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投资银行》柒小朱

4、完满的人生

　　第二天秦灵风起来之后倒是没有见到南凝，她深知对方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起来之后她犹豫着，要不要去上班，去上班的话，又去哪个部门上班呢？
　　最后她决定还是回原来的部门上班，因为她是上班之后被告知调职，这调职本身可能就是一场幻象，而现在自己神魂归位，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了，就没有必要再去理会那个什么卞铃兰了。
　　可是等她真去上班之后，她发现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她自己倒是没有被调职，而是他们部门那个死胖子肥油老总被调职了。
　　这让她多多少少长出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以后不用继续穿他准备的小鞋了。
　　而他们部门也开始蠢蠢欲动的嘀咕着谁会来接手，就在一帮人七嘴八舌费尽思量之际，秦灵风瞟了眼门口，却不由长大了嘴。
　　南凝西装笔挺地从门边走进来，身后跟着，秦灵风嘴巴越发张得大了，南凝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他们人力资源部的老总，一个是他们的大boss。
　　南凝做绅士状优雅地站在一旁，看见秦灵风嘴巴成个O型，不由微微一笑。旁边一阵窃窃私议，还夹杂这几个女同事的惊呼“极品。”
　　秦灵风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实在是白痴加花痴，她不屑与那帮女同事为伍，于是迅速调整面部肌肉极力作出个矜持勤奋状。
　　而南凝却不再看她一眼，人力资源部的老总开始宣布他们部门老大换人了，接着是大BOSS对南凝的一通赞扬和勉励，接着一群人肌力哇啦地互相吹捧了半天，大BOSS又勉励了南凝几句，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走了。
　　倒是南凝，送走BOSS之后，摆出一副办公室精英的架势，叫了几个主管过去开会了。

　　秦灵风听隔壁几个女同事嘀嘀咕咕地开始闲扯：“不知道哪里空降这么个极品帅哥啊。”
　　“是啊，估计这位还是背景雄厚的主儿，你见过哪个部门换老总的时候大BOSS也过来一起宣布的，还说了这么多好话。”
　　“那可不是，我听说这位南总好像是英国留学回来的，在投行都待了好几年了，这回一回来就成我们市场部的老总了，你说，这要是没点硬资本，敢来这混吗？”
　　“就是，我们这里水多深啊，不过，不知他有女朋友没有啊。”
　　“哎呀，管他有女朋友还是有男朋友，反正咱们离得近。”
　　几个人四下张望，小小声絮絮私语，不时夹杂着叽叽咕咕一阵窃笑。

　　秦灵风下意识地闭上耳朵不想听这帮人胡沁，她的心思往别的地方转，尽量分散下注意力。
　　那个卞铃兰怎么样了？
　　她踱到一个老同事旁边，这位是个老资格，很多旧事他都清楚，以前是个领导，也是被别人排挤下来，现在只在他们部门干个闲职。也许是人不争权心自宽，秦灵风觉得这位大叔还好讲话，所以有什么事都喜欢向他打听。
　　徐叔正看着报纸，见她蹭过来，以为她也来打听这位新晋南总的消息，心里暗笑，觉得小丫头片子们都跟苍蝇似的，成天钻头觅缝地寻那些有钱人。
　　他一抖报纸，隔了个屏障。
　　秦灵风假装借茶叶，“徐叔，我这毛尖味道不错，您老尝点吧。”
　　徐叔报纸低点，露出一条缝，秦灵风见缝插针，悄悄问道：“您老知道卞铃兰嘛？”
　　徐叔想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放下报纸扶了扶眼镜，“你怎么问这个？”
　　“她挺传奇的啊，这么年轻就这么本事，就是好久没她的消息了。”
　　徐叔四下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新来的老总，没人注意到他们。
　　“她，你还是不要问了，没事问个死人干嘛？”
　　秦灵风大吃一惊：“什么？她真死了？”
　　徐叔皱眉，示意她小声点，他压低嗓子说：“可不是吗？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听说是些桃色交易”，他做了个向上的手势，“好像是跟那牵扯太大，总之，是背了黑锅了，反正她楼也跳了，这件事最后被人压了下来，具体怎么回事没人说得清楚。”
　　“您老人家肯定知道点内幕，给我说点八卦嘛，好好奇啊。”
　　“这女人确实也有本事，但好像也是在金钱上没扯清楚，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受得诱惑还能不少？据说是被个男人给骗了，俩人内外一起捣腾了不少钱，最后东窗事发，那男的跑了，她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秦灵风眨眨眼，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秘闻，徐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你说她从哪座楼上跳下来不好，非从我们这栋大楼上跳下来。所以常有人说我们这里闹鬼呢。”
　　“啊？！闹鬼啊？”
　　徐叔见秦灵风被吓着了，略略有些得意，他抖开报纸：“哎呀，不跟你这小姑娘说了，要不被吓坏了还来怪我。”
　　秦灵风见他又一门心思去看报纸了，也就乖乖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她没想到那卞铃兰真的已经死了，而且，还真是跳楼摔死的，她想起了自己看见的那张照片，血肉模糊的一团，一下子觉得有些冷。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吃完饭后，秦灵风想去顶楼看看，反正离员工餐厅也不远——就在楼上。
　　楼上当然不是她印象中的样子，不过她以前从来也没来过，并不知道这里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楼上并没有什么办公室。
　　这里就是光秃秃的露台，四周很高的防护栏，秦灵风想，要从这里跳下去也得翻好半天护栏才行啊，不过，我那天也跳过的。
　　她在天台上转了几个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本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就在她准备下楼时，却看见南凝走了上来。
　　“我就猜你在这儿。故地重游，要不要赋诗一首表达一下感想？”
　　秦灵风对他表示鄙视：“你是古代人吗？作诗？”
　　南凝没有理会她的挑衅：“你现在要对你的上司表示尊敬，除非你想修炼小脚神功。”
　　秦灵风一想也是，不管他心里是否对自己的所谓前世有暧昧，现在在自己仍未“觉醒”之前，日子还是得照样过，工作还是得小心翼翼地做，老板的马屁还是得照样拍，尤其是，眼前这位，最近明显心情不好。
　　她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做温良恭俭状：“请问南总有何指教？”

　　南凝很满意，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秦灵风对接受他的东西有些阴影，“这是什么？”
　　“我劝你最好不要做无谓地挣扎，这可是好东西啊，好多人求都求不来，你居然还不想要，不过，你觉得即便你不想要，就真能不要嘛？”
　　秦灵风眉毛打结看着这位一脸猖狂的俊男，非常有一拳挥出，为南总的高鼻梁添砖加瓦地冲动，可是想一想后果，她迅速的调整了面部肌肉。
　　好吧，你是老总，你强。
　　“难得南总赏识，赐我灵宝，真是感激不尽，只不过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这是个什么惊世巨宝？”
　　南凝微笑，把手中的一把钥匙递给秦灵风，这是一把很精致的黄铜钥匙，小小一把，隐隐泛着灿灿的光。
　　咦，这把钥匙还挺好看，秦灵风接过来仔细把玩，小小巧巧地，比普通的钥匙要小一半，奇怪的是，这把钥匙，没有齿痕？
　　秦灵风睁大眼睛看着南凝。
　　“你注意到了？这是把没有印模的钥匙。”
　　“虽然我不想问为什么，因为你很可能不会回答我，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南凝笑，“既然你这么虚心求教，我就姑且告诉你吧，答案就是——你以后会知道的。”
　　秦灵风一下子握紧钥匙，在心里默默问候他的全体亲属。
　　南凝转身往回走，“我劝你最好全身心的对我表示尊重，心里不要再对我祖先表示问候了，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他转身微笑着说：“我没有什么祖先，我是THE ONLY ONE。”

　　秦灵风看他转身潇洒离去，心想：这厮还懂英文。

　　中午休息很短暂，只是从下午开始，秦灵风就觉得周边的眼光变得有那么点不正常。
　　先是几个女同事看见她一来，马上就结束了交头接耳，转而开始郑重的专注工作；而几个男同事看见她进来，也带了点不自然的笑。
　　秦灵风心想，糟了，估计是中午自己跟南凝在天台上被谁给看见了，然后，经过人民群众智慧的加工，已经升华到了一定程度。
　　她知道自己已经有幸被渲染成了一位交际花，可惜只有交际花的名声没有交际花的待遇。

　　而下午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人民群众的想象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发挥，因为南凝宣布，从现在开始，由秦灵风业务经理担任他的助理。
　　霎时间，秦灵风只觉若干道闪烁着桃红色花花的目光聚焦着她，烤得她脸皮发烫，最后在屈服在南凝威慑的目光之下。
　　好吧，终于当了回绯闻女主角，而且开始享受交际花的待遇，人生圆满了。

　　秦灵风回家把钥匙挂在钥匙圈里，结果南大人检查指导，伸着指头对她摇啊摇，“NO,NO,NO，这样不行啊，要这样。”
　　他拿了根红绳，把钥匙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秦灵风怒：“喂，你这样当我什么啊？这样跟小学生似的啊？脖子里挂钥匙，要不要这么老土啊？”
　　南大人很淡定：“钥匙挂在胸前，意思是开心，那不刚刚好？”
　　“另外，你要听话，UNDERSDAND？
　　秦灵风默默地把钥匙挂回脖子上，继续在心里问候亲爱的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