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巫师》金色孔雀石

28、第 28 章

　　缪斯飞在空中，地上涌入了许多黑水，根本无法降落。但好在，远方有一座高塔，看样子是钟楼，那上面闪着明亮的光。

　　很好就到那里去，缪斯一路飞到塔顶，站稳身子，张开嘴，把度温吐出来。

　　“呕…”度温尽量不让自己的头发碰到缪斯的口水，但后脑勺和前额还是湿透了，这让度温不禁作呕。

　　缪斯变回人形，走下楼梯。他们看向周围，所有人都带面具，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地上摆着许多的灯。那此些灯便把高塔照亮了。

　　“已经很晚了，快坐下。”让他们来的那个神秘人说，在看到缪斯后，说：“你是之前带着猎物的人吗？算了，活下来算你好运。”

　　“还有人没来，哈瓦特先生！”一个身形比较像人站起来，对那人喊。

　　“哈瓦特”这个名字缪斯知道，那是建立这座城市的人（或者说水妖)之一。

　　“这么久没回来，我推测是死了。”在他旁边的一个人用沙哑的声音说。

　　“不……”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小男生，听到这句话后，他发出了一声哀鸣。面具间流出了丝丝黑色的粘细液体。

　　“不要哭泣，伊休，牺牲在这里是常有的，你需要试着去习惯。”哈瓦特说。

　　“人类就是麻烦……”旁边一个趴在地上的人说。

　　缪斯带着度温坐在伊休的旁边。“你好，小伊休。”缪斯说。

　　伊休擦掉眼泪，看向缪斯和旁边的度温。“你好，你很面生，是新来的吗？”伊休问。

　　“是啊，我是亲们是新来的。”缪斯立即回答 。“哈瓦特先生说不会再主动收留其他人了，你们怎么会是新来的。”两个人都愣住了。气氛突然有些紧张。

　　“放轻松点，我快记不清这里有谁了，哈瓦特也是，他早就不在意有没有人没回来，或者有人加入。”伊休说。“即使你们是外面的怪物冒充的，他估计也不甚在意。而且我能看到人类同胞我很高兴。”

　　“你以前也是人类吗？”度温问。

　　“是啊，不过在这里待得太久，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伊休说。

　　“你认识这里的人吗？”度温问。

　　伊休说：“不认识，来到这里后我渐渐忘记了很多。差不多忘记自己怎么来的这里，这里人以前多数是水妖，少数有几个人类。以前哈瓦特先生以前还想去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后来他自己也懒得去记了。我想他也和我们一样，记忆力衰退了。最多看是不是还有理智来辨别同伴了吧。”

　　所以说，之前看到缪斯，并且把她带到城市是因为她穿着黑色衣服，而且会说话看起来还有理智，所以把她当成某个他记不得的同类。而度温因为没有穿黑色衣服，而把他看成了……猎物？

　　缪斯突然想到哈瓦特对度温用词，不自觉地往度温旁边靠近。

　　“好饿……”伊休突然开始自言自语。

　　“吃面包吗？我有带一块。”缪斯从口袋里拿出面包给伊休，伊休从面具的眼洞中伸出一条长长的触手，把面包分成好几块零散的面包块，拉回眼洞中。

　　面包被流出来的黑水染得乌黑，伊休进食的时候有几滴黑水滴在了面具上。

　　“好好吃……”伊休边吃黑水又从眼睛里流出来。“啊……抱歉我情绪一激动就会这样。”伊休用自己的手擦掉那些黑水，他的手也因为在这里待太久也变成了黑色，不过还是能看出来是人类的手。

　　哈瓦特在这时发话了，语气很是高兴：“各位相必已经饿了许久，还记得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吧。”

　　哈瓦特放下自己手中的灯，缪斯观察到。他们的灯并不是常见的油灯，里面只有几道时不时闪现、运动、 迸发的火花。像是萤火虫散发出来的光一样，只能照明。但是很亮，怪不得怪物们不敢靠近。

　　哈瓦特说：“今天，我们有一位同伴捉到了一个猎物，第三排第五的那位可以起来了。”

　　瓦拉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缪斯和度温。

　　“天哪情况不太妙啊…”度温拉下缪斯的衣角。“缪斯你要保护我啊……”

　　“度温！”

　　就在刚才，度温突然被旁了人伸出的卷住了身体和脖子把他往高塔中央拖。

　　“唔唔！”度温发出几声惨叫。

　　缪斯冲上前，用刀斩断几条触手，一只手搭在度温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用力扯开如同绞刑绳一般的触手。

　　缪斯把跳动的触手扔到地上，度温的脸被触手缠的发紫，脖子留也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哈瓦特说：“同胞，这虽然是你抓住的猎物，但现在你有义务分享。”

　　“他不是所谓猎物，而是我的同伴。”缪斯拘着度温，将他搂在怀里，对哈瓦特喊。

　　哈瓦特说：“我们的食物很紧缺，我们现在很少感到饥饿，但不意味着我们不会因为饥饿而死。”

　　哈瓦特说着，其余人都围过来。

　　“ 哈瓦特先生，我们难到真的去吃我们的同类吗？”旁边的伊体说。

　　“那曾经你的同类，伊休。”哈瓦特说。

　　“不，我不同意，哈瓦特先生，我们吃人的话，和那些坐在石上用歌声引诱水手，把水手拉下水后吃人的塞壬有何区别?”一位手间长蹼的黑衣人说。

　　“我们饿了很久了，我们活下去才会有希望！杀了那个人类！”一群声音如潮水的人喊。

　　“既然有分歧，那么投票吧。”哈瓦特说。所有人都安静了，纷纷坐下来。

　　缪斯看想到刚才众人的话，她冷静下来，预讲好最坏的结果……

　　“同意杀死那个人类的举手。”一众人举手。

　　“不同意的请举手。”只有零星几个人举手。

　　“现在你还有意见吗？”哈瓦特转身对她说。

　　缪斯深呼一口气，握紧刀，说到：“没有意见。”

　　哈瓦特说：“现在，你要把猎物交出来。”

　　“不。”缪斯的眼神突然变狠戾。她起身护住度温，将刀尖指向哈瓦特。“我不会背叛我的同伴，现在，用武器分胜负吧。”

　　哈瓦特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即使你是新来的我也不会留手的。”哈瓦特也亮出自己的武器——长枪。“我会杀死你。”

　　“天哪……别啊！”伊休忍不住惊叫。

　　缪斯率先冲上前，朝哈瓦特砍去，体内魔力奔涌，剑身猛然爆发出耀眼的橙红色光芒，一道新月形的火焰刃撕裂粘滞的空气，带着高温尖啸直扑哈瓦特面门！

　　哈瓦特身体向后倾，躲开她的攻击，并探出长枪，挡住缪斯的刀。

　　哈瓦特的面具中流出黑水，黑水变成了黑色的荆棘。缠住了缪斯的手。

　　缪斯在心中聚集火焰，荆棘被橙红色的火焰包裹住了荆棘，哈瓦特有一丝错愕，趁这个时机，缪斯甩手，把哈瓦特甩到另一边。

　　伸出来的荆棘承受不了力量抽断了，缪斯把仍缠在手上的荆棘彻底烧成灰。

　　哈瓦特在空中翻滚，轻轻落地，犹如一条优雅的飞鱼，他一把擦掉从眼洞里如同血一般流出的黑水，跳到空中，袍子悬空，并且不断翻涌。

　　地上伸出来了尖刺。缪斯连退几步，哈瓦特趁机将长矛抛向他，然后跳到地面朝斯 制三段。动作轻巧得像水流，而缪斯反到像条被水裹挟的鱼。她的动作实在太慢了，对比曾经是战士的哈瓦特实在是不够看。

　　在瓦拉对缪斯穷追猛打，要将他击败时，瓦拉突然感到身体僵，他的身体外出现了咒文，有什么东西将他束缚住了。

　　凭借战士的自觉，哈瓦特立刻意识到是谁在搞鬼。

　　“缪斯快动手！”度温拿着一张羊皮纸，纸上闪着亮色斑纹。

　　缪斯不多费话，聚集魔法，将附火的小朝他脖子用力砍去。这一击几乎将他的脖子直接斩断。碎骨从脖子的断面掉出来。

　　哈瓦特险些摔到，火焰烧焦他的身体，黑水是很好的助燃剂。哈瓦特果断刮掉燃烧的那一部分扔出去，随将收回的长枪投掷出去，长枪像一把箭般扔向度温，度温慌忙闪躲，长枪打中了他的手，他的手感碰到长枪，像被风吹折的细长树枝，度温的手臂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挂在身上。

　　“现在，该结束了。”哈瓦特伸出触手收回长枪，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缪斯面前，将长枪向上一提不偏不倚扎中了缪斯的胸口，哈瓦特掐住她的脖子，长枪穿她的胸腔，暗红的血液从胸口涌出。

　　缪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肺部充满了海水。她没办法呼吸，吐出来的只有咸咸的水，她想自己是被水淹没了。

　　结束了，哈瓦特想，这个新来的并不强大，也很鲁莽。

　　但是，缪斯觉得自己很清醒，她的意识无比清晰，她能看到哈瓦特的动作，看到观众席上对他们两人担心的伊休，看到心有不甘，拿着卷轴的度温。感到胸口发烫，撕裂的疼痛提醒她，需要做出行动了。

　　哈瓦特察觉到了不对，缪斯的胸口延伸出焰。

　　不好，哈瓦特心中暗道不妙，跳到远处，将长枪握在手里。

　　缪斯再次攻来，但这次更快，缪斯引燃地上的黑水，将二人包围。

　　“缪斯红了眼，这是最后的机会！她将所有残存的魔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长剑。

　　剑身无法承受这股力量，变得通红透明，表面甚至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她不退反进，用尽全身力气，一往无前地砍向哈瓦特的身体。

　　这时，度温强忍着痛捡起地上的充轴，念动咒语。咒语的条文又出现哈瓦特的身上。

　　缪斯的机会来了，她趁着这个时机砍了数刀，火焰包裹了他的全身，长剑将他的身体砍成数段，哈瓦特终于倒下去，缪斯把他推到在一边，跑到度温身边，扶起他。

　　“我的手……痛死了”度温满头大汗有气无力地说。“你赢了吗？”

　　“赢了。”

　　缪斯把他穿在身上的丝绸脱脱下来，把断掉的手绑紧。

　　“你刚才吓死我了，你的胸口还好吗？”缪斯摸摸自己的胸脯，是完好的，自己没事。

　　“哈瓦特还活着吗？”

　　“我觉得是死了。”

　　但地上的哈瓦特居然强撑身体，把长枪当作拐杖勉强站起来，一个名为祝福的力量生效了，救活了哈瓦特的命，把他的身体修复成一个扭曲的姿态。

　　缪斯没想到他还活着，不由得心头一紧。

　　哈瓦特率先发话：“你赢了。”

　　“你很强大。”缪斯说。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突然复活的……”

　　“我……”

　　度温用没断的那只手拍了一下缪斯，提醒她：“那家伙是个硬茬，别跟他讲太多。”

　　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现在没人敢和她坐一起，只有伊休坐到他们旁边。

　　“真厉害，你居然打败了哈瓦特，他可是水妖中最英勇的战士。”

　　“没有，我能打败他有一半的部分是度温的功劳。“缪斯搭住度温的肩膀，拉他拉过来，说。

　　“嘿，我好歹也是同伴，帮你应该的。”度温说。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是挚友吗？”伊休问。

　　度温推开她的手说：“就认识几个星期。这家伙性格自来熟而已。”

　　缪斯的又对伊休说：“天亮了以后，我们一起去找你的朋友。”

　　伊休说：“我的朋友可能回不来了，别去白费功夫。”

　　缪斯说：“别灰心，我们都还没见过他，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真正知道他死亡前都是有希望的。”

　　伊休又说：“要找也只能现在找，我和我的朋友在这里待的太久，在白天的时候也会和那些怪物一样变成墙上的斑点。”

　　伊休又从窗户往下看，说：“下面的黑水又变多了，以前还没有这么多的。”

　　“真可怕”度温感叹一句。

　　缪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这里被侵蚀的人都会在白天变成墙上的斑点，为什么在白天也能见到哈瓦特？”

　　伊休回答：“不知道，或许瓦拉先生有他自己别样的能力。”

　　这时，缪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在白天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身影又是谁？应该不是哈瓦特，哈瓦特并不会发出白光。

　　这件事她没有去和伊休说，而只问了度温，度温说：“可能…是建立这座城市的四个勇士之一，你没有发现吗？除了哈瓦特，我们没有看见过和他有同等地位的人。瓦拉有能在白天自由行动的能力，或许其他的那些人也能做到。因为他们中有人获得了和他一样的能力。”

　　缪斯看了一周其他上的观众，并没有同同白天一样的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她在白天看到的人不在其中。

　　“我们不如在白天去找那个人。”度温说。

　　缪斯同意，毕竟她没别的能出去的办法。

　　唉，早知道就听海德女士的话了，还有……老师，如果他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的，缪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