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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再求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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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莫名其妙二人组也拿了东西追了出去。
张宗虽然沉稳可是年龄确实整个队里最小的,他刚刚毕业半年,工作也不过半年的时间。
他的突发状况是很能引起大家的注意的。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白粥才松开了扣着谢斏两个手腕的双手。
谢斏帅了甩被捏疼的手后才莫名其妙的问:“咱家的小灰兔是怎么了?”
白粥听见小灰兔三个字很快就联想到了张宗,虽然内里有些腹黑可也黑的不太彻底,脸皮也薄不会顶嘴,确实像一只软萌的小灰兔。
不过至于张宗为什么突然走了,白粥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只能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反正不是突然听自己话了,这一点白粥很有自知之明。
可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白粥疯狂打脸的时候了。
张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特别听话,关键是特别听白粥的话。
简直就是白粥说热水是冷的张宗就把热水当冷水喝。
其实余温和韩飞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们问了几次张宗到底为什么突然开始听白粥的话,张宗都是支支吾吾的说:“听队长的话是应该的。”
其实呢!
他总不能说自己觉得谢队长和白队长是一对儿,不听白队长的话就是不给谢队长面子吧。
不能解释的痛苦谁能知道呢!
可能是受张宗的影响余温和韩飞对白粥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张宗在不知不觉中对白粥融入他们的团队做了很大的贡献。
今天的办公室比较安静,平时最活跃的余温正在埋头写他的结案报告,韩飞被派给了扫黄大队出外勤去了。
平时有这种事情都是余温和韩飞一起去的。
他们两个是办公室里最活跃的分子,只有打发他们出去消耗精力。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宗脸皮薄,对于扫黄大队的任务一般都躲的远远的。
其实张宗是去过一次的,只不过回来之后脸红了两天。
更何况他身边的余温和韩飞总爱拿这事逗他,白粥怕影响张宗的工作心情是和谢斏商量了一下以后不再安排张宗去参加这种外勤支援的任务。
平时没事的时候,别人都出去支援外勤张宗就会打扫一下办公室的卫生。
今天也是不例外的,办公室里暖气开的很足。
张宗这种经常畏冷的体质,平时在这样的办公室里还是要穿一件薄外套的。
只有像这种打扫卫生的时候张宗才会和别人平常一样只穿一件薄衬衣在办公室里。
不过今天张宗虽然穿着薄衬衣,但是脸上依然浮现出很多豆大的汗珠。
今天的工作格外的多,因为平时会一起帮忙打扫的两位队长出去了。
白粥和谢斏今天虽然没有什么外勤任务,可是他们有一个更大的任务就是安置好聂龙的孩子。
对于李小娟案,聂龙作为主犯法律对他的刑法是不会轻的,只是可怜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依靠了。
聂龙的审判还在进行中,聂龙家孩子的福利院还在申请中。
一切都需要时间,所以这几天聂龙家孩子的安置就是一个问题。
今天白粥和谢斏打算先带着孩子回家拿着东西,也算是留个纪念吧。
聂龙家的门是白粥打开的,白粥先走了进去,谢斏牵着孩子跟在后头。
面对这个杂乱肮脏的家,孩子并没显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他没有失望也没有期待。
谢斏带着孩子在家里乱转,每当看到一个谢斏觉得孩子应该会想带走的东西时他都会蹲下身去征求孩子的意见。
不过每次谢斏去征求意见嗯时候,孩子都会偷偷抬头去看陪在一旁的白粥一眼。
孩子每次必做的小东西惹来了白粥的注意,白粥蹲下去平视着这个五岁的孩子问:“你怎么一直看着叔叔?”
“我想谢谢叔叔的糖。”孩子看了看白粥和谢斏,迟疑了一下才勇敢的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他从小就生活在不讲道理的家庭,不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落在身上的毒打都是不讲道理的。
爸爸有时候会打他,妈妈有时候也会打他。
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的家,身边是两位曾经保护过他的叔叔。
他在他的家里说着他想说的话,不用再担心挨打和辱骂。
小小的他心里第一次深刻意识到隔壁季哥哥对他说过的话:“除掉束缚才能解放自己。”
现在他就在自己的家里解放了自己,向帮他除掉束缚的叔叔表示了感谢。
白粥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朝他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变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靠着门口的墙神情低落的抽着烟,就在刚才他透过那个孩子稚嫩而可爱的脸看到的确实永远停留在十七岁的聂礽。
这个案子没有破案前,白粥以为只要自己拼命破案就可以拯救那个同样十七岁时面对朋友的死亡却无能为力的自己。
可破案后白粥看着这个孩子稚嫩的脸一瞬间是不满足的。
因为他更想拯救的是十七岁的聂礽。
脚下的烟头不断的增加着,它们用自己体内的尼古丁来排除白粥心里的烦闷。
可白色的烟雾里白粥的面庞总是有着说不尽的忧郁。
谢斏带着孩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呛人的烟味已经布满了整个狭小且空气不流通的楼梯间里。
顾忌着二手烟对孩子的伤害,谢斏只招呼了白粥一声就抱着孩子下楼了。
白粥弯腰拎起放在门口地面的袋子,锁上门就跟了下去。
被遗弃的烟头们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孩子被安置在了一位已经结了婚女同事的家里,这位女同事的父母都在家里,不过他们自己没有孩子。
这位女同事也是谢斏精心挑选的,家里既有老人照顾孩子不耽误同事上班,又避免了被其他孩子欺负而产生不安全感。
今天为了安置孩子,单位还特意给女同事放了一天的假来做准备。
谢斏挽留了几次,女同事才放弃自己非要送到楼下的打算。
谢斏和白粥回去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了。
白粥的情绪依旧比较低沉,他不笑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
白粥异样的举动都被谢斏看在眼里,他们并肩走在楼梯上的时候,谢斏突然说:“局里应该没饭了,等会儿请你出去吃。”
低着头上楼的白粥连头都没抬的就拒绝了。
谢斏不死心的还想说什么就被白粥打断了,两个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看着不说话的白粥,谢斏刚打算再劝几句,就听见白粥哑着声音说:“队长我有事出去一趟。”话刚说话就转身走了。
谢斏看着转身下楼的白粥心里有些堵的难受。
作为白粥的上司,他很欣赏白粥身上平时办案时勇往直前的态度。
白粥和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是不一样的,他虽然严肃寡言,却也真诚善良。
每次破案时白粥发自内心的笑都让谢斏非常喜欢。
可这次的白粥变得脆弱冲动,谢斏第一次知道白粥原来是一个特别容易情绪化的人。
他的严肃寡言都是来自另一人的改变,这让谢斏有些小小的嫉妒,他无法想象那个机灵爱笑,嘴巴永远无法停下来的少年在很久以前是多么的引人注目。
一向聪明敏锐的谢队长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对白粥投入了这么多的关注。
白粥是开车出去的,刚才的楼梯间对于谢斏的开导白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抵抗。
他甚至愤恨,愤恨谢斏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风凉话。
在幸福的蜜罐里泡了二十四年的他第一次对正义的价值观有些扭曲,他甚至在想如果李小娟早点死几年,这件事情早发生几年那么现在得救的会不会就是聂礽了。
他也是第一次觉得坏人不应该用法律来压制,而是死亡,只有他们死了那些备受折磨的人才能解脱。
就像那个孩子一样,虽然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可他却能无忧无虑的向阳生长。
那个压制着灵魂的家和只能被称作禽兽的父母似乎只配丢入坚固的无法逃脱的地狱。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白粥知道他不应该对法律动摇,因为他们的正义都是法律赋予的。
冬天的风无处不在,把车窗降到最低,的白粥行驶在路上的同时也接受着冷风的拍打。
不知不觉车子又开到了聂龙家附近,白粥把车停在路边伸手去口袋里掏烟,不过他没有摸到香烟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金属类的东西。
白粥把东西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发现似乎是一个坏掉的胸针,胸针只剩下了装饰的金属块儿,后面的针已经不见了。
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爱心的模样,上面雕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镂空花纹,里面应该有银的成分。
不过它整体有些老旧的发黑,显然是经常被人紧紧的捏在手里的。
东西不过成年人的小指的指节大小,白粥想应该这应该是那个孩子的小玩具。
大概是自己抱那个孩子的时候孩子偷偷放进去的,如果是别人自己不可能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