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一诺空相许》朗月孤舟

5、醉意朦胧

　　——《老虎出更》狄姜同人
　　姜处长进来的时候，酒吧里已经清静下来了。酒吧里惯有的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乌烟瘴气已经消弭。桌椅整整齐齐的收拾好了，只一路留了昏黄的光引着他到二楼。
　　姜处长其实也爱玩，夜幕降临后他很喜欢到酒吧里坐一坐，点一杯酒，看看紫陌红尘的声色喧哗。他是不喜欢被人看到他经常出入龙哥的酒吧，连玩都不常来。
　　龙哥问他为什么。他同龙哥讲：“被别人看到我与你来往过密对我升职加薪不利。”
　　此后，龙哥酒吧的关门时间就改到了十二点。
　　龙哥的身份有些尴尬。
　　他练过功夫，身上五条蟠龙张牙舞爪，腿上的盘旋到膝盖上面点，手臂上蜿蜒到手肘下面点，夏天的短衣短裤盖不全，那露出来的一鳞半爪耀武扬威的很是惹眼。
　　龙哥功夫好，为人仗义。许多马仔都愿意认他做大哥。以前很是风光过一阵子。
　　后来，一次办案的时候遇到了他。那个时候他刚坐上副处长的位置，椅子还没坐热，就遇到了一件大案子。眼看破案遥遥无期，处长要把黑锅推在他身上。
　　万般无奈下，他垂头丧气的随意进了一间酒吧买醉。心灰意冷的等着几天后被撤职。
　　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是醉眼朦胧的看着一个人坐在自己对面，问他醉了没有，要不要帮他联系家人，或者送他回家。
　　他抬起头，揉揉眼睛，对面的人一身白衣笑得很好看，就是一直在动，晃得他头晕目眩。他伸出手，按在对面人的脸上，嘟囔着：“你不要动，我头晕，想吐。”
　　等他醒来后才发现睡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窗帘拉得不是很严密，有细细的光线透进来，刚好够看清房间的布局。银灰色调的房间很是大气阳刚，也有些冷硬。
　　头痛欲裂。
　　他叹息一声，倒回床上。心里又想起撤职的事情。心烦意乱。
　　此时，一阵水声从房间外传进来。闹得他更烦躁。怒气冲冲的爬起来，使劲拉开门，冲着水声传来的阳台怒道：“大清早的，想不想让人好好睡觉！”
　　一张脸从阳台后转进来，俊得耀眼，笑得晃眼，道：“醒了啊？”
　　他怒道：“我又不是死的，你这么闹，我还睡得着啊！”
　　那张脸并不搭话，一副憋笑憋得快抽筋的样子。
　　他正要发怒，却发现那人手里正在拧干水的是自己的衣衫。他纳闷的低头，才发现自己被套了一身银灰的睡衣。他穿着甚是宽大。露了大半个肩膀在外面，衣袖一荡一荡的，裤腿在地上拖出一截。隔阳台的玻璃门上印出他的轮廓，一头半长的头发活脱脱是个鸟窝。
　　因为宿醉，脸色简直不用想。
　　大约他笑自己现在像个活鬼吧。
　　姜处长将要爆发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嘶嘶往外冒气，却瘪了自己。
　　原来自己不但吐了别人一身，还吐了自己一身。姜处长回到房间，花五分钟的时间回忆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等到那个人来敲门叫他出去喝醒酒茶的时候，姜处长已经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脸埋得深深的。
　　为什么别人喝醉了就不记得做过什么，而我却总是什么都能想得起来呢？
　　姜处长羞愧得不想见人。
　　僵持了半小时后，他听到了钥匙响。方想起来这是别人的家。但事已至此，只能把自己蜷成一团，把脸收得紧紧的。
　　于是，龙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那个吐了他一身的人，在床上缩成一团，被子把他淹得都快找不到了。
　　龙哥顿悟他是想起来了。不禁大笑道：“阿sir，男子汉大丈夫，醉了就醉了，吐了就吐了，难道你把自己藏起来就能让时间倒流啊？”
　　姜处长闻言，把自己藏得更紧了。
　　龙哥想起昨晚他在灯下委屈的眉眼，当他是个受了委屈的小警察。应该是小孩子扛不住事，闹别扭。
　　龙哥是做惯了老大的人，一时兴起，想逗他开心，就去抽他的被子。宿醉的人四肢无力，龙哥又实在劲大。一番抢夺后，那只醉猫居然发怒了，抄起被子扔了龙哥一脸，“给你！给你！反正也是你的！”
　　龙哥听他声音里隐约有哭意。以为是自己手底下没轻重伤了他。急急忙忙扒掉盖了自己一头一脸的被子，却看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那个小无赖。不合身的睡衣挂在他身上像是偷来的。一脸的生不如死。
　　龙哥大惊，急急忙忙的问：“阿sir，我是个粗人，是不是伤到你了？”
　　姜处长不知道为啥，就觉得看见他的脸自己就一阵接一阵的委屈。干脆侧过身，留个背影给他。
　　龙哥看他瘦瘦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知道他哭了。轻手轻脚的把被子放在床上，蹑手蹑脚的摸了出去。在门外抽了半天的烟，听着房间了没动静了才拧了块热帕子进来。看着那个又睡着了的人，一脸花猫样。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龙哥觉得自己简直是吃错药了，带了一个死赖在自己酒吧里不走的还吐了自己一身的人回来。还要分一半床给他，还要帮他洗制服，临了还要由他闹，现在还要帮他擦脸。
　　“我是不是该结婚了？都这么有父爱了。”龙哥自言自语。

　　那天，姜处长睡醒后，天都黑了。房间里开了壁灯，黄色的光洒了一屋子，居然有几分家的味道。他一个人孤独惯了，难得有人这么照顾他。又见床头放着一碗热粥。心里很是感动。
　　他饿得狠了，三口两口的吃完，觉得不够，推门出去，也没有见到收留自己的那个人。桌上放着一锅粥，还有几个小菜。粥还热着，菜也没凉，看来人马上就回来了。他本有意等主人回来一起吃饭。奈何他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之前吃的还都吐了，到现在也就刚才那碗粥下肚，还把馋虫引出来了。不见主人，却实在饿得受不了，一阵风卷残云。正心满意足的拍肚子的时候，门锁一响，主人回来了。
　　姜处长看看桌子，看看锅，万分羞愧。自己竟一点也没给主人留……
　　龙哥见他一瞬间变脸，煞是好玩。怕他小孩子心性，又任性耍赖，没等他开口自己就先说道：“我在外面吃过了，粥是特地给你熬的。”
　　“阿sir，你的衣服烘干了，放在床头了。”
　　姜处长羞愧的进了房间。龙哥笑着合上门下楼了。

　　姜处长穿好衣服下楼才发现楼下就是自己买醉的那家酒吧。那个收留自己的人，就是酒吧老板，别人都叫他龙哥。
　　姜处长就想起来了，警局有这个龙哥的备案。说他有能力讲义气，豁得出命去，手底龙蛇混杂，居然都被他驯得服服帖帖。不是轻易惹事的主，更不是怕是的主。
　　自己竟然被这种人收留了。
　　此时。龙哥正站在吧台边与一个小混混说话，眯起眼不知道看着哪里，神色很是威严。跟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笑眯眯的亲和大哥，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再走呢？
　　姜处长拉拉帽子，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龙哥听到声音，看过来。那个小混混也看过来，看到他穿着制服，点点头示意“警官好”，龙哥挥手让他走了。自己却走过来，仍是笑眯眯的样子，“阿sir不喝一杯再走？”
　　姜处长摇摇头，道：“不喝了，头疼。”
　　龙哥大笑：“阿sir一看就是没喝过酒的。现在喝一杯，叫‘还魂酒’，保证你头不晕胃不疼，神清气爽。”
　　姜处长就这样被龙哥忽悠了又喝了一顿酒。
　　不过，一杯酒下肚，还真跟他说的一样，酒能解酒。
　　醉意朦胧时，隐约记得龙哥说了句，“阿sir，在这里喝醉了可影响您的光辉形象……”后面的就没有听清楚了。只记得半扶半抱的把他提上了楼。
　　第二天，姜处长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他呆愣愣的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昨晚得对话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啊转的——
　　“阿sir有烦心事？”龙哥边问边给他斟酒。
　　“才不是烦心事，是会死人的事！”他有些大舌头。
　　“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龙哥一身白衣在灯光下好晃眼。
　　“我要被撤职了啊。你都不知道我多么努力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可是上司说了，这个案子一个星期破不了的话我就滚回去当小巡警。呃……”他打了个酒嗝。
　　“是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么？”
　　“就是啊。哦，原来你们要都知道了啊……就是那个案子啦，现场破坏得乱七八糟，一点线索都没有，死的偏偏是议员的女儿。案子破不了，我不当替罪羊谁当？谁当！呃……”他一边打嗝，一边去倒酒。
　　龙哥修长的手按在他的手上，一双眼睛里像是住进了星星，又像是白水银里养了一汪黑水银。这双眼睛现在看着他，满含笑意：“阿sir，多饮伤身。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会被撤职的。”
　　他当时脑子一团浆糊，根本反应不过来龙哥说了什么。
　　看他没反应，龙哥抽走他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阿sir贵姓？”
　　“姜。”
　　“两天没回去，太太不着急？”
　　“我还没结婚。”
　　“令尊令堂呢？”
　　“都走了……”
　　“阿sir好好睡一觉吧。明早醒来，你就会发现，你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哦。那我睡了，你也晚安。”
　　姜处长能把醉酒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回想起来的能力真是太让自己尴尬了。他只能庆幸自己没有又吐龙哥一身。
　　穿戴好推门出去才发现龙哥这两天都是睡沙发。高大的身躯躺在窄窄的沙发上，怎么看怎么憋屈。所幸龙哥睡相很好，安安静静的窝在一处就不挪窝，像是一觉能睡到天荒地老似的。
　　姜处长看他睡的沉，不方便叫醒，留了字条就回警局了。

　　姜处长刚到警局，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来说凶手投案自首了。
　　姜处长一听，马不停蹄的赶去审讯室。凶手很坦诚，有问必答。
　　就在姜处长喜滋滋的整理好档案，准备回办公室得时候，凶手“扑通”跪在他面前，道：“阿sir，我见色起意，我该死！人是我杀的，我会负责。只求阿sir给我求个情，求龙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家老小。”
　　姜处长方知道，自己走大运了。那个古道热肠的龙哥，原来真是个棘手的人物。自己头破血流都找不出来的线索跟凶手，他是怎么找到的？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迁就这么帮助？有什么图谋？
　　姜处长带着这两个问题，再次光临了龙哥的酒吧。
　　那天的气氛很诡异，也很安静。
　　按理说，酒吧凌晨两三点才打烊。姜处长到的时候不过晚上8点一刻，酒吧已经空无一人，却又不是打烊的样子。
　　安安静静的钢琴曲像水一样流淌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龙哥还是一身白，坐在一个幽暗的位置，黑夜隐藏了他笑起来就温暖的脸。
　　姜处长有些忐忑的走过去。
　　原来走近了还是能清他的脸的。
　　龙哥做了一个邀请他坐下的姿势，姜处长小心翼翼的坐下了，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接受你的任何要挟！”
　　龙哥又笑了。很爽朗的声音：“原来阿sir是担心我有所图啊！”他顿了顿，像是琢磨了一下该怎么遣辞，接着道，“其实姜sir也没想错。我确实有所图。”
　　闻言，姜处长全身戒备，气势十足的道：“虽然这次是你帮了我，但身为警察，我不能答应你！”
　　龙哥闻言一脸兴致盎然，两个手指间夹着烟嘴，摩挲着发际线问道：“不能答应我？阿sir知道我所求？”
　　姜处长一拍桌子，大声道：“我绝对不会做你在警队的卧底！”
　　龙哥绝倒。
　　姜处长被他笑得一愣一愣的，呐呐道：“你不是要我给你做内线？”
　　龙哥好不容易止住笑，道：“姜sir，卧底这种高情商高智商的事情，你觉得你适合？”
　　姜处长瞬时炸毛，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居然被鄙视了！
　　龙哥看他像只炸毛猫猫一样张牙舞爪的要发飙，急忙安抚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话头一转，“姜sir吃饭了吗？”
　　姜处长一听话头，像是有吃的样子，立马摇摇头。
　　龙哥打了个非常漂亮的响指，侍应生鱼贯而出。姜处长以为能吃一顿大餐了，不曾想端上桌的都是些家常菜色，还好胜在每一盘都精致动人，也算色香味俱全。
　　咬着烟嘴的龙哥告诉他：“这都是我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只能把自己会的都做一份，来快尝尝。”
　　姜处长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是没想明白哪里怪异。听说可以吃了，马上运箸如飞。龙哥看他吃得开心，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咸淡。姜处长一边吃一边点头，对龙哥的手艺表示了极大的肯定与赞扬。
　　姜处长吃完后，看龙哥基本没动筷子，很是诧异，“你不吃？”
　　龙哥抽口烟，吐了个烟圈道：“我不饿。”
　　又让侍应生上了些甜点水果。
　　姜处长的嘴就没停过。直到姜处长觉得食物已经顶到喉咙了，方才起身告辞。
　　龙哥点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并不挽留。
　　姜处长大奇：“你帮我解决这么大的事情，还特地请我吃饭，就没有求我的？”
　　龙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打火机。他把玩着打火机，淡淡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然是有求于姜sir的。”语毕却不再说话，只静静的抽烟。眼神也很飘渺。
　　姜处长等他说要求都等得不耐烦了。才听他说道：“我所求不过是姜sir天天来这里吃饭而已。”
　　姜处长大奇：“求我来吃饭？”
　　龙哥语调更加淡而不真切，“自然是能住下来更好。”
　　姜处长瞬间懂了。
　　涨红了脸，摔门而去。

　　后来，又怎么会勾搭在一起了呢？
　　姜处长坐在吧台前细细的想。
　　哦。那次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酒吧。龙哥也干脆，半点不纠缠。就像两人从来没有遇见过一样。各自在各自的轨道里，按部就班的生活。直到有一次，自己追匪徒不慎受伤，正好倒在龙哥酒吧门口。
　　斜斜倒在台阶上的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酒吧内飞出的碟子当场把那个匪徒开了瓢。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蹿出来，举着匪徒就扔出去好远，生生摔了个半死。
　　转身回店里，经过他的时候招呼门口保安道：“打999，送这位阿sir到医院去。”
　　自己当时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短路了，竟然一把抓住他的裤腿，问道：“为什么是他们送？你不管我了吗？”
　　姜处长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龙哥当时的笑脸了。那个明明已经开始谢顶的中年男人，俯下身子来抱自己的时候，他身后斑斓璀璨的灯光都不及他眼里的光耀眼。天神一样呢。
　　伤好后，龙哥悄没声的就把他接回了家。一幢幽静的别墅，确实很适合藏娇。唔，骄。可是姜处长嫌弃房子空荡荡的，想回酒吧的二楼。不足够大，却很温馨。隔音也很好。只是他们来往不甚方便。姜处长又有些傲娇了，嫌弃他们的关系影响他升官。龙哥提议另置公寓，姜处长又不乐意。
　　最后，龙哥同他妥协。半隐半退，守着这家酒吧，看着来往的小弟们，做了警方的线报。还把打烊时间提早了。一门心思的与他双宿双栖。
　　姜处长曾经问过龙哥，怎么对他这么好。
　　龙哥很爽快的告诉他，因为看上他了。
　　姜处长又问，是怎么看上的？什么时候看上的？
　　龙哥吐着烟圈想了想，道：“你还是小巡警的时候，遇到过一次聚众斗殴。”
　　姜处长点点头。
　　龙哥继续吐烟圈做深沉状，“你还记得你送进医院的那群人么？”
　　姜处长一脸无辜的点点头，内心悄悄道：“我哪里记得这么多人。总归是扰乱社会治安的飞仔罢了。”
　　龙哥将他拉近怀里，揉揉他的头发，接着道：“我就是其中一个。”
　　姜处长小声吐槽：“就知道少不了你！”
　　龙哥大笑，“我听到了哦！”
　　姜处长又问：“你这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龙哥摇头道：“不，嫌你碍事。你不来，他们都被我摆平了。你一来，我被下了黑手，被人摆平了。”
　　“当时我就想，这个小警察，哪天遇到他，我一定要揍他一顿。”姜处长瞅准龙哥大腿踹了一脚。
　　龙哥不以为意，继续道：“可是，等到再次见到这个小巡警的时候，他在我酒吧里醉得一塌糊涂。吐得昏天黑地。哎哟，简直看不下去了。还怎么下得去手？”说着，把刚刚从怀里挣脱出去的姜处长拉回来，塞给他一颗葡萄，亲亲热热的说道：“当时我就想啊‘这么尽忠职守的警官都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瘦，我得给他主持公道啊，还得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啊’，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让我被人揍。你说是不是呀？”

　　姜处长看着昏黄的灯光，想着那个人现在在二楼叼着烟穿着自己从夏威夷买回来的花裤衩算账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的醉意让他很想喝一杯。径自从吧台里抽了一瓶最贵的自斟自饮起来。
　　等到龙哥算完账，看看时间，看他还没回家以为又熬夜加班，带了衣服下楼准备出门接他时才发现，自家的醉猫醉伏在吧台上，醉得天昏地暗。
　　龙哥无奈笑笑，上前唤他。见他唤不醒，便将衣裳披在他身上，抱着人上楼了。
　　心疼他制服穿得一丝不苟睡不舒服，正替他换睡衣的时候，姜处长朦朦胧胧的醒了，伸手抱着他的脸道：“阿龙你不要动，我头晕。”
　　龙哥好言好语道：“嗯，我不动。”
　　姜处长酒后吐真言：“阿龙我是不是很不讲理？从来不敢告诉别人我跟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很委屈？”
　　龙哥只得好言安抚：“不委屈，阿sir的工作需要配合嘛。你要做到总督才好呢。”
　　姜处长懵懵的问：“做到总督有什么好？”
　　龙哥笑道：“总督大人每天从我的床上起来，难道不是件值得炫耀事情？”
　　姜处长软软的“哦”了一声。
　　龙哥顺手关掉了房间的灯。
　　有声音低低道：“其实处长大人每天从我的床上起来，已经很值得炫耀了。”

　　小番外：
　　姜处长有一回吃饭的时候问龙哥：“我吐了你一身的那身衣服怎么不见你穿？”
　　龙哥不疑有他，随口答道：“早扔了。”
　　姜处长笑得像条狐狸，又问：“那你为什么把我的洗了？”
　　龙哥刨饭，道：“姜sir的制服，我们平头百姓的便装怎么能比。”
　　姜处长一瞪眼。龙哥道：“好啦好啦。你不就是要听我为了献殷勤，无所不用其极嘛。我说阿sir，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这么恶心的话题好不好？”
　　姜处长甩了筷子，“嘭”甩了卧室门。
　　龙哥挠挠头发，很有自知之明的睡了半个月客厅。
　　半个月后，见姜处长还没有对他宽大处理的意思，只得抱着铺盖去敲门：“阿sir，长期分房不利于家庭和谐，你再不开门，我就要秃顶了。”
　　只听得卧室里恶狠狠答道：“秃了才好呢！”
　　不论如何，龙哥那晚还是睡到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