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宴年华》诗笔未落

9、第二场（1）

　　欧阳睿把垃圾丢到垃圾场后回到教室，宋以真正把晒干的拖把从窗台架拿下来，而齐悦则是把湿拖把摆放上去。
　　“你们弄好了没有？”欧阳睿问。
　　“好了。”宋以真将拖把放到教室门后，然后把门关上，靠在门板上，叹气，“好累啊。从小学到高中加起来的劳动都没有这个星期的多。教室又不是宫殿，至于这么金碧辉煌吗？”
　　齐悦边拉窗帘边说：“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啦。你妈妈不是在楼下等你吗？你赶紧收一收东西回家。”
　　宋以真回到座位收拾课本。“我妈妈有开车过来，你们也一起走吧。”
　　“你家和我家可是相反方向，这样太麻烦你妈妈了。”齐悦拉上书包拉链，说，“我们一起下去吧。”
　　欧阳睿也收拾好东西，边将椅子推进去边说：“走吧。”
　　宋以真和齐悦走在前面，欧阳睿留后关灯锁门。下来楼，宋以真的妈妈邀他们坐车一起走，两人都婉拒。宋以真在车开到校门口，隔着车玻璃和两人招手说再见。
　　踏着黄昏的美丽晚霞，两人一起走出校门。欧阳睿问齐悦：“膝盖还疼吗？”
　　齐悦现在敢看自己的膝盖了，她低头看着：“一点都不会痛了，伤口已经结疤了。”齐悦看着欧阳睿，似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又说，“你不用再说对不起了。你送我去医院包扎，给我拿药，钱也是你付的……所以，真的不要再觉得愧疚了。”
　　欧阳睿笑了下：“我不是想说这个的？”
　　“不是吗？”齐悦相信自己的直觉。欧阳睿看着自己的伤口，神情不是在研究伤口究竟是不是好了，而是眼里充满着一直没有减弱的歉意。齐悦并不能解读一个人的表情，但是这几天在欧阳睿看她伤口的时候，总是这个表情。
　　特别是那天领完书，他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不小心被一辆婴儿车碰到，伤口开裂，血流不止。到了医院，医生给她打止血针的时候告诉他，齐悦的体质有点特别，一旦大量流血会不容易止住。那时，欧阳睿脸上的愧疚比现在更深更满。
　　这两天的卫生打扫，欧阳睿将她的卫生区包揽了过去。这已经是欧阳睿最大的让步了。因为，离开医院的时候，欧阳睿就跟她说明天会告诉吴萍萍，让她不用打扫卫生。
　　齐悦这样问：“为什么？”
　　“劳动的话，你会牵动伤口，不小心裂开了，后果很严重。”
　　“医生已经打了止血针，而且还包扎了这么好，不会再裂开的。”
　　欧阳睿眼前一步，与齐悦面对面：“你不是医生，你不能保证伤口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况且，刚刚医生不是跟你说不能做剧烈运动，上体育课要请假吗？”
　　她知道，可是打扫卫生不算是剧烈运动啊。齐悦说：“就以真和你打扫，会很辛苦的。”班级卫生可不只是一间教室和一条走廊那么简单。学校大概除了厕所不需要学生打扫之外，哪个区域的一边一角不是由各个班级负责。况且，别班的班主任只要求教室不见垃圾污渍，总体看上去整齐就好，他们班的吴萍萍可不是这样宽待学生的。别班同学拖一两遍的地板，他们班级大概要拖三四遍才行。如果地板可以照出人来，才算干净。
　　“这有什么关系，扫扫地，再拖一拖就行了。”欧阳睿如是说。
　　齐悦突然这样问：“你在家打扫过卫生吗？”
　　欧阳睿想了下，才说：“有啊。我记得自己打扫过一次家里的客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扫越脏，我妈就再也不让我打扫……不过，丢垃圾倒是经常。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齐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想想，只要上学，哪个学生不用劳动。男生跟女生在家里不一样，无需拿扫把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具。可是在学校，谁都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开始发第二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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