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美人与鲨》》碎毛怪

52、绝望吧！

　　带土当然也注意到了那条绿色的光带。

　　那是……烟花？

　　这样的疑惑仅持续了数秒就被自己否决了。带土猩红的写轮眼一转，迅速下了判断。

　　的确，那一带是小型烟花的制作和贮存的地方，但是无论哪家的店主或员工，都应该不会有在大晚上在各色火药聚居的街道和仓库附近，做燃放烟火的这样愚蠢而又不负责任的行为。

　　“难道……信号弹！？”

　　他立刻回过神，紧盯找回那个“旗木卡卡西”的身影。

　　“卡卡西”正好一手撑住某处天台的栏杆，翻身跃入没人的小巷。

　　银发的木叶忍者走出小巷的时候，已经是另一副模样——一个大众脸的路人云忍。

　　如果日暮或者鬼鲛在的话，一定会就会认出，那个是白天遇上的，盘问他俩的路人忍者。

　　可惜带土不认识，不然也许会更仔细的思考起这个“旗木卡卡西”的存在意义了吧。

　　“还好没有跑丟，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心里谴责了一下被烟花吸引，差点忘了正事的自己，带土跟着那个木叶暗部的身影。

　　他发现他居然已经是渐渐的，从清里町的荒凉边境追到了人流密集的市中心。

　　满是发光的大功率照明灯闪着让人眩晕的耀眼光线，一条南北走向的大马路贯穿整个城市的中心，为了方便让拥挤的人流和物资通过，特地设置成了八辆马车也可以一起轻松通过的惊人宽度。

　　中心街道两边是大牌的商业街道，一眼望去，全是沉浸在夜生活中的人类。

　　高档和服店里店员热情的招待着衣着考究的贵妇们；
　　装饰甜美的甜品店里任性的孩子向父母撒娇；
　　在楼上的居酒屋中满是酒气，面色潮红的男人则是对着走过的行人指指点点。

　　但是，有光的话就有影子。

　　带土站在房顶上，全部看见了——

　　在这些漂亮的建筑物背后，无所事事的前辈恣意欺压年轻的后辈；
　　负责牵着坐骑缰绳的车夫，咬着面包一边小声抱怨一边等待着优雅进食的主人；
　　同一条街道上，大商铺会用阴险都手段夺取小商店的客流；
　　入口的阴暗处，巡逻兵不耐烦的驱赶着穿着破烂的街头艺人；
　　转弯处，几个行踪鬼鬼祟祟的人影聚到一起，物色着下手的对象；

　　这个繁华的清里町就像所有的人类集聚地一样，富足与贫穷，高贵与低贱，看似平和又包含着极端和矛盾，看似不和谐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不过这座大城市如何，都与带土无关。

　　他现在的目的是那个混人人群的“旗木卡卡西”，他的目的是“月之眼计划”，他的最终目的是创造出一个琳还活着的美好世界。

　　现在的这个充满阴暗世界实在是太过于……肮脏。

　　“这样的世界……还配不上琳啊……”

　　他心里浮现出棕发少女无暇的笑容，对世界绝望的心似乎就此是看到了希望的光。

　　然后，他就跟到了一栋颇为宽阔，充满历史感的宅邸。

　　那个使用变身术的人影对于四周的情况似乎很是放心，直接翻墙而入。

　　带土思考了三秒，也跳了进去。

　　正门口上的镀金的【岛津】两字，在昏黄路灯的反射下，闪闪发光。

　　**

　　茜终于解除了影分╱╱身之术，接受了来自影分╱╱身的信息回馈，一边默默分析鬼鲛的一招一式，一边向后退了几步。

　　“无论哪个……都是蠢货呢。”

　　然后红发女忍感叹了一句，渐渐后退，顺手捞起挺尸的酱油君给他俩腾个空间。

　　日暮还顿在原地，冥思苦想怎么挑起话题让离别不那么悲伤，就被一把抱住了。

　　他应该想了很多，但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想，只是立刻扔下手中的刀，终于把自己所重视的珍宝抱住了。

　　他似乎是不怎么懂得控制力气的蠢货一般，激动的情绪已经把他应有的冷静和稳重死死掩盖住。

　　“不要说话……就这样，让我先抱一会……”

　　虽然少女眨眨眼，很想遗憾的表示没有了那熟悉的抑扬顿挫的语调魅力实在大减，而且抱住自己的双臂虽然有力，但实在用力过大而且太紧的嫌弃……

　　日暮能感觉到双手在后背紧紧扣住自己，常年握刀的手掌带着略凉的温度贴在后腰。那是即使现在还在微微颤抖的，传达主人后怕情绪的手。

　　但是这份担心某人的急切，还是小小的被感动到了。

　　她把自己姣好的容貌按在薄薄的黑底袍子上，刚好俯视胸口的那一团血红的云朵，没有擦干净的泪水浸湿了布料，染出更为深色的一团，胸腔里他的心脏仿佛是要坏了一样，疯狂跳动，她听的一清二楚。

　　少女笑了一声，伸出手环住鬼鲛的脖颈，满足的像是饱食的小动物，伸展着柔软的肢体，心中的愧疚像是春风中的野草疯狂生长，掩盖住了心中那座她为自己立下的墓碑。

　　在这个时刻，她立刻理解了对方到底有多重视她，以及……

　　“失礼了，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不打算听。”

　　“抱歉啦，只有这次，你得好好听我说呐……鬼鲛。”

　　他只是把头埋的更低。

　　“从到了水之国那个时候，我就想我大概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吧。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啊，‘为什么我会喜欢这样的家伙’这样的…”

　　“你最初摘下面具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不过我也就是吓了一跳而已。因为你看啊，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既然有像我这样天生丽质的，那当然也就有长的奇怪的人呐。”

　　鬼鲛似乎是不满的样子，紧了紧双手却是一言不发。

　　“嘛……后来为什么进会喜欢上呢，？明明你是个不懂情调，性格暴躁还冷血好战的忍者罢了……但是我喜欢上了！”

　　“喜欢……超喜欢……最喜欢……”少女把头埋入青年的肩膀，模糊的字词浸满着心底的悲伤。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一个人呢？”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这个人呢？”

　　“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刻……应该是让鬼鲛你非常悲伤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无以伦比的满足和幸福啊！？”

　　鬼鲛青年这时候松开了钳固住少女的双手，双手捧住少女的头，却是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说什么傻话……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吧？”

　　“真的是非常抱歉……我辜负了你的心意，明明我也知道自己是有多么重视你……”

　　“也真的是非常感谢，你能喜欢上我这个笨拙的家伙……我可是个叛忍啊……”

　　所谓忍者，就是被各个势力说利用的工具，是消耗品。

　　而叛忍，更是没有国籍，被自己的归处通缉的可怜的无家可归之人。

　　实力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掩盖内心的空虚。

　　他一直这么认为着。

　　但是日暮以非常惊艳的姿态，向他证明——忍者，当有自己的愿望的时候，就是“人”。

　　人会有七情六欲，人会有喜怒哀乐，人会爱着某人，从而付出一切。

　　鬼鲛一直以为她是不适合做忍者这一行的，现在的想法也是一样。

　　日暮……不，妆日这个女性，由于生存在花街的经历，对世界的态度现实的可怕。比如刚才，面对他的…背叛，这个少女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并且立刻反击。

　　所以从另一种意义上，她会十分注重感情。

　　妆日，舍弃了自己普通人的轻松生活，选择来成为忍者，成为叛忍，然后站在自己的面前，从此名为日暮。

　　但是无论身份怎么改变，名字再怎么更换，她还是那个现实而又天真的，让自己忍不住羡慕的美丽的女性。

　　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自己的怀里一边说着“最喜欢”一边哭泣吧……

　　可恶……这么可爱的人，完全不想再被其他人发现！

　　“真是狡猾……什么时候这么会讲话了……”

　　“唔……这种事无所谓吧？”

　　“不要说话呐，让我先讲完！”

　　日暮狠掐了他肩膀附近的软肉，好好的气氛完全毁掉了……

　　这个臭鲨……

　　“哦……”

　　“唔……我想说什么都忘了啊，真是的……都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

　　“……我讲到哪了？”

　　“刚才的话，你一边哭一边说‘最喜欢我’呢～”

　　“……我没说。”

　　“你说了。”

　　“我、我才没有！”

　　“不，你确确实实的说了，日暮酱哦～”

　　“……这种时候就要迎合我啊！蠢货！”

　　“嗷嗷！痛！好好好！日暮大小姐没有一脸泪水的在我的怀里对着当事人大声的告白……嗷！痛！”

　　“好好气氛全毁掉了啊！真是的！”

　　她痛揍了一拳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气鼓鼓的转过身去。

　　干脆现在就直接吞药自杀让这个臭鲨后悔到死罢了！

　　日暮小姐愤愤不平，然后一回头看见了某鲨快速靠近的脸。

　　“居然搞偷袭……”

　　抚上像是鱼鳃一样的面纹，盖住他的眼睛，顺手向后动用忍术困住鲛肌。少女一边行动，一边这么小声的抱怨，眼圈又是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安心吧，我已经决定了……就算会被那位大人给干掉了，也要让你活着回到你的国家。”

　　“什……为什么？”

　　“因为……我也一样。”

　　在这个时刻，她立刻理解了对方到底有多重视她，以及……

　　自己是多么任性而又可悲的人。

　　你知道他失去过很多，迷茫很久，所以脱口而出的是连自己都会可笑的承诺，你知道他说希望的是没有欺骗和背叛的世界，却是硬生生的欺骗了他好几回，在爱情和忠义之间徘徊不定，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可悲局面。

　　明明最初的时候，她不过是想用和他一样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明知自己行为的过错，却依旧是不肯放手。

　　押上自己的筹码，赌上全部的时间和生命，换来的这一回仅仅不到数月的自由的爱恋。

　　满足吗？

　　已经满足了。

　　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

　　自己赌上性命付出的心意，得到了与之相同的回应。

　　这就足够了……

　　现在的她已经很幸福了。

　　“对不起我这么倔强”

　　“对不起欺骗了你这么多次”

　　“对不起让你一次次的保护我…”

　　“还有——”

　　“谢谢你一次次的保护我”

　　“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温柔”

　　“谢谢你喜欢上这样任性的我”

　　“一直以来……各种各样……谢谢你！鬼鲛！”

　　我不会说什么“忘记我”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金色的查克拉链条从茜身上猛然发出，老老实实的捆住了不停挣扎的青年。

　　最喜欢你了……

　　“永别了～”

　　少女灿烂的笑着，从瓷瓶中取出药丸，吞了下去。

　　在鬼鲛青年眼中最后留下的，是缓缓向后倒下的黑发少女。

　　“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