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长大》陈奶盖

25、第二十五章 北上

　　“光济帝死了？”
　　【1】大昌被伪政权取代后，已退位的光济帝吕天真与新帝吕金及皇室、皇族、贵戚、近臣、各种工匠等一万四千多人，被押往北国。
　　二帝先后被运输囚禁在开封郊区的淳于营、中京、上京、韩州等地，最后迁徙至北国五国城。
　　到了五国城后，二帝的囚禁生活“稳定”下来。
　　伪政权“伪楚”二年五月，光济帝因有家不能归，有国不能回，精神上始终处于压抑状态，身患重病，病故。【1】
　　吕映雪找到吕笑阳的时候，吕笑阳正在府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遍一遍地模仿光济帝的笔迹。她们要北上反抗了，光济帝的笔迹或许会有用到的时候。
　　吕笑阳从听闻她爹的死讯开始，脑子里就有那么几刻总忍不住想到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1】比如，光济帝不仅擅长绘画，而且在书法上也有较高的造诣，她在学黄老、薛老、褚老的基础上，创造出独树一帜的书法样式，其体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与他所画的工笔重彩相映成趣，世间称之为瘦金体。
　　她记得自己前几年在后花园，偷听到父皇对黄老书法的评价：“笔画不受拘束，以大撇大捺、长笔四展见功夫，横画倾斜不平，竖画虬曲不正，字的各部分常以相乖或相应的歪斜之形作配合，一反前人横平竖直的平淡、呆板的结构，好啊，好，风神潇洒，瑰玮跌宕。黄老书如抱道足之士，坐高车驷马之上，横钳高下，无不如意。”【1】
　　在家难国难前，漂亮独特的字迹好像显得微不足道，世间大儒也常在背地里诟病光济帝的字柔媚轻浮。
　　“你今日吃饭了吗？”
　　吕笑阳：“嗯？”
　　吕笑阳手上沾了墨，她既不擅绘画，也不擅长写字：“还是你来模仿吧。我实在是搞不清楚。”
　　吕映雪：“你若是难过，就出去痛痛快快地跟鞠侍郎练武去。不过这半年来你武艺进步飞快，眼下这里是没人打得过你。”
　　吕笑阳：“我没什么好难过的。”
　　“真的？”
　　“我父皇子女众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他也没管过我。”
　　堂妹问道：“那你小时候渴望过他的关注吗？”
　　吕笑阳有些不自在：“也许有过吧，但那时候太小了。”
　　“我小时候常希望我父王能重视我。”吕映雪这个八面玲珑的假人难得说些贴心话，“所以琴棋书画样样我都要做到最好。但是我发现即使我做到最好了，父王也只是轻飘飘地夸我几句，这几句夸奖完全抵不上我的付出，所以我就不在意他的关注了。”
　　吕映雪停下手中的笔，她跟堂姐不一样，她的字也很好看，她才像吕天真亲生的，瘦金体写得如此像他。但是，吕映雪说：“最后，我懒得伺候了。”
　　吕笑阳笑了笑：“我想明白了。就算是宫中的后花园走了个园丁，只要我跟他见过几面，有那么一点接触，他走了我也会难过。走了就走了吧，算是解脱了，好过继续在淳于手上受罪，不过......他欠下的债还没还完。”
　　的途中，光济帝被淳于帝辱封为昏德公【1】，以此折辱，如今身死，欠百姓的债却难还清。
　　“干嘛老拿走了的男的错误惩罚自己？欠百姓的债不是都变成你还了吗。”
　　“是。”
　　吕笑阳握紧了自己的武器：“临安的事，就靠你了。”她要北上，出击淳于。
　　“嗯。”
　　六月，吕笑阳对鞠青说：“我研究了许久，鞠大人请看。”
　　“这是，公主自己研制的武器？”
　　“是。我们的士兵在身高和力气上不如淳于，所以武器最好要轻便，要在近身战中灵活自如。所以我思来想去画出了这种头部尖，把手轻，中等长度的长枪。”
　　“很是不错，可让工匠产出来我们投入训练中。”
　　“马如何了？”
　　鞠青：“早前已得良驹数千。”
　　吕笑阳沉思：“还是少了些。突袭大概是够了。”
　　“我们主要是欠时间公主，马匹选种保育的法子已研制出来，假以时日，想来我们的良驹不会少。”
　　临安是个合适养马的好地方。
　　“没有时间了。开封已爆发百姓起义，和淳于一战近在眼前。”
　　鞠青：“去年至今，大昌军队人数增加了一半多，临安的将士又多在公主和我的多加训练下，想来胜算会比早些时候多了。”
　　“真快啊时间。”
　　去年冬季，吕笑阳对着将士们说：“三衙诸军教阅不废，武艺需皆精。” 【1】
　　吕笑阳命令相关部门制造克敌弓也已好。其中，有将士在克敌弓的基础上，再加改进，造出了使用更加灵巧、精密的弓箭，累计至本月累年所造军器，内库堆积如山。【1】
　　吕笑阳审视过后，下了决断——
　　北上，决一死战。
　　......
　　伪政权二年五月，大昌百姓内部爆发爱国运动。
　　小从和小武缩在城墙下。
　　在笑阳公主及鞠青、石基和朝中其他大臣甚至是曹寒的暗中支持下，防火队更名为护民会，暗中接济城中百姓。
　　起初护民队中防火队的女子依旧是主力，她们互助互救，组织起开封城内的妇女儿童共享食物，保护老弱妇孺躲避淳于乱兵。
　　同时不忘严密监视城内官兵，探查城外淳于军动向，找准时机和临安通气，极大地方便了临安的战时。
　　小从翻看着书信：“公主说让我们准备沙土、简易担架。”
　　小武坐下：“要打了吗？”
　　“嗯。你看这里，公主还说让大家要在关键巷口设置路障。你继续和石相一起指导禁军格斗技巧。”
　　小武一个打挺从地上站起来：“好！”
　　【1】所有标【1】处，包括从【大昌被伪政权取代后，已经退位的光济帝吕天真】到【精神上始终处于压抑状态，身患重病，病故】，均摘自宋代相关百科，我只是改了措辞和部分剧情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