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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番外:高阳公主 ...


  •   “殿下,想什么呢?”

      辩机看着发呆走神的高阳,情绪低落。

      “想我阿娘了。”

      辩机放下手上的笔,坐到高阳身边,拉起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有我呢。”

      高阳笑了笑,俯身入怀。

      “前几日,我第一次听到有关阿娘的事情,可是我有一点不理解。”

      “什么不解?”

      “河间郡王把她带走了,怎么又送回来了?”

      “嗯?殿下… 在说什么?” 辩机听到河间郡王四个字有些熟悉。

      高阳就把那日得知的事情告诉了辩机。

      辩机对此耳熟:“河间郡王?我好像听说过。”

      “嗯?”

      “武德九年隆冬,我跟随师父去青龙寺参拜佛祖,和那里的弟子们一起诵经,在那里遇见过河间郡王,他带着一位女子,停留了一天,听说那名女子有孕在身,第二天,皇上过来了,接了那名女子回宫,具体什么事情,我不也清楚。”

      辩机的回答直接坐实了河间郡王与母亲有过联系。

      高阳略微激动,坐直身子,看着辩机的眼睛:“可看见过那名女子的面容?”

      “见过。”

      辩机如实回答。

      “长什么样子?”

      辩机看着高阳期待的神情,心上一紧,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高阳突然站起身来,站在辩机面前,整理了一下裙摆和头发。

      辩机直直的看着她,回想起了那一幕。

      “她们都说我像她。”

      “像,第一次见殿下的时候,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殿下。”

      高阳再次坐下,牵起辩机的手。

      “你再仔细看看我。”

      烛光照在高阳的脸上,层次明暗清晰,绝美的脸庞,尤其是眼睛十分动人。

      “几分像?。”

      “可以说一模一样。”

      ··

      河间郡王府

      这里没有她,却处处都存在着她的影子。

      李世民看着这些舞姬们,不由的感叹。

      “这么多年了,你也还是没有忘记她。”

      “是啊,一刻都不曾忘记。”

      李孝恭在李世民面前丝毫都不逃避这个话题。

      李世民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是呢,只是他不能这样。

      高阳的马车在河间郡王府附近停留了许久,她特意绕弯过来,透过车窗看向门口,沉思着。

      该怎么合理的遇见河间郡王呢?同时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母的身份。

      普通的女子得了盛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选择了离世?

      那名宫女说是自杀?

      可父皇却说是病故。

      太奇怪了。

      静姝也看去,知道公主的心思,小声提醒着:“殿下,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高阳这才回过神来。

      路上她说出疑惑:“ 父皇也很看重莒国公,他还把豫章公主嫁给了唐善识,如果我的生母与唐家有关,那这都是好事.. 不应该自杀啊。我若与唐家无关,可那个妇人的眼神太奇怪了。”

      静姝也陷入疑惑:“或许不能提?就像.. 宫中一样。”

      “阿娘.. 为何会成为禁忌,这背后到底隐瞒了什么?”

      这沉甸甸的疑问压在她的心头,马车晃晃悠悠,回到了房家。

      晚上,

      高阳梳理着头发,想着辩机的话。

      “殿下与她一模一样。”

      “公主。”

      一句公主打断了高阳的思路,回头一看是房遗爱,心中突感一丝不悦,不客气道:“谁让你进来的。”

      房遗爱直径走向室内的床榻。

      高阳见他走近床榻,呵斥道:“你干什么,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这就是我的房间。” 房遗爱非常不爽的看着她,毫不客气的直接躺了上去。

      高阳更生气了,过来拉他下来:“你给我起来。”

      “你干什么,今晚我必须留在这里,这都成婚多久了,分开睡,让人笑话,孩子都没有。” 他抓住床沿,身子往后靠。

      高阳看着房遗爱无理取闹的样子,真是烦透了。

      “孩子?想生孩子去多纳几个妾室,你就能生了。”

      “我不,我就要和你生,你是公主。”

      “房遗爱,怎么说你都不听是吧。”

      高阳再次拉起他,可毕竟房遗爱是个男的,力气总归要大很多。

      一下子,他把就高阳推到,压在身下,要行做夫妻之事。

      高阳大喊大叫,各种怒骂。

      “房遗爱,你什么东西啊,敢碰我,我少一根头发,我就去父皇那里告你打女人。”

      房遗爱忽然停止了动作,看着身下的高阳,怒瞪着他。

      高阳趁这个时候,推开房遗爱,走到一边去,指外面:“滚出去。”

      房遗爱有些失落,慢慢起身看着高阳:“公主到底是讨厌我哪里?自从公主嫁过来,我们房家可曾怠慢过你?”

      高阳看着房遗爱,他眼神里充满了不爽。

      想着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

      可是自己怎么都接受不了房遗爱。

      或许,她是接受不了父亲给她安排的婚姻,把不忿都发泄在了房遗爱的身上。

      看着房遗爱离去的背影,纠结了一番,叫来了静姝。

      “你去收一些美女回来,给房遗爱添一些姬妾,他要多少给他多少。”

      “是。”

      她对这件事很果断。

      ··

      接下来的日子,她再次花钱去打听旧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打听到了河间郡王平时会去一个叫长安酒楼的地方,一待就会待上半天。

      今日得空。

      高阳早早在此等候,她等了很久,她就看着窗外的人流,一直等,一直等。

      终于有人来报,河间郡王在来的路上了。

      李孝恭刚踏进长安酒楼的门槛,就有人过来相迎。

      “郡王殿下,高阳公主有请。”

      “高阳?”

      李孝恭疑惑,这个小侄女很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了,怎么今天突然邀请她?

      看着眼前奴仆们,大概都是高阳身边的人,他跟着侍女走进包房,一个曼妙的身影背着他,慢慢转过身来。

      李孝恭平淡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高阳的变化惊艳住了他,身着浅色襦裙,简单的配饰,淡系妆容,精致的五官,清冷而高傲。

      像极了初见的唐岚。

      高阳轻声喊出:“皇叔。”

      李孝恭这才回过神来,长大的高阳着实让自己花了眼。

      “皇叔,请坐,无意冒犯。” 高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孝恭藏了藏情绪,感慨道:“一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

      高阳笑了笑。

      “公主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

      “哦?”

      李孝恭看着高阳有些不解,即便是真有事,那也是可以直接找陛下,找他这个皇叔做什么?

      “年轻的时候,皇叔可认识我阿娘?”

      李孝恭眼睛闪过了一丝惊讶。

      “听说阿娘生前和皇叔认识。”高阳看他眼中的惊讶,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这下她心里更有数了。

      李孝恭不回答反问:“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是不是?”

      他看着高阳,眼神非常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不认识。”

      高阳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好了,不要道听途说这些不存在的事情,你的阿娘是皇帝身边的妃子,与我一个郡王有何关系。” 说着李孝恭就要起身离开。

      高阳不死心,起身拦住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承认,明明当年就是您带阿娘逃离皇宫的。”

      “高阳。” 李孝恭重声喊叫,让她停止不理智,他追问道:“你这些都是哪里听说来的?”

      “我就是知道。”

      李孝恭的眼神变的严厉起来:“是谁告诉你的?”

      高阳看着李孝恭,眼含泪水,泪珠顺着脸颊流出,她开始打感情牌了。

      “我从小就不理解,阿娘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高阳。” 他的语气稍微松软了许多。

      李孝恭看着高阳哭成泪人,十分惹人怜的样子,心也有些不舍。

      “为什么阿娘会成为宫里的禁忌,她怎么了?我从小就没有阿娘陪伴,虽然皇后待我很好,但是,我想念亲生母亲有错吗?”

      极具委屈的样子。

      李孝恭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外面,若有所思。

      “皇叔,您就真的忍心吗?” 她故意哭哭啼啼,想要引起他的同情心。

      沉默许久。

      “高阳啊,今日之事我权当不知道,以后也不要在打听了,对你我都不好。”

      李孝恭越过高阳,直接走了出去。

      高阳看着李孝恭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什么也没问出来。

      李孝恭不是那宫里的旧宫女,身份地位一天上,一地下。

      不回答,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高阳不甘心,他们越是这样,她就越要打听。

      ··

      辩机这几天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离开多久?”

      “短侧一个月,长则三个月。”

      “这么久啊。”

      高阳有些舍不得,她抱紧辩机主动吻向他,二人吻的忘乎所以。

      “殿下。” 辩机声音有些舒软。

      他把高阳推置于身下,他们深情相望,辩机慢慢解开高阳的衣襟,什么佛祖之道,禁欲,统统忘得干净。

      辩机离开长安的第一天,高阳就开始想他了。

      第二天 ,

      第三天 …

      这些日子都她来说非常漫长。

      正在院子里无聊着,一个仆人来报,偷偷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话,只见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皇叔和唐俭为何常常来往?”

      她命人再次跟随,一定要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转念一想,她想到了姐姐豫章公主。

      立即约见了豫章。

      “阿姐近日可好?” 高阳早早准备了酒水与果子,她倒上一杯递到她的手中。

      豫章与她都不是长孙皇后亲生的,但都是皇后膝下抚养长大的,感情自然与其他公主亲密一点。

      “嗯,挺好的。” 豫章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一直都听说姐夫不错,你们成婚这些年,他也没有纳妾胡来什么的。”

      “呵呵,是挺不错的,这一点啊,是姑姑教的好。”

      “姑姑?”

      “嗯,不过已经去世十几年了。”

      “哦?” 她陷入沉思。

      “对了,今日找我来何事啊?” 聊了许久,豫章才想起问什么。

      高阳回过神来,说道:“上次在宫中偶遇莒国公的妾室可从娘家回来?”

      “你说的是景芳姨娘吗?”

      “应该是吧。”

      豫章疑惑看着高阳:“你怎么对姨娘好奇了起来?”

      高阳正想接着问什么。

      豫章又说:“其实我也挺好奇,上次公爹说姨娘回娘家了,可是姨娘从小就在唐府长大,不曾有亲人在世啊,我还奇怪公爹为什么这么说,但毕竟是公爹我又不好说些什么。”

      这一消息再一次让高阳的心燃了起来,停止了手上玩弄的果子。

      那他为何这么说?

      隐瞒是什么意思。

      这在高阳心里回转了好几遍。

      “那这景芳姨娘是一直跟着莒国公吗?”

      “也不是,一直跟着姑姑,姑姑去世了之后,才跟着公爹的。”

      这样啊。

      “听五郎说,姑姑很漂亮,对他十分宠爱,所以他从小就爱粘着姑姑,可惜… 好景不长。”

      高阳好奇问道:“那,这位姑姑是怎么去世的?”

      “病故。”

      高阳的心从高点跌落到低点,像又不像的感觉。

      “姑姑可曾有过孩子?”

      “嗯.. 好像有过,没生下来。”

      “没生下来?” 高阳回味着这句话,想起浅云:姑娘说我的孩子早就死了。

      豫章把平时唐善识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姑姑的平生很不一样,婚嫁过一次,然后和离了,后来又于前太子伯父成了婚,这婚还是皇爷爷赐的,听说二人很相爱。”

      “很相爱…”

      高阳听下来觉得,这和父皇沾不上关系啊。

      “所以,她是为情而死吗?”

      “这,我不清楚,不过家里还留着她的房间,公爹命人每天都打扫,好多年了,依然如此。”

      “姑姑叫什么名字?”

      “唐岚。”

      唐岚这个名字在高阳心里默念,这并不是母亲的名字啊。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不死心继续问道:“那,姑姑是哪一年去世的?”

      “武德九年。”

      哦?时间也不对呀。

      “高阳?”

      “嗯?”

      豫章看着陷入沉思的高阳,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对我家的姑姑这么感兴趣?”

      “没事,就是好奇。” 高阳笑了笑没说话,转移了话题,聊了一些别的事。

      线索就这么搁浅了。

      高阳怎么捋这个思绪它怎么都不对,但又总觉得哪里是相交的。

      “武德九年,可是母亲是贞观元年,准确的说是年底,在我刚出生不久,这时间差一年呢,名字也对不上,这明显是两个人啊。”

      “唉,想的头疼。” 高阳揉了揉自己的脑子。

      想到辩机还没有回来,心中更是苦闷。

      得父亲传召,进宫探望。

      高阳刚踏入甘露殿,看着正在看书的父亲,往日温柔的父亲,疲惫了许多,她慢慢走过去,轻声唤了句父皇。

      “嗯?怎么没人禀报。”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书,拉高阳坐到身边来,唤侍女去拿她平时最爱吃的果子。

      “是我没让。”

      “近些天可还好?”

      “挺好的。”

      “和驸马呢?”

      提到驸马,高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勉强说道:“也挺好的。”

      李世民看着高阳的表情,不太相信。

      “父皇怎么了,突然问起了驸马?”

      “没事,问问你们最近的状况。”

      难道是房遗爱向父皇说了些什么?

      高阳挽着父亲的手臂,头靠近。

      “父皇是真的心疼女儿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然心疼。”

      高阳看着前方,放空思想,突然她说:“公主可以和离的吗?”

      这句话直接让李世民惊讶,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语气严肃:“你说什么?”

      高阳看着李世民严厉的样子,赶紧说道:“开完笑的,父皇怎么这般禁不起玩笑?。”

      她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来缓解刚刚的说词。

      李世民语气略微宽松:“你这玩笑可不好笑,高阳,你已成婚,说话不能在像孩子一般随意,看看姐姐长乐,豫章,妹妹城阳,每次回来都是驸马如何如何,你呢倒是从不说。”

      高阳低了低头。

      “心里若是不满,也可以和朕说说,驸马对你不好,朕就帮你好好教训他。”

      话是这样说,但她也不能真的说驸马不好,这场婚姻,不仅仅是个人,这一点高阳非常知道。

      父亲再宠爱,压抑的情绪她也不敢真的表达出来。

      ··

      本以为要等上辩机三个月,没想到,他提前回来了。

      高阳开心坏了,紧紧抱着辩机不撒手,诉说着这段时间如何如何想他。

      辩机也是。

      为了能早点见到公主,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往长安。

      温存过后,高阳靠在辩机怀里,两人四目相对,毫不掩饰对对方的相思之情,吻了又吻。

      这段时间里,高阳几乎天天在辩机身边,日夜陪伴。

      散步,聊天,骑马。

      像正常夫妻一样,几乎忘记了各自的身份。

      房遗爱早就发现了高阳的异常,但是他却选择了闭嘴,每次和高阳吵,都被她拿公主的身份,皇帝的宠爱压了下去,心里很是不舒服,却也没办法,高阳又时不时送上美人来封住他的嘴。

      憋屈的他,不接受心里不爽,接受心里也不爽。

      堂堂名相之子却比不上一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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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修修改改,逢逢补补。 会修改文章内容,看到错别字难受,有强迫症。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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