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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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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业紧紧抱着白雪,怀中的人浑身软得像没有骨头,晕过去时眉头还紧紧蹙着,惨白的小脸贴在他温热的胸口,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
黄子文跟在旁边,一颗心悬得老高——他太清楚李渔的性子了,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待人接物永远带着三分笑意。
可哪有alpha的占有欲不强的,尤其是对千白雪,那是护得密不透风,谁要是敢打他老婆的主意,李渔能把他活劈了,也就只有他哥一个人这么些年刀枪不入的。
“哥,你把他怎么了?”黄子文斟酌着开口,目光落在晕倒的白雪身上,语气里满是担忧。
“他不是写书信给我,说你喝了假酒中毒失明,催着我回来照顾你吗?”黄子文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是装的?然后你把千白雪给。。。”
“别瞎猜了!”黄子业打断他,语气里满是焦灼,搂着白雪的手不自觉收紧,“李渔出事了,白雪是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快扶我一把,把他抱进屋里躺着。”
“哦!好!”黄子文连忙应声,伸手托住白雪的后背,拉着黄子业往屋里走。
李渔在一片混沌中闻到了一缕清苦的草药香,那香气不算刺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庞大的窝瓜脸
眼前的alpha身形壮得像座小山,身上有一股臭甲虫的味道。五官轮廓带着几分憨厚的圆润,正一脸担忧地盯着他。看清这张脸的瞬间,李渔被窝瓜砸到的地方就觉得隐隐作痛。
“我儿!你可算醒了!”“小山”般的alpha立刻喜形于色,端过旁边桌上的一碗汤药,碗沿还冒着热气。
“快把药喝了,喝了身子才能好利索。”他一只手稳稳托着药碗,另一只手轻轻扶起李渔的上半身,动作倒是格外轻柔。
李渔皱紧眉头,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你爹啊!”alpha一脸理所当然,“知知没跟你提起过我?”
“你胡说!”李渔猛地拔高声音,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捂住了心口,“你这么大一坨,脸又像窝瓜,一看就是窝瓜家族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爹!”
“好孩子,先别激动。”窝瓜脸alpha并不生气,只是把药碗又往前递了递,语气带着耐心,“先把药喝了,等你身子好些了,爹把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李渔犹豫了。眼前这人救了自己,看样子不像是要害他的样子。而且他心里记挂着白雪,窝瓜家族的人既然能把自己打成这样,会不会去为难白雪?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思来想去,李渔还是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留下满口回甘,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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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这边,阿里罗又拉着墨鸿往军师的住处跑。两人刚跟军师说了没两句话,阿里罗就找了个借口,硬是推着军师往外走,临走时还冲墨鸿挤了挤眼睛,故意把他和小心肝留在了屋里。
“?”墨鸿不懂
“小鸿,我上次答应给你做的热敷包,又做好了好些,我去拿给你。”小心肝笑得眉眼弯弯,起身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取东西。
“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呼,墨鸿心里一紧,连忙起身冲了出去。
“筱心甘!你怎么了?”墨鸿边跑边大喊
只见小心肝摔在地上,裙摆沾了些尘土,而一个身形挺拔的alpha正弯腰扶他。看清那alpha的脸时,墨鸿的呼吸瞬间停滞了——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兄长,墨衫!
惊喜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墨鸿刚要开口叫“大哥”,却被墨衫先一步打断。
“你叫他什么?”墨衫的目光落在墨鸿身上,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我……”墨鸿瞬间紧张起来,脸颊微微发烫。他怕墨衫误会自己和小心肝的关系,更怕自己这份小心思,在兄长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哎呀,叫筱心甘啦!”小心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化解了尴尬。
墨衫的目光在小心肝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墨鸿,问道:“你长得倒有些像军师,是他的儿子?”
“是啊是啊,军师是我爸比!”小心肝点点头,又转头对墨鸿说,“小鸿,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拿热敷包,马上就回来!”说完便一溜烟跑开了。
只剩下墨鸿和墨衫两人,墨鸿紧张得不敢抬头看兄长的眼睛,手指下意识地攥着衣角,耳根都红透了。这副模样落在墨衫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
“你把他当成军师的替身了?”墨衫的语气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没有!”墨鸿连忙抬头辩解,声音有些发颤。
“你最好没有!”墨衫的音量陡然提高,眼底翻涌着怒意,“他是个好omega,本该找一个真心爱他、疼他的alpha过一辈子,而不是做谁的替身!”他最痛恨这种没有感情的牵扯,omega的温柔与忍耐不该被这样消耗
他的omega父亲就是这样在一段冰冷的婚姻里熬了许多年,那些隐忍的泪水,他一直看在眼里。
“我真的没有……”墨鸿还想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满心的委屈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他,就别耽误人家!”墨衫的眼神里满是失望,语气冷得像冰,“别学我们的父亲!”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决绝,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厌烦。
“大哥!大哥你去哪儿?”墨鸿急得不行,连忙追上去,伸手拉住了墨衫的胳膊。
墨衫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其实我是想你了,也不放心你,才特意过来看看。”他的声音柔和了些许,目光落在墨鸿泛红的眼眶上。
墨鸿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是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他望着兄长近在咫尺的脸,隐忍的情感好像要冲破枷锁,迸发出来。
“可我没想到,你也变成了我们父亲那样令人恶心的人。”墨衫的语气骤然变冷,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将墨鸿淹没。他猛地甩开墨鸿的手,力道之大,让墨鸿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我没有!兄长!兄长你听我解释!”墨鸿朝着他的背影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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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黄子文用温热的帕子帮白雪擦干净脸上的尘土,看着他身上沾着的泥渍,忍不住问道:
“哥,要不要给白雪换件干净衣服?他身上都是土,穿着不舒服。”
“不行!”黄子业想也不想就拒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是alpha,他是omega,ao授受不亲,你想占他便宜?要换也该我来换——我现在看不见。”
黄子文有些无奈:“哥,我只是想给他换件外衣而已,又不是什么贴身衣物。再说了,他要是醒了,知道是你给他换的,恐怕会比知道是我换的更生气吧?”
“不行,必须我来换。”黄子业态度强硬,伸出手在白雪身上摸索着,想要找到衣扣的位置。他因为看不见,摁了半天门铃才找到扣子。
“哥,你这样不好吧。。。”黄子文看着他摁门铃的动作,忍不住劝道,“他刚没了丈夫,又晕过去受了惊吓,你还趁机占他便宜。”
“你胡说什么!”黄子业脸一红,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本正经地辩解,“我只是想给他换件干净衣服,哪有占他便宜?”
“唔……”
就在这时,白雪突然嘤咛一声,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黄子业吓得手一缩,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了手,大气都不敢喘。
“白雪,你醒了?”他试探着开口,声音放得格外轻柔。
白雪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看着眼前的黄子业,嘴唇动了动,轻声问道:“你……”
黄子业连忙说:“我没有摸你,是我弟弟摸的!”
“哥……”黄子文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怎么还能赖给他呢?
白雪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黄子业身上,带着一丝困惑:“你是谁?是你把我从火堆里救出来的吗?”
“火堆?什么火堆?”黄子业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黄子文也愣了,推了推黄子业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哥,他该不会是阶段性失忆了吧?你把他从火堆里救出来,那都是好几十年前你们刚认识的时候的事了啊!”
黄子业的心沉了沉,试探着问道:“白雪,你不记得我了吗?”
白雪仔细端详着他的脸,那双迷茫的眼睛里渐渐亮起一丝光彩,突然兴奋地坐了起来:“你是……小花哥哥?”
“你回殛市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等黄子业回答,白雪就扑向他,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黄子业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臂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抱还是该推。多少个日夜,他都在想,如果当初他能早点认出白雪,如果一开始向他表明身份,告诉他自己就是小时候的小花哥哥,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他是不是就不会输给李渔?
可现在,当白雪真的像小时候那样依赖地抱着他,叫着他“小花哥哥”时,他却只剩下满心的慌乱。
“轰——”
天上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窗外的天色瞬间暗了下来。
黄子业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白雪的背,小心翼翼地把他拉开。“白雪,别这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克制,“我会有不好的想法。”
他捧着他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微凉的脸颊,满是复杂的情绪:“等你以后记起来了,会怪我的。”
“哥,他这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所以选择性失忆了吗?”黄子文在一旁小声问道,心里暗暗觉得不可思议。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黄子业的眼神骤然变冷,语气里带着一丝狠厉,“等我眼睛好了,就去找孟萌蒙,让他把在白雪身上施的咒给解开!”
“什么咒?小花哥哥,你怎么了?”白雪被他突然变冷的语气吓到了,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满是不安。
黄子文看着白雪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再想想他平时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吓人,好多年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了。”
“什么样子?”黄子业问道。
“就是当年让你鬼迷心窍,一门心思要娶他,没日没夜骚扰他的时候的样子啊。”黄子文实话实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白雪一会儿看看黄子业,一会儿看看黄子文,眼神里满是困惑,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没什么,别听他胡说。”黄子业连忙摸索着拉住白雪的手。
这一次,白雪没有像往常那样甩开他,也没有抬手给他一巴掌,反而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回握了他的手指。
天呐!黄子文在心里疯狂呐喊。李渔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就算是死了,恐怕也得从土里爬出来,把他哥劈成两半!
哥,你可悠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