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56、56

　　四无君和悦兰芳当然没有回Y城，而是在M市里绕了一圈，最后回到刀无极家小区附近的一家连锁酒店开了房间先住下，一边等着梦如嫣的消息，一边通过经天子那里的渠道调查刀无极。
　　连锁酒店楼下有个临街的咖啡馆，悦兰芳和四无君就去那里解决午餐，顺便等待消息。
　　在经天子接下这个委托之前，自然也是调查过这家人的情况的，但当时并无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所得的讯息也和后来梦如嫣所说大体相符。经天子之所以接下委托，除了价码令人心动之外，也无非是刀无极这种出了名的不信鬼神之人居然找人调查宅子闹鬼的事令人好奇而已。现在事情需要重新评估，悦兰芳将那些陶瓷龙的照片传了回去，打算从这些东西的来历开始着手。
　　与此同时，四无君和悦兰芳也得以放开手脚，开始分析目前所得到的种种讯息。
　　“这个刀无极应该也是玄界中人，但不知道为何他非要宣扬什么不信鬼神，反而惹人疑窦。”四无君一边斟酌，一边说道，“今天一早他回家肯定是想验证什么，看来昨晚雷暴引发异象他必定是知情的。”
　　悦兰芳问：“你有什么发现？”
　　“他今早撒的谎里露陷了。”四无君回忆着早上的对话，“梦如嫣说昨天刀无极还在H省呢，他说自己连夜赶回来的。H省到这里的距离，除非坐飞机才能赶得及回来。可是昨晚大雷暴，飞机不可能起飞，那你觉得他是通过什么办法回来的。”
　　“这你就错了。”悦兰芳难得反驳四无君，露出有些促狭的笑容，“你说的这个的确是破绽，但不是唯一的解释方向。如果刀无极根本没有离开过M市呢？你也知道，去H省这个说辞是梦如嫣说的，如果刀无极因为什么理由骗了梦如嫣呢。”
　　四无君一愣，旋即明白悦兰芳的意思，瞪了他一眼说：“说正事呢，别把这种龌龊的思路带进来。你看刀无极今天这急吼吼试探我们的样子，你说他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悦兰芳就只是笑。
　　四无君继续分析：“刀无极肯定知道昨晚的事情，他怕陶瓷龙的秘密暴露，所以急着赶回来确认，然后又试探我们是不是有所发现，其实今天那个莫名其妙跑来认兄弟的醉饮黄龙也很可疑，赤麟……赤麟，兰芳，要不让天子他们查下这个赤麟有没有什么线索？”
　　四无君一边说，悦兰芳就通过手机不停地把信息发给经天子，通过在线聊天传递双方的信息。悦兰芳在手机上放大昨天在宅子里拍的各种细节图，突然想到些什么，又说：“等等，咱们被刀无极吸引住了视线，其实还有两件事咱们忽略了。”
　　“你是说？”
　　“刀家两个儿子的死因，以及梦如嫣的背景。”悦兰芳顺手拿起咖啡馆提供的纸笔，画了一张潦草的示意图，“我们一直在验证昨晚两个阴魂是不是刀无形和刀无我，却疏忽了源头，就是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那房子的风水很好，看他们一家人的容貌也不是早逝无福的面相，怎么会一年之内三子亡二，中间肯定有什么变故。”四无君点头表示认可，悦兰芳继续说，“我们知道的刀无形刀无我的死因是梦如嫣告知的，她是否说谎，是否隐瞒，甚至本身被刀无极隐藏了什么真相我们并不知道。以及……说实话四无，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梦如嫣。”
　　四无君眼神一闪，轻声道：“我也有同感……总觉得这个梦如嫣……有点违和。”所有的线索都团成了一团乱麻，他们现在只能触及边边角角，却理不顺这纷乱的线团。他们需要一个使所有问题迎刃而解的点，这个点似乎就在刀无极的身上。
　　“炽焰赤麟，像不像……龙的名字？”四无君喃喃自语，他非常在意当时打发了醉饮黄龙之后刀无极那个狠厉的眼神，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刀无极身上有一股非常犀利的威严霸气，如泰山压顶压得他四无君也不禁心慌。
　　“嗯？”悦兰芳微微一怔，突然破颜而笑，“赤麟这件事，或许我们可以找本主问问。”他努努嘴，四无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透过咖啡馆的玻璃外墙，就见醉饮黄龙站在马路对面的高楼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四无君嘴角抽了抽：“你眼神够好的，以及你别说，他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像疯子。”
　　说归说，四无君还是主动出去找醉饮黄龙，悦兰芳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四无君就把醉饮黄龙带了回来，三人坐定，悦兰芳问：“喝什么？”
　　“酒。”醉饮黄龙也不客气，坐下来打量了四无君和悦兰芳一番，点点头说，“我记得你们两个，你们是早上和赤麟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在咖啡馆里喝酒挺怪的，但是悦兰芳还是招呼服务生给上了一杯，醉饮黄龙喝了一口，显然不是很满意，不过还是保持着他的礼貌：“多谢。所以是赤麟让你们来找我的吗，他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肯认我？”
　　悦兰芳依然负责交涉：“赤麟，你是说刀无极？请问黄龙先生，你是怎么认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呢，据我们所知他好像并不认识你？”
　　“不是赤麟让你们来找我的吗？”醉饮黄龙惊讶地问，想从四无君和悦兰芳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还是失望，“我无法向你们解释我是怎么认定的，这是个很……很难解释的事情，总之他一定是我的兄弟赤麟。”
　　“因为龙？”四无君冷不丁地问道，盯着醉饮黄龙看他的反应。这是四无君故意试探，直觉告诉他这个醉饮黄龙和那四个陶瓷龙也有一定的联系，龙，是他们之间最为巧合的联系。
　　果然，醉饮黄龙立刻警觉起来，望着四无君皱起了眉，似乎在心中评估着眼前这两人的可靠程度。四无君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蒙对了，给了悦兰芳一个继续的眼神，便靠在沙发上装高深莫测。
　　悦兰芳便道：“醉饮黄龙，不，天尊皇胤，你和炽焰赤麟也是玄界中人吧？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既然是同道，遮遮掩掩没意思。”于是他和四无君自报了家门。
　　“我听说过你们。”醉饮黄龙向两人点点头，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敬意，“封印冥界的五名强者，我曾有耳闻。当年冥界封印之时，极道先生希望我们一族出手帮忙，只是当时有事脱不开身，最终还是未能帮上忙，实在是抱歉。”
　　悦兰芳笑着道：“原来是极道先生尚风悦的故交，这可真是巧了，我与极道先生也是多年的挚友，天尊这次可否帮我们？”
　　有了极道先生尚风悦这层关系在，醉饮黄龙明显对两人信任了许多：“小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何况赤麟那边还需要两位帮我……”
　　“好说。”悦兰芳和四无君相视一笑，醉饮黄龙提起尚风悦的时候语气亲昵，笑容柔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两人也不点破，先谈正事要紧，“关于龙……”
　　醉饮黄龙点头道：“我们是来自四麒界诗意天城的御天龙神，也就是龙族。我，炽焰赤麟，碧眼银戎，紫芒星痕和邪影白帝，合称为御天五龙。”
　　“四麒界诗意天城？”悦兰芳想了想说，“这似乎是四境六界之外的异界，此界并不与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相通，我们对那里也是一无所知。”
　　醉饮黄龙眼中带着怀恋，轻声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久远之前，我和我的四名兄弟因为某件重要的事情而来到了这个境界。因为这个境界和四麒界并不相通，我们是通过打开时空缝隙，然后借由天外之石才来到此地，但是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故，导致我们兄弟五人离散了。”
　　悦兰芳和四无君认真地听醉饮黄龙继续讲述：“我们本为龙身，来到这里自然必须化作人形，然而要塑成人身则会丢失所有的过往记忆，直至龙魂觉醒方可恢复记忆。很久以前我就觉醒了，之后便开始寻找其他四名兄弟的下落。”停顿片刻，醉饮黄龙眼神微微闪烁，“我已经寻找到了碧眼银戎，紫芒星痕和邪影白帝，只差炽焰赤麟。我们五龙互相之间可以靠龙气感应，这也是我认定了赤麟的原因。”
　　悦兰芳问：“你的意思刀无极身上有龙气？”
　　“有，也没有。”醉饮黄龙皱着眉头，苦闷地说，“龙气只有在龙魂觉醒的时候才会爆发，其实我就是感应到了赤麟的龙气，才会追踪到这里的，但是奇怪的是，龙气又突然消失了。刀无极肯定就是赤麟，但龙气消失，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莫非他只是短暂觉醒，还没有完全觉醒？”“这……”醉饮黄龙愁眉苦脸道：“其实只要找到他，我们五龙共振同气连枝，也是可以强行觉醒的。更何况我现在必须尽快地找到赤麟，否则我那三个兄弟也危险了。”
　　悦兰芳问：“为何？”
　　醉饮黄龙道：“实不相瞒，我找到另外三名兄弟时，他们受到了袭击，身上的龙魂突然消失了，人形则身受重伤，现在由小悦……极道先生代为照顾。我必须和赤麟使用五龙共振，召唤龙魂回归，才能救他们的性命。唉，赤麟……”
　　“那龙气能否用法术掩藏呢？”四无君蓦然问道，他听了半天，突然心中有了个想法，“醉饮黄龙，你的真身是不是五爪金龙，那另外的三名兄弟，分别是四爪的绿龙、紫龙和白龙？”
　　醉饮黄龙眼前一亮，激动地说：“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赤麟告诉你的？用术法掩藏龙气，理论上可以做到，只是赤麟他……难道……”
　　四无君向悦兰芳点点头，他的猜想已经证实了大半：“还有一事，你说你昨天感应到炽焰赤麟的龙气，然后一路追踪过来，是从H省，或者H省那个方向过来的吗？”
　　“H省……对对对。”醉饮黄龙点点头，“昨夜赤麟的龙气突然出现，其实……我还微弱地感应到了另外三道龙魂，只是时间有限，那龙气又比较微弱，我只好先追寻赤麟了。”
　　“我明白了。”线索被迅速串了起来，围绕刀无极的谜团果然要由醉饮黄龙来解开。四无君把悦兰芳手机里的图片给醉饮黄龙看，“你看看这些东西。”同时给他讲述了昨晚在雷暴里看见的异象。
　　醉饮黄龙越听眉头越皱得紧，四无君继续补充说：“我和兰芳一直很奇怪，他家里为什么有四个陶瓷龙，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他自己就是第五条龙。昨夜他肯定是发现了那三条点睛的龙有异，才会化作龙形急着赶回来的。”
　　醉饮黄龙伸出手，抚摸着悦兰芳拍下来那些照片，然后一张一张往后翻，翻到拍摄整个四条龙摆设位置的全景图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镇龙魂，锁元神……这是一个困龙局啊！”
　　“这个阵法传自诗意天城御天龙族，由我们御天五龙依靠自身的修为和龙魂之力排布，原本是用来困住魔神的，这个困龙局稍有变化，是返逆之相，反而困住了龙魂。”醉饮黄龙解释道，指着图片上四条陶瓷龙说，“阵眼必然在赤麟身上，其他四条龙必定是赤麟用他的龙鳞注入其中所塑造的寄体，用来困锁龙魂。原来邪影白帝，紫芒星痕和碧眼银戎的龙魂是被赤麟锁在了这里，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如此……”
　　悦兰芳精研阵法，这个困龙局虽然他没接触过，但与其他阵法总有相通之处：“这回我明白了。刀无极在家里搞这个困龙局，却阴差阳错的把他两个儿子的魂魄也困在了宅子里。他既然是龙，那刀无形和刀无我至少也是半龙，难怪他们死活出不去宅子，所以才会闹起来。而且困龙局的基础是龙魂之力，那没有点睛的五爪金龙就是醉饮黄龙，龙魂之力不全，所以这个阵法有缺陷，才会在昨晚被天雷冲击，导致三龙魂短暂脱出。那么问题来了，”悦兰芳意味深长地看着醉饮黄龙，“炽焰赤麟搞这个逆反的困龙局到底要困住什么？”
　　醉饮黄龙知道瞒不下去，干笑几声掩饰着自己的窘迫，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原不足为外人道，但事已至此，我也无法隐瞒。实际上……炽焰赤麟，是五龙中的……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