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爱情》无情铁爪

16、16

　　周辉排队去买爆米花，祝小冬跟在他身后，看见柜台有冰淇淋机，就说：“我想吃冰淇淋。”

　　周辉给他买了一只冰淇淋。

　　祝小冬一边走一边舔冰淇淋。忽然间，周辉叫住他，“小冬。”

　　祝小冬疑惑：“怎么了？”

　　周辉犹豫了下，用手在自己侧脸上指了指：“这里沾到了。”

　　“哪里？”祝小冬用舌尖去够，“这里吗。”

　　“不是。”周辉干脆帮他擦掉，“这里。”

　　“哦。”祝小冬眨了眨眼，然后，脸红了。

　　他看到前方有一对情侣，男的搂着女的，女的给男的喂冰淇淋，娇滴滴地说：“老公你尝尝，好冰，人家牙齿酸酸的。”然后男的就舔了一口女的手里的冰淇淋，两个人调笑着走进放映厅。

　　祝小冬：“……”他放慢了脚步，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轻轻扯了一下周辉的衣角，“那个，周辉。”

　　周辉转过头：“怎么了？”

　　祝小冬说：“你要吃冰淇淋吗。”

　　周辉说：“你吃不下了吗？”

　　他正要伸手去接，祝小冬说：“不是，我想给你尝尝，挺、挺甜的。”他的脸颊白里透着粉，整个人像初春刚开的花那样，娇滴滴、粉艳艳的。

　　周辉：“……”他咳了一声，下意识去看周围，没人关注他俩。

　　祝小冬把冰淇淋往他那里递了递。

　　冰淇淋被祝小冬舔去了尖尖，变成椭圆的形状。周辉低下头，用两片嘴唇在冰淇淋上面抿了一口。

　　“怎么样，甜不甜。”祝小冬说。

　　“嗯，甜。”

　　比冰淇淋还要甜的，是心。祝小冬低下头，自己也在冰淇淋上面舔了一口，真的好甜呀。

　　电影还不错，讲一群超级英雄打反派机器人的故事，特效很震撼。祝小冬却没心思看，他老想着旁边的周辉。好想、好想牵他的手，然后在电影院做一些交换口水的事。

　　正好他们坐在角落，要是偷偷亲嘴，没人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止他俩在亲，前面两个都吻得难舍难分了。

　　不对……祝小冬，你怎么这么色啊！

　　已经尝过男人的滋味，当然会忍不住。

　　祝小冬看着超级英雄被暴打的场面，笑得非常荡漾。

　　周辉抱着爆米花桶，很大一个，祝小冬就伸进去拿爆米花，然后，跟同样也来拿爆米花的周辉的手相遇了。祝小冬脑子一抽，在桶里捉住了周辉的手。

　　很粗、很硬，是印象里的触感。

　　周辉愣了一会儿，然后反握住祝小冬的手，他们两个就成功手牵手了。

　　祝小冬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嗯……进展是不是有点快。不过祝小冬一向忠于自己的心，他还是很喜欢周辉啊，一看见他就走不动路了，反正周辉也没结婚，搞一下暧昧又怎么了。

　　直到电影散场，他们的手还牵着。

　　周辉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祝小冬看了看时间，在儿子和男人之间果断选择了男人，“走吧。”

　　这个点没什么人，他们钻进一家泰餐馆，点了一大桌菜，祝小冬看见什么都想吃，又担心自己吃不完，周辉就说：“点吧，吃不完打包。”

　　祝小冬就点了一堆。好在味道还不错，尤其是冬阴功汤，他们两个面对面坐，周辉没怎么吃，就看着祝小冬，看他像只馋猫一样，挑挑拣拣，只挑自己喜欢的吃，然后唇角边不可避免地沾到一点汤汁……或者是咖喱汁。

　　周辉抽出一张纸，在祝小冬嘴边擦了擦，“够不够，要不要再点一点。”

　　祝小冬坐着不动，乖乖让他擦，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够了。我想给小光打包一点回去。”

　　周辉说：“好啊，小光喜欢吃什么？”

　　祝小冬就给小光点了一个芝士榴莲烤乳酪，回去当睡前甜点吃。

　　他点了两个，自己一个小光一个，周辉看他用小勺子挖开烤芝士皮，挑里面的榴莲吃，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五年前祝小冬过生日的时候，在那个狭窄昏暗的房间里，祝小冬也是用这样的姿态吃蛋糕上的奶油，之后他们就……周辉掩嘴，轻咳了一声，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吃完饭，周辉送祝小冬回家。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一脚油门就到了。祝小冬有些舍不得。

　　但是还是得下车啊，于是他就慢腾腾地打开车门，走下去。

　　在小区门口，已经很晚了，没什么人。只有一些微凉的夜风，祝小冬说：“那我走啦。”

　　周辉说：“嗯。晚安。”

　　祝小冬站着没动。

　　他觉得周辉很不上道，约会结束，送别人回家，难道不要吻别一下的吗。他等了半天，周辉一直没动，于是他的眼神就变得很幽怨。

　　周辉有点不解，不过好像又懂了。他试探性地往前倾了一下身子，然后祝小冬立马就把眼睛闭上了，好像还屏住了呼吸——连手都握成拳头了。

　　周辉：“……”哭笑不得。他弯下腰，在祝小冬的嘴角边亲了下。

　　祝小冬张开眼睛，满意了：“那我走了。”

　　“小冬。”周辉叫住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祝小冬皱了皱眉，什么叫什么关系，都亲过了还能是什么关系，难道他不想负责吗？！

　　他有点生气地看着周辉：“你说呢。”

　　周辉的内心很挣扎，总不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吧。于是他把将要问出的这句话兜了两个圈子、深藏在吼间，低低地问：“你妻子……没关系吗。”

　　祝小冬震惊地瞪大眼，所以说，“你觉得，我们是偷晴的关系？！”

　　周辉默然不语，眼神却在说：“难道不是吗？”

　　祝小冬：“……”怎么回事，怎么，有、有一点刺激！他看着周辉，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你不愿意吗？”

　　周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祝小冬马上说：“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以后不要约会了。”

　　周辉觉得在这个时候谈道德，未免太过虚伪，他看着像星星一样在夜色中闪烁的、祝小冬的眼睛，遵从本心，低头吻住了祝小冬。

　　祝小冬的惊呼被堵在两个人相接的唇间，他不再是初遇周辉时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少年，他已经深谙接吻的技巧，在周辉将嘴唇贴向他的时候，他就张开嘴巴，给周辉留了一个深入他口腔的通道，于是没一会儿，他们就搂在一起，亲得浑然忘我，祝小冬搂着周辉的腰，恨不得把自己塞进他的骨头里。

　　这是在小区门口，有一对晚归的夫妇看见他俩，露出怪异的目光，妻子低声对丈夫说着什么。

　　两人分开，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祝小冬抿着嘴巴，清了清嗓子，说：“我上去了。”

　　“嗯。”周辉摸了摸他的脸，“早点休息。”

　　祝小冬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家。

　　小光已经睡了，他把烤榴莲放进冰箱里，洗个澡也去睡觉。

　　躺了很久都没睡意，祝小冬点开手机，准备跟周辉聊天。

　　聊什么呢？他想起今天去看电影的时候，那一对异性情侣，女的管男的叫老公。祝小冬心里有点发痒，要这么说，周辉也应该是他的老公，毕竟他都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被窝里，祝小冬的脸红彤彤的，他点进周辉的聊天框，输入“老公”两个字，然后点击发送。

　　就两个字，好像有点干巴巴的，于是祝小冬又补了一个表情包。

　　一个兔子疯狂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没多久周辉就回了，也回了一个表情包，熊熊捂脸，然后说：“怎么了。”

　　祝小冬撇撇嘴，说：“想老公了。”

　　周辉：“那怎么办。/撇嘴。”

　　祝小冬觉得“周辉”这两个字冷冰冰的，于是把他的备注改成了“辉”，过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又改成了“老公”，这下舒服了，他盯着周辉的头像傻笑。

　　“给我发张照片，想你的时候看看。”祝小冬说。

　　周辉发了一张半身照过来，他挺上镜，怎么拍都很帅。

　　祝小冬看得两眼放光，打字说：“老公好帅。”

　　周辉又熊熊捂脸了。

　　祝小冬心里美得冒泡，泡泡一个一个在心的位置炸开，炸得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老公，明天你还来找我吗。”

　　周辉：“好啊。明天中午吧。”

　　“嗯嗯，老公亲亲。”

　　周辉不太熟练地发了个亲亲，“明天见。”

　　“好呢。”

　　祝小冬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老公……啊不，周辉果然来了，还没到饭点，十一点的时候他就来了，手里提了一些水果，祝小冬亲自跑到门口去迎接他，等他走近的时候，强忍住亲吻他的冲动，小声又兴奋地说：“你来啦！”

　　“嗯。”周辉看着他，笑得特别温柔。

　　祝小冬一副被迷晕的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周辉嘴角边飞快地亲了一下。

　　“……咳咳。”周辉说，“洗洗手，吃点水果吧。”

　　“好。”祝小冬听话地去洗手，他不忘把水果给厨房里的小丰分去一点，然后坐在大厅跟周辉卿卿我我。

　　他们就差嘴对嘴喂水果了，周辉拿着一只小叉子，叉一块西瓜，递到祝小冬嘴边，哄孩子一样说：“啊——”

　　祝小冬就把西瓜叼住，咬碎，咽下去，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周辉，冲他勾勾手指。

　　周辉凑过去，说：“怎么了。”

　　祝小冬扒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老公，好甜！”

　　周辉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脏正以每秒2000次的频率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