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等梨涯 ...
-
一轮高起的圆月衬托着深湛蓝的夜,等梨涯的梨花开了,开得满地都是,开得漫不经心,梨树的枝条狂长,一条拖着一条,似乎遮住了天与地相离,让人有种眼花缭乱、喘不过气的错觉。
等梨涯有美称天方落雪之地,传闻山涯头有野兽出没,人们最害怕的便是狼,也一致认为等梨涯是狼主宰的险恶地带,因此世人无几个敢上等梨涯。
长风轻轻吹起,梨花便随风漫舞。像极了下雪,一眼望去大地显一片雪白的模样,梨花随风飘零着,隐隐约约阻挡了前行的路。
慌乱一片狼藉草树岑参不齐的等梨涯,梨花树枝狂野生长的地方本无人居住。
突然远处传来几句婴儿的哭喊声打破了这梨花飞舞的足迹。一间爬满五颜六色的野花,野草长满,矮小破旧的小茅屋,借着荧牧石发光,茅屋仍显得昏昏暗暗。
荧牧石发着微微的黄光,黄光打在了一个手包孩子的女人脸上。带在哭喊声孩子,慢慢地被女人安抚入睡,哭喊声也慢慢消失在了静谧的夜晚。
女人的脸上满是沧桑,苍白的脸上,时不是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还显然这一个个微笑是给她手里的孩子的。
女人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孩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孩子,你以后就叫周清风吧”女人说道:“窗户外的风多快乐啊”
“母亲对不起你,让你来到这人间,得到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梨花带雨,悄佳风情。不若明月,高酒长笑”
“记得好好长大”女人的泪水打湿了孩子的围辱也用笔记了起来。
忽然,门外响起了声狼嚎叫。
女人脸色仍然没变,她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她把孩子报起,走向了门口那只狼,替给了狼。
狼叼着孩子,跑向了山涯顶,女人的身影也慢慢得消失在了飘零撒落中。
转眼梨花盛开的季节已失期,来年梨花又开了,兜兜转转,长长短短的岁月。
周清风成了个堂堂正正的人型。模样越长越俊俏,眉毛修长且清秀,薄薄的嘴唇带着一抹疯笑脂粉似的。
几头狼围着周清风转着,一狼说道:“这到底孩子也是个男娃,长大了跟个小姑娘似的,没两样。”
“灰毛叔,不要再取笑我了,我是男,不是个姑娘”,周清风一本正经地说:“张大您那长毛须下的卡姿兰大眼睛行不”,“长须该剪剪了”
俏皮的周清风刚说取笑完灰毛叔,顿时一片疯笑,所有的狼都看向了灰毛叔。
那年,周清风十四周岁。
夜晚,几道闪电从周清风屋子的窗户边闪过,半睡半醒着的周清风起身推开了窗户。
随着,昏沉沉朦胧的天空也下起了雨,雨丝很飘很细。这气象同时也勾勒起了周清风的思绪,他望着闪电那头的风景,越发好奇。
不知什么时候,这种心绪慢慢地涌进周清风心底,一次比一次强烈。惭惭的他似曾在一夜中长大了。
那个静谧的夜晚,灰毛叔范铜进入了周清风房屋,他坐在了毛草铺得席子上,看着望着窗户外梨花飞雪的周清风。
范铜没有说话。
“叔,你们都可以化身成普通人是么”周清风这一问打破了清冷的空气氛围。
范铜半带玩笑地说:“长得帅才有机会变成人”
结果,范铜说完后,氛围又开始冷了下来,周清风有点不同了似曾已经被发现了。周清风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窗外又飞进了几片雪白的梨花,对比这暗沉沉的茅屋,梨花的颜色很是新鲜,像是会发光的白玉石。
范叔斟酌着用言:“我们狼族是种有灵性的生物,狼的感情色彩和人类相似,有种情型,一但狼有了深一层的思想加上自身的法力便可以化形为人”
“狼变成人很简单,思想是指头脑发育,一般修法二级便可以化为人”
周清风听完便快速转回头,立即拽住范叔的衣袖说道:“我想学!”范叔表情有些微妙,皱起眉头问:“什么!?”“法术!!”
“不行!法术这行有善有恶,没有人知道你是对你最好的安全!”
“您都说了江湖险恶,靠别人别如靠自己,做人若怕死怎能许鸿海之志报天下太平。”
“范叔,信我!”
此时此刻的范叔一脸震惊,年少十四岁的周清风未上过书院,未有师傅受教,只在这漫山荒岭野草狂生的等梨涯生存过。
等梨涯无人说过这等精彩语断,今日,周清风是第一人。
范叔起身转向屋外走去,留下一句:“诺言千金,莫要辜负。往后就请多多努力。”
周清风的余光瞥见范叔渐渐离去的背影,小声低估着:“是啊得做到才行!”
狼族史载:承顺皇帝礼言顺年寿四十三余年,遭祖孙老二礼民浩涉下毒谋杀,篡位夺权。步步操作如行云流水,无敢质疑者游行示威。
从此,国库无民福之享,国为锦浩帝手中玩乐之物,出现百姓痛不余生,物价上涨,税收增长,卖儿卖女,政治腐败,官僚主义,社会动荡,年盛十九周岁礼民浩登基上位成为大民国的第三十二位皇帝,国号:民
明早,周清风东找西找着打包着行李,他准备要下山,离开着生活了十七个岁月的等梨涯。
周清风没有告诉任何人,昨晚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是与范叔最后的一次相见,按这架势是要决定不辞而别。
突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哈大笑,没错这是范叔的笑声。
“清风啊料到你这么快就要行动!”
“范叔!”周清风惊讶道。
范铜手怀着手抱在胸前,身体轻轻斜靠在窗旁的墙上。
“在你下山之前且问你个问题”范叔虽然化身成人,但眉毛仍能遮盖住俩半只眼睛,范叔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有没有怀疑过或者问过自己,自己是不是狼”
周清风的眉头紧锁,有些迟疑,才开口说话:“我似乎没有见过自己的原形”
范叔表情有些微妙,半笑地说:“孩子!你切记莫要与其他人谈起自己是狼或者不是狼,意思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有我们这些狼族的存在”
“那我到底是不是狼?!”周清风有些激动地问。
“你要记住,你是狼的孩子,我们是你的亲人。”范叔在周清风情绪稳定的情况下又接着说道:“在你下山之前要把你脖子上,耳朵垂下的胎记遮挡住。”
周清风出生时,脖子便多了个红色六个花瓣的花胎记。
图案很小,同一颗普通的珠子一般大,颜色很深。
“胎记?为何?!”周清风特别疑惑且有种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江湖上传闻多类,胎记可以是一个人的身份。不想要被追踪就要慎重做事”
“这个白带你缠绕在脖子上”说完范叔从身上找出了一条白色的布带,替给了周清风。
“天色还早,要下山得紧快,赶在天黑之前下山找到旅店休息。”
“这是二十俩银子”这银子被塞进了周清风的包裹里你。
就这样,周清风踏上仗剑走天涯的路途。
春季来临,树木葱茏,水流也急了起来,飞鸟归林,清风正好,那是周清风下山的路。
“啊!”周清风被眼前似有似无的屏障挡到,又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头好疼”
周清风眼神开始恍惚,眼前慢慢地一片漆黑,不料周清风昏倒了。
时差一点点地过去,时间已是三更。
周清风叫了声:“啊,头”他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了床塌上,身处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能听到周围人声杂杂,像是个客栈,周清风望向了窗外——家火灯明,街道人来人往,笑谈声杂明。
这是人间烟火,他已经下到了山下,四周空气气息与山上截然不同,这是人间的味道。周清风打心底心奋,这到底是喜欢这山下的生活还是心愿未了,他瞬间感受到了迷茫,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将要去向。
正当周清风思考之时,房屋的门被打开了,眼前的是一位身着黑色衣裳,身配一把比首,眉骨粗大,头束发,身体高偏瘦的男子。
黑衣男子单手靠在胸前说道:“公子,以后我就是你的随从,你喊我——昱言”
周清风初来乍到,不懂这世间的人情世故更不明白这里所畏喊的称呼,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就是在与自己对话。
周清风上下打量了一番,对他挑了个眼,问道:“谁派你来的,怎样让我相信?”
眼前的这位男子快速从身上拿出条白色的带子和范叔给他的一模一样,也就是和他脖子上的是一样的。
“公子,范大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这样你就可以相信我所是的了。”
昱玉一步一步地向周清风走来,双手将白带替给了他。
周清风用手轻轻揉摸着白带,仿佛若有所思。
周清风打心底想:范叔让昱言跟着我,无非两个目的——让昱言护我周全,另一个便是监督我。
周清风眼皮也没抬,说:“好,你以后就跟着我,我名唤周清风,往后你可以喊我周公子”
“在这里我名不唤周清风,名字为周然毅。”
“是,周公子。”
“今夕何年?今城上位皇帝是谁?有何主要规章制度?”周清风坐在客桌上右手提着黑模别致的小茶壶问道。
此时的昱言满脸震惊,对面的周清风不日今夕何年。
于是,昱言拿了个凳子坐在了周公子前面,解释道:“今公元六十二年,承顺皇帝在位,民众生活还算和谐。”
周清风听完,口中的茶水刚咽下一半就要吐出来,“咳咳咳,什么,什么皇帝?”
昱言从重复道:“承顺皇帝,礼言顺,今年寿四十”
周清风叹了口气,起身客栈包间里兜兜转转了半圈,自言自语:“史载的难不成是记载三年后的预言?”
周清风缓过神后,双手一拍“啪”一声,身后的昱言也受了些小惊慌。
“走,上街,带我熟悉熟悉这的环境。”周清风说完已走出了包间。
“噢,公子等等我。”昱言也慌慌张张跟了上去。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店门的小二一脸热情好客的态度对走出店门的周公子说道。
周清风径直离开,没有回复小二,头也没低,昂首挺胸走出店门。
“下次还来!”昱言对小二说,接着便掏出二白银放在小二手心上。顿时,小二脸上像开了花似的,连忙点头谢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的记住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周边杆上挂着鲜红的大灯笼,百姓头顶上牵挂着纵横交错的彩带,有群众观围的表演杂技,小巷子里飘逸着美食的味道,小孩子家家手拿着彩色的小风车,相互追赶着,笑声充满天地之间。
昱言连忙跟上周公子,“公子!”正在走一下子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家老子号麦芽糖小摊前,几根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精致特别的麦芽糖插着。
昱言见公子看着麦芽糖许久,就上前笑着说:“公子,你喜欢啊?!”
“这?叫什么?”
“喔,这叫麦芽糖,甜甜的,黏黏的,挺好吃的”昱言手抱着把剑,靠着粗杆上。
“公子,您要么,来根麦芽糖吧你要什么样的都有!”卖麦芽糖的半头白发小老头笑乐乐地说道。
周清风转过身与昱言对上视线,缓缓地说:“我要一根,你出钱。”
昱言愣了会儿,“啊,公子,你要?!”
昱言见公子不说话,又接着说:“行吧,给你买根”
“你也自己买根吧”周清风又补充了句。
昱言转过头看了眼眼前的这位周公子,他的皮肤很白,白素色的衣裳,脖子上缠着根白色丝带,秀长披肩的深棕色的头发,头发右侧,耳朵旁编了条不粗不细的辫子,辩子里还掺了条红色丝带,光照到公子侧脸上,五官棱角更显分明,瞳孔是红色的,睫毛很翘很长。昱言不由自主笑了笑,心想:这公子若是个美人,那还得了。
他们吃过麦芽糖后,已临近太阳落下。落日的余晖渲染着半片天蓝,远处的柳树的枝条延伸得修长,吹来的风经过柳树的叶子,叶子飘扬了起来,水面清透如明镜,柳条在旁边恰好多了份生机。
周清风转头看向湖边,轻声细语问道:“这里是江南地带吧?”
“啊,是的,公子”昱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周清风回答道。
周清风突然转过头,目光又与昱言对上,昱言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开目光。
“近日,有什么习俗吗,街上很是热闹,还挂着大红灯笼。”他俩找到湖边一亭子坐下,周清风问道。
“公子,今日为元宵节,放花灯,孔明火,吃汤圆,还有挂灯笼为传统习俗。”
“一般在晚上举行,所以今晚颇为热闹非凡”昱言津津有味说道。
“嘻嘻,真是有趣,今晚,我们再出来可否?”周清风微妙睁大眼睛,笑容写在了他俊俊的面孔上。
“对了,我方才不久路过大街公示榜上张贴科举考试注册,是怎么一回事?”周清风满脸好奇问昱言。
“那是皇帝为了选拔人才,颁布的一项制度,但这一制度真正通过的没几个,已经有两年没出过状元了,大多数人皆靠关系金钱为通过渠道,换来的都是为金钱名利的假小”“百姓也招架不住,唯唯诺诺过着苦日子”昱言说话的声音欲渐欲小,像是在沉思着多年的述苦,他描绘出了百姓的心声,对这一制度的弊端的不满。
周清风也能听出从中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