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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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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噬已除，神木亦得，此地事了，青年终于得空处理其他事情，她后知后觉这个月几乎没人联系过自己。
从空间拿出一只金色的音灵蝶，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周子晏说下这副灵甲第一次实战的情况，灵蝶忽的就亮了起来，青年看到来信之人，并没接通，而是转头去问小九：“她真的离开了？”
——走了。
小九看了眼灵蝶显示的人，也自动隐身消失，这人的声音，它可不想听，青年放心下来，这才开启了自己的音灵蝶。
那头是个很明亮却急促的男子音色，语气中的焦急十分明显，“阿姐，你在哪儿？”
青年不慌不急，“在一处未知的森林，应该是白骨森林附近。”
“你进白骨森林了？”
“没有。具体情况等我回去再说，你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遇见危险了？我这个月几乎联系不上你。”
熙楼的音灵蝶只能即时传音，没有五宗万象天网那种消息留存的功能，这里不在万象天网的覆盖范围内，她的音灵蝶却是能传音的，不能传音只有一个原因，这里曾经有阵法屏蔽，导致外面的传音进不来。
青年回想了一遍这个月的经历，在那妄噬被灭之后传音才能进来，看来只能是它设置的屏蔽阵法，妄噬被青年和小九所灭，阵法才解除。
“不用担心，我没事。不过你给的防护法器毁了。”
“你人没事吗？”那头再次确认了一遍。
青年耐心安抚道：“我很好，过两日我便回清居。”
“好，我先回去等你。”
“清居的传送门我走之前移到半亩荒塘，不能用，等我回去你再过来。”
“好。”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小九在你旁边吗？你让它说句话。”
青年知道他这是要再次确认自己是否平安，便让小九配合着安抚对方，小九拖延了好一会儿，才傲娇地开了金口：“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
听到小九的声音，那头明显松了口气，“我等你们回来。”
等青年关掉了音灵蝶，小九十分嫌弃地说：“一个大男人，跟个黏人精一样。”
“姜溟他是好心。”
“你打算跟他说实话，说你此行灭了一只噬族？”
“如实以告吧，那个有神息的法器本是他的，被我用毁了，我可不好意思糊弄他。”
“他有人护着，根本用不着法器防身，给你用刚好。”
“他比我更需要好不好！他身材板可比我弱多了！”
“可他不像你，光往危险的地界跑。”
“我可不是经常，就两次，上一次和这一次。”
上一次小九本体直接缩水一半，这一次小九的分身没了，姜溟的法器毁了，还损失了两个天级源器，现在回想起来，神树给的报酬好像勉强够弥补自己的损失，辛辛苦苦一个多月相当于白干，属实有点亏。
等她回清居，必须好好研究一下神木特性，务必将神木以十倍的市场价卖出去。
第二天一早，青年带着天灵者少女乘飞行船离开了森林，这次没有屏蔽阵阻拦，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这片森林的边缘，整个森林竟然是在一座高山上，边缘是峭壁，下面云雾弥漫，看不清下方情况。
青年谨慎地操作着飞行船落地而下，穿过云雾之后终于看清了地面情况，这是一处山谷地形，山谷有条河流，青年沿着山谷顺流而下，终于在谷口得见一些人行小路的踪迹，在谷口一二十里外，依稀能看见一些寨子的影子。
就在青年准备绕开人烟时，少女忽然拉着她，朝右边指：“呜、呜！”
“要我去那边？”
青年反问，少女似乎听懂，急切地“呜、呜”了两下，青年便遂了她意，朝右边开去，青年几乎贴地飞行，将船隐蔽在树木之间，以防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等到一片空地时豁然开朗，只见空地前方赫然站着一个衣着端庄却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青年猝不及防，连忙刹住了飞行船。
少女使劲拍着透明的船体，想要出去。
青年打开飞行船让少女自由行动，只见她飞快地朝那个老婆婆飞去，似是认识。
婆婆看到飞行船从树林里出来，本是波澜不惊，在看清越飞越近的少女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震惊，不过几瞬之间，她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就充满了泪水。
青年跟着下了船，慢慢朝她们走过去，她看到一老一少紧紧拥抱、哭泣，大声地、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无法自抑的情绪通过哭声传了出来。
青年想，那个婆婆应该是少女的亲人，在少女被抓走的日子里，是否日日都像今日一般，站在这里面对着高耸入云的高山，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能安全回来？
她站在这里，是存着希望，还是日日希望破灭？
终于有一天，在这日复一日无尽地等待中，她的亲人真的回来了，于是她终于控制不住哭得像一个孩子，任凭少女抚头安慰着她。
少女有幸遇见亲人，青年没有上前打扰她们的团聚，只是如今这般模样的她也再无恢复正常的可能，青年肯定是要带她离开。于是等到两人终于舍得分开一点的时候，青年走上前去，想与婆婆沟通少女接下来的安置问题。
近了，青年听见婆婆看着少女开口问道：“阿姐，真的是你吗？”
这次轮到青年震惊，她彻底呆住，觉得刚刚肯定是幻听。
然而她看见少女点头，婆婆终于再次喊出了那个让青年震惊的称呼，“阿姐！”
回应婆婆的是少女的“呜呜”声。
——小九，我没听错吧，婆婆叫的是阿姐？
——你没听错。那婆婆是蛊修，修为应该有五六十年。
——也就是说，我们以为的天灵者少女其实已经六十岁不止。
——恐怕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妄噬抓去当人器，至少四十年，那妄噬着实该灭。
青年明显能感觉到小九对妄噬的咬牙切齿，也许它也没想到在新世，竟然有天灵者当了四十多年的人器。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只妄噬将天炽神树和天灵者据为己有，以此捷径生生将自己的境界提升到了结灵境后期。
青年心想，如果这次她没有被卷进来，或者被卷进来的只有楚云深他们几个，是不是五个大宗弟子就会悄无声息地命丧于此。
或许再过个十几二十年，那妄噬突破结灵境进阶至可与浊仙修士比肩的灵噬，到了那个地步，即便它是作弊提升的境界，恐怕拼尽自己和小九的全力，也再无撼动它的一丝可能。
青年此刻无比庆幸，还好已经除掉它！
只是青年对于天灵者的感情忽的复杂起来，本以为她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毕竟少女身高才到她胸口，结果没想到是个六十岁以上的长辈！
教导一个失去理智的婆婆辈天灵者，这任务瞬间沉重起来。
一老一少的两姐妹叙完旧，终于想起青年的存在，婆婆过来感谢青年救了她阿姐，似乎天灵者已经将他们的遭遇以某种方式告知了婆婆。
青年跟婆婆聊了许久，知道她叫金婆婆，是附近“千蛊寨”的长老。
从一百多年前开始，他们这带就被“山神”占据，要求他们寨子每十年必须上贡一个有灵修天赋的少女，否则寨子就会受到诅咒，遭遇兽潮攻击。
他们苗寨与灵修修士不同，历来都是以蛊修炼，所以这个祭祀传统被默认下来。
每十年，寨子会选出一个有灵修天赋的少女成为祭品，一直持续到了五十年前，她的阿姐在十四岁的时候被寨子选中成为了“山神”的祭品后，山神就不再要求他们献祭，还赐予寨里蛊修无上的力量。
婆婆在十岁的时候目睹阿姐成为祭品，后来山神不再要求上贡，婆婆意识到可能阿姐并不像历代祭品一样死了，她默默修炼，希望有一天有能力救回阿姐。
等到她成为寨中长老级别的蛊修之后，她仍旧无法找到进入山中的方式，山神也不再出现，她便一直在这里等着，希望有朝一日阿姐能自己回来。
她等到双亲离世，亲人不再，都没有看到阿姐回来的希望。
长久的等待已经形成习惯，上了年纪之后，她来这里等待的时间越来越多。
没想到，她真的等到了，等到十四岁的阿姐回来了。
“金婆婆，可以告知我你阿姐的名字吗？”
“从他们选中阿姐成为祭品，她的名字以及过往都死了，如今阿姐终于自由，我只希望她能以新的名字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小友，阿姐已将事情告知于我，救命之恩老身感激不尽！”
金婆婆躬身朝青年一拜，青年受不得此大礼，赶紧扶起她，金婆婆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温润的玉盒，递给青年道，
“这是蛊修圣物金蛊王，可解千毒，老身将它作为谢礼赠与你，希望小友以后尽心教导阿姐恢复正常。”
金婆婆眼中是不容青年拒绝的坚定，她便没有推辞，从容地收下了金婆婆的谢礼。
“婆婆，礼物晚辈收下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助前辈恢复神志，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新的人生。”
“多谢！”
金婆婆说完就将阿姐拉了过来，让她指尖触碰玉盒中的金色蛊虫，蛊虫似乎很喜欢她，咕咚咕咚地吸食起来。
青年看见少女体内残留的深黑色陈年淤毒快速被金色蛊虫吸入体内，想来天炽树可能只是缓解了少女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彻底清除，等到少女体内的淤毒被吸食干净，青年看到她的面容终于恢复了一丝气血。
“阿姐，它很喜欢你。”
金婆婆继续向青年交代金蛊王的习性和饲养方式。
“阿姐体内的毒素无法一次彻底清除，以后就交给你。此蛊只需灵血或者毒物供养，阿姐的灵血可以替代我的，它百年一次化茧重生，届时再换你的灵血供养即可。它性格很温和，你只需将它带在身边，就可以百毒不侵。”
说完金婆婆就将自己和阿姐的灵血一起喂养给了金蛊王，直至蛊王吃饱，吧唧两下小嘴，蜷缩成一团，睡过去了。
吃完就睡，跟家里的猫儿差不多！
青年一时间竟觉得这个胖乎乎的小虫子有点可爱。
“山神已除，在这一变故被寨子察觉之前，你们尽快离开此地！”
交代完事情，金婆婆就催促她们离开，若被寨子的人发现阿姐还活着，她恐怕就走不了了。
“阿姐，走吧，以后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白发少女清晰地感受到了金婆婆的心情，她在催促自己快离开这个围困伤害她的地方，即便这里还有自己唯一的亲人，这个亲人希望她离开，去过新的生活。
她心中有不舍，然而五十年的驯化，已经让她习惯性遵从别人的命令和要求。
“快走吧！走吧！”
金婆婆回身，朝她们挥手，示意他们快离开。
青年果断地带着少女上了飞行船。
“走吧，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来看她。”
少女这才安静下来，乖乖地跟着青年离开。
等到飞出苗寨的视线范围，青年慢慢升空，她终于搜寻到最近的凡人城镇，朝着城镇驶去。
少女神色郁郁，似乎还是无法从与亲人离别的伤感中脱离出来。
“以后你就叫知非吧！”
青年忽而开口，“重新来过，你的新名字叫——知非，今年十四岁，懂了吗？”
少女懵懂地点头，算是答应。
知非！
知晓什么是不可为，不要再轻易地让别人伤害你，对你胡作非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