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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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的很大，林泽他们没有走很远。
顶楼，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林泽吸了吸鼻子，对着手哈了口热气。
黎朝瞥了他一眼，取下围巾给他围了上去。
“我说，你现都是是林总了，怎么连条围巾都不舍得买。”黎朝吐槽。
“禹城以前的冬天没这么冷。”林泽说。
“似乎也是。”黎朝淡淡的说：“禹城以前不下雪。”
他看着飘落的雪花沉默片刻，抬眼看向林泽，好似有很多话要说。
可最终，他张了张嘴，只是干巴巴的问：“《不落海》电影的后期调色处理，为它拿下金棕榈加了很多分。那一年，你的团队在业内获得了无数人认可，你最后为什么转行开了家游戏公司？”
林泽目光僵硬了一下，他身体微微后倾，倚着墙干笑：“还能因为什么？赚钱呗。”
黎朝歪头定神看着他，似信非信。
同他一样往后一靠，靠在墙仰头望着黑蓝的天空：“也是。谁能想到，当年全身家当只有八百零七块九的林同学，现在是身家过亿的林总。”
林泽轻声一笑：“那谁又能想到，当年靠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勇闯影视城的黎朝朝，现在是票房过百亿的威尼斯影帝。”
黎朝瞥眼和林泽对视，突然笑起来："我们可真是……无聊。"
林泽也跟着笑出生，轻声说：“谁说不是。”
天台上，他们靠着同一堵墙，歪头看着彼此，他们看着雪花落在对方发梢、睫毛。
在昏暗的灯光下，雪花熠熠生辉。
好似对方一样。
黎朝笑着举起手，看着手腕的表，秒针一下一下的走着，距离零点还有三分钟。
“嗒、嗒、嗒……”
林泽好奇凑过来，跟着黎朝的目光看向他的表盘：“在倒计时。”
黎朝点了点头。
林泽凑的很近，呼吸带着雾气，打在他的左边侧脸，有点迷他的眼。
秒表似乎加速了，发出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音。
黎朝挑眼看着林泽，开口跟着秒针小声倒数：“10、9、8……”
林泽定神看着，心里也跟着数着。
“5、4、3、2、1……”
“砰！”一声，禹城庆祝元旦的烟花在空中准点炸开。
“黎朝，元旦快乐！”
“林泽，生日快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黎朝垂眸对上林泽呆滞的目光，他看着烟花在他瞳孔中绽放，郑重的，温柔的，又重复了一遍：“生日快乐林泽！”
林泽瞳孔微微振动：“你……”
黎朝微微扬起唇角：“我就知道，你只记得今天是元旦。”
黎朝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给你的生日礼物。林泽，28岁生日快乐。”
林泽盯着礼盒看了很久，接过礼物，轻声说：“谢谢。”
黎朝问：“不打开看看？”
林泽抬眼盯着他，缓缓打开礼盒。
礼盒里是一枚戒指。
林泽震惊：“戒指……”
黎朝点了点：“嗯。是不是很眼熟？”
林泽又低头看着盒子的金色的戒指，是很眼熟，他记得《欲言又止》路演时，黎朝戴着那枚戒指也是这样。
他拿起戒指，仔细看了看，金色的素圈内部刻着英文字母：L。
林泽说：“你路演宣传时带过。”
他把戒指放回去，轻笑一声，挑眉朝看去：“黎大影帝怎么送礼物，还送自己带过的？这么敏感的小物件，到时候狗仔一张图，你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闻言，黎朝不悦冷哼一声，埋怨道：“你都忘了。”
林泽表情微僵，疑惑的望向他。
黎朝垂眸，失落提醒道：“高一寒假，《欲言又止》电影杀青那天，我帮你收拾行礼，看到了你的身份证……”
林泽想起来了。
那天，他们离开准备影视城回山城。
他退房，黎朝帮他收拾东西，无意看到了他身份证的信息，知道他生日是1月1日，已经过去了很久，就生气了。
他一回到房间，黎朝举着身份证质问：“林泽，你的生日竟然已经过去了！你生日当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生日对我没意义。我不爱过生日。”林泽说。
黎朝神色一僵，想到在班上听到的那些关于林泽家里的闲话。
眉头拧成了一团。
黎朝他放下手里东西，走到林泽跟前，抱住他。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林泽僵硬：“黎朝，你干什么？”
黎朝没回答林泽的问题，他只是拍着林泽肩背，轻柔的说：“林泽同学，不管别人如何看到你。但是我真的很感谢，十六年前的一月一日，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在十六年后的雪夜里遇到我，成为我光怪陆离梦想的陪伴者。”
黎朝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好似无意打翻的彩色颜料，洒在漆黑的卡纸上。
卡纸看着还是黑的，但是色彩还是渐渐晕开了。
林泽呼吸急促，不自在的推了推黎朝，小声说：“今年的已经结束了。明年，我们一起过。”
黎朝松开林泽反驳：“不对！不是明年，是以后。别人不稀罕你的到来，我稀罕。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特稀罕纪念。”
林泽仰头看着他，鼻子有点酸。
这是唯一个说，稀罕他来带这个世界上的人。
林泽撇开头，轻轻“嗯”了一声，小声说：“好。以后的都一起过。你的生日也是，我也稀罕给你过生日。”
黎朝满意了，他坐在吱呀作响的床边，仰头看着林泽，笑得合不拢嘴。
他说：“虽说你今年的生日过了，但是礼物还要补。”
“不……”
“这样吧！”黎朝打断林泽，他说：“陈导说，电影上线的时候，每一个演员都会又一个纪念角色礼物。林泽，你觉得这个如何？”
“电影上线？那岂不是要很久以后？”林泽说。
黎朝点了点头：“是啊。听张十四说，按照陈导的制作风格，这部电影没个两三年上不了线。那时候，我们应该就高中毕业了。算算时间，我们那会可能是大一新生。”
林泽轻笑一声，语气有些无奈：“你真是……”
黎朝笑嘻嘻的看着他：“就这么定了。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林泽笑着调侃：“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给人送生日礼的。”
黎朝一跳，从床上站起来。破旧的小床发出巨大声响，塌了。
黎朝回头看着塌陷下去的木床：“额……这……”
林泽无奈的撑着头：“很好。这张床本就破旧不堪的床，在你即将离开的最后一天，终于罢工了。”
黎朝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声问他：“这的赔吗？”
林泽看过去，眼神说：你说呢？
黎朝叹了口气：“好吧。”
他小声问：“我的片酬应该够的吧。”
林泽无奈的笑了笑。
黎朝抿嘴，摆了摆手：“哎呀！这些都不重要。林泽，我想说的。你不觉得我这份礼物很好吗？导演说的那份定制纪念品，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这样一起等待、期待一件礼物的感觉，你不觉得很有盼头吗？”
林泽听着，忍不住想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一起拆开一个礼物盒子。里面是一件或精致或者粗糙或者的猎奇的礼物。他们一定会忍不住发出惊叹，脸上会有各种表情。以黎朝的性格，他说不定会跳起来口吐芬芳。
想着，林泽忍不住笑起来。
他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是吧是吧！”黎朝得意的看着他：“看来，这份你礼物你很是满意。不错，黎朝牌希望播种成功，期待和林泽同学一起收获的日子。”
林泽瞥了他一眼，带着笑吐槽：“幼稚。”
黎朝“切~”了一声，理直气壮道：“你十六，我十五。都不是成年人，幼稚不应该是我们的本性吗？”
“你总是有理，我不和你争辩。”林泽背起书包就出门。
黎朝见此，慌忙拿上自己的东西，大喊着“林泽”，追了上去。
“林泽！林泽！ ”
林泽回神，缓缓看向黎朝。
黎朝看着很不爽，眉头皱成了一团。
他质问：“我讲话很无聊吗？这你都能跑神？”
林泽听着他的质问，一瞬间有点懵。
都二十八了，怎么还和十五岁的小孩一样，这么容易就炸毛呢？
“林泽！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黎朝急的站了起来，黑着脸看着坐在地上的人。
这反应，太可爱了吧。
林泽看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朝见他笑，直接怒发冲冠。蹲下来抓住他的肩膀，不断的摇晃：“林泽！你笑什么！我说的那么深情，你就没有感触吗？你怎么这么冷漠！”
林泽被他摇的脑袋昏昏，他笑着推开黎朝的手：“听了！听了！我都听了！别晃了，要晕了。”
黎朝松开林泽，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林泽坐着。低头冷着脸在积雪的地面上画画。
他画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蹲在地上抱着头，另一个手里拿着大锤打那个小人。
他还给小人配上字。
拿大锤的小人问：错了吗？
另一个小人瑟瑟发抖：我错了！再也不敢在你说话的时候分心了。
林泽从黎朝身后探出脑袋，看着地上的抽象的两个火柴人，笑的更大声了。
黎朝气愤的转身，等着他。
林泽立马收起笑容，认真说：“画的挺可爱的。”
黎朝气的抱胸，撇过身小声：“想嘲讽就直说。”
“真的。挺可爱的，自成一派。我看着稀罕。”林泽说着，也动手带地面上画了起来。
“黎朝，我还一幅画给你。”
黎朝在旁边看着，他看着林泽细长的手指，在雪地里一点一点划过。两个可爱的Q版小人就出现了。
穿着风衣的是他，另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围巾是林泽。
Q版黎朝得意洋洋的举着戒指，Q版林泽星星眼，一脸满脸崇拜的望着Q版黎朝。
林泽也配了小字。
黎朝傲娇：给你的礼物。
林泽捧场：哇塞！好漂亮！好喜欢！
林泽写完，歪头看向黎朝，轻轻说：“黎朝，谢谢你这个特别的礼物。我很喜欢。”
第一次生日承诺的礼物，在很多年，重逢以后的第一个生日收到了。
看到希望的种子的开出了花，真的很美好。
他真的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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