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游戏9：暗恋》碎银妃

8、第 8 章

　　石田直人对秋山理惠的反戈一击，让原本就混乱的局势彻底失去了控制。

　　“你胡说！”秋山理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石田直人，“死到临头还要污蔑我？最后一狼明明就是你，或者是你包庇的黎雯和小野寺！”

　　小野寺百合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哭得更凶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小林佑一则完全陷入了混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里念念叨叨：“到底谁才是狼啊……”

　　黎雯孝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石田的指控无疑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将水搅浑。但秋山理惠的怀疑同样致命。她和石田、秋宁，此刻就像站在悬崖边上，任何一步走错都会万劫不复。

　　她必须做出选择。是跟着石田和秋宁（如果他们还坚持统一阵线）投秋山理惠，还是……选择一个更稳妥，更能撇清自己，同时也能削弱好人阵营的目标？

　　她的目光扫过痛哭流涕的小野寺百合子。这个女孩，是石田发的金水，身份本就尴尬。她怯懦，缺乏逻辑，是最容易被抗推的目标。而且，如果她是猎人或者守卫……不，守卫昨晚守出了平安夜，应该对自己的操作有一定自信，不太可能是小野寺这种状态。那么，她大概率只是个平民，或者……是那个一直没出现的猎人？

　　一个大胆而冷酷的计划在黎雯孝芮脑中成型。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仿佛经过激烈思想斗争后的决绝，她看向秋山理惠，又看了看小野寺百合子，最终艰难地开口：

　　“秋山桑，我理解你的愤怒和怀疑。石田君现在的指控，确实……很像是垂死挣扎。”她先肯定了秋山的一部分观点，降低其戒心，然后话锋猛地一转，“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能自乱阵脚！佐佐木临死前指认的是石田君和秋宁小姐！现在秋宁小姐也怀疑石田君，这说明石田君的狼面确实极大！”

　　她巧妙地将火力集中在石田身上，看似附和秋山，实则是在为接下来的行动铺垫。

　　“可是，如果我们今天出石田君，而最后一狼藏在剩下的人里，比如……”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小野寺百合子，“比如小野寺小姐，她是石田君发的金水，如果石田是狼，她的身份就非常可疑！或者……是小林君？我们出石田，就等于将胜利拱手让给最后一狼！”

　　她成功地将“出石田可能输”的恐惧植入了秋山理惠和小林佑一的心中。

　　“那你说怎么办？！”秋山理惠烦躁地问。

　　黎雯孝芮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我建议……我们今天出小野寺小姐！”

　　“什么？！”小野寺百合子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难以置信地看着黎雯孝芮。

　　秋山理惠和小林佑一也愣住了。

　　黎雯孝芮快速陈述理由，逻辑清晰得可怕：“第一，小野寺是石田发的金水，石田狼面大，她身份天然不做好。第二，她昨天的表现，除了哭几乎没有提供任何有效信息，行为非常像隐藏身份的狼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们出小野寺，她是狼，我们赚了！如果她是好人……我们虽然损失一个好人，但石田这个明狼（在她的话语里已经将石田定性）还在场上，秋宁小姐的女巫身份也还在，我们明天还有机会出石田！但如果我们今天出石田，而小野寺是最后一狼，游戏就结束了！我们输不起这个风险！”

　　她的话，听起来完全是从好人阵营的角度出发，权衡利弊，选择了一个“容错率”更高的方案。牺牲一个身份可疑的小野寺，保住明确的神牌秋宁墨妃和疑似狼人（但可留到明天再出）的石田，确保好人轮次不落后。

　　这是赤裸裸的、基于概率的冷酷计算！

　　秋山理惠沉默了，她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小林佑一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黎雯小姐说得有道理！出小野寺保险！”

　　石田直人和秋宁墨妃瞬间明白了黎雯孝芮的意图。弃小野寺，保他们！这是目前最优的解！石田立刻接口，语气沉重仿佛迫不得已：“虽然小野寺是我验的金水……但既然大家怀疑，为了好人阵营的胜利，我……同意出她。” 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自己发的“金水”。

　　秋宁墨妃也淡淡开口：“很残酷，但这是目前最合理的逻辑。我同意出小野寺。”

　　票型瞬间明朗！

　　小野寺百合子看着曾经发她金水的石田，看着冷静分析要出她的黎雯，看着默许的秋宁，看着犹豫的秋山和附和的小林，她脸上的惊恐和泪水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绝望和……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慢慢站起身，不再颤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投票时间到。”

　　电子音响起。

　　结果毫无悬念：
　　小野寺百合子：5票（石田、秋宁、黎雯、小林，以及最终被说服的秋山理惠）
　　石田直人：1票（可能是小野寺自己投的？）

　　高票出局，小野寺百合子。

　　束缚带弹出，将她固定。电流即将涌动的瞬间，她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凄然又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们……会后悔的。”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宣布：

　　“我是……猎人。”

　　轰！

　　如同惊雷在每个人脑海中炸响！

　　猎人！小野寺百合子竟然是那个一直没出现的猎人！

　　完了！黎雯孝芮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看起来最怯懦、最不可能的女生，竟然是带枪的猎人！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开枪，”小野寺百合子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终，死死地定格在秋宁墨妃身上！她的眼神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临死前的决绝，“带走你——秋宁墨妃！”

　　她没有选择带走一直指控她的黎雯孝芮，也没有带走明显是狼的石田直人，而是选择了那个看似身份最高、最冷静、也最可能主导了这一切的——“女巫”！

　　“不！”石田直人失声喊道，第一次真正失去了冷静。

　　秋宁墨妃的瞳孔猛地收缩，但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第二道更强的电流瞬间贯穿了秋宁墨妃的身体！她闷哼一声，那双总是冷静睿智的眼眸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迅速黯淡下去。她优雅的身躯在座椅上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便如同断线的木偶，瘫软下去，香消玉殒。

　　“女巫”，秋宁墨妃，被猎人小野寺百合子，一枪带走！

　　临死前，小野寺看着秋宁墨妃倒下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痛苦和释然的复杂表情，然后，她的头颅也无力地垂落。

　　一瞬之间，双死！

　　猎人带走了“女巫”！

　　会议室里，只剩下四个人：石田直人、黎雯孝芮、秋山理惠、小林佑一。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和令人窒息的寂静。

　　秋山理惠和小林佑一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们看着倒下的秋宁墨妃和小野寺百合子，大脑一片空白。

　　黎雯孝芮浑身冰凉，她看着秋宁墨妃的尸体，又看向脸色铁青、眼神中翻涌着滔天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痛楚的石田直人。

　　“女巫”……死了。狼队最强大的同伴，被他们亲手投票出局的猎人，以这种轰轰烈烈的方式换掉了。

　　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现在，场上明好人：秋山理惠、小林佑一（身份未明，但大概率好人）。
　　狼人：石田直人。
　　以及……身份成谜，但已经和石田深度绑定的自己——黎雯孝芮。

　　4个人，2狼（如果她是）对2好人？还是1狼对3好人？

　　游戏，进入了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终局。而黎雯孝芮知道，她刚才那个“聪明”的决定，亲手将她和石田直人，推向了更加危险的边缘。

　　石田直人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第一次真正地、毫无保留地刺向了黎雯孝芮。

　　那眼神，似乎在问：“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