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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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正式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这个时间刚好可以做赛前的热身活动。
热身的场地就是比赛的场地，两支队伍用自己身穿的队服将场地一分为二，一半为青叶城西的青，一半为白鸟泽的紫。
但和比赛时以排球网为分界线，按场地的长边划分开不同。热身活动的场地划分是按场地的宽边对半分开，也就是说分界线是与排球网互相垂直的。
这样分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赛前热身训练。排球比赛的赛前热身有好几种形式，有类似瑜伽，能拉伸肌肉的热身操；也有能让身体找到比赛感觉的击球训练。前者一般是女排的热身项目，后者一般是男排的热身项目。而击球这之类的热身活动所需空间较大，所以才会横向切割场地。
青叶城西的众人进场后，自觉的将身上背着的运动背包摆放在指定区域，然后将水杯、毛巾等物品从背包里拿出并整齐的排列着。和对面有经理帮忙的白鸟泽选手相比，他们显得过于自力更生了，简直就像是第一次参加比赛的队伍一样，毫无根基可言。
没办法，春日阳莱的手是用来记录和治疗的，至于让濑尾弦月帮他们处理这些杂事。嗯，濑尾弦月敢拿起他们的水杯，他们就敢抱着她的大腿哭。他们当然不是怕濑尾弦月在水里下毒，他们只是心疼她，不忍心让她干这些粗活而已。
在将东西摆放整齐后，及川彻就带领其他人前往赛场上做热身活动。及川彻这个人虽然在日常生活中不是很靠谱，但作为排球队的队长，在需要他出场的时候，他还是能表现出负责的一面的。
及川彻走到排球网前，对着从他身边走过的春日阳莱说道：“麻烦你抛球了。”
推着装有排球的推车走来的春日阳莱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况且抛球这件事还是她主动要求的。因为自己不像濑尾弦月那样，能在排球方面为他们提供帮助，所以就想在这种小事上出出力。
“一点也不麻烦，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
看着春日阳莱笑得这么开心，及川彻不由得想到了濑尾弦月，也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懒懒散散的坐在长椅上无所事事。一旦开始思考，及川彻就停不下来了，飘荡的思绪一直在折磨着他。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就悄悄的向长椅的方向偷瞄几眼，结果长椅上根本没有人。
没给及川彻多的时间来思考，排在队伍第一个的岩泉一就做好了准备。
春日阳莱收到岩泉一的信号后，从推车里随机拿起一个排球，朝着及川彻抛过去。及川彻赶紧停止胡思乱想，伸手接过飞来的排球。
将排球稳稳地拿在手后，及川彻就这样站在原地，将排球像上空抛起，朝着岩泉一的方向发球。这个发球的动作幅度很小，所以排球的力度也就跟着变小，速度也就跟着变慢，岩泉一很轻易的就能接起。
小臂触碰到排球后，岩泉一又将球垫给及川彻，这一个步骤就是一传。一传，就是接对手发球或者进攻的那第一次触球。
及川彻将岩泉一传来的球向上托起，与此同时，岩泉一也小跑到网前，在排球飞升的时候他也随之跳起，在排球达到最高处后挥手重重一击。“砰”的一声，排球就落在对面的场地上了。
至此，一套热身过程就结束了。
高高跳起后，落到原地的岩泉一转头看向右手边的及川彻，问道：“你怎么心不在焉，发球都没什么力气了，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
“我才没有发呆，只是热身而已，发球又不需要有正式比赛那样的威力。”
听到及川彻的解释，岩泉一显然是没有相信的，他以一种‘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反驳道：“说的挺有道理的，可这是正常人的做法。就你这个猫嫌狗厌性格，换做往常，肯定会趁机给我来一个大力发球，看我出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岩泉一的确说的对，如果他先前没有胡思乱想的话，他一定会按照岩泉一所说的那样捉弄岩酱的。
完全被说中了啊，及川彻内心腹诽，真不愧是他的好搭档，太了解他了。这样想着，及川彻有些心虚的移动视线，不敢直视岩泉一的眼睛。
怎么说呢，自己刚刚其实是在想濑尾弦月跑到哪里去了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及川彻直接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但他就是不想说，他不想让岩泉一知道自己这么关注濑尾弦月的动向，也不想让濑尾弦月因此也被岩泉一关注到......
各种想法像丝线一样在及川彻脑海里交织缠绕起来，所形成的绳结堵住了他的喉咙，阻止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于是，及川彻就随便找一个理由来糊弄。正如岩泉一很了解及川彻，同理，及川彻也很了解岩泉一。
用“在想牛岛若利输了之后会不会哭”这样的理由后，岩泉一果然很轻易的就相信了。
知道及川彻是在想什么事情后，岩泉一无语的看着眼神飘忽的及川彻说道：“你还知道心虚，比赛都没开始，你就在这里半场开香槟，真有你的。”
岩泉一每说一句，及川彻的头就抬起一点。正常人被说教都是低头认真聆听的，而及川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是高高的将头抬起，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接受表扬呢。
看着面前对着自己的两个圆圆的鼻孔，岩泉一真想把这个东西给扔出去。
“岩泉一前辈，及川彻前辈，可以不要继续聊天了吗？后面还有人在等着......”，春日阳莱出声提醒道。
她说的还算比较客气，但和及川彻以及岩泉一同一级的花卷贵大就不那么客气了。
“你们两个赶紧各回各位去。”
“就是就是，赶紧回去继续排队去。”，及川彻后退几步，非常不要脸的对着岩泉一谴责道。
确实是自己停留时间过长，耽误了后面排队击球的人，岩泉一不得不离开。但他在走之前狠狠地瞪着及川彻。
‘别再给我胡思乱想了’，及川彻读懂了岩泉一眼神中意思。
及川彻俏皮的对着岩泉一眨了一下右眼，表示‘我知道啦。’
被及川彻这幅故作可爱的表情恶心的都要吐出来的岩泉一，加快了离去的步伐，站到了排队队列的最后面。
这个插曲结束后，及川彻也收起嬉笑打闹的姿态，开始认真的给队友们发球，托球。
“嘭！”
一阵巨响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包括正准备击球的岩泉一，队列已经轮转过一次了，所以现在站在队伍前的人就是岩泉一。
造成这声巨响的是他们熟悉的排球，排球明明只是由橡胶、皮革和空气组成的球体，但它砸向地板的气势却像是陨石撞地球。
和它所制造出的动静相匹配，这颗排球在落地后，以超高的速度弹起，高度直逼天花板。
其他人都在看排球，只有及川彻眯着眼睛，看向排球网的对面，也就是打出这一球的人，牛岛若利。
及川彻看着缓缓落地的牛岛若利，而处于跳起后下落过程的牛岛若利也看向及川彻。及川彻抬头，牛岛若利低头，两人四目相对着。
“让开，别站在这里碍事。”
岩泉一一个没注意，就让失踪人士濑尾弦月就插队站到他的前面。
“......你想做什么，千万别乱来啊。”
对于岩泉一苦口婆心的劝导，濑尾弦月没有回应。
岩泉一阻止不了，只能提心吊胆的让开了身位。站在一旁的春日阳莱好心的劝慰道：“濑尾她会有分寸的......吧。”
在岩泉一‘你真的这么想吗’的表情下，春日阳莱越说越没有底气，甚至在最后加上了一个不确定性的‘吧’字。
事已至此，他们能做的只剩祈祷了。
“别站着不动，快给我托球。”，濑尾弦月将刚刚从推车里拿来的排球扔向及川彻。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加上熟悉的命令的口吻，及川彻的身体比脑子反应的还要快，等他意识到后，他已经为濑尾弦月托举出最适合她高度的球了。
“哈哈哈，这才对嘛。”
濑尾弦月朝着排球的方向，几个大跨步后，像是脚上安装了推进器一样，直接原地起飞。
在排球到达抛物线的最高点时，濑尾弦月精准的把握到这个时间，抬起的右臂向前一挥。
“傻大个，给我看好了。”，濑尾弦月对着站着网对面的牛岛若利挑衅道。
被击打的排球和排球网之间，形成一个角度非常小的锐角，直直的朝着牛岛若利飞去，而目标本人却是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排球朝着他飞来。
常言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比牛岛若利本人还着急的就是站在他对面的及川彻。
看到濑尾弦月跳起击球，他在喊道，“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看到牛岛若利原地不动，他在喊道，“快跑啊！赶紧快跑啊！”
牛岛若利拥有的满身肌肉，使他从未被担忧过安全问题，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现如今在及川彻眼里，变成了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可怜。
及川彻会这样想，不是他对牛岛若利产生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滤镜了，而是他对濑尾弦月的刻板形象。
在学校的体育馆里见多了被濑尾弦月一球击晕的场景，在及川彻的心目中，濑尾弦月的球就是众生平等球，无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抵不过她的全力一击。
所以他才会提醒牛岛若利赶紧躲开，他是想和醒着的牛岛若利打比赛，而不是晕着的牛岛若利，不然打赢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道是因为及川彻出声的的速度比排球的移速慢，还是因为牛岛若利吓傻了，总之牛岛若利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咚！”
排球落在距离牛岛若利脚尖大概10厘米左右的位置，并在弹起后擦着他的发丝飞向了场外。
这一球从各方面的角度来看都远超牛岛若利的那一球，这一球不仅吸引了全场，甚至包括白鸟泽的鹫匠教练的注意力，还成功的威慑到了白鸟泽的其他选手们。
“是青城那边的女排选手吗？”，鹫匠教练问道，以他的判断，这个女生的实力比国家队还要强上不少。
跟在鹫匠教练后面的领队，仔细辨别了濑尾弦月的长相，再和青叶城西女排的资料相对比，得出了结论，“青叶城西女排里面没有这一号人物。”
“......查查她的资料。”，鹫匠教练吩咐道。
而在白鸟泽的队伍里，他们也开始讨论起濑尾弦月的这一球。
“这个女生这球感觉比队长还厉害啊。”
“牛岛若利3.0版本。”
“看着这么瘦瘦小小的，是怎么做到的啊？”
天童觉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看着濑尾弦月的身影，他的眼睛逐渐变大，直至变成圆形。
找到你啦~化肥君~
引起全场喧嚣的濑尾弦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但令她更满意的还是眼前这个直面自己的击球还波澜不惊的傻大个。相比之下她旁边的这个人就不够看了。
“吵死了。”，濑尾弦月对着旁边花容失色的及川彻大小姐说道，然后她指着牛岛若利对着及川彻说道：“这个傻大个都没什么反应，你却一直在叫喊，真是大惊小怪。”
及川彻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扭曲，他很想大笑，因为他的死对头牛岛若利被叫做‘傻大个’；但他又很想生气，因为他被要求想死对头学习。
而且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不是因为平日里听多了濑尾弦月‘将对手都打晕也是取得胜利的一种方法’的言论，所以才这么惴惴不安，谁知道这次濑尾弦月这么有分寸，仅仅是挑衅了一下。
在及川彻的情绪处理器还在加载的时候，牛岛若利从旁边绕过排球网走到了濑尾弦月的身前。面对190的牛岛若利，163的濑尾弦月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准确来说是看到他翘起的眼睫毛。
“我叫牛岛若利，不叫傻大个。”
“和你说话脖子酸，你能不能把腿砍一半。”
“不能，把腿砍一半会很疼，而且我还要我的长腿打排球，但我可以蹲着。”
说到做到，牛岛若利立刻就蹲了下来，这下换做濑尾弦月俯视牛岛若利了。
“傻大个你很不错啊。”，濑尾弦月相当满意的拍了拍牛岛若利的肩膀称赞道。
“我叫牛岛......”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窜出来的天童觉打断了。
“你好呀~化肥君。”
虽然这个红头发的人是对着自己说话的，但濑尾弦月不觉得这个人是在和自己说话，原因很简单，她又不叫化肥君这么土的名字。
于是濑尾弦月气定神闲的站着不动，天童觉对着她眨眼睛，她就皱着眉头，说了句：“真丑。”
“哎？化肥君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会伤心的。”
这下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这个红发口中的化肥君就是指的自己了，发现这个情况后，濑尾弦月转头就对被挤到外围的及川彻说道：“这个人是对面正选吗？我可以把球打到他身上吗？”
被濑尾弦月注视到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但前提是濑尾弦月没有惹事的前提下。
“不行，就算是替补也不行。”
“啊？为什么要打我啊？”，不知道天童觉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原因，他一脸非常感兴趣的问道。
“你很没礼貌哎，居然叫我‘化肥君’这么土的外号。”
“土？”，天童觉发现了盲点，“那我叫你女王大人怎么样。”，他提议道。
“可以。”
在周围人一言难尽的表情里，这两人开始聊起了天。
“女王大人~你为什么叫牛岛‘傻大个’啊？”
对于她的子民，被叫做女王大人的濑尾弦月还是很包容的，于是她很是反常的耐心解释道：“因为他很高，其次看到我的球都不躲，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那傻子和呆子之间有区别吗？”
“没有。”
“那就是你帮青叶城西他们提升实力的吗？”
天童觉话锋一转，问出了他好奇许久的问题。
一直蹲在地上，想向日葵一样，在濑尾弦月和天童觉之间来回转动着头的牛岛若利此刻也停止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濑尾弦月，期待她的回答。
自己有帮他们吗？濑尾弦月回想一下她加入排球部后的所作所为。
天气凉了，去排球馆拿排球打人；天气热了，去排球馆拿排球打人；天气温和，去排球馆拿排球打人。唯一和帮助他们提升实力相关的，也就是之前教他们一些网球的技巧，但教导过程也就是她用网球招式，拿排球打人。
想到这里，濑尾弦月非常真诚的回答道：“如果你们认为棍棒教育也算是教育的话，那就算是我在帮助他们训练。”
在一道答案只有‘是’与‘否’的判断题中，天童觉得到了第三种回答，并且还是以条件从句的形式。
“啊这......”，这下轮到天童觉哑口无言了。
还蹲在地上的牛岛若利将濑尾弦月的回答总结一下，得出了‘帮及川彻提升的人=濑尾弦月=她应该来白鸟泽’的万能等式。
“你应该来白鸟泽。”，牛岛若利抬头看着濑尾弦月说道，然后他又把头转向及川彻，说出了那一句让及川彻听的都起茧子的话，“你也应该来白鸟泽。”
“你是白鸟泽的招生办的负责人吗？”，真没想到白鸟泽的学生都能当上校领导了，那我过去岂不是能当上校长了，濑尾弦月幻想到。嗯，当上校长后，马上就下令考试不考英语，还有一天有7节体育课，还有......
“不是”，牛岛若利的回答打破了濑尾弦月的幻想，“白鸟泽才是最适合你们的地方。”
“白鸟泽可以提供我纯金、纯银、珍珠粉、宝石粉吗？”，濑尾弦月毫不客气的报出她所需要制作颜料的材料。
就算是普通人也知道这些东西价格的昂贵，学校当然不可能提供给学生这些东西。
看到牛岛若利摇头，濑尾弦月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也不行，那也没有，还想要我去白鸟泽，想得美。”
被拒绝了，牛岛若利也不放弃，继续说道：“白鸟泽的排球水平是全县最好的。”
“哈？排球水平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濑尾弦月觉得这个人仿佛有什么大病。
终于轮到及川彻发言了，他幸灾乐祸的解释道：“濑尾她可是美术生。”
“那你应该来打排球，还有应该来白鸟泽。”，牛岛若利非常贪心的既要、又要。
但牛岛若利没有得到濑尾弦月的回答，因为两边的教练发现他们聚在一起聊天，甚至牛岛若利都蹲下来了。
如此松懈，引得鹫匠教练一顿说教。
在两边教练的看管下，他们终于老老实实的准备着赛前热身。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