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深渊”》融楠

41、第四十一章

　　“基于本身基因链条的不断修复是能够修复平常的伤口，甚至是断手断脚，可是现在很多人的基因都已经变了，这种基因变异之后斗争的伤亡，已经不是本身基因能够修复的。”左逢臻伸手轻轻摸了摸发射台的铁皮。

　　“现在的世界，只有人类变异不是太奇怪了吗。”

　　催化剂是什么？他是生物学教授，是世界上有名的教授！如果只研究人类不是太奇怪了吗？既然人类基因的锁已经打开，那植物的呢？动物的呢？

　　一方面是食物的匮乏，另一方面是因为地理环境气候环境的变化，一些不能适应的动物灭绝了，可是也有很多野生动物藏匿了起来，甚至根据达尔文进化理论，逐渐的适应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这些动物，为什么不能进化？他的催化剂发到空中，在随着降水落下来。

　　动植物是不同的，这种催化剂也许并不是全部适用。

　　但是-“我管他最后会疯变成什么，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又怎么样？”人类生存环境更加恶化，会造就什么？

　　人们会更加团结，他的基地就可以并到西北那边的基地。他会让她认识到，她摆脱不了自己的。

　　“你会后悔的。我本来就是天才，一个天才对你的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

　　“升空！”

　　10,9,8,7---

　　火箭升空了。

　　因为距离太远，西北方向基地对这一切都毫无所知。

　　西北这一场雪下得特别大！南方下了一场冰雹加大雨。世界各地都仿佛突然进入了雨季。

　　没有失控的人躲在房子里，失控的人有些暴露在雨雪中。

　　这种催化把他们的能力进一步的加强，更加重了他们疯狂的程度。

　　但是失控的人们的疯狂在越发茁壮成长的植物面前，就像是一盘菜。

　　隐匿的动物也爬了出来，昂头嘶吼！声音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表明了这个星球的未来，将会进入一个更加疯狂的时代。

　　原先，人们需要面对的，只是失控的同类，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被催化的星球。

　　断裂的基因链条，打破了基因的界限，会被催化出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此时此刻，毫无所觉的西北基地的人们，看着大雪，心中想着的是什么？

　　肖蕉接到了通知，研究所试验田里的保鲜膜被积雪压破了一块。

　　她本来打算出门的，可是今天周末，她老公来看她，不让她去。“我一会和你们研究所所长请假，今天你多陪陪我不行吗？”

　　林菀透过窗户看着雪，她的房间沙发上还坐在傻乎乎嘴里喊着菀儿的失控变种人。

　　岳秉莘把他送过来了，傻乎乎的人自从发现那些机器里的林菀都没有意识之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要找真正的林菀，秦柏言那边为了讨好林菀，就把这个人给了岳秉莘让他帮忙把人给林菀。

　　同样，他和岳秉莘都不把这个人当做什么情敌，失控的变种人再恢复意识的可能性太小了。就算现在他能说些话，可是秦柏言查阅了上百个例子，证明失控的变种人确实能保留语言的能力。

　　“三百年前，就有一个失控的变种人，能够通过声音诱惑其他人，像海妖一样。”

　　所有的数据，都证明失控的变种人，终其一生都是失控的！直到被清理掉。
　　他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个人，林菀。而有些时候，一个事情有发生的可能，并且已经发生，再次发生的概率是多少？

　　此刻，他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林菀想开窗的时候，他突然嘶吼了一声，那声音尖锐又沙哑，林菀回头看他，反而是忘记了开窗。

　　“怎么了？”

　　他又是一声嘶吼。

　　林菀走到他身边，听到他嘴里嘟囔的危险。

　　林菀突然无比相信他的直觉！她回过神，看着雪花，眉头越皱越紧。

　　她去卧室拿出了一部简单的对讲机。

　　“菀儿？你给我打-”

　　“这场雪有问题。”林菀简单的说了一句。

　　那边的声音顿住，很快问道：“什么问题？”

　　“危险。我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但是-他感觉到了。”

　　这场雪本来白茫茫的一片，此刻显得有些昏暗，到底是什么危险？

　　雪天走在道路上的人们，感觉身上暖洋洋的。“下雪天不冷化雪天冷。”他们没有在意，就是下雪了，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

　　直接面对催化剂的人在后期，再一次进化的可能更大，但是失控的可能也极大。但是没有直接面对催化剂的人们，也会通过水，食物摄入催化剂。如左逢臻预期的一样，他影响了全世界。

　　本来发明了厌气，已经可以有效的减少损失的人们，此刻不得不面对一个疯狂的星球。

　　雪下过后，草突然长了起来，茂密的，无比肥硕的草丛。

　　深夜，刚刚走出工作室的人，揉了揉眼，身后，蔓延过来的藤蔓，把他拉入了草丛之中。他的变种能力是发达的腿部肌肉，可以跑出远超世界纪录的速度，但是现在，在被密密麻麻的缠绕过来的草的叶片中，他没能挣脱。

　　第二天，人们只看到那团草丛上面居然开花了。冬天居然开花了？奇怪，这草好绿呀，冬天-

　　走进的人突然发现了血！大吼起来，一群人把草打掉，发现了被啃食的人骨。

　　是谁杀人了？

　　是植物！

　　人们悲哀了！绝望了。为什么世界突然又大变样了呢？

　　“我们还能活着吗？”

　　防不胜防！

　　如果只有植物，除草剂不知道有没有效。

　　可是-有人在深夜熟睡的时间死亡，结果显示是被啮齿类动物吃掉的！

　　动物来凑什么热闹？

　　克隆技术已经是随着这一事情的变化，变得更加的广为人知。

　　“求求你，留下我的基因！只要人类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搞清楚，那是人类吗？那是克隆的怪物。”

　　“听说东南方向还有一个基地，也许我们可以把基地合并在一起来共同生存。我们甚至可以往海外去找一找，把全世界各地的人们联合起来。”

　　“怎么出去？飞机吗？石油早就耗尽了。坐船？搞清楚，海洋里的海洋生物更多！”

　　这种悲观情绪的影响下，基地变得混乱。有些人想着破罐子破摔，盗窃，抢劫---

　　“乱世用重典。”岳秉莘的意思很明确，严惩不贷。

　　“这场异变是人为的？还是-确实是天灾？”秦柏言说完，看了看四周，显然大家都不清楚。

　　“那我换个说法，如果是人为的，你们认为谁最可能？”

　　左逢臻！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的一番话确实给了大家新的思路。到底是什么原因出现的变异？如果是人为，那只有可能是引起这一切的幕后真凶。

　　“他没有死吗？不是说他消失了吗？”

　　“不是说他拿自己实验出现问题死亡了吗？”

　　“没有死，岳总说，东南方向一个基地，就是他的。”

　　“天啊！如果真是他弄得这一切-”他突然不说话了，心中想他既然这么厉害，那一定有解药？东南基地现在是不是比这边的基地安全？

　　有不少人动了这个心思，岳秉莘管不住，秦柏言为了证明自己和左逢臻谁更天才，一门心思的放在厌气，放在除草剂上。

　　两个领导都不管事，自然就导致不少人逃去了东南基地。

　　秦柏言寻找林菀的时间就开通了一条道路，这条道路用厌气隔绝开失控的变种人，路上的草，藤蔓也不是很多，沿着前人走过的道路，总是方便一些。

　　岳秉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这事，等大部分离心的人走了之后，他宣布封城，带着剩下的所有人从秦柏言的研究所那里，一起进入了地底。

　　秦柏言走在前面，“地底基地一共有六个出入口。在失控的变异人最多的那段时间，就有了这个构想，把基地移到地底。”

　　“我和岳秉莘一起做的决定，建造的这座地下基地。现在外面的环境明显不利于生存，等到我研究出来高效的除草剂，能有效杀灭那些变异的植物，再找出对变异动物能有效遏制的药剂，到时候咱们在夺回地面上的世界。”

　　林菀对这次异变也有猜想，不巧，她也是觉得这是左逢臻做的事情。

　　这次危机之后，少了很多人口，秦柏言的克隆技术变得不可或缺。也让这种技术在公众中变得受到欢迎。

　　可是，林菀只要一想到200多个自己，就不舒服。

　　“那些克隆体我已经都处理了。”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处理了？你不是看到她们和我一样的脸，下不去手吗？”林菀不舒服的皱眉。

　　“是一种新发明出来的安乐的死法。”

　　林菀快走几步，不去理身后的秦柏言。

　　岳秉莘走在前面，看到她，笑了笑。“菀儿，性别比例现在已经严重的失衡。你回过头看一看，十个人里面，两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危机之中，女性死亡的比率远远高于男性。而激发出来的变种能力，一些女性的变种能力不具有攻击性。也有很多，到现在还没有激发出变种能力。当然也有的比绝大部分变种的男性都要强大。”

　　“那些没有激发能力的，秦柏言说她们还保留着生育的能力，可是-所有的男性都是变种人。或者说，那些没能获得变异能力的人，已经死了。”他回过头看了眼跟着自己往地下基地走的芸芸众生。有的人脸上是麻木，有的人脸上带着恐慌，有的人倒还有希望的光。

　　“繁衍两个字，现在已经是奢望。这个消息目前还是对大众保密的，可是长此以往，这个消息不会再是机密。如果没有那些失控的变种人，大家都长生不老，全体社会的生产水平仅仅供应给原先人口的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每个人都会生活的非常幸福，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失控的那些变种人造成的伤亡，几乎可以达到原先幸存的变种人的1/2，甚至更多。秦柏言的克隆技术可以做到填补这些空缺。”

　　“如果有一天失控的变种人消失了，或者他们恢复了呢？那个时候，克隆的人在人群中的比例是多少？他们会不会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会不会追溯自己存在的源头？会不会想要反抗这些原先的人类对他们的压迫？会不会有进一步的战争？”林菀不同意。

　　“那不是现在咱们要考虑的东西，至少，不是此刻要考虑的问题。”

　　“终有一天你会需要考虑这些问题，毕竟我想你会一直活着，见到那一天的。”

　　“一直活着？我也许可以一直活着，有能力的也许都能活着，可是菀儿，会死很多的人，尤其是在现在，动植物都该死的变异之后。很多人的思想如果不保留在克隆体内，他们会真正的消失。”

　　“思想啊，思想也是能继承的吗？”林菀低头看着脚尖：“每个人都该是独一无二的，身体是，思想也是。如果身体不是独一，思想也不是独一，那么每个人会不会变成很多人？我是林菀，可是还有200多个和我一样的林菀，她们接受我的思想怎么接收？如果每一个都有了我的思想，都认为自己是唯一的林菀，会不会想成为唯一的林菀发生争斗？个体变成了庞大的克隆群体，我又是谁？”

　　“秦柏言已经处理了她们。最小伤害的。你不要在想这些了，至少现在，我们是可以控制风险的。”他摇摇头，觉得她杞人忧天。

　　他已经完全见识到秦家克隆技术的安全性，也相信不会出现林菀说的那些问题。

　　他认真的看她一眼，靠近了些低声说：“菀儿，我昨天和秦柏言商量了一件事情，想要问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情？”林菀没有和他拉开距离，想听他说什么话。

　　岳秉莘抿唇，一时间有些难以启齿，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女性很少，所以有些女性，可以拥有许多的丈夫。”

　　林菀懂了，他的意思很好懂。

　　“我想她也有权利拒绝任何一个人的示好不是吗？”

　　岳秉莘耸耸肩：“当然可以，她是自由的，至少是凌驾于我之上的。我尊重她的选择。”

　　“但是-我希望一点，如果拒绝，请全部拒绝，不要给任何一个特殊的对待。不然其他的人心中会不平衡。我现在就无比的嫉妒秦柏言，总是想为什么不是我带着人出去寻找的你。多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独处。真是嫉妒他。”

　　林菀突然说：“我觉得一开始的长生的药剂或者长生的实验就是有缺陷的。”

　　“你不要转移话题。这会让我觉得你确实偏心。”

　　“你不觉得奇怪吗，几百年都过去了，你们这么薄情的人，居然变得深情了起来。真是奇怪。”

　　薄情？岳秉莘一言不发。

　　林菀看了眼缄默的他。

　　奇怪。居然不反驳自己。

　　秦柏言一直注意着两个人，两人靠近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刻刀划一丝丝的疼，可是他已经和岳秉莘达成了结盟。他要适应吗？适应不了，不舒服。结盟-原本的想法此刻变得无比虚伪，他嗤笑一声，深深看了眼岳秉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