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庆功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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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你忘记了吗，这条也是你送我的啊。”
他的头埋在许莞颈窝中，毛茸茸的头发蹭来蹭去，像是一只小动物，弄得她浑身发痒。
她的气息变得不稳当，呼吸一滞后，她才问：“什么时候的事了？”
林暮秀过去喜欢给许莞准备好一份份礼物，在去别人家拜访时让她送给同龄的孩子们，装作是她自己想要和被人结交好朋友的样子。
很多时候，许莞也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礼物，就稀里糊涂按照林暮秀的意思送给对方。
江回州记得那时他还在上大学，以往拜年都是许笑来给他送礼物，可那天早上一打开门，许莞就从父母身后探出头来，小声说：“回州哥，新年快乐。”
林暮秀不着痕迹拧了她一把，她又不情不愿提高声音：“新年好。”
江回州把他们请进门，宋怀诗一边招待一边嘱咐他把许莞带上楼玩。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最后被江回州安排到窗边看电影。
她慢吞吞递出礼物，磕巴道：“这、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江回州当然知道她在撒谎，可那条围巾是他唯一可以骗自己和许莞有关的东西，所以他戴了一年又一年。
被支使送过太多次礼物，许莞实在不记得了，她拥住江回州，轻声道：“这次真的是我送给你的。”
许莞感觉到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从她后背抚过，激起过电般的酥麻，她再次小幅度扭动企图挣脱，江回州却越搂越紧。
“这是什么？”他的下巴压在许莞肩上，单只手滑开包装。
许莞知道他在说那条手串：“和我室友一起买的，人家说开过光很灵的。”
“嗯。”江回州瞥向书包深处剩余的两个盒子，“买了三个？还有一个是给谁的？”
他似乎只是随意问起，许莞后背却惊起一身冷汗。
和江回州在一起后，她跟许笑联系就更加谨慎，生怕露出蛛丝马迹，突然被问起，有些措手不及。
“送给我室友的。”许莞不自觉搓搓指尖，“你见过的，夏清俞。”
江回州鼻尖在她颈侧蹭了蹭，深吸一口气：“好，宝宝只要不是送给别的野男人就行。”
“你说什么呢…”她嘟嘟囔囔，“人家说这个颜色的可以保平安健康…天天开心…”
开心？
江回州假意叹口气：“跟你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要是能天天待在一起那我就能天天开心了。”
话题被他狡猾地转到同居这件事上。
许莞可疑地沉默一瞬，逃避道：“我还没考虑好。”
“你不让我去找你吃饭，也不过来和我一起住…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江回州委屈道。
这次许莞一眼看破他的伪装，她支起小臂撑在江回州胸前，和他拉开些距离。
“停。”
一根食指竖放在他唇上。
许莞眉头轻蹙：“我只是说中午不一起吃饭，我又没说晚上不行，还有…”她突然灵光一现，“你之前是不是也在跟我装可怜？”
“宝宝，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过。”江回州真心实意委屈起来，“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这也是错吗？”
“你太瘦了，我想跟你住在一起照顾你，这也不行吗？”
许莞哑口无言，其实她本来就在犹豫，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同意那方，江回州这么一说，她就更加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那好吧，但是我有要求…唔…”
话还没说完，江回州就微微倾身贴住她的唇。
舌尖撬开贝齿，通畅无阻，他还能清楚地品尝到不久前许莞吃的柠檬糖的味道。
糖也是他买的。
江回州嘴角泄出一丝笑意，他施力扣住许莞纤细的腰，不断加深这个吻。
许莞被亲得受不住，她的拳头软绵绵落在江回州背后，想给他一拳又使不上力。
等到江回州终于舍得放开她，她也没力气逃开了，只能趴在他胸口，闭眼匀气。
“宝宝，你真好。”江回州低头吮上她的颈窝，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轻轻咬上一口。
甘甜的，带有她独特的清香。
江回州脑子里瞬间出现许多难以描述的画面。
他好想好想就这样吻遍许莞全身，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许莞懵懵地抬起头，捂住脖颈：“干嘛咬我？”
“宝宝对我太好了，奖励你的。”他厚颜无耻道。
“有病。”许莞从他身上翻下去，立刻缩到门边，恨不得离他十米远。
江回州唇角噙着散漫的笑，一动不动盯着她。
这天晚上许莞被他哄着在明盛住了下来，美其名曰提前适应。
许莞想想申请外宿是要好几天才能批下来，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
结果也不知道江回州使了什么方法，让她的申请一路通畅无阻，仅仅一个下午就拿到了所有的签字。
她正打电话和江回州商量什么时候搬东西，向婷突然窜出来扑在她身上。
得知她要搬出去住，向婷难过了好久，宿舍里只有她们两个是同一专业的，平常上课吃饭都结伴而行，她走了，很多事都只能向婷一个人做了。
“晚上的庆功宴你去不去？”她没注意到许莞在打电话，声音一个没收住，被对面的人听了个彻底。
“庆功宴？”江回州警觉道，“什么庆功宴？”
许莞说：“我这不是正要和你说吗？上次的采访发到了市报上，还被一些媒体传播，反响挺好的，学校发通知表扬我们，所以领队老师想把我们凑在一起庆祝一下。”
“那个男的也在？”
许莞知道他说的是周翼，无奈扶额：“我们是一个团队，当然避不开他呀。”
“地址发给我，结束了我去接你，顺便帮你搬东西。”江回州语气不容置喙。
她迟疑道：“不知道会不会弄太晚，你还是别来了吧，东西明天再搬。”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
“知道了。”江回州声音毫无起伏挂断电话。
许莞皱眉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陷入沉思。
她对旁人的情绪尤为敏感，越亲近的人越是如此，稍有不开心她就能立马察觉到。
她直觉江回州好像有些生气了，但她茫然又无措。
是因为她说庆功宴有周翼在场？还是她说明天再搬家？
许莞很头痛。
她猜不到也疲于去猜他人的心思，可江回州对她很好，她觉得自己不该对他的情绪置之不理。
思考良久，许莞在对话框敲出一句：
【你生气了吗？】
江回州很快回复：【没有。】
尽管如此，许莞一晚上还是心神不宁，等她回过神来，面前的高脚杯中已装满剔透的红酒。
领队老师善意地起哄：“喝一点没事的，今天高兴嘛。”
许莞见大家都一饮而尽，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
她不是第一次喝红酒，过去被林暮秀带去参加酒会，她都会做做样子轻抿几口，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里。
这实实在在的一杯下肚，许莞竟觉得脸颊开始发烫了。
她拍拍自己双颊，凑到向婷身边问：“这是红酒吗？度数多高啊？”
向婷看着也不是很清醒，她迟钝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周翼带来的，意大利阿什么罗什么的，我觉得还挺好喝的，嘿嘿。”
“一点也不好喝，苦苦的。”许莞低下头，迷迷糊糊地看自己脚边出现的重影。
周翼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她迟缓地抬起头：“嗯？”
他的眼神透出些担忧：“你还好吗？”
许莞甩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嗯？我很好。”
她撑着椅子起身，摇摇晃晃环顾四周：“结束了？”
“我送你回学校？”周翼握住她的小臂。
许莞是有点醉，但也没到彻底糊涂的地步，她还记得自己是和向婷一起来的，自然也要带上她一起走。
“婷婷？”她摸索到不省人事的向婷身边，伸手在她脸上轻拍。
周翼扶她在向婷身侧坐下，说：“老师去给你们叫车了，一会儿我把你们都送回去。”
许莞其实根本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找到了熟悉的人，她脱力靠在向婷肩头，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儿，领队老师发消息通知他们车到了，周翼趁机搀过许莞，任她东倒西歪，不时栽进自己怀里。
一位滴酒未沾的学姐扶过许莞另一只手臂，不着痕迹把她拉向自己的方向：“我们女生坐一辆车，我照顾她们。”
周翼顿住，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许莞被来回拉扯得难受，她睁开眼，却恍惚看见一张阴沉的脸靠近自己。
“江回州…”许莞以为自己在做梦，轻声呢喃。
身侧两人顺着她的声音望去，身着浅色薄毛衣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至他们跟前，轻柔揽过许莞，圈住她的头埋进怀中。
江回州疏离地对女生点头示意，然后径直走向许莞，将她猛地打横抱起。
周翼伸出手往前追了一步，在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后，他停住脚步，指尖尴尬地在空气中轻捻。
江回州重重闭了闭眼，压住心头的火气，头也没回冷声道：“离许莞远点，想当小三你也不够格。”
周翼在原地脸色铁青。
许莞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刚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快要吐出来。
她还没忘了向婷，挣扎着要跳下来：“婷婷…婷…”
“我会找人把她们安全送到的。”江回州把她掂了掂。
许莞安分下来，额头抵着他胸膛，轻阖上眼。
李闻替他拉开车门，江回州弯腰小心将她放进座椅，自己绕去另一边开门。
车子平稳开向明盛，许莞耳边的嗡鸣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小，她缓缓睁开眼，眸中不甚清明。
入目是江回州指尖划过平板，荧光刺目折射在他脸上，像是镀了一层冷霜。
许莞呆呆开口：“你怎么在这？”
江回州冷笑：“那我该在哪？听你的话待在公司？还是待在家里？”
许莞被呛得说不出话，她别过脸，倔强地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彩色灯牌。
它们在她眼中被拉成一条长长的彩色光线，并渐渐染上水雾。
江回州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极小的抽泣声，很快又被她假装的咳嗽掩盖过去。
自责懊悔瞬间涌上他心头。
许莞又没做错任何事，是自己非要和她置气，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江回州挪去许莞身边，将她揽进怀中，轻轻吻住她的额头，道歉：“宝宝，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说话的。”
他不愿为自己说出的话找任何理由开脱，特别是对许莞的。
听到他道歉，许莞的抽噎终于憋不住，如河流般喷涌而出：“你不是、你不是说你没生气吗？”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骗人，我、我最能感觉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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