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臻传》流星塔

31、第 31 章

　　（六十一）内监府彩春挽大厦之将倾，皇太后失势墙倒众人推
　　从宣德皇太后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我才逐渐明白了弘申之死的大概经过。
　　按照时间顺序来捋，弘申是前天被弘昭殿下禁足的于府邸之中的。
　　昨天他还托府邸里的小太监给宣德黄太后传话，说自己很康健，让宣德皇太后勿挂念。
　　结果今儿就莫名自缢了。
　　也不怪宣德皇太后这个母亲崩溃，就连我也觉得他的死十分诡异。
　　“找御医检查过尸身有无问题了吗？”我抬头问站在弘昭殿下身侧的邢公公。
　　邢公公点点头，“已经检查过了，体表没有其他的伤痕，但是体内有无毒物还在检查之中。”
　　宣德皇太后听闻我和邢公公的话后，猛地转头看着邢公公。
　　“我可怜的儿都死了，你们还要玷辱他的尸身吗？”宣德皇太后啜泣着，可怜兮兮地问邢公公。
　　邢公公立刻跪在地上，和宣德皇太后解释说：“回太后的话，且弘申王子之死着实蹊跷，奴才想要查明真相，还弘申王子一个公道罢了。”
　　弘昭殿下也说道：“母后，邢公公命人查验弘申弟的尸身会十分小心，不会伤及弘申弟的，还请母后放心。”
　　在一旁抹眼泪的曹安明也抽噎着说：“殿下，臣也觉得，既然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些让弘申王子下葬比较好。人都没了，还要被一群御医反复查看，实在是...”
　　说着，曹安明又开始抽泣了起来，看起来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让我有些意外地是，曹贵人并不似前日的那般惊恐害怕或者悲伤。
　　她虽然也在擦拭眼泪，但是很显然神色不似之前目瞪口呆惊慌不已的模样。
　　何有为的状态和曹安明也差不多，也在极力展示他的悲痛之情。
　　在曹安明和何有为的努力之下，倒是衬托得弘申的小情人曹贵人的淡定和冷淡。
　　弘昭殿下安抚好了宣德皇太后后，才转头问曹安明，“你有何事要禀奏啊？”
　　曹安明立刻趴伏在地，啜泣着说：“回殿下，臣原本是想要揭发皇贵妃和弘申王子有私情，谁知道居然闹出了人命。现在唯一的证人弘申王子已死，这件事更是死无对证了。”
　　说着，曹安明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弘申王子真的好可怜，就因为一时糊涂招惹了毒妇，居然把自己的命拽走了。”
　　我立刻冷哼着回怼他：“曹大人，说话讲证据，你有何证据说我俩私通啊？”
　　曹安明抬头，双眼如炬，目光炯炯地瞪着我。
　　“弘申王子生前说过皇贵妃右大腿内测有一块圆环状的胎记，是他和您欢好的时候看到的。皇贵妃您敢说您的右大腿内测没有胎记吗？”
　　场面又一次陷入了死寂，只有宣德皇太后偶尔抽鼻子的声音偶尔会在屋子里响起。
　　“玉屏。”我没搭理曹安明的问话，转头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在。”玉屏的声音随后从门外响起。
　　“殿下，臣妾想让玉屏带着一位可以还臣妾清白的证人来帮助臣妾，可以吗？”
　　弘昭殿下还在安抚宣德皇太后，他转头对我说，“准了。”
　　（六十二）内监府彩春挽大厦之将倾，皇太后失势墙倒众人推
　　玉屏随后带着一个小婢女跪在地上。
　　“奴婢玉屏，彩春，叩见殿下。”
　　弘昭殿下看着我，一脸不理解我的意思。
　　我没理会弘昭殿下疑惑的眼神，转头对玉屏和彩春说：“彩春，你是在哪儿伺候的小婢女啊？”
　　彩春抬起自己娇滴滴的小脸，看着我。
　　“回禀皇贵妃，彩春在内监府伺候各位新入宫的小主儿内监谛视的下人。”
　　“彩春，那你说一下你宫里记录嫔妃的册子近来有无人翻阅查看啊？”
　　彩春立刻匍匐在地，“回禀皇贵妃，内监谛视的册子中记载了各位小主儿入宫前的事宜，非特殊情况下绝无旁人胆敢查阅。只是...只是...”
　　彩春说着就开始结巴。
　　“说！”弘昭殿下大喝一声。
　　“只是宣德皇太后于半个月前忽然查阅了一次，此事内监府所有婢女小太监皆知。”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宣德皇太后大喝一声：“你这个小婢女，你是见我刚失去了我儿，想要落井下石啊...你说，你说，秦沐臻给了你多少银两买通了你，我出双倍！”
　　我低着头发出了一声笑声。
　　“彩春，说话要讲证据，你有何证据啊？”
　　彩春此刻匍匐着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本内监府的往来人员花名册，里面记录着内监府包括往来小太监和婢女还有外来人员的来访记录。
　　在半个月前，确实赫然记录着宣德皇太后曾去过内监府。
　　“太后，您看这花名册...”我举着花名册就朝弘昭殿下和宣德皇太后那边走了两步。
　　远远地给二人展示。
　　宣德皇太后一下从位置上弹射了出来，上前就要抢夺我手里的花名册。
　　我一个转身灵敏地闪躲过了宣德皇太后的第一波攻击。
　　嘴里还在对宣德皇太后说道：“太后，您要注意凤体啊，莫要急匆匆抢夺花名册伤了身子骨儿就不值当的了。”
　　弘昭殿下又开始揉他的太阳穴了，看起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母后！”弘昭殿下大喝一声，“您解释一下吧。”
　　宣德皇太后转头就开始朝弘昭殿下连哭带嚎叫，“冤枉啊，我的儿。母后怎么会做出如此恶劣的行为呢，我和你的皇贵妃都是女人，我怎么可能偷窥她的身体隐私四处宣扬呢？你想想过往的那些时日里，母后是如何含辛茹苦地养育你的啊...”
　　弘昭殿下地模样也是义愤填膺。
　　他大口呼吸着，眼眶泛红，双目愤恨地瞪着宣德皇太后。
　　“殿下，此事可能有误会，不如我们待宣德皇太后冷静一下再从长计议如何呢？”何有为忽然插话说。
　　“何大人，你倒是冷静，也没有痛失孩子，你觉得宣德皇太后闲来无事去内监府这件事，有何误会啊？”我冷言冷语地说。
　　弘昭殿下此刻已经开始落泪了。
　　“母后，你养育我多年，教育我读书识字，敬兄爱弟，教弘昭做人。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沐臻出身草莽沙场，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陷害她到如此地步...”
　　要不是在现场目睹了此刻悲痛不已的弘昭殿下的模样，我差点都要忘记他之前在弘回死亡的时候只是红了眼眶，再之前他的皇位都差一点被宣德皇太后所操纵的弘申夺走这些事情了。
　　曹安明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殿下，宣德皇太后年纪已高，又痛失爱子，难免行事颠倒，还望殿下看在多年母子情深的份上，勿要折损了宣德皇太后的凤体啊...”
　　我听到曹安明的话也是一愣。
　　随后，宣德皇太后很显然听懂了曹安明的意思，她站起来大吼着就要朝曹安明扑过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弘申。你这个老贱人，生了曹娇娇这个小贱人勾引我的儿，害死了他，你们这群机关算尽，不得好死的贱人！”
　　“来人！”弘昭殿下大声喊道，“宣德皇太后年事已高，老年丧子致使其行为癫狂无端，禁足于朝乾宫，此生不得外出。”
　　随后，哭嚎的宣德皇太后便被邢公公找来的一行婢女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