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疑虑的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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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疑虑的种子
旋波提谟，这两个舞蹈世家出生的双胞胎少女，在失踪的第四天，尸体在学校的音乐资料室里被发现。死亡时间应该在上周五晚上11点以后到周六早上3点之前。死亡原因是中毒，尸体因为毒药的关系并没有很快腐烂。但是发现尸体的时候，它们被人用钢丝从血肉里面横穿了很多伤口，为了保持尸体诡异的姿势。
这已经是这个学院创办不多久以来发生的第二起谋杀案，并且两起谋杀案相隔时间正好一年左右，尸体又在同一个地方被发现，于是自然而然的给了人们“是一个人杀的可能性很大”的暗示，这使这件血腥的事件传播起来更加恐怖离奇。学校几位上位的创办者和股东都出面用各种手段压制新闻媒体对这件事做任何采访报道，但在地处山区的学校里，每个角落都可以看见学生们以各种态度议论这件事情。恐惧的、兴奋的、莫不关心的……都有。
凶手为什么杀人？无论是上一次的派克还是这一次的旋波提谟，都只是20岁左右的少女，平时生活里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认识的人里也没有背景复杂的人。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班级年级都不同，没有可能会同时与人结下必须用血才能洗清的仇怨。误杀？看尸体被人故意弄成那个毛骨悚然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没有任何共同点，那么只能理解成变态杀人。
……不，其实有一个共通点的。
“在发什么呆？”酷拉皮卡微微转头，看见奇牙打开了阳台的门，施施然拿着一瓶罐装咖啡递给他，“不要告诉我你被吓的想不开要自杀。”
酷拉皮卡接过咖啡，在手里摇了摇，知道自己最好笑一下回答没什么不让朋友担心。可惜实在笑不出来。
奇牙走到他旁边，背靠着阳台支着身体：“呐……我知道你和那两个女孩子是朋友，碰上这种事情谁也不好受……可是好歹不要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们都很担心那呢。”手指了指寝室的方向。
“抱歉……只是忽然发现很多问题，一下子觉得不能适应……”酷拉皮卡拉开拉环，一口一口小心的喝着饮料，视线定定地望着远处操场上一直亮着的灯光。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很不真实，尸体，警察，笔录，他似乎经历过，却又总是奇怪这样的事情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像个低劣无聊的玩笑。
“旋律前面来过，通知你一声三天后是她们……出殡的日子，问你要不要去。”
“……”
“小杰已经代你回掉了……他说你不会想要去的。”
“……”酷拉皮卡浅浅地笑一下，有着莫名的忧伤，“要谢谢他。”小杰其实在很多地方看得很清楚……不像他，往往一头钻进去，反而迷失了方向。
“呐，说说看，你想了一天一夜了到底在思考什么？”奇牙从口袋里摸出棒棒糖，无所谓的问。
……其实真正看得开的是这两个被当成孩子的人吧？
酷拉皮卡低头看着手里的罐子：“首先……头一次身边同龄的人死去……忽然觉得，生命这种东西，真是很脆弱。然后就在想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如果明天我就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明天的事情不是吗？”开口了以后就发觉其实把话讲出来会比较轻松，“我试着想如果明天我就死了，生命只剩下24个小时，我应该怎么办……人就是这个样子，非要到事到临头才懂得珍惜，真是的。”
奇牙在一边晃啊晃，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酷拉皮卡也不在意，他现在只是想说而已，虽然怎么来看奇牙都不是一个合适的倾听人：“还有就是……凶手的问题。”说了这句话他停顿下来，仰头喝光了手里的咖啡。
“我和小杰也有讨论过……不过，还是你说。”灯光下奇牙眼睛闪烁着光，分明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酷拉皮卡有些无奈，前面还在偷偷称赞他们来着，现在看还是两个侦探小说看太多喜欢冒险的小鬼？“凶手是学校里的人，并且……和库洛洛脱不了关系。”
想了半天才说出来。心里还是往下一沉。奇牙眼睛更亮，像猫似的：“……酷拉皮卡你真的好强……我们三个人讨论一个下午，然后又到校园网上找资料，又问人，结果出来的答案和你在这里冥想的一样！”
……这是夸还是损啊？
酷拉皮卡黑线了一下，继续说：“凶手如果不是库洛洛，那么至少是认识他，并且有这个存心想让人们觉得命案肯定功能他有关系，否则也太巧合了，两次死者都和他有不轻不重的关系……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我昨天去音乐教室的时候路过资料室，我可以保证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线绑在那里……至少可以证明，这件事不是库洛洛做的，因为后来我们没有相互离开过。
那么也就是说，凶手知道我和他那天约好练习的约定，并且和旋波提谟也认识，所以才可以轻易在他们的饮料里下毒，再算好时间，在我们练琴的时候做好手脚，使库洛洛成为第一目击者……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让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杀她们呢？作案动机还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难道你觉得用那种恐怖的方式把尸体弄成那样子的人会很正常？如果头脑有点问题的话，那么倒可以有个假设。”
“什么假设？”
“情杀。”
酷拉皮卡手一歪差点把手里的空罐子从五楼扔下去。他愣了一下：“这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
“呐~有些资料你大概还不知道。”奇牙打了个响指，走到寝室门边一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同时摔出来，“好痛！奇牙你干什么啊？”小杰郁闷的摸着头。
雷欧力尴尬的笑了笑，把打出来的A4纸递给酷拉皮卡：“资料在这里。之前我们去网上找的，还问了别人一些事情，真实度百分之80。”
酷拉皮卡笑，接过来。
“主要是去年那件事的资料。有些是网上找不到的，好在雷欧力有个警察朋友，帮他翻档案查的。”奇牙瞥了雷欧力一眼，“我想想……派克……是这个名字吧？死因是身中三刀，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叫做JESUE的小提琴，据说蛮值钱的。”
“JESUE……耶稣……”酷拉皮卡心里一动，“那把琴呢？”
“做为证物在警察局呆了几个晚上，然后还给库洛洛了，后来怎么样不太清楚。”雷欧力搬了个凳子进来坐下，点了一支烟，“当时的凶器没有找到，但应该是比较常见的那种水果刀。尸体是第二上早上被上课的老师发现的，随后因为死者手里的小提琴的关系，警察找库洛洛认尸并且录口供……”他抽一口烟，有点说不下去。
“然后……询问死者死去的时段他在做什么……”酷拉皮卡咬住嘴唇，读出手里资料上的字句。脑子里却闪出当时的情形……白色的墙壁……上面形迹可疑的污迹……旧旧的白枳灯……呛人的烟味。
他头重脚轻的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小杰奇牙他们在等他，然后库洛洛，在他身边擦身而过。脸色苍白，眼神却像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很心疼。
“库洛洛没有不在场证明。他说他那天聚会散了以后跑到顶楼抽烟，然后一直没下来。虽然他的朋友作证他经常做这种事情，但是那天毕竟没有目击人。”奇牙继续平平淡淡地往下讲，“然后，上周五，酷拉皮卡你在聚会以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所以没可能是你做的……可是库洛洛说那天车子坏了，他很晚才回酒吧，仍然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你们连这个也查到了……那么库洛洛呢？他现在怎么样？”
“本来警察想以什么‘协助调查’之类的名目把他留下，后来有人向上面施压把他放出去了。”雷欧力耸肩，“不能小看他啊，有势力很大的朋友。”
“切。要我说，凶手就算不是库洛洛，他也完全知道是谁下的手。”奇牙不屑的哼一声，“他肯定知道。看他眼睛就晓得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做的反而麻烦——有谁是他宁愿背黑锅也不愿说出来的？什么不在场证明，他肯定是存心的好不好。”
“是啊……说到这种事情奇牙是老手了。”小杰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奇牙家在□□势力很大，据说一直暗中接赏金杀人之类的事情。
“……”的确，这样说的话线索都可以连起来……但是，他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酷拉皮卡总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于是只好作罢：“算了。怎么来说这也是警察的事情。而且我们的推论有很多缺口，比如如果这两个凶杀不是一个人做的呢？旋波和提谟是死在舞蹈教室然后被人运到楼下的资料室的，如果有人是冲着他们两个去再存心弄成和去年那件事情有关系呢？这个可能性也很大……毕竟说是情杀的话，也太勉强了。她们和库洛洛简直没关系啊。”
“我总觉得那库洛洛不是什么好人……对了，你知不知道校园论坛上已经有人把这两件事编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对了，还有别的版本，比如什么库洛洛是杀人变态魔、还有嫉妒的派克变成恶鬼杀死与库洛洛有关的女人……我的天。本来没什么，看了这些故事我一身鸡皮疙瘩。”雷欧力夸张的发抖。
酷拉皮卡皱皱眉，没有再说话。只是泄气似的，把手里的空罐子捏扁。
事情的答案，究竟是哪一个呢？
或者说，我到底应该相信哪一个呢？库洛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疑虑的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