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呆在羊晖头上的章鱼小帽，第一眼看谁也看不出来异样。只是仔细看了，才能发现偶然有触手在那里悄悄蠕动，像是特殊的设计。
比羊晖想象中低调多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羊晖进行了剩余地点的探查。预料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但是也不失落，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进展，这一次能有一丝精神力的剩余，已经让大家情绪高涨起来。
看了看终端，原白也差不多到了。
羊晖向运输船赶去。
原白卸下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来到运输船底部临时搭建的实验室空间。
吕岩为这次检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谨慎。大家都是第一次主动面对黑雾属性的精神力，这种杀气在过往每一次接触中都带来了不可逆的后果，绝大部分只是死亡。
隔离仓被放出，各项节点被一个个检查完毕，确认无误后原白开启了多重精神力隔离装置。
放置好内部的记录设备，和吕岩那边进行对接，好让各项检测内容和实况被同步传输到小组那边。
完成后，原白退出隔离仓，在实验室远处给自己开启了防护，呆在里面。他还是想尽量现场观察，目前的措施一般也不会出问题。
一切准备好后，原白开启了实验室大门。早就准备好，独自一人在门口等候的羊晖走了进来。
羊晖头上顶着章鱼许同斌，向原白示意后走进了隔离仓。
在门外等待时，许同斌决定自己也要一同进入隔离仓，和羊晖一同观察对黑雾这一缕精神力的检验。
更重要是的，许同斌想观察自己，在黑雾精神力的被动影响下，自己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也不是没思考过的单纯莽撞的行为。
昨晚，接受了羊晖精神体的特殊动作后，羊晖和精神体一同昏睡，只剩许同斌一只章鱼还清醒着。努力把羊晖调整到床上后，许同斌注意到羊晖随身携带的那一缕精神力。
羊晖透明的精神力包裹住的精神力乖巧地呆着，那一缕黑色的云雾看起来和精神体释放出的别无二致。看着看着，许同斌突然升起了想要触碰的欲望。
但是不行。
于是就留到了现在放在隔离仓中观察。
羊晖伸手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一缕精神力，放进面前的器械中，关闭面板。
同时，精神力开始向外发散，汇聚到他的眼睛上，横向的瞳孔开始轻轻颤动，四下扫视一圈，最终锁定在眼前那一缕精神力上。
“我这边准备好了。”羊晖看向记录设备，和对面的吕岩一起共同开始确认设备情况。
原白也扣了个1，表达自己也准备完毕。
“没有问题，可以开始。”吕岩点点头，和那边的组员一起准备开始。
羊晖在隔离仓内部贴边又构造了一层自己的精神力屏障，这才撤回在黑雾外的精神力，同时按下检测按钮。
“滴滴”
机械运转的声音响起，从下至上亮起的光线带着过往所有人对这份未知的理解，注入这一缕精神力中。
在众人可以看见的地方，那一缕精神力被放大，拆解，显露出细密的、有规律的编织形态。
——从未见过！这从未见过！
大家都不免有些躁动起来。
被拆解后更细小的单元被染上不同的颜色，一点点记录下来，后台智脑已经逐步开始分析流程，拆解进度在一点点向前推进。
就在这时，染色进度和拆解进度瞬间停滞！
在短暂的静止过后，精神力猛烈地颤抖起来，内部结构疯狂滚动，像是有什么要突破外壳般向外蠕动，一点点膨胀开来。
“啵”
肥皂泡破裂一样的声音传遍整个空间。
横冲直撞的黑色微粒从机械的各个缝隙中钻出来，在隔离仓中四下散开，又被羊晖先前设立的精神力屏障挡了回来，到处乱撞四处发散。
就在这时，许同斌悄悄伸出来自己的一根触手。
在第一颗黑色微粒接触到许同斌的触手之后，剩余其他四下乱窜的黑色微粒好似也找到了目的地一般，全部往许同斌的身上飞去，最后消失在章鱼的身体里。
最后，整个隔离仓内只剩羊晖一人的呼吸声。
羊晖抱下头顶的许同斌，和他对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许同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摇摇头，表示一切正常。
“和昨晚的情况一样吗？”羊晖追问。
许同斌点点头，用自己的触手拍拍羊晖安慰他。
关闭隔离仓，羊晖顶着许同斌踏了出来，原白已经在门口等候着。
他在外面通过通讯设施看到了全程。
“进度推进到35%的时候出现的问题。”原白一边看着终端上同步传来的分析报告一边说。
“我们这边对黑雾的了解还不够才出现的这个问题。这次有了更多进度，下次估计能针对性做出更多准备。”羊晖说。
脑子里的信息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回到了许同斌和杨怀身上。
“许同斌这两次吸收的精神力，后续产生的影响需要实时监控，我这边会实时掌握他精神体的状态，身体那边，精神图景的监控这几天还是麻烦你们那边了，等我后续回去我再接手。”羊晖在通讯系统上敲敲吕岩，那边给了肯定的答复。
“之后去找杨怀？”原白神色还是淡淡的，但是羊晖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担忧。
“嗯，还有七天，我肯定得去看看。”
七天，七天。
还有七天，杨怀，自己的好友，就会在自己的预料中死去。
哪怕做了十一年的心理准备，当这天真正逐步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叫人难以接受。
原白这时没忍住扫视了一眼羊晖头顶的许同斌，难掩好奇的神色。
他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见人类的意识会出现在精神体上的情况。作为一个研究型人员，遇见这种事怎么能忍住不多看两眼。
“许同斌的异常应该和黑雾造成的影响相关。身体进入永夜后，这个可以算得上是因祸得福。”羊晖摸摸下巴。
“好歹意识是清醒的。”
原白点头。虽然好奇，但是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器材去探究原因。等后续羊晖和许同斌回到中央星系后，还有的是时间探究。
两人完成接下来收尾的工作后，原白带上针对黑雾型精神力的机械向羊晖告别，他后续在塔内还有工作要完成，这次紧急出差，回去后也还有很多后续的研究工作要完成。
回到休息地，羊晖把章鱼许同斌抱在怀里，坐在床上盯着终端发呆。
上面打开的对话框，对面赫然属于杨怀。
“明天一早就要过去，还是得打个招呼，你说对吧。”
许同斌看看羊晖，又看看将按不按的羊晖的手，自己主动伸出触手按了下去。
通话请求待机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羊晖一跳。
“唉唉唉唉！！”他有点慌乱，眼神飘了飘，又坚定了起来，尝试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
羊晖和许同斌都正襟危坐，等待通讯接通。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对面没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羊晖慌乱起来。
“杨怀不会出事了吧？！还剩七天，要是突然出现什么问题我们都没发现怎么办？！”
他立刻调出余行知的对话框，拨出通讯请求。
下一秒就被接通了。
“羊晖？怎……”
余行知刚开口，立刻就被羊晖抢了话头。
“杨怀，你能联系得上杨怀吗？我刚刚联系他无人接听，我怕他出什么事！”
羊晖脸上分外急切，慌乱的语气和他以往的样子完全不同。
“发生什么事了？杨怀，我看看他的日程……现在应该在封闭训练室。还有6分钟就出来了，你不用太担心，到时候再联系。”
“哦对，对，封闭训练室，他会去封闭训练室。好的，谢谢你，到时候我再联系他。”羊晖恍然，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余行知却皱起了眉，说：“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是许同斌那边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不是的，没什么问题……目前没什么问题。我先去和杨怀联系，之后有机会再聊。”说完，羊晖挂断了电话。
他调回了属于杨怀的页面，安静地等待着。
许同斌的触手从羊晖耳后伸了出来，滑溜溜的触感经过皮肤，带出一小片鸡皮疙瘩。
他触碰羊晖的终端，调出一个空白页面，在上面打开了键盘。
【杨怀怎么了？】
羊晖这才反应过来，许同斌的意识算是刚醒来，还什么都不知道！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好好梳理一番才开口。
“现在是我们出意外的十一年后。”
许同斌在头顶坐不住了，把自己挪动到羊晖眼前和他对视，震惊的神态溢于言表。
“意外后，你陷入永夜，但是保留了和我的临时精神力链接，这让你昏迷的身体一直留在塔里做研究。后来我发现我的眼睛出现了变化，你看。”
精神力的驱动下，羊晖眼睛的异常变得愈发显眼，伴随着精神力的扫视，许同斌感受到一股凉意，被窥视的感觉窜过整个身体。
“我的眼睛可视范围变大，精神力也能看见更细节的地方，同时，对黑雾——就是当时我们遇见的那个哨兵，有了免疫，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所有直接接触过这股精神力的人都死了。而且，我开始能看见所有人的剩余生命天数。”
最后一句，羊晖轻轻呢喃。但是他知道，在自己身上的许同斌听得清。
他也听得懂。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