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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台上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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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稚欢尴尬的笑了笑,宋澜也不急不缓,两人就这么站着,风柔柔的吹过,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我刚刚那些话没有说你的意思,就只是…谈谈人生,讲讲道理。”许稚欢也不敢抬头看他,晃着自己的羽毛球拍。
“嗯。”宋澜状似了然,低下头悄悄的笑,许稚欢见状,赶紧插了下一句话,“那我走了。”
也不等回应,自顾自的跑开,只留下了宋澜的一句自言自语。
“好。”
眼底笑意尽暗,留下的,是无尽的晦涩。
宋澜清晰的感受到,
许稚欢怕他。
“稚欢,这么长时间,你们这同桌情分居然还没有消耗殆尽。”陈佳乐怼了怼许稚欢的胳膊,“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发生了?”
许稚欢看着陈佳乐眼底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无奈的白了她一眼。
“能有什么故事,我和他做同桌的时候,那点力气全用在…”许稚欢压低了声音,“对付韩雪慧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偷笑,抬眼,却刚巧对上了韩雪慧的眼神。
笑容逐渐凝住。
许稚欢略微慌乱的抽出了被陈佳乐挽住的胳膊,陈佳乐不明所以,抬眼却看到韩雪慧和石娜向这边走了过来。
“没想到你还有别的朋友啊。”韩雪慧挽住了陈佳乐的胳膊,扭过头笑的明媚。
“嗯,”许稚欢有些僵硬,“这是我的同桌。”
“嗯嗯你好。”陈佳乐扯出笑,朝韩雪慧打了招呼。
韩雪慧抽出手,将一边的头发别到耳后,脸上倒是笑着,却让人莫名的冷。
和宋澜真像。
“一会儿过来找我。”
又有宋澜的手笔吗?许稚欢回过头看向了正在热身的宋澜,他倒是与人谈笑风生,一直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这次是,因为什么?
嘭!
卫生间被猛地关住,时舒被推到洗手台上,腰部被外力冲击,疼的让她直不起身,还未反应过来,水直冲冲的拍到她的脸上。
时舒撩开被打湿的头发,直勾勾的盯着韩雪慧,转而抬起手,朝韩雪慧的脸甩了过去,却被石娜一把握住,石娜握的很紧,时舒疼的蹙眉。
“为什么,我们之前是有过别的恩怨吗?”时舒狠狠用力甩开石娜的手,“如果有,现在就立刻马上解决,我时舒从来不欠人情。”
韩雪慧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全然没有要交流的意思。
“不知道,”韩雪慧突然转过身,眉眼间全是不屑,“你要说是,那就是咯。”
“你!”时舒怒极反笑,说不出一句话。
“第一次见你,”韩雪慧抬手帮时舒捋了捋头发,“就很不喜欢你。”
时舒一把打开了韩雪慧的手,染上怒意的眸子不闪不避的盯着她。
“别碰我。”
“啪!”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时舒的脸上出现了鲜红的巴掌印。
时舒伏在洗手台上,凌乱的头发遮着,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
韩雪慧凑近,“你没有做错什么,”透过镜子看向她。“这样很有意思,不是吗?”
时舒抬起头,将头发别到耳后,不愿多语,起身想要离开,却被石娜一把推了回去。韩雪慧嗤笑一声,淡定的帮时舒整理衣领,猛的一把揪紧,盯住时舒的眼睛。
“受不了,你可以退学啊。”
时舒抬眼盯她,像一只受困的狼。
韩雪慧笑意渐淡,就在下一阵骚乱千钧一发之际。
“老师来了!”许稚欢推门而入,她有些慌张,像是已经等待了这个机会许久,与时舒的眼神隔着冷峻的空气碰撞。
时舒蓦的一滞,上次全身心放在宋澜身上,并未过多注意她。
是那个跳舞的小女孩吗?
许稚欢抬眼看到了她,好熟悉的感觉,心里有隐隐的悲伤。
果然她还是害怕看见别人被欺负的场景
韩雪慧不愿多找麻烦,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只留下湿透的,脆弱的时舒。
众人走到体育馆四楼。
“我去换衣服,这节课和老师请假,不用再回去了。”许稚欢对韩雪慧陪着笑脸,韩雪慧不耐的瞥了一眼,
“去吧。”
许稚欢离开那群人,急急忙忙的冲下楼去跑向卫生间,打开门,却只留下斑斑点点的水渍。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油然而生,心里难受的像是憋了一口气,许稚欢落魄的跑向天台。
天台四下无人,是许稚欢的秘密基地,她慢慢蹲下,透过杂乱的桌椅看到了留下的一行行字,是光透不过的地方,像是蒙尘的心房,一股无助的心情突然涌上,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到水泥地上。
许稚欢就这么坐到地上,盯着那一行行心事,任凭泪肆意的流,在心上滑下一道道伤口。
突然,一阵似有若无的烟味飘过,许稚欢快速的捕捉到,慌乱起身躲到了角落。
悲伤的情绪很快被惊吓占据,许稚欢抹去脸上的泪,不敢出声。
约莫过了一阵,许稚欢探出头,想打探一下情况。
“你倒是惺惺作态。”声音冷不丁的响起,许稚欢吓得惊呼一声。
男生倒是淡定,冷哼似的笑了一声,“放心,是人。”
“谁?”许稚欢探索的走出角落,视野盲区一点点的缩小,蓝白色的校服出现在眼中,男生背靠护栏,盘腿坐在高她一截的地方,许青青抬眸,向高处注视这个男生,
一双瑞凤眼望向远处,鼻子直挺过渡自然,五官舒服的恰到好处,微风将一些发丝吹起,两指之间夹着一支尚未燃尽的烟。
见女孩探出头来,江南烛将烟按灭在水泥台上,以上位者的姿态俯看着许稚欢,两人的眼神在天台这块静谧的角落碰撞。
“伤害别人的罪孽靠泪就能流走了吗?”男生近乎冷漠的声音乍的响起,带着被烟染过的成熟,“别哭了,你一辈子都赎不清。”
许稚欢愣在原地。
说罢,江南烛跳下台子,抓起一旁的校服搭在肩上,神色似有不耐,
“闪开。”
许稚欢呆愣的替他让出路,男生未施舍半个多余的目光,挟裹着一阵干净的皂角香,与她擦身而过。
一颗种子悄悄的种进心里,
似有裂痕。
下课到了晚饭时间,天色朦朦胧胧,许稚欢胃口不好,就趴在桌上放空。
“不用带点什么吧稚欢,”陈佳乐伸了懒腰,拍了拍许稚欢的肩。
“不用,”许稚欢将脸扭向陈佳乐,“我都习惯不吃晚饭了。”
“那好吧。”说完,陈佳乐就和秦雨苗一起走出了教室。
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除了不吃晚饭做卷子的同学,没有了别的声音。
这种安静有时候也会有些压抑,许稚欢拿起书,看不进去一个字,便索性走了出去。
“时舒,好像是在十一班。”因为还没有考试分班,渝川一中并过来后,班号就排在了十三中高二年级最后一个班后,许稚欢心里想着,悄悄看她一眼就好。
四楼,五楼…每上一层,许稚欢的心脏就漏一拍,电梯在六楼停下。
楼道里,是些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在寒暄,路过的教室不是在做卷子就是在讲题,许稚欢踏入了渝川一中的领地。
走着走着,一张光荣榜映入眼帘,“状元,时舒,674;榜眼…”照片里的少年面无情绪,冷漠而疏离,一张脸越来越清晰,
是他。
江南烛,668。
许稚欢抬眸,
“渝十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