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相错于人海潮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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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原名降谷零，隶属于警察厅公安零组，目前正绝赞卧底黑衣组织中，确实还在东京做情报贩子。
加入黑衣组织之前，他就是在公安的安排下做情报贩子起家的，成为组织的成员之后，为了维持人设，他也没有抛弃自己的老本行，还时不时会故意利用组织的资源干自己的私活。
毕竟安室透，哦不，那个时候他在外的化名还是白井彻，在组织营造出来的就是利益至上，野心勃勃，一心往上爬的形象。
不过他这次查石川组的事情，其实与组织无关，完全是公安那边的要求。
组织犯罪对策科从石川组的交易现场查出来的那批货，不仅数量众多，而且纯度也是前所未有的高，一旦流入市场，造成的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组对部将这种新型毒.品命名为α型药物，代表当前最危险的毒.品类型，一旦发现，需要直接启动最高禁令的那种。
而对于这批货的来源，组对部也是进行了多方查探，却一直没有头绪，后来这边的长官只能将这件事情上报，希望获得公安的支持。
毕竟，这样的毒/品如果大肆泛滥，已经是足以危害国家安全的大事。
正好波本这段时间没接到什么组织的任务，于是就翻了一下公安内部的待办事项，发现关于石川组的相关情报需求，于是利用自己的情报渠道加组织的便利，迅速将这个百多人的□□组织上下彻查了一遍，然后将相关情报整理好以匿名的形式提交到公安了。
而后为了在组织这边掩盖自己的做法，他还在东京地下情报贩子的暗网上特意找了几个和石川组相关的任务，将手上的情报东拼西凑地挂了出去，拿到一笔不菲的资金。
琴酒手上的资料约莫也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最关键的部分，降谷零却哪一边都没有传出去。
关于石川组内部突然的变故。
萩原研二仅是从一桩绑架案和只言片语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身为顶尖的情报贩子，降谷零深入调查了石川组的相关情况，自然更清楚里面说不通的地方。
给石川组的头目石川介提供新贩.毒渠道的是他身边的助手西村信，保管货源的也是他，按说是推动石川组覆灭的引子，可偏偏，这个西村信是石川组的老人了，几乎是从石川介开始发家就跟在对方身边，名义上是助手，实际完全能够在石川介无决策能力的时候临时代管整个石川组，连少当家石川太郎都没有对方这么大的权力。
而且西村信没有娶妻生子，一切身家性命几乎都系在石川组身上，石川介对他也是亲如兄弟，没有发生过什么龃龉，那人完全没有背叛的理由。
从做法来看，找到了新的货源和渠道，也是第一时间找石川介商量，甚至没有想过要自立门户。
可偏偏，石川组的崩塌，就是从这条新货源开始的。
或者说，是那批α型新药物。
有的时候，没有线索，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偏偏身为日本公安的降谷零自己，就身处一个行事几乎不留痕迹的组织之中。
他决定继续深入追查。
波本是谁，是不是情报贩子，最近在做什么事情，萩原研二都不关心。
他回到公寓处理好伤口之后就悠悠然地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再观察伤口，已经有非常明显的愈合迹象，九尾狐强大的自愈能力是一方面，不过他从药箱里翻出来的“三无”产品显然也功不可没。
也不知道小琴到底从哪里拿到的特效药，这样的药效，都快赶上游戏里面出产的特制回血药了。
简单查看了下伤口没有裂开，萩原研二就满不在意地走进浴室洗漱。
将最后一口漱口水吐出，他整理好洗漱用品，双手支撑在洗手台上面，一双野兽般的竖瞳紧紧盯着镜子中的倒影，身后九尾轻扬，茸毛蓬松，依旧是一副狐狸大妖的形象。
萩原研二抖了抖尾巴，他的精神力还没有恢复，在世界的压制下，妖术也无法施展。
不过，他看向镜子，稍稍眨了下眼睛，张牙舞爪的狐狸尾巴倏忽间消失无踪，彻底没了踪迹，只剩下头顶上依然精神奕奕的狐狸耳朵，和那双幽紫色的竖瞳，还显示出一点非人的特征。
“唔，看起来，任务进度往前推进，也能够更好地隐藏身份？”
萩原研二的耳朵自然下垂，微微向后倾斜，身为妖怪和人类的体感是不一样的。
几天之前，就算他能够隐藏自己的妖怪特征，也会明显感觉到需要可以维持的拟态，他的身体的一部分是处在被限制的状态，不能够舒展的。
所以在他放松，没有刻意控制，或者是情绪波动过大的时候，他的拟态维持不住，会下意识地使用妖怪的形态，那才是他现在最本真的样子。
也是……无法重新融入社会的重要原因。
可是这一次，尾巴的隐去却没有令他感到不适。
萩原研二甚至本能地知道，从今往后，除非他要使用大型的妖术，否则，不会再无法控制自己的形态。
他抬手轻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难道，所谓的“获得世界的认可”，也代表着逐渐被世界接纳的过程？
这样一来，随着任务的进展，之后使用妖术的限制也会渐渐减轻，直至再没有任何压制？
萩原研二心念一动，尾巴再次出现，他细细感受着自己的状态。
唔，虽然隐去尾巴不再会有被限制的感觉，但果然还是妖怪的形态更加放松。
他对自我的认知很清晰，已经死去的人，物种都彻底变换，能够重新回来已经非常难得，其他的，也不过是附属的代价而已。
比起那些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机会，英年早逝的人，他已经非常幸运了。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收回尾巴。
有些事情，明明刚回来就应该去做的。
他回到衣帽间，罕见地穿了一身严肃板正的黑西装，将纯黑色的领带打出一个规整的温莎结，西装外套的扣子，也一个一个整整齐齐地扣好。
而后，对着镜子，他捏了捏头顶上的狐狸耳朵。
虽然精神力不足以支撑他使用妖术，但是挤出来一点，隐藏一下耳朵还是能够做到。
至于那双幽紫色的竖瞳……
他从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一对美瞳，这还是在漫展时意识到的，眼睛的特征，完全可以利用现代的手段遮掩。
收拾好之后，萩原研二来到地下车库。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丰田AE86驶出，汇入了清晨的早高峰车流之中。
萩原研二并没有直接前往他今天的目的地，而是转道先找了一家花店。
汽车停在路边，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难得脸上没有任何轻佻的笑容，于是高大的身形，线条凌厉的脸颊就显出了明显的攻击性，加上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西装，更显气场惊人，却又莫名呈现出肃穆的气氛。
花店的店主见多识广，看见萩原研二这身打扮，顿时就明白对方需要怎样的花束，连忙出来引着客人进来，而后带着微微放轻声音。
“先生需要买新鲜的菊花吗？还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可以扎在一起。”
“要……六束扎好的菊花，黄色白色都来些吧，不要太单调，另外再配一束颜色鲜艳些的百合还有玫瑰，有紫阳花吗？也多来一些，你看着搭配。”
如果可以，萩原研二也想尝试自己搭配一下花束，不过，真正去回忆的时候，才发现，即使善于交际如他，也没办法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摸清所有同事的喜好，尤其，相较而言，男性会更不容易向外吐露自己对鲜花的喜好。
那就还是按照大众的规矩来。
萩原研二站在花店内，微微抬眸看向透明的橱窗外面，今天是个好天气，红日高悬，晴空万里，想必旧时故友，也会欣喜吧！
“先生，您的花，需要给您一起送到车上吗？”
“那就麻烦了。”
东京涉谷区。
黑色的丰田AE86缓缓停在停车区，萩原研二双手抱着鲜花从车上下来，站在寺庙的入口，微微抬头。
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寺庙的入口。
脚下的石板路一直延伸到寺庙内部，门口的建筑采用了日式歇山顶的设计，上面铺着深灰色的弧形瓦片，屋檐边缘有轻微上翘的 “破风” 元素。建筑主体为深棕色木质结构，搭配白色墙面与木质格栅门窗，风格古朴庄重，带着日本寺庙一贯的典雅质感。
山门左侧立有一块灰白色石质石碑，碑体刻有黑色书法字体 “月参寺”，字体苍劲有力，是一块醒目的标识。
皮鞋轻声敲击着石板路，萩原研二在门口登记之后，在寺庙住持的指引下，来到他自己的墓碑所在地。
不过他没有停留，径直掠过，转而将自己手中的菊花次第放在后面的一排墓前，又将颜色鲜艳的百合掺玫瑰的花束和紫阳花拆开，每人墓前安置一朵，最后一朵紫阳花轻轻放下，萩原研二的指尖拂过冰凉的石碑表面，那丝寒意似乎顺着指尖直达心脏，令他心口一滞，一如四年前他看见炸.弹的显示屏再次亮起时的心脏骤停，浑身冰冷。
萩原研二向着一排沉默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停滞许久，时间在那一刻被拉得很长，长到他能听见掠过松枝的风声，闻到泥土与新鲜菊瓣混合的、清苦的芬芳，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真是……抱歉啊。”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散在风里。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几帧画面，佐藤笑嘻嘻递来的罐装咖啡，在掌心留下一片温热；吉田领着他一一走过爆处班的各处区域，介绍食堂；高桥每次都恰好到处递过来的任务报告模板；还有最后时刻，对讲机里混杂着电流与喘息、却异常整齐的吼声……
“夸下那样的海口，却没有把你们活着带下来。”
萩原研二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气息在初春微凉的空气中凝成一小团白雾，又迅速消散，就像他们曾经鲜活的生命。
四年前，在他带队的一次拆弹任务中，他作为队长，带着五名队员前往浅井公寓20层执行任务，结果任务进行到冲突，炸.弹回秒，剩余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爆处班的警员们逃生，于是造成了数名拆弹警的牺牲。
他自己甚至也在其中。
“当年那名炸.弹.犯似乎还在逃，销声匿迹数年，却依然改不了挑衅警察的性子，每年的那一天，都会向警视厅发送传真，还搞出哗众取宠的倒计时。”
萩原研二抬起头，浅棕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冷色，唇边甚至掀起不屑的弧度。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逍遥法外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相错于人海潮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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