是也稳住了她另一边的手肘,随即转头朝他们喊。
“她是坐久啦,脚抽筋了要缓缓,你们先走吧!”
林予盛和张以安再次对视上,短暂的瞬间,无声之间的他好似读懂了她想要传达的信号,然后神色平常的转头对蒋含还有班长说道“走吧。”
蒋含大大咧咧,但不是傻子,他一把搂过班长和林予盛,朝他们那边放置的画具走去。
“晚上咱们一起去烧烤摊,晚上待会回酒店就别吃太多了知道吧?”
“那我肯定都吃的下啊。”
“也是。哈哈哈哈哈……”
男生先一步的离开,她们三个人才慢慢的往河岸边走去,不知是不是因为落水的叶晴晴此刻狼狈,倒也没有接着对张以安实行言语嘲讽。
只是三个人上岸边的时候,湿着头发低垂着头的叶晴晴好像极其小声的呢喃了一声。
“为什么是你。”
转瞬即逝的消散在她耳边,张以安假装这也许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