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77、76

　　九皇座事件平安结束之后，孔雀风水中介暂时地进入了风平浪静的状态。由于这次沐流尘受伤严重，在送走蜀道行之后，四无君干脆拉着沐流尘出去散心，过了一段逍遥的日子。
　　沐流尘和四无君不在，悦兰芳和经天子也懒得开门营业。原本悦兰芳打算也和经天子出去旅游，经天子不乐意挪窝，打趣说悦兰芳霉星高照，跟他出门指不定又惹上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还不如躲在中介所二楼打游戏。悦兰芳拗不过经天子，也只好陪他留守中介所。
　　经天子沉迷游戏，悦兰芳偶尔也旁观，更多的时候只能去隔壁找慕少艾或者南风不竞喝茶聊天，顺便感叹感叹大家都不在，又没有活计做，日子竟然有些无聊了。
　　慕少艾抽着烟袋锅听悦兰芳感叹，笑眯眯地揶揄：“哟，大兰花你这是空虚寂寞了，这样不好不好，容易未老先衰。”
　　悦兰芳道：“唉，没办法，从年龄上算我在人类里也算老不死了，无奈这几个月过得太刺激，焕发了青春活力啊。”
　　慕少艾道：“我看你是对天子美人求之不得，所以对四无仔和流尘美人儿羡慕嫉妒恨了吧？”
　　悦兰芳正色掩饰：“哪有，要说青春活力，哪里比得上那三小孩子，唉，回学校那么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尘道少个小子也不打个电话报平安。”
　　慕少艾笑道：“这话说的，好像你是个空巢老父似的，人家道少要报平安也是向玄武真主，有你什么事。”
　　悦兰芳横了慕少艾一眼，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与慕少艾纠缠下去。羽人非獍出门办事，阿九又在上学，真正的空巢老父和空虚寂寞冷的还不定是谁呢。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外的某座繁华都市，著名学府S大就坐落在这里的大学城深处。S大是综合性的高等学府，在全国的排名也是靠前的，是很多学子梦寐以求的求学之所。
　　被空巢老父悦兰芳惦记着的某人正在上课，仿佛心生感应一般，正在发呆的他猛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惹得后排女生忍不住向他侧目，捂着嘴偷偷地笑。随着喷嚏落幕，尘道少手里捏着的笔不小心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出去老远，伸手是够不着了。
　　尘道少有些无奈，讲台上老师正唾沫横飞讲得兴起，他可没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去捡笔，只能等下课再说了。这节课是政治课，老师讲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其实高中时候也讲过，不过身为理科生的尘道少并没有仔细听，现在偶然听了一耳朵，说些什么唯物论，形而上学的，尘道少不由失笑。
　　要是几个月前，尘道少还是非常相信这些理论的，可是现在嘛，尘道少随手翻了一下课本，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书上写的和自己的亲身经历根本完全不是一回事，这让人怎么说服自己？且信不信倒是其次，这门课可是要考试的，到时候背书肯定又是一轮折磨。
　　想着想着，尘道少又开始走神了。九皇座事件结束之后，他和任飞扬宫雨各自回了自己的学校上课。三个人虽说是好友，大学并没有考在一起，任飞扬在邻市，而宫雨则在隔壁大学。宫雨因为身体虚弱，回家休养了一个礼拜才回去上课，尘道少天天打电话慰问，宫雨总说没事，也拒绝了尘道少探望的提议。尘道少并不清楚宫雨的意思，可宫雨心里非常明白，那日被恶灵寄体，他的灵识一直都是清明的，清楚地知道尘道少和任飞扬所做的一切。关于跨越友谊，他和尘道少之间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在前路清晰之前，他并不想把尘道少困锁住。
　　尘道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给。”那支掉落的笔被递到了眼前，将神游天外的他拉回了现实世界。还没有下课，老师仍然在滔滔不绝，尘道少接过笔，转头向那人说了声：“谢谢。”
　　捡回笔的是尘道少的同学，也是与他一个宿舍的舍友，名字叫失路英雄。S大开学比较晚，九月报道之后，紧接着就是新生军训，然后社团招新，新生晚会等等乱七八糟的事，十一假期结束之后才正式开始学习的日子。尘道少和失路英雄虽然是同住一个宿舍，但并不是很熟。一来高中阶段刚过，和高中的同学仍然联系密切，和新同学自然没有那么快熟悉，二来这个失路英雄宁静内敛，并不是热情外向的性格，平时话也不多，刚开学交集又少，自然不会很快熟络。
　　S大的宿舍是近几年重新修建的，清一色的小公寓，每间公寓住四个人，都是上床下桌的式样，还配备了单独的卫生间，非常舒服。尘道少和失路英雄那间宿舍本来也是四个人，由于他们专业人数正好少一个，加上有个本地的同学申请了外宿，实际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住而已。对于这种情况，尘道少倒是挺高兴的，宿舍人少一点正好落个清净，空出来两个床位还可以放放东西，失路英雄又是个好相处的，简直不能更棒。
　　下课之后，尘道少收拾东西，看着自己崭新的课本和一字未写的笔记本不由叹了口气。这几天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一点东西都听不下去，虽说大学里不比高中那么严格，但尘道少还是忍不住担心起在遥远将来要面临的期末考试。听说S大一向严谨，这万一大一就挂科还是思想政治这种科目，那可真是丢人到家了。想到这里，尘道少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他不远处的失路英雄，失路英雄记笔记非常认真，就算离开一段距离，也能看清楚他那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尘道少心念转动，若是同宿舍这位是个学霸，那可一定要抱紧了大腿才行。于是尘道少迅速把东西都收进包里，靠近还在奋笔疾书的失路英雄：“哇，失路仔，你好认真啊，回头笔记借我抄抄呗？”
　　失路英雄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合上笔记本，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待看清楚是尘道少之后，脸色微红，轻声说：“我也没记笔记。”看见尘道少怀疑的目光，又补充说明，“我……在写日记。”
　　这年头还有人写日记，尘道少觉得有些新鲜：“哇，你还挺怀旧的。我还以为你在记笔记呢，我上课一个字都没听，这下可惨了，到期末连背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背。”
　　失路英雄犹豫了一下道：“其实……这门课是开卷考试。”
　　“哈？”尘道少微怔，这才隐约想起刚上课的时候老师似乎的确这么说过，心情稍微变好了点，“对啊，开卷嘛，太好了不用背书了！”
　　失路英雄微微笑着嗯了一声，也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下午没有其他课程，尘道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中午十二点整，干脆说：“差不多到饭点了，一起去食堂吗？”
　　失路英雄不知怎么的总有些失神，端详了尘道少片刻，点头道：“好的。”
　　S大有两个食堂，离尘道少他们宿舍比较近的是大一点的一食堂，正值用餐高峰期，整个食堂里人山人海的，尘道少和失路英雄排了好久的队才终于刷了卡买了饭，然后又端着盘子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位置坐下，还是跟几个看起来跟他们一样是新生的女生拼桌。
　　或许是两个小伙子长得都不错，女生们对拼桌并没有什么意见，还向他们笑了笑表示善意。不过两个人似乎都对妹子们的亲切没有太大的反应，坐在一边默默吃饭。
　　女生们凑在一起自然是聊得热火朝天，那几个女生似乎也是高中同学一起考入S大的，但并不在一个专业，难得重聚了，一边吃饭一边就交流各自新的大学生活。其中一个脸蛋圆圆个子十分娇小的女孩特别兴奋地说：“哎哎哎，你们知道吗，我们专业今天借了化学系的教室上课，他们化学系有个教授特别特别帅，啊啊啊，我今天看了一眼，简直太帅了，要不是我化学不好，真的好想转专业啊！”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皮肤特别白的女孩子笑她：“你又花痴了，什么教授能帅到值得你转专业的地步，我记得你不喜欢大叔啊？”
　　圆脸女孩说：“不是大叔，看上去可年轻了，你去看校网的老师简介，有他照片，叫地者，啊，我今天看到真人了，起码比照片帅十倍！”
　　眼镜女孩说：“是嘛，化学系还有这种帅哥教授？”
　　圆脸女孩兴奋得满脸通红，点着头各种手舞足蹈。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另一个长发的胖乎乎的女孩子突然把手机放下了，惊讶地说：“化学系？你居然为了一个帅哥想转我们学校的化学系，不要命了吗你？”
　　圆脸女孩愣了一下说：“什么呀，我又不是真的转，不过化学系有什么不好，咱们S大也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呢。”
　　长发女孩四处看了看，还特意瞟了尘道少和失路英雄一眼，这才神神秘秘地说：“你们是不知道吗，S大的化学系可邪乎了，化学系那栋楼知道吗，就是六号楼，每年都要死人，有时候一年要死好几个呢。”
　　长发女孩刚说完，眼镜女孩就切了一声，好笑地说：“这有什么呀，我也知道，不过死的又不都是化学系的人，巧合而已啦，再说有些人是自杀，只是故意去选那栋楼而已吧。S大都建校那么多年了，你去打听打听，早几十年这里哪栋楼没人跳过？”圆脸女孩也点头附议。
　　长发女孩见两个朋友不信自己，皱了皱眉又说：“不是，这个化学楼特别邪乎，其实这个化学楼是后来建造的，以前的旧楼听说被火烧了，所以建了新楼，但是新楼建成开始就一直有人死，都说化学楼那里闹鬼。你们知道吗，咱们学校只有化学楼是不许晚自习和早自习的，那栋楼每天晚上六点锁门，早上七点开门，期间都不许进出的。”
　　鬼怪的话题总是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长发女孩这么一说，立刻引起了圆脸女孩和眼镜女孩的兴趣，都催着她快点讲。一旁的尘道少也忍不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悄悄竖起了耳朵。
　　长发女孩高深莫测地说：“其实我姐姐也是S大毕业的，她跟我说过，S大流传着校园七大恐怖传说，都跟那栋化学楼有关呢。”
　　哪个学校没有点恐怖传说，大多经过学生们添油加醋，然后一届一届流传下去。尘道少顿时有些兴趣缺缺，他高中的时候学校里也流传什么六个恐怖传说，有一晚任飞扬穷极无聊，硬是拉着他和宫雨一起去揭秘恐怖传说，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白白折腾了一宿。尘道少扒了一口饭，抬头就发现失路英雄也正竖着耳朵，仔细听女生们在讲的鬼怪八卦。
　　想不到失路英雄也信这个？尘道少失笑，现在的他当然不会把这些神鬼灵异的东西当成全部是无稽之谈，也许真有点什么事儿，只是被遇上的倒霉蛋儿给越传越夸张了呢？尘道少想着失路英雄要是感兴趣说不定以后能拉他去夜探化学楼玩玩，于是干脆也偷偷听那长发女生讲故事。
　　长发女孩煞有介事地说：“所谓S大七大恐怖传说，据说全部都是真的哦，我姐姐自己也遇到过其中一件事，现在她跟我讲起来都发抖呢。”
　　“哎呀，别卖关子了，你快点说啦。”圆脸女孩催促道。
　　长发女孩刻意压低了嗓音，如同讲故事一样说道：“好啦，别急嘛。所谓的S大七大恐怖传说，关于神秘的六号化学楼的事。第一，化学楼的永恒的楼梯间。化学楼一共有六层，白天上课的时候大家都是走中间的大楼梯的，据说在化学楼最右边的小门里，还有一个备用的楼梯间。这个楼梯间白天是锁住不开放的，因为这个楼梯间，只要进入了就会迷失在里面，不停往上爬，而永远走不到尽头。据说曾经有个学生想去六楼的教室，因为不想去大楼梯挤，就不知道怎么弄开了小楼梯间的锁，打算抄捷径，结果怎么爬怎么都到不了六楼，最后他终于看到了六楼的出口，就过去开门，结果一开门发现自己居然在半空中，然后就掉下来摔死了。”
　　圆脸女孩和眼镜女孩面面相觑：“就这样？感觉也不那么恐怖嘛？”
　　长发女孩笑着说：“别急，还有后面的。第二个传说，二楼六号教室的半夜敲门声。据说这是化学楼晚上还不锁门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化学楼还可以上晚自习，不过只到晚上9点。有一天有个学生因为看书睡着了，结果待到了晚上十二点之后，他醒来后发现教室门关上了，电闸也拉了，就打算收拾东西回宿舍。这个时候他就听见了敲门声，很急促的类似于拍门的声音。那个学生就觉得很奇怪，大半夜的怎么有人来敲教室的门呢，他就去开门了，结果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他刚一回头，敲门声又响了。那个学生胆子也大，就想看看怎么回事，就先把门关上，然后用手机当电筒透着窗户向外照，结果这一照，他差点没被吓死，因为他看到几个焦黑的人影，在教室里面拍门！新化学楼是在被烧毁的旧楼基础上建的，据说旧楼当时火灾，死了十几个人呢。那几个黑影，估计就是当时火灾时被困在里面的吧。”
　　这个传说的杀伤力显然比什么爬不完的楼梯间大，圆脸女孩和眼镜女孩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长发女孩继续讲第三个传说：“然后是三楼四号教室的半夜喧闹。这个和第二个传说差不多，也是有人不小心留到了很晚，结果在那个教室里听见很多人说话和走路的声音，但是明明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更恐怖的是，那个教室即使白天有人在睡觉，也会梦见好多人在尖叫乱跑，据说这个教室对应的老楼教室，火灾的时候正好有一屋子人在上课，突然起火后他们很慌张，结果出了踩踏事故，那十几个遇难者里有好几个其实就是在这间教室里被踩伤后活活呛死的。现在那个教室也没人敢在那上课了，就变成了器材室，不过据说白天进去都阴森森的。”
　　圆脸女孩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看来那地方闹鬼都跟原来火灾有关啊，为什么不在其他地方建楼要原址重建啊？”
　　长发女孩说：“S大好歹是学校啊，总不能说有鬼所以这地方空着不管吧，再说这么大一块地呢。好啦继续说，第四个传说，这个就跟火灾没什么关系了，可能因为火灾之后这里阴气重吧，后来又死了一些人，这第四个我姐姐也亲眼见过，是说化学楼的白衣女鬼。你们知道化学楼晚上是没人的，电闸也是拉掉的，但是偶尔有一些时候，时间大概是在半夜2点以后，能看见化学楼晚上有教室亮着灯，而且能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女人被吊在天花板上，在教室里飘来飘去。我姐姐有次晚上睡不着，在阳台上看见了那个亮着灯的教室，还看到白衣女鬼飘了一下就不见了，吓得病了一个星期呢！”
　　“啊？”圆脸女孩和眼镜女孩吓得差点抱一起，偷听的尘道少和失路英雄倒是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这鬼故事嘛，一旦涉及到什么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反而显得有点假了。
　　长发女孩笑了笑，安慰两个朋友说：“哎呀，没事，这个女鬼估计不能离开化学楼的范围，你们晚上别在阳台上乱看就行了。还有就是四楼女厕所有个红衣女鬼，据说生前被人欺负，后来躲在厕所里哭不知道怎么的就死在里面了，如果有人遇到她，她会问别人她长得好不好看，要是回答好看，她就会变成鬼脸吓死人，如果回答不好看，那她就会索命。以及五楼第三个实验室里半夜能够听到一个男生的歌声，据说那是个为情自杀的男鬼，虽然吓人，不过好像他并不会害人。”
　　圆脸女孩说：“这楼里怎么全是鬼啊，还有人敢去上课？”
　　长发女孩说：“可能它们白天也不敢出来害人吧，对了还有最后一条，因为化学楼有那么多恐怖传说，总有胆子大的人去半夜探险，但是他们基本都没好下场！这就是最后一个传说，多出来的人。据说晚上进入化学楼之后，走着走着，就会发现人数不对，会多出来一个人，当人们开始查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就会发现……”
　　“哇！”长发女孩的声音越压越低，表情也越来越冷漠，还没说完，圆脸女孩一声尖叫，惹得附近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她，尘道少也被吓得筷子都掉地上了。失路英雄默默拿出餐巾纸给尘道少，尘道少一边擦筷子一边听长发女孩抱怨道：“干嘛啦，你这么一叫气氛都被你破坏掉了。算了算了，好嘛其实具体内容咱们学校的论坛里都有，我姐姐给我讲了女鬼的事我才去查的，你们要是感兴趣我把链接发你们，好多人讨论呢。”
　　眼镜女孩说：“免了，敬谢不敏，哎呀你们吃好了没，听你这破烂故事说的时间都忘了，我赶着下午上课呢，吃好了走了走了。”
　　“好了，我再喝口汤。”“我补个妆。”女孩们很快把鬼故事抛在了脑后，说说笑笑地吃完饭离开了。
　　尘道少和失路英雄默默片刻，还是尘道少先打破沉默：“好无聊的鬼故事啊，我们居然还听得这么认真，哈哈。”
　　失路英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