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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我怕你有一天会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沈碧云说,“我守着你,让你不会在这里再受伤害,并不是要让你隔天死在这里,然后笑着对我说,我又死而复生了。对你来说,也许就像做一个可怕的梦,可是那并不是梦啊。你至少假装一下你在意死亡这件事,好吗?”

      张天誉惊讶地看着激昂的沈碧云,“我很在意自己会死啊。”

      “你的表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我已经死了好几次了,看起来还好嘛,我快能习惯了。”他对着沈碧云笑。

      “这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沈碧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不行,我要催下护照的事情,我跟你逃吧,在下次死亡来之前,离这里远远的,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这听起来棒极了。我有点迫不及待地跟你环游世界了,就从地球最美的冰岛开始。”

      “对。”沈碧云满意地点点头。

      在出发冰岛之前,沈碧云不允许张天誉外出,就算是回到五十里的拉堡也不行。那里已经成了张天誉的禁地!在沈碧云看来,柳城也不安全。

      席小雅打电话告诉张天誉,说林诗已经学习完回来了。“你之前不是三天两头追着问她有没有回来吗?还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现在她回来了,你倒是住外头去了?也不想见人家了?”

      “妈,那事情已经没有那么重要。我先不回去了,要是有人找我拍电影,你就说我不想拍,把钱退回去给他们。妈,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想出门去散散心,这里的生活压抑。”

      “儿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席小雅感觉出张天誉的异样,情急地追问着,又引起了一串剧烈的咳嗽,她一手拿了纸巾把嘴里咸腥的东西吐了出来,一看,竟然是猩红的血。

      “妈,你在听吗?喂……”手机里传来张天誉焦急的声音。

      席小雅忙把手里沾着血丝的纸巾揉成一团,放在胸口上,平复了语调后,才说:“儿子,你放心去散散心吧,妈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天誉还想说些什么,席小雅却匆匆地挂掉了电话。

      她呆立了好久,空洞的眼神看着窗外,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阿姨说了什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呢?”沈碧云推了推在发呆的张天誉。

      “哦,她说不去了。让我们小心点。”张天誉平静地说,“出发之前我想回去看看她,感觉她身体好像差了好多,有点不放心呢。”

      “到时候我陪你去。”沈碧云答应他。

      在等待护照寄出去的时间,攻略做了不少,只剩下订机票和旅馆了,张天誉必须承担用网络购机票,各种门票,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

      沈碧云有时会消失一两夭,连带不见的还有阿力。所以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有张天蔚来负责。每次他汗流浃背的浏览了数百个网页面,对比来对比去,都无法下决定。

      由于国内并没有直飞冰岛的航班,他不得不先到欧洲某个国家转机,网上的建议很多,等他要订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怎么也搞不懂,最后直接打电话给航空公司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他的行程,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买好了机票。

      在好心网友的帮助下,他终于预订好了民宿和饭店,该预订的也都弄好了,但是他也累成了一滩烂泥。

      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都已经是四天后。阿力和沈碧云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问她忙什么,她也不肯说。

      这天张天誉正在收拾行李,他把最大的行李箱拿出来,并往里面塞满了羽绒服,帽子,围巾,袜子。他们去的是一个寒冷的国度,去的时间有十天,他必须多带些替换的衣服。

      就在他清点的衣服时候,沈碧云和阿力破门而入,他们气喘嘘嘘,面潮红,而且神态慌张,好像刚参加完百米冲刺。

      阿力直接坐在地上,好像跑步已经耗光他的能量,沈碧云站在门后,用身体抵住门,她尽力让自己呼吸慢下来。

      “怎么啦?该不会是被人追杀了吧?”张天誉开玩笑地说。

      阿力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沈碧云咬着嘴唇,叹了一口气。

      “所以这是怎么了?”张天誉摊了摊手。“谁能来跟我解释一下,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他用口形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碧云愤愤地说“他一点也不信任我们。”

      “他是张叔叔最好的朋友,相信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我们。而且他说他不能押上全部的身家,这一切是很合理的。”阿力皱着眉头。

      “你疯了,他不是帮我们,而是利用。他利用完了张叔叔,现在他在利用我们。”沈碧云压低了声音,她看看张天誉,继续说,“他利用我们把天誉哥吸引出来,借机除掉他。”

      阿力粗鲁地打断她,“这是不可能的。只是你想多了。”

      “喂喂喂,你们不要把我当透明好不好?至少也跟我说一下,你们说的他是谁?”张天誉很着急,连他们也受到了牵连。

      “周成。你的周叔叔。”阿力说。

      周成?难道是张松荣的故交?那个在张松荣的追悼会上,打电话给张天誉,又是他把张天誉推荐给顾春雷做司机的周叔叔?

      “是他一直在跟你们谋划着给张——我爸报仇吗?”张天誉微蹙眉头,他有一个不好的直觉。

      “对啊,天誉哥。他还向我们打听你的下落,并要我们一定要把你找到带到他跟前去。我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也就没有告诉他实话。”

      “我就想不懂你为什么不能跟她说真话呢?他又不会害我们,他只是跟我们一样,想给张叔叔还个公道而已。”阿力生气地追问。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对他透露半点天誉哥的信息,我沈碧云是不会放过你的!”沈碧云双手插着腰,挺直了身板,难得恢复了小太妹的霸道和麻辣劲。

      “哼!”阿力忿忿不平,最后只是用鼻子哼了一下,扭头就钻进了他的房间,并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天誉哥,咱不理他。”沈碧云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安慰地说。

      张天誉在梳理着两个人争执的内容,问沈碧云:“你也觉得这个叫周叔的人有猫腻?”

      “哥,你说又,难道你也觉得这个人不可靠?”

      “嗯。”张天誉把他跟周成打过的交道一一跟沈碧云说了。

      听完,沈碧云的脸更沉。“他安排你做顾春雷的司机,而你最终的结局是因为一场车祸而死去,这场车祸并不是你策划的,难道是周成?他先是把你愿去做他顾春雷的司机,再通过对车子动了手脚来一招借刀杀人,还可以一箭双雕,把你和顾春雷都除去,这招太可怕了!这个人太阴险了,他见你不去做司机,没有中他的圈套,就想通过我和阿力来控制你,然后再来实施他一箭双雕的诡计。难怪他要把复仇的计划一推再推,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你的行踪。”沈碧云边说边冒冷汗,“天誉哥,差点把你往火坑里推啊,对不起。”

      “傻丫头,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为我和我爸的事操心了!虽然只是捡来的老爸。”张天誉苦笑。

      “对了,我跟阿力下午回来的时候,好像被人跟踪了。这里已经不安全,我再去催一下护照,我跟你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外面去躲躲风吧!”沈碧云抓起手机,跑到一边打电话。

      “对,我们明天就要。你加急给我寄过来吧,一定要明天送到,我们非常急用。我们愿意多付运费,对,得保证明天给我送过来。”

      张天誉突然想到了席小雅,有点放心不下。她已经有两天没回张天誉信息,也没给他打电话。这对儿子控的席小雅来说很不寻常。

      “她会不会出事了呢?”张天誉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他赶紧给席小雅拨打过一个视频电话,还好,电话响了十声后,屏幕上就出现了席小雅的面容,精致的面容,如花般灿烂的大笑脸,一切都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儿子,有什么事呀?”席小雅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他把手机镜头又调试了一下,好让自己的脸端正的呈现在画面中。

      “没事,就是想你了。”张天誉说完,脸刷地就红了,他不习惯把爱挂在嘴边。

      “哟,我家儿子长大了。看来恋爱真的能让人成熟哦。”

      “你怎么知道……”张天誉把后面“你怎么知道我在谈恋爱?”这些话咽了回去,因为他看见身后,沈碧云对着镜头向席小雅挥手打招呼!

      “你好呀,阿姨!”沈碧云朝镜头展示她标志性的笑脸。甜美的脸蛋嵌着一对小梨窝,扬起的唇角如桃瓣落坠,清澈的眼神,流转的倩目,灵动又轻盈。这就是降临在儿子张天誉身边的天使吗?她竟能赶走了他内心的阴霾,让他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和热爱。

      “你好,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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