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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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话也不用说的太明白，元秋蓉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陆云书不知礼节，见到兄长和嫂嫂也不出声，不喊人。
元秋蓉的话倒是把王婶儿破口大骂的冲动暂时打断了，见她也毫不客气地回怼了陆云书，反倒让王婶儿忍不住多看了元秋蓉几眼。
从元秋蓉出现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只低眉顺眼地跟在陆云川的身边，她还以为元秋蓉不过是个最好拿捏的妇人罢了，没想到她说话竟然这么不客气。
不光说了她，竟然还把陆云书都说了一通。
村里人都知道陆云书是读书人，虽说只是个童生，但是在他们看来，那当然是和他们这些大字不识的黔首们不同，万一以后考上了举人，当了官老爷呢！
那可就更了不得了！
也正因着这个，村里人在陆云书面前还是多给那么几分尊重的。
更别说谁会当着陆云书的面，这么不客气地说话了。
还说得这么戳人肺管子。
原本陆云书心中的嫉恨便是因着他不自觉地艳羡陆云川的天赋，也就是他从心里面是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如陆云川的。
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
这会儿竟然让元秋蓉当着陆云川的面说他的书读的不怎么样，这简直比对他破口大骂还要难受。
陆云书的脸色当场就涨红了，偏偏他又不是那等口舌伶俐之人，只怒目瞪视元秋蓉，指着她的手指都气得颤抖，“你你你——”
见陆云书都被气得快撅过去的模样，王婶儿的怒火反而消了不少，不过脸也还是阴沉着。
眼底更是有着幸灾乐祸。
这陆云书可是陆家大房家里的宝贝疙瘩，这会儿被元秋蓉一个外人气的火冒三丈，等今天晚上估计他们可就有好戏看喽！
那陆云书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就这战斗力，元秋蓉看都没再看他了。
在前面赶牛车的看老伯倒是听了个乐儿，眼前似乎还是刚才跟着陆云川，低眉顺眼地走过来的小媳妇儿。
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媳妇儿性子还挺硬气。
去县城的一路上，那陆云书时不时两只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瞪着元秋蓉和陆云川，都让元秋蓉忍不住怀疑，这陆云书就不觉得眼睛累吗？
不过她已经出了气，那陆云书愿意瞪就瞪罢~
反正对她来说无关痛痒，再说以陆云书的面相，恐怕今儿便有祸事临头。
一路上，陆云川和元秋蓉两人也在留意着周围，土路两旁有着田地，视线范围内也有连绵的山脉，道路两旁草木葳蕤，和他们以前所在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除了极为稀薄的灵气。
见识到了元秋蓉的厉害之后，王婶儿和陆云书他们都消停了不少。
待到了县城门口排队的时候，陆云书直接跳下了牛车，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去。
他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城门口的士兵也不会为难他。
也只有读书人可以不用排队，且也不需要缴纳税赋。
陆云书在走进去之前，回头看了眼陆云川和元秋蓉，得意地冷笑一声，才大踏步往前走去。
倒好像他不用排队直接进去是多么大的，值得陆云川他们羡慕的殊荣似的。
也是让陆云川和元秋蓉有些无语。
王婶儿带着她孙子离他们远远地排队，显然已经记恨上了陆云川和元秋蓉两人。
牛老伯赶着牛车去了县城外面不远处，并不进城。
他做的本来就是赶牛车载人的生意，有回村子的，自然会来这里找他，倒也没有必要交个门税进城。
待前面来县城做生意的商户交了市税之后，陆云川和元秋蓉两人也交了门税，进了县城。
他们在进入县城之前，只看城门和城墙，便知道这个县城规模并不大。
果不其然，进了县城以后，里面也不是很繁华，——也是他们见的多了，若是村里面第一次来县城的，都会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用，处处都是新鲜的玩意儿。
城里的路比外面更平坦一些，不过也都是土路，道路两旁有摆摊卖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的，也有卖胡饼等各式各样吃食的。
到处都是烟火气，来往的人也不少。
有的人从陆云川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还斜一眼他们。
陆云川和元秋蓉两人身上的衣衫都格外破旧，和此刻行走在县城里大多数人相比可能都更寒酸一些。
偏偏两人走起路来，丝毫不见畏缩，不像其他那些农户，好多都是垂手缩肩的，上不得台面。
尤其是陆云川，走路姿态和普通人格外不同，若是他宽衣博带，便更是自有一段风流。
但是他身上却只是寒酸的补丁摞补丁的麻布短褐，脚上也是草鞋，标准的农户装扮，在人群里就很是显眼了。
也正是因着这个，路人们投往陆云川和元秋蓉两人的目光便比旁人多了些。
陆云川和元秋蓉两人却恍若未觉，姿态仍是从容。
离他们有段距离的王婶儿带着孙子走在路上，见从未来过县城的陆云川和元秋蓉两人竟然丝毫不露怯，没有她想要看到的场面，便哼了一声，带着孙子就去了绸缎铺子，准备把带来的绣帕卖了，再买些布料和针线。
他们家里的大儿媳妇绣工出色，一直都是她来县城买布料和针线回去，让她大儿媳妇点灯熬夜地绣。
绣帕卖了之后，却只肯分给儿媳妇几个铜板，大部分的钱都被她扣下了，偏偏大儿媳妇绣帕子时候的灯油还要她自己再出钱买。
这样一来二去的，基本上这王婶儿分给儿媳妇的钱还要花在绣绣帕上。
饶是如此，王婶儿在外面却还经常自夸，说自己是个绝世好婆婆，换了旁的婆婆，谁会让自家儿媳妇手里有私钱？
却不想，这些钱本就是人家赚来的。
王婶儿起初听到元秋蓉说她什么小心祸从口出的话时，心里还有那么点犯嘀咕，不过这会儿早已经把那些话抛到脑后了。
一想到马上要到手的钱，就忍不住喜滋滋的，她带着孙子进了绸缎铺后，就不自觉地微微弯下了腰。
毕竟不管是这绸缎铺子的掌柜的还是伙计，亦或是来往的客人们，可都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
绸缎铺子的掌柜的还有伙计，掌握着他们家的经济来源，而来往的客人们，更都是惹不起的老爷小姐们。
王氏知道有些话在哪些人的面前可以说，在哪些人面前不能说。
她让东看细看，满脸好奇的孙子老实地等在店铺门口处，便陪着笑脸走到了柜台前，“小哥儿，我来交绣帕。”
王氏说着便把怀里的十张绣帕送到了那伙计的面前。
那伙计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在王氏面前倒是颇为趾高气扬的，他接过绣帕，每一张都仔细检查过，见还是和往常一样，样式儿好看，绣工也精美，便扬了扬下巴，在王氏紧张的目光下道，“行，都没问题，你去那边拿钱吧。”
王氏毕竟来绸缎铺子好些次了，伙计也多少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知道王氏这老虔婆就知道压榨儿媳妇，也挺看不上眼的。
只从上次王氏来铺子的时间，到今儿再来，伙计们便都能算得出这十张绣帕，这王氏的儿媳妇得多熬着眼睛，才能绣的出来。
这家绸缎铺子不小，且就是陆大家的大儿子的铺子，店铺里的伙计也有三个人，王氏面前这个是负责验货的，另有专门负责给结钱的伙计。
王氏也熟知这套流程了，她见伙计点了头，便立刻眉开眼笑地道，“哎哎，劳烦小哥儿了。”
在她交货的时候，铺子里来往的客人也不少，就在王氏刚拿到了银钱的时候，便听得不远处一声低呼，“啊，哪里来的小乞儿，竟敢偷我的钱袋！”
王氏心下一惊，立刻转头看去，果不其然，被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拧着耳朵的正是她的孙儿！
她赶紧跑了过去，护在了孙儿的身边，陪着笑脸，“您误会了，我家孙儿乖得很，怎么可能偷您的钱袋呢？定然只是看您的钱袋样式儿好看——”
王氏的孙儿已经吓得脸都白了，躲在了王氏的身后，揪着她的衣裳。
那丫鬟却是个泼辣性子，她叉腰道，“哦，原来不是没人要的乞儿啊，我看他这寒酸样儿，还以为是哪里来到小乞丐呢！”
“你也别给本姑奶奶废话，刚才我的钱袋可都被你这孙儿拿到手里去了，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恐怕就被他塞进他怀里了。”
绿衫丫鬟扯开钱袋看了眼，大致数了下，便再次发难，“我钱袋里少了十文钱，赶紧的，让你孙子拿出来，不然我可去告官了！”
王氏在应对的时候，还没忘记到处看，看这丫鬟到底是自己来的，还是跟着自家小姐来的，若是自己来的，她可不怕一个丫鬟！
待确定了没见到绿衫丫鬟的小姐之后，王氏便稍稍站直了身子，神色也强硬了些，拽着自家孙子就往外走，“随你去告官！我说了我孙儿没拿就是没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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