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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诱饵升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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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带着初夏特有的清爽气息,透过客卧的薄纱窗帘,唤醒了浅眠的许卿。
这两日,裴公馆的氛围有种微妙的紧绷感,如同拉满的弓弦,安静,却蓄着力量。源头自然是那位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面的主人——裴子衿。“涅槃”计划正式启动,他作为裴氏的掌舵人,必然要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这场关乎集团数字命脉的升级中。
许卿安静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白天,她或在房间里“休息”,或去花园“闲逛”,偶尔“好奇”地向王伯打听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裴氏动向,更多的时候,是独自待在房间里,通过周迟提供的隐秘通道,关注着计划推进的零星反馈——信息不多,但足够让她知道,周子煜团队正在稳步深入,暂时未引起致命怀疑。
早餐时,她换上了一件柔和的豆沙红亚麻衬衫,搭配米白色长裤,清爽又不失温度。下楼时,裴子衿已经坐在主位。他依旧穿着挺括的深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面前摊开着文件,手边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黑咖啡。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昭示着连续的忙碌和浅眠。
“裴先生早。”许卿在他身侧坐下,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他的思绪。
裴子衿从文件中抬眸,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那眼神里有审视,有疲惫,也有一丝见到她时本能缓和的温度。“早。”他应了一声,将手边温好的蜂蜜牛奶推过去,“脸色怎么还是有点白?没睡好?”
依旧是关切,却带着心不在焉的敷衍。他的大部分心思,显然还系在别处。
“还好,可能天气有点闷。”许卿小口喝着牛奶,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他手边的文件,瞥见了几个加密标识和“青瑞”、“阶段性评估”等字样。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了然,换上恰到好处的担忧,“裴先生,你这两天……好像特别忙。要注意身体。”
裴子衿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被她看在眼里。他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语气放缓:“嗯,集团有些重要项目在推进。过了这阵就好。”他顿了顿,看向她,“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无聊的话,让王伯……”
“我不会无聊的。”许卿打断他,声音温软却带着点坚持,“裴先生忙正事要紧。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吃饭不规律。”
这句话说得自然又贴心。裴子衿眸光微动,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依赖。“知道了。我会注意。”
早餐在一种表面平静、实则各怀思绪的氛围中结束。裴子衿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便匆匆起身离开。许卿送到门口,看着他乘坐的车消失在林荫道尽头,才转身回来。
她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在客厅稍作停留,仿佛不经意地走向正在指挥佣人收拾的王伯。
“王伯,”她声音不大,带着点犹豫和关心,“裴先生这两天貌似都很忙,那他中午……有没有时间吃饭?”
王伯停下动作,转过身,脸上是惯常的恭敬:“回许‘先生’,四爷在公司,用餐时间自然是有的。只是……”他略一沉吟,如实道,“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基本上会是简单的对付两口,或者让秘书处订些简餐。”
许卿闻言,眉头微微蹙起,那担忧的神色真切了几分。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眼看向王伯,眼神清亮:“王伯,你让厨房准备一些食材吧,一定要是裴先生喜欢吃的。我到中午的时候……想下厨做一下,然后给裴先生送到公司去,行吗?”
这个请求有些出乎王伯的意料。他打量着眼前这位容貌惊人的“少年”,对方脸上的关切不似作伪,甚至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想要为在意的人做点什么的笨拙热情。王伯心中微动,四爷对这位的重视非同一般,若能因此让四爷按时吃上合口的热饭,自然是好事。
“当然可以,许‘先生’。”王伯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您有这份心,四爷知道了定然高兴。我这就去安排厨房准备最新鲜的食材。您中午去的时候,还是让丑牛和寅虎跟着您,行吗?”
“嗯,可以。”许卿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仿佛因为被应允而放松的笑容。
临近中午,裴氏集团总部大楼下。
黑色宾利稳稳停下。丑牛和寅虎率先下车,一左一右护着许卿出来。许卿今天依旧穿着那身豆沙红亚麻衬衫,手上提着一个双层保温食盒,在初夏明亮的阳光下,红发衬得肤色如玉,站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前,引来不少或好奇或惊艳的注目。
方铭早已接到王伯的通知,亲自等在大堂。见到许卿时,他快步上前,微微躬身:“许‘先生’,您好,我是四爷的特助方铭。四爷正在楼上开会,吩咐我先接待您。”
“方特助,你好,麻烦你了。”许卿的声音清润温和,带着点初次见面的礼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将一个不常出门、略有些怕生的“少年”形象演绎得恰到好处。
“您太客气了,这边请。”方铭侧身引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许卿手中的食盒,心中了然。他引着许卿走向总裁专用电梯,丑牛寅虎沉默地跟在两步之后。
电梯直达顶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更显得环境肃穆安静。方铭将许卿引至总裁办公室外,压低声音道:“四爷的会议刚结束,陈总监和其他几位主管还在里面汇报一些技术细节。您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好的,谢谢。”许卿乖巧地点头,站在厚重的实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盒的提手。
方铭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裴子衿低沉的“进”。方铭推门进去,片刻后,门重新打开,他侧身出来,对许卿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许‘先生’,四爷请您进去。”
许卿深吸一口气,提着食盒,迈步走了进去。
裴子衿的办公室宽敞得惊人,全景落地窗将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装修是冷硬的黑白灰现代风格,线条利落,处处透着权威与高效。此刻,巨大的办公桌前,除了坐在老板椅上的裴子衿,还站着信息部总监陈锋和另外两名高管,几人似乎正在讨论什么,气氛有些凝重。
听到门响,几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许卿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像是被这阵仗和陌生的环境惊到,她微微缩了一下,只探出半个身子和一个毛茸茸的红色脑袋,清澈的眼眸带着点怯意和探寻,小心翼翼地望向办公桌后的方向,轻声唤道:“裴先生……?”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裴子衿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就抬起了头。当那双深邃的眼眸捕捉到门口那抹醒目的红色和那张带着怯意的精致脸庞时,里面凝聚的冷肃与思虑如同冰雪遇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亮起。那是一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算计的惊喜和暖意,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卿卿?”他放下手中的笔,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声音里的疲惫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取代,“你怎么来了?”
陈锋和其他两位高管也愣住了,惊讶地看着这位突然闯入的、容貌惊人的红发“少年”,又看看自家老板瞬间柔和下来的神色,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我做了点吃的,想给你送来。”许卿似乎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不自在,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声音更小了些,目光依赖地看向裴子衿,“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裴子衿回答得很快,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味道。他扫了一眼陈锋几人,“陈总监,刚才说的那几个问题,按讨论的方案先跟进,详细报告下午下班前给我。”
这是明确的逐客令。陈锋几人立刻会意,压下心中的好奇和惊讶,连忙应了声“是”,向裴子衿和门口的许卿微微颔首,迅速退出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裴子衿从老板椅上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朝她走来。他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没有系领带,领口松开了两颗纽扣,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峻,多了些居家的随意,却也显得更加挺拔迫人。
他走到许卿面前,目光先是落在她手中的食盒上,然后又回到她脸上,那眼神里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特意给我送来的?”他伸手,很自然地接过食盒,另一只手则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许卿点头,仰着脸看他,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带着点邀功般的期待和一丝被认可的小心翼翼,“我问了王伯你喜欢吃什么,试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裴子衿低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又软又痒。连日来的紧绷和算计,在这一刻似乎都被隔绝在了这扇门外。他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办公室一侧的会客区。
“坐。”他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打开食盒。上层是清蒸的东星斑,火候恰到好处,淋着特调的豉油汁,撒着葱丝姜丝;下层是几个清爽的时蔬小炒和一碗晶莹的米饭,还配了一小盅炖得奶白的汤。虽不复杂,但看得出花了心思,配色清爽,香气扑鼻。
“都是你做的?”裴子衿有些惊讶。他知道许卿会煮简单的牛肉丼,但没想到能做出这样一桌像模像样的饭菜。
“嗯,王伯和厨房的阿姨帮我准备了材料,也教了我一点。”许卿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
“没有。”裴子衿斩钉截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鲜、嫩、滑,调味恰到好处。他又尝了尝小炒和汤,味道竟然都很不错。他抬眼,看着对面紧张地望着他的许卿,心底那处最坚硬的地方,仿佛又被凿开了一丝裂缝,有温热的暖流渗入。
“很好吃。”他给出评价,不是敷衍,是真心实意的赞许。他甚至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将几个菜都解决得七七八八。
许卿看着他吃得满足,脸上露出了放松又开心的笑容,眉眼弯弯,像是得到了最好的奖赏。她安静地坐在对面,偶尔小口喝着他递过来的水,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他身上,带着全然的依赖和满足。
饭后,裴子衿本想让方铭送她回去,许卿却小声说:“我……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可以吗?不会打扰你工作的。我就在那边看书。”她指了指沙发角落。
裴子衿看着她祈求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咽了回去。“好。”他允诺,甚至亲自去书架上挑了两本看起来比较轻松的画册和游记递给她,“累了就去里面的休息室睡会儿。”
于是,午后宽敞冷肃的总裁办公室里,出现了奇异又和谐的一幕:裴子衿重新回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处理堆积的文件,偶尔接听电话,与视频那头的人进行简短的会议,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峻专注;而在靠窗的沙发角落里,一抹豆沙红的身影安静地蜷着,红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捧着书,时而翻阅,时而似乎被手机上的什么内容吸引,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然而,裴子衿的注意力却总是无法像往常那样完全集中。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偏向沙发的方向。看到那个红色的脑袋低垂着,专心致志的样子,他会觉得心绪莫名宁静;看到她因为书里或手机上有趣的内容而微微翘起嘴角,他冷硬的唇角也会无意识地上扬。
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奇妙的陪伴感。不喧闹,不索取,只是安静地存在着,就足以驱散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让这间象征着权力与冰冷的办公室,沾染上温暖的烟火气。
时间在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翻书的轻响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裴子衿再次习惯性地抬眼望向沙发时,却发现那里空了。红色的脑袋不见了。
他眉头微蹙,几乎是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从老板椅上起身,走向沙发。
只见许卿歪在宽大的沙发里,书滑落在一旁的地毯上,手机也握在手里,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她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轻浅,显然是睡着了。也许是上午准备饭菜累了,也许是这里的环境让她放松下来,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她身上,让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露出了最柔软无害的模样。
裴子衿站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褪去了清醒时的刻意乖巧和偶尔的怯意,此刻的她,纯净得像一块无瑕的水晶,又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那抹红色在午后的光晕中,散发着惊人的、近乎妖异的美感,却又奇异地让人心生怜惜,不忍惊扰。
他弯下腰,动作极其轻柔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很轻,带着温热和清淡的、属于她自己的气息,在他怀里毫无知觉地蹭了蹭,像只找到舒适窝的小兽。
裴子衿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抱着她,步伐沉稳地走向办公室内侧连通的一扇门,那是他偶尔加班过夜时使用的私人休息室。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布置简洁却舒适的房间,有床,有独立的浴室。
他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缓地脱掉她脚上柔软的乐福鞋,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然后拉过薄被,仔细地盖到她胸口,又将滑落的一缕红发轻轻拨到她耳后。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睡梦中的许卿,似乎感觉到了安全,眉头舒展,唇边甚至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弧度。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攫住了裴子衿。他俯下身,极其克制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触感微凉,带着她身上淡淡的、干净的香气。这个吻不含任何情欲,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一种极致的珍视。
他直起身,又看了她一眼,才悄然退出休息室,轻轻带上了门。
夕阳逐渐西斜,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光线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温柔的光影。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许卿揉着眼睛,脚步还有些虚浮地走了出来。她睡得有些迷糊,头发微乱,脸颊上还带着枕巾压出的淡淡红痕,她眼神迷蒙,像是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下意识地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裴子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正好看到她这副睡眼惺忪、懵懂可爱的模样。阳光的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红发凌乱却柔软,那双总是清澈或带着怯意的眼睛,此刻雾蒙蒙的,像迷路的小鹿。
他冷硬了一下午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
老板椅无声地向后滑开,他朝她伸出手,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低哑柔和:“过来。”
许卿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本能地循着方向,迷迷糊糊地走过去,脚步还有些不稳。
走到他面前,她依旧揉着眼睛,含糊地唤了一声:“裴先生……”
裴子衿没应声,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拉了过来,让她侧坐在了自己腿上。许卿轻呼一声,身体瞬间僵硬了一瞬,睡意也散了大半。
裴子衿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稳稳固定在怀里。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刚睡醒的她,少了几分平日的乖巧伪装,多了些真实的迷糊和柔软,嘴唇因为睡眠而显得格外红润饱满,微微张着,呼吸间带着温热的气息。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唇瓣,动作缓慢而充满占有意味。他的目光深邃如海,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诱哄和不容拒绝的强势:
“乖,叫声‘子衿’听听。”
许卿的心脏猛地一跳,睡意彻底烟消云散。大脑却在瞬间拉响了最高警报。这个称呼……太过亲昵,超出了“依赖的受助者”对“庇护者”应有的界限。裴子衿在试探,在索取更进一步的、专属的亲昵。
她抬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愫——宠爱、占有、渴望,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属于猎人的耐心。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脸上却迅速浮起一层羞赧的红晕,眼神躲闪,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刚醒的糯软和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
“子……子衿……”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魔力,瞬间点燃了裴子衿眼中压抑许久的火焰。他最后一丝自制力,在她那带着怯意和依赖的轻唤中,彻底崩断。
他终于按捺不住,低头,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像第一次在书房的强势掠夺,充满了宣告和征服的意味;也不像第二次带着威士忌的灼热和绝望的占有。
它开始是温柔的,试探的,带着夕阳般暖融的温度,轻轻含吮着她的唇瓣,仿佛在品尝最珍贵的蜜糖。然而,这份温柔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在她因惊愕而微微启唇的瞬间,便迅速转变为深入的、不容抗拒的索取。
他的舌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席卷着她口腔内每一寸柔软,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和甘甜。这个吻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沉迷。
许卿的身体在他怀里彻底僵住,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舌的滚烫力道,感受到他手臂收紧带来的禁锢感,感受到他胸腔内剧烈的心跳,以及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灼人的体温。
属于裴子衿的、清冽又强势的气息将她完全淹没。
理智在尖叫,提醒她这只是演戏,是计划的一部分。但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却难以完全控制。缺氧的感觉让她微微眩晕,在他越来越深入的吻中,她放在他胸口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衬衫布料,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个无意识的、带着依赖和承受意味的小动作,却像是最烈的催化剂,彻底取悦了裴子衿。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喟叹,吻得更加深入,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彻底标记,彻底占有。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地打在相拥深吻的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
许卿闭着眼,承受着这个令人窒息的吻,心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戏,演得越来越真了。
真到……连她自己,都快要分不清,哪一刻是伪装,哪一刻是真实的颤栗。
而猎人与猎物的界限,在这深情而霸道的吻中,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