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琉安玥

17、第 17 章

　　深夜十一点，夏扬起身要走，暮听指了指窗外：“小区路灯上周坏了，你……”话没说完，夏扬已经瘫在懒人沙发上耍赖：“那我厚脸皮蹭沙发睡？你客房空着也是空着。”暮听嘴角微翘，按下智能开关调暗了星星灯：“客房有蓝牙音箱，想听什么歌？”“放你平时画稿时听的音乐。”暮听输入密码，舒缓的音乐流淌在夜色中，他转身去拿备用被子，夏扬却忽然问：“你总在画我，是不是有故事？”暮听身形一顿，转头时却只是轻笑：“故事留着下次说，先睡觉。”
　　客房窗外月光倾泻，夏扬躺下时，听见隔壁传来键盘敲击声。他摸出手机发消息：【睡不着？来开黑一把？】暮听秒回：【在改图，但你赢了。】没过两分钟，暮听端着两杯冰柠檬茶进来，两人窝在沙发上组队打游戏。暮听的指尖在手柄上偶尔划过夏扬的手背，游戏音效混着窗外隐约的蝉鸣，竟比白天更添几分暖意。一局结束，夏扬险胜，他得意地挑眉：“下次教你我的绝招。”暮听瞥了他一眼：“你教我的‘战术迂回’已经够用了。”夏扬凑近，呼吸扫过暮听耳畔：“那今晚算学费吗？”暮听耳尖泛红，却强装镇定：“算你欠我一次修图。”
　　凌晨两点，夏扬去厨房倒水，撞见暮听对着手机傻笑——屏幕上是两人挂灯串时的合照，暮听正修图加滤镜。夏扬从背后凑近：“藏什么呢？”暮听手忙脚乱锁屏，却被夏扬按住肩膀：“让我也看看。”暮听耳尖发热，索性点开分享：“发朋友圈，要不要帮你点赞？”夏扬下巴抵在他肩上，热气喷在暮听颈侧：“滤镜太夸张了，不过你把我P得还挺帅。”暮听心跳漏了一拍，却嘴硬道：“技术问题，下次再练。”夏扬忽然伸手环住他腰，暮听僵了一瞬，却听见他低笑：“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我‘颜值达标’了。”
　　次日清晨，暮听在厨房烤桂花味曲奇，烤箱“叮”的一声响起时，夏扬从背后搂住他腰，下巴抵在肩窝：“烤箱温度调多少？我盯着，这次可不许烤焦。”暮听手腕一转，面粉沾上夏扬鼻尖，晨光从窗外洒进来，勾勒出他睫毛的阴影：“你什么时候开始管我烤饼干的事了？”夏扬舔了舔唇边的甜味，低语道：“大概从你教我修第一张图开始。”暮听的心跳蓦地加快，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曲奇摆盘：“尝尝，这次改良了配方。”
　　阳台的霓虹灯串仍在闪烁，盆桂在晨风里轻轻摇曳。夏扬忽然想起两人初遇的情景：一个月前，他在便利店买咖啡时撞到了暮听，咖啡溅湿了暮听的画稿。他道歉时，暮听只是擦了擦画纸，抬眼笑道：“没关系，正好缺个新灵感。”后来夏扬在社交平台刷到暮听的插画，私信请教修图技巧，这才有了后来的交集。此刻看着暮听沾着面粉的侧脸，夏扬心头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笃定——原来有些相遇，不必漫长的铺垫，一个偶然的咖啡渍，一盏中秋的灯串，就能让两颗心悄然靠近。
　　暮听转头时，正撞见夏扬出神的目光。他脸颊微热，却故意转移话题：“要不要去社团中秋活动？听说有露天电影。”夏扬立刻点头：“走啊，不过得先吃完曲奇。”两人坐在阳台吃着刚出炉的饼干，晨光将他们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长。暮听忽然问：“你上周说的‘修图绝招’，什么时候教？”夏扬挑眉：“今晚来我宿舍，顺便教你做提拉米苏。”暮听轻笑：“成交，不过材料费AA。”
　　午后，两人骑着共享单车前往社区广场。暮听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夏扬伸手按住他衣角：“小心别着凉。”暮听转头时，发梢扫过夏扬的手背，痒得他心头一颤。广场上已聚了不少人，巨大的幕布正在播放老电影《月球旅行记》。暮听指着屏幕上的太空船：“你看，这飞船造型和我画的有点像。”夏扬立刻掏出手机：“拍下来，下次给你当参考。”暮听嘴角上扬，偷偷将夏扬入镜的照片保存到“灵感素材”文件夹。
　　观影中途，暮听感到肩膀一沉，转头发现夏扬已靠着他的肩睡着了。他轻轻调整姿势，让夏扬的脑袋靠得更舒服些。月光洒在夏扬的睫毛上，暮听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夏扬眼角的笑意就像此刻月光般明亮。他摸出手机，拍下夏扬的睡颜，配文“中秋限定模特”发到朋友圈。几分钟后，夏扬的手机震动起来，暮听瞥见是好友小艾的留言：“这帅哥是谁？快招！”
　　电影结束时，夏扬醒来，揉了揉眼睛：“我好像睡过了。”暮听轻笑：“正好，回去教你做提拉米苏。”两人牵着手离开广场，暮听的手心微微出汗，夏扬却悄悄收紧手指，将他的不安包裹在掌心。路过花店时，夏扬忽然停下，买了一枝桂花插在暮听的笔筒旁：“这样你的灵感素材就更完整了。”
　　回到宿舍，暮听手把手教夏扬打奶油，夏扬的手总是不听使唤，暮听握住他的手引导：“像这样顺时针搅拌……”两人的指尖在打蛋器上交叠，夏扬喉结滚动了一下，暮听却假装没注意到。
　　夜色再次降临，阳台的星星灯映着两人忙碌的身影。暮听打开手机播放他们常听的爵士乐，夏扬从背后搂住他腰：“这样的中秋，以后每年都要和他们一起过。”暮听喉间一哽，终是轻声道：“好。”风掠过时，盆桂簌簌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仿佛在说：有些相遇，不必经年累月，只要一个中秋，一盏灯，一局游戏，就能让两颗心在都市的喧嚣里，酿成最妥帖的圆满。
　　假期倒计时开始了。班级群：提前来学校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