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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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飞毛腿好像不对劲
昨天晚上的“默契度”挑战圆满结束，因为明天是周末，所以我关掉了闹钟，打算睡到自然醒。可是，我的计划泡汤了，因为一大早我就被客厅的动静吵醒。
我套上一件特别宽松的大衣，来到客厅。“飞毛腿”已经挣脱了那条起毛的绳子，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地跑来跑去。
“飞毛腿，坐下，你今天是装了发动机吗？一大早就开始做热身运动啦。”我哭笑不得地喊道，手腕被绳子勒得有些发疼。
这几天因为公司的项目，司徒北不得不在周末出差，而他临走前，再三交代，每天要定时带“飞毛腿”出去散步，一方面可以把它的电放掉，另一方面，防止它消化不良。最近“飞毛腿”吃得很少，有点食欲不振了。
这对我来说不算难事，因为我已经和“飞毛腿”混得很熟了。而且“飞毛腿”除了精力旺盛之外，性格是很温顺的，无任何不良习惯。
但今天，“飞毛腿”似乎格外焦躁。
往常它虽然兴奋，但路线明确，直奔小区后面的小公园。今天却有些不同，它不停地东嗅西闻，步伐急促，甚至带着点我无法理解的横冲直撞，牵引绳几次绷紧，差点把我带倒。
“喂，你到底怎么了？”我蹲下身，试图安抚它，手掌抚上它浓密的颈毛。，“想那只乌龟了？”
“飞毛腿”急促地喘着气，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我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一种模糊的、类似呜咽的声音，随即又变得焦躁，试图挣脱我的抚摸，继续往前冲。
我微微蹙眉，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平时的“飞毛腿”很享受我的抚摸，甚至会把大脑袋往我手底下塞，今天这种抗拒，有点不寻常。
我站起身，决定还是按照原定路线，先去小公园让它释放精力。或许只是憋坏了？
进入公园，“飞毛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冲向它最爱的“小山坡”，而是在入口处的草坪上就停了下来，开始频繁地、几乎是原地打转地嗅闻地面，显得坐立不安。
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我注意到，“飞毛腿”的尾巴不像平时那样高高翘起，欢快地摇摆，而是有些无力地耷拉着，偶尔晃动几下，也显得有气无力。
“不舒服吗？”我再次尝试靠近，仔细观察。
它呼吸的频率似乎比平时要快一些，腹部起伏明显。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触感有些温热，但不确定这是否正常。
“来，飞毛腿，我们去那边跑跑？”我试着用愉快的语气引导它，指向小山坡。
“飞毛腿”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山坡，眼神里少了平日的亮光，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我走了过去，但步伐明显沉重，失去了往日的轻快。
走到山坡下，我解开了牵引绳。按照惯例，这是“飞毛腿”尽情奔跑的时刻。
然而，解开绳子后，“飞毛腿”并没有像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它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小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低头嗅着草地，接着，它做出了一个让我心头一紧的动作——它突然弓起背，腹部剧烈收缩，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飞毛腿！”我惊呼一声，立刻冲了过去。
干呕了几下，它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但显得更加萎靡，甚至干脆趴了下来，把大脑袋搁在前爪上，眼神恹恹的，完全不见了平日的神采。
我彻底慌了，跪坐在“飞毛腿”身边，急切地抚摸着它的背脊。
“怎么了“飞毛腿”，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司徒北交代过的注意事项，以及自己有限的养狗知识。我仔细检查“飞毛腿”的情况：
鼻子：我小心地摸了摸它的鼻头，感觉有点干，而且温热。我记得健康的狗狗鼻子应该是湿润冰凉的。
眼睛：眼神确实黯淡无光，眼角似乎还有一点点湿润的分泌物。
食欲和精神：早上喂它狗粮时，它虽然吃了，但不如平时狼吞虎咽，当时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前兆。精神更是差到了极点。
排泄：刚才出门前，它确实尿了一次，颜色似乎比平时黄？我不太确定。还没有排便。
最重要的是，它拒绝了奔跑——这对于“飞毛腿”来说，是绝对不正常的信号！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情绪不好或者累了，它很可能生病了。
我立刻拿出手机，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给司徒北。但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我又犹豫了。司徒北出差在外，工作繁忙，现在告诉他，除了让他干着急，似乎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临走前千叮万嘱要照顾好“飞毛腿”……
不能慌。我深吸一口气。先找专业人士。
我迅速在手机上搜索了附近还在营业的宠物医院，选定了一家评价最好的，拨通了电话。简单描述了“飞毛腿”的症状（精神萎靡、食欲减退、焦躁、干呕、鼻子发干发热）后，电话那头的医生建议我立刻带狗狗过去检查。
“好，我们马上到！”我挂断电话，手心都是汗。
我重新给“飞毛腿”系上牵引绳，柔声说：“飞毛腿，乖，我们去看医生，很快就好了。”
“飞毛腿”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勉强站起身，顺从地跟着我。
我也顾不上散步了，牵着“飞毛腿”，以最快的速度往公园外走。平时都是“飞毛腿”拽着我，这次换成了我，小心翼翼地牵着它，时不时低头观察它的状态。
打车，报地址，一路上，我都紧紧抱着“飞毛腿”的大脑袋，它温顺地靠在我怀里，偶尔发出轻微的哼唧声，让我心疼不已。我不停地安抚它：“没事的，没事的，医生看看就好了。”
到了宠物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前台护士看到萎靡的“飞毛腿”，立刻引导我们进入诊室。
兽医是个温和的中年女性，她仔细地询问了情况，然后给“飞毛腿”做了基础检查——测体温、听心肺、检查口腔和腹部。
“体温确实偏高，39.8度。”医生放□□温计，表情严肃，“有点发烧。腹部触诊没有明显异物感，但肠道蠕动音有点弱。精神状态很差。需要做个血常规和炎症反应测试，看看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我连连点头：“好的，医生，需要做什么检查就做。”
等待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我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飞毛腿”安静地趴在我脚边，呼吸声沉重。我看着它难受的样子，内心充满了自责。是不是自己没照顾好？是不是喂了不该喂的东西？还是昨天洗澡着凉了？
终于，医生拿着化验单出来了。
“白细胞计数偏高，炎症指标也高。”医生指着单子上的数据，“初步判断是急性肠胃炎，可能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天气变化、应激反应都可能导致。不算特别严重，但需要及时治疗。”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至少不是更可怕的疾病。“那……怎么治？”
“先打一针退烧和消炎，然后开一些口服药。今天回去禁食禁水到明天早上观察，如果不再呕吐，可以少量喂点温水，然后慢慢恢复饮食，要吃清淡易消化的处方粮或者白粥。”医生详细地交代着注意事项，“最重要的是观察，如果明天还发烧，或者出现呕吐、腹泻加剧的情况，要立刻复诊。”
“好的好的，我记下了。”我拿出手机，认真记下医嘱。
护士给“飞毛腿”打针时，它只是轻轻呜咽了一声，格外乖巧，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它真的太懂事了。
打完针，拿好药，我牵着精神似乎稍微好了一点的“飞毛腿”走出医院。夜色已经深沉，华灯初上。
回到别墅，我严格按照医嘱，收起了它的水盆和食盆，陪着“飞毛腿”躺在它平时最喜欢的软垫上，轻轻抚摸着它，看着它因为药物作用渐渐陷入沉睡，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松了口气。我拿出手机，看着司徒北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司徒北略带疲惫但依旧沉稳的声音：“乔妍？怎么了？飞毛腿还好吗？”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清晰的语气汇报：“司总，飞毛腿……它今天晚上遛弯的时候不太对劲，我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了。医生诊断是急性肠胃炎，有点发烧，已经打了退烧和消炎针，也开了药。现在它睡着了，情况暂时稳定了。”
“嗯，没事就好。”他似乎格外疲惫，声音哑哑的，“明天我搭最早的班机回去，你怎么样？”
“我很好，你明天回？”我有些迷糊地问着，他应该是为了“飞毛腿”回来的吧。
“嗯，项目都谈好了，明天早上回。”电话清晰地重复刚才的话。
“好，我知道了。“飞毛腿”和我……都在家，等你。”等等，我刚才说了什么，不等他回复，我立刻挂断电话，羞红了脸，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
第二节 你是会煞风景的
大概是有心电感应吧，我抱着“飞毛腿”沉沉地睡去，做了一个关于“司徒北”的梦，梦里司徒北连夜赶回来，怜惜地抱着我和“飞毛腿”，激动地说：“我差点以为，我要失去你们了。”
我伸手想去触碰他，他却立刻消失了，我急出一身冷汗。
天光微熹时，“飞毛腿”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我立刻凑过去，紧张地观察它的眼神。那双总是充满热情和傻气的棕色眼睛里虽然还带着病后的疲惫，但似乎清亮了一些，不再像昨晚那样浑浊无神。
“醒啦？感觉好点了吗？”我轻声问，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耳朵，温度似乎正常了。
“飞毛腿”看着我，虚弱地摇了摇尾巴，虽然幅度不大，却让我心头一松，几乎要喜极而泣。它尝试着想站起来，我连忙扶住它。
“慢点，慢点。”
我扶着它走到阳台的宠物尿垫旁，它顺利地排了小便，颜色依然有些深，但没有再出现呕吐的迹象。我按照医嘱，用勺子喂了它一点点温水，它小口小口地舔舐着，没有抗拒。
“好乖，好乖。”我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而欣慰的笑容。我给司徒北发了条信息：“司总，飞毛腿早上醒来，精神好些了，喝了点水，没有呕吐。”
司徒北没有立刻回复，想必还在飞机上。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提神，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飞毛腿”重新在垫子上趴好，虽然依旧没什么力气，但状态明显比昨夜好了太多。阳光逐渐洒满客厅，驱散了昨晚的阴霾和不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按动密码的声音。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八点。司徒北的航班应该刚落地不久，从机场回来，就算不堵车也至少需要四五十分钟……
门被推开，风尘仆仆的司徒北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是从机场直接赶回来的，甚至没来得及放下行李箱。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西装有些褶皱，领带松开了些，头发也不像平时那样梳得纹丝不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胡茬。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焦灼过后的急切。
他的目光瞬间越过了我，精准地锁定了趴在垫子上的“飞毛腿”。
“飞毛腿……”他低唤一声，声音沙哑，带着一夜未眠的干涩。
“飞毛腿”听到熟悉的声音，耳朵动了动，努力抬起头，尾巴在地板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响，嘴里发出委屈又依赖的“呜呜”声。
司徒北几步跨过去，几乎是半跪在垫子前，大手一遍遍地抚摸着“飞毛腿”的头颈和背脊，仔细查看着它的状态。他的动作急切而温柔，带着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我站起身，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我正准备开口汇报情况：“司总，它……”
话未说完，司徒北却突然站起身，转向我。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伸出双臂，将我紧紧地、用力地拥入了怀中。
我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鼻尖萦绕着的、属于司徒北的，混合了飞机舱清冷空气、淡淡须后水以及一夜奔波后，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的拥抱很用力，手臂箍得我甚至有些发疼，胸膛传来的心跳声急促而有力，敲击着我的耳膜。
然后，我听到他低沉沙哑、微微颤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乔妍，我好想……你们。”
“你们”……
“你们”指的是我和“飞毛腿”？
他特地回来，是为了我……们？
平日里冷静自持、傲娇龟毛的“乌龟”，又开始撒娇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地、试探性地，回抱住了他。
“没事了，”我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就像安慰“飞毛腿”一样，“飞毛腿没事了，我们……都在这里。”
他似乎感应到我的情绪，身体微微一顿，把我抱得更紧了些，像是要将这一刻的失而复得，揉进骨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意乱情迷的我，不知所措地推开了他，
“司总，“飞毛腿”在看我们，还有你的衬衫扣子……扣错了！”
我指着他衬衫上，那颗错位的扣子，小心翼翼地提醒。
他垂眸，向下瞥了一眼，随即抬眼，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极轻的气音：“乔妍，”
他顿了顿，嗓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你是会煞风景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