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忠犬只想被老婆训》凤竹卿

22、初恋

　　齐陌垂眸，歉疚之余情难自已地被解钦瑾的话哄得心花怒放，嘴角挂上了一个向下撇的笑容。

　　大概是因为太多情绪混杂在一起，齐陌许久没有吭声。

　　“姐姐困吗？”解钦瑾矮下身子，从下向上与齐陌对视。

　　齐陌的眼睫颤了颤，对上解钦瑾的视线：“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知道遭受过校园霸凌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少时的阴影。可如今，面对自己的爱人，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逼着她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往。

　　解钦瑾直起身，把齐陌搂进怀里：“不是你的错。”

　　齐陌没有抬头，脸颊贴近解钦瑾的胸口。

　　“其实，我们并不了解彼此。”齐陌低低地说。

　　解钦瑾心口绞痛，却说不出半句辩驳的话。

　　她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没有过深谈，谁也说不清这样的一见钟情里究竟有多少见色起意的成分。不过那不是全部，暗黑色调的风景画给了她们灵魂相撞的机会，让这份意乱情迷多了些不同寻常的滋味。

　　还有一点，她们谁也没有提过。

　　她们是彼此的初恋。

　　在这个初高中生互称“老公”“老婆”，一年不换对象就算长情的时代，年近三十却没有谈过恋爱，成了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情。

　　因此，总有人问她们为什么。

　　说出口的原因无非是“太忙了没空谈”“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没遇到合适的”云云，无论提问者信与不信，都不会有人继续深究。

　　可面对爱人，这些解释都显得苍白。

　　若是真心相爱，大概没有人不想三百六十度全方位了解对方，自然也没有人想编大串瞎话忽悠心爱之人。

　　所以，她们干脆不入爱河。

　　只是这一次，两个从不冲动的人，同时冲动了。

　　甚至谁都没能来得及给灰色的记忆扎上金色的口袋，只好尽力翻找出更阳光的部分遮蔽阴影，假装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明亮、坦荡、清澈。

　　其实她们忘了，二十八九岁没谈过恋爱的人，也不至于被当成猴子观赏。

　　同解钦瑾相比，齐陌的过往显得很透明，也让她更轻易地守住了更重要更隐秘的部分。

　　事情过去太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忘了，以为已经放过了自己。

　　可今夜，记忆身披铠甲，横冲直撞，她招架不住，引颈就戮。

　　屠刀却并没有砍下来，虚虚悬在头顶，被解钦瑾热烈的吻接住了。

　　“我一直渴望能更深入地了解你。”唇边留下明显的红痕，解钦瑾温柔地望着齐陌。

　　齐陌眼尾带红：“解总愿意被我了解吗？”

　　解钦瑾笑容微僵，随即答道：“当然。”

　　……除了熙然。

　　她承认，此刻的自己多少有点虚伪。

　　齐陌定定看着解钦瑾，像是在品她的话有几分真心。

　　她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心里的声音窜出来，齐陌意识到她已匆匆和解钦瑾定了情。

　　女朋友。

　　她也是解钦瑾的女朋友了。

　　“好。”齐陌笑了，浅吻解钦瑾的嘴角，“明天你加班吗？”

　　解钦瑾摇摇头：“这周末不加班。”

　　“那有什么安排吗？”齐陌又问。

　　“没有。”解钦瑾轻轻说。

　　齐陌放开抱着解钦瑾的手，后退几步坐到床上：“我困了，早点休息吧。”

　　说着，齐陌裹进被子里，背对解钦瑾。

　　解钦瑾俯身吻齐陌的额角：“睡觉吧。”

　　同床，共枕，连被子都是同一床，但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在她们确认关系的这天晚上，她们又一次睡在一起，却第一次没有相拥而眠。

　　月光和街灯透过窗帘的缝隙丝丝缕缕地照进室内，晕成淡黄色的毛毛躁躁的丝带，落在翠绿色的衣柜门上。

　　解钦瑾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顶灯虽然是暗的，但房顶并不黑，她甚至能看清整间屋子，能看清枕边人秀美的睡颜。

　　她好漂亮。

　　解钦瑾的视线落到齐陌脸上。

　　齐陌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交错着，偶尔轻轻颤动，长长的发丝如瀑布般落在枕边。

　　她会经常保养头发吗？

　　解钦瑾看着齐陌柔顺的，散着淡淡精油香气的发丝，思绪杂乱无章。

　　对于解钦瑾，从小生活在年收入不到30万的家庭的小孩而言，那些出现在头版头条的豪门恩怨，不过是大人们茶余饭后吹牛的灵感来源，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离这些恩怨这样近，更没想过自己会想方设法地卷进去，只为了保护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富二代。

　　其实，我配不上她吧。解钦瑾悲哀地想着。

　　她真诚、明媚、勇敢、有才华，就连头发丝都透着魅力，她不躲不闪地面对阴暗，心向光明。

　　至于门当户对，更是完全不可能。

　　解钦瑾想起她在齐陌手机里安装的定位系统，不由叹息。

　　就连保护她的手段，都是这般见不得人。

　　可是，她真的好喜欢她。

　　齐陌的一颦一笑，她都印刻在脑海里。在她看到池愿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时，她的心脏飞速跳动着，恨意险些淹没她的理智。

　　所以，当那样的念头在饭局上冒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想要狠狠撞在墙上，头破血流。

　　她恨害死熙然的人，她恨池愿的父母，她恨池愿，她最恨自己。

　　她从小就很聪明，能解开所有数学题，能考上最高等的学府，能用最简洁的代码完成项目……可她一次又一次，看着身边人落入险境，无能为力。

　　定位系统里的红点浮现在解钦瑾眼前。

　　齐陌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只要解钦瑾愿意，不消一分钟就能悄无声息地移除基本不占内存的定位系统。

　　但她没动，收回目光盯着天花板。

　　一束光斜斜地洒进来，像是某处不该亮的路灯突然亮了。

　　齐陌其实没有睡着，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身边传来的微微的动静。

　　她知道解钦瑾没睡。

　　她在想什么呢？齐陌问自己，在想当年的那些事吗？

　　她说愿意被她了解，是真的吗？

　　除了姓名和工作，齐陌对解钦瑾几乎没有任何了解。她不知道她来自哪座城市，不知道她的年龄，不知道她的兴趣爱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一见倾心，再见倾情。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

　　她害怕自己失控，害怕旧事重演，害怕这一次倒在血泊里的人是解钦瑾。

　　可温柔乡太软，她陷得太深。

　　仲春时节的夜不太长，混乱张狂的思绪还没能理清，天已经不管不顾地亮起来。

　　日光刺目，照得解钦瑾眯起眼。

　　齐陌还是侧躺着，一动不动。

　　解钦瑾横竖睡不着，干脆坐起来，随手捞起一本书翻着看。

　　尽管动作很轻，齐陌还是听到了声响，翻身对着解钦瑾张开眼：“你醒了？”

　　“嗯。”解钦瑾的声音轻飘飘的。

　　“饿吗？”齐陌缓缓眨眼。

　　解钦瑾放下书：“你想吃什么？”

　　齐陌抬手懒洋洋地伸懒腰：“你家里有什么吃的？”

　　解钦瑾很少在家里吃饭，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冷冻层还剩点速冻水饺。

　　“饺子，很早以前买的了，要不我下楼给你买点吃的？”解钦瑾向下滑，把齐陌抱进怀里。

　　齐陌摇头：“不用，一会儿点外卖吧。”

　　齐陌探出手，往解钦瑾身上摸。

　　解钦瑾往齐陌旁边蹭了蹭，指尖搭上她纤细的腰身：“齐教授，大清早的，你确定吗？”

　　“难道是解总刚睡醒没有力气？”齐陌挑逗地摸上解钦瑾的下颌。

　　一夜未眠，此时的解钦瑾确实也算不上很有力气，但对于满足齐陌，已然绰绰有余。

　　“齐教授既然想要，我怎么能扫兴呢？”解钦瑾吻住齐陌的唇，轻柔舔舐。

　　齐陌一笑，手指拂上解钦瑾的衣摆，向上翻。

　　解钦瑾任由齐陌脱下她的睡衣，往她怀里靠。

　　出乎解钦瑾的意料，齐陌没有将她的睡衣完全脱下，反而就着这样的姿势，用上衣绑住了解钦瑾的双手。

　　“齐教授这是想做什么？”解钦瑾没有挣扎，目光如水。

　　“解总不是说不能扫兴？”齐陌抚上解钦瑾白皙的胸口。

　　解钦瑾的心咚咚跳了几下，被柔软布料束缚的手掌被薄薄的汗液浸湿。

　　“齐教授想做什么？”

　　齐陌收了手，靠在床屏上：“君子动口不动手。”

　　解钦瑾心下了然，上下打量了一下穿戴齐整的齐陌，一低头从她的上衣下摆钻了进去。

　　闷哼声从齐陌的唇齿间传出来。

　　自上而下，解钦瑾胸腔起伏，面色红润。

　　齐陌抓住解钦瑾的发根，喘着粗气。

　　待床榻上零零散散落满衣料，解钦瑾抬起脸看着齐陌：“齐教授可还满意？”

　　许是因为用力过猛，解钦瑾的手腕已经微微泛红，不着寸缕的身躯跪坐在齐陌细长光滑的双腿之间。

　　齐陌坐起身，咬上解钦瑾的脸颊。

　　解钦瑾胸腔起伏，没有动作。

　　齐陌头向前探，嘴唇附在解钦瑾耳边：“勉勉强强吧。”

　　勉勉强强？

　　解钦瑾不可置信地看着齐陌，恰好对上齐陌藏也藏不住的笑。

　　“齐教授还能站起来吗？”解钦瑾眼神闪烁，“我跪着伺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