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体验卡》知情呓

30、影帝的诞生：薄迹琛の逃票惊魂记

　　秋夜的操场比白天安静许多，跑道被清冷的月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四周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雾星柚和薄迹琛并排站在起跑线上，与其说是“约架”，不如说是白天刷题刷烦了，找个由头出来活动一下筋骨，顺便继续那场从研学延续到现在的，无声的较劲。
　　“老规矩，两圈”，雾星柚活动着手腕，语气带着惯常的挑衅，“谁输了明天早饭帮对方带，加双份火腿肠”。
　　薄迹琛嗤笑一声，调整着呼吸：“准备好吃双份吧”。
　　就在两人准备开跑时，跑道旁的阴影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雾星柚警惕地望过去，借着月光，看清是班里的夏云岫和另一个Beta同学赫嘉，两人正坐在看台台阶上，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手里还拿着疑似零食的东西。
　　“你俩鬼鬼祟祟干嘛呢？”雾星柚走过去，好奇地问了一句。
　　夏云岫抬起头，脸上带着点被抓包的尴尬，还有抑制不住的分享欲，压低声音指着操场另一端那片更茂密的树丛方向：“嘘——那边，有一对儿，胆子真大，就在那儿……亲嘴呢！我们搁这儿看半天了”。
　　吃瓜是人类的天性。
　　雾星柚一听，心里那点跑步的念头瞬间被好奇心取代。
　　他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薄迹琛。
　　薄迹琛对这种八卦兴趣不大，但看着雾星柚眨巴眨巴的眼睛，到嘴边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无所谓地耸耸肩。
　　两人于是猫着腰，借着夜色和树木的掩护，偷偷摸摸地朝夏云岫指的方向潜行过去。
　　越靠近那片区域，周围似乎越安静，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暧昧气息。
　　果然，在几棵紧密相连的老槐树形成的天然屏障后面，隐约能看到两个挨得极近的身影。
　　雾星柚屏住呼吸，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身影，那身高差，那熟悉的校服轮廓……怎么越看越像苏檠和俞桉檐？！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窜上了雾星柚的头顶。
　　好啊！苏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大晚上不回宿舍，跑这儿来跟俞桉檐偷偷摸摸……
　　他一时气血上涌，也顾不上隐藏了，猛地从藏身的灌木丛后站直身体，压低声音吼道：“苏檠！俞桉檐！你俩在这儿干嘛呢？！”
　　那边的两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迅速分开。
　　苏檠转过头，看到是雾星柚和薄迹琛，脸上瞬间闪过惊慌，随即又强作镇定。
　　薄迹琛也看清了是谁，眉头皱了一下，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了俞桉檐。
　　苏檠反应极快，几步冲过来，一把将还在炸毛状态的雾星柚拉到旁边另一簇树影下，急急地小声解释：“柚子！你小点声！误会！天大的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雾星柚怒气未消，“我都看见了！你俩挨那么近！”
　　“我们就是……就是说话！”苏檠脸有点红，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臊的。
　　“这里是……是那个，‘情侣聚集地’！校园网上都传遍了，说这儿隐蔽！我们就是过来看看热闹，谁想到刚站定就被你们撞见了！你们俩呢？你们俩来这儿干嘛？”他反过来将了一军，眼神在雾星柚和不远处的薄迹琛之间逡巡。
　　雾星柚被他问得一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薄迹琛出现在这里的组合有多诡异。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苏檠的手，语气更加冲了：“我们……我们是来比赛的！跑步！谁跟你们一样！”
　　另一边，薄迹琛也走到了俞桉檐面前，“俞桉檐！你给我解释！”。
　　俞桉檐表情倒是很平静，言简意赅：“看热闹，碰巧”。
　　薄迹琛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伪，最终没再说什么。
　　雾星柚觉得这地方简直像个是非窝，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冲着苏檠和俞桉檐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我不管你们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当热闹的！赶紧走！这地方邪门！”
　　他几乎是半推半搡地把另外三人一起带离了那片“情侣圣地”，直到重新回到月光朗照的主跑道，才松了口气，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第二天课间操结束后，学生们正懒洋洋地准备解散，广播里却突然传来通知，要求全校师生原地不动，在操场上集合。
　　很快，看台上站了一排垂头丧气的学生，有Alpha有Omega，一个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
　　校长拿着话筒，面色严肃地走到了主席台中央。
　　“同学们！尤其是高二的同学们！”校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操场，带着痛心疾首的语气。
　　“你们现在正值青春期，对异性，或者同性，产生一些朦胧的好感，老师可以理解！但是！要把持住！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高考是你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一切影响学习、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尤其是早恋！必须坚决杜绝！”
　　他指着看台上那一排学生：“这些同学，就是昨天晚自习后，不顾校规校纪，在校园内不当交往，被值班老师发现的典型！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议论声四起。
　　雾星柚站在班级队伍里，看着看台上那些“典型”，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同样看着台上的苏檠和俞桉檐，心里一阵后怕，随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
　　他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薄迹琛，压低声音：“看见没？多亏了我昨晚英明神武，果断把他们拉出来了！不然现在站在上面丢人现眼的，就得加上他俩！”
　　薄迹琛侧头看了他一眼。
　　“嗯，是挺英明”。
　　周六的早上，雾星柚窝在床上，懒洋洋地拨通了苏檠的电话，打算叫他出来，随便找个地方打发这难得的休息日。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背景音有点嘈杂，还能听到隐约的音乐声。
　　“喂？柚子？”苏檠的声音带着点喘，似乎还在走动。
　　“出来，老地方碰头”。
　　“啊？现在？不行啊，”苏檠语气带着歉意，“我……我跟俞桉檐在外面呢，我们……我们有点事”。
　　有点事？约会就约会！
　　“行，苏檠，你够意思，玩你的去吧！”
　　说完，也不等苏檠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心里那点无聊和烦躁无处排遣。
　　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手机通讯录某个备注极其碍眼的名字上。
　　【永远考不过我的年级第二】。
　　手指悬在上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得很快。
　　“干嘛？”薄迹琛的声音传来，带着刚睡醒不久的慵懒和一点防备，似乎觉得雾星柚主动打电话准没好事。
　　“出来”。
　　“……？”“出哪儿？干嘛？”
　　“带你体验生活。”雾星柚信口胡诌，“车站碰头，快点”。
　　不等薄迹琛拒绝，他也利落地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熙熙攘攘的汽车站入口大眼瞪小眼。
　　薄迹琛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和运动裤，头发还有点乱，一看就是被临时抓出来的。
　　他皱着眉看着眼前人流如织的车站：“体验什么生活？来这里？”
　　雾星柚没回答，只是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近他：“跟着我，别出声。我带你逃票”。
　　薄迹琛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逃票？这能行吗？不行，这……这样做不太好吧？”他骨子里那点来自“家风严明艺术家庭”的规矩感开始冒头。
　　“怕什么？”雾星柚挑眉，语气带着怂恿：“跟着我就行，你偷偷跟在我后面，趁检票员不注意混进去”。
　　遵纪守法好公民的非法初体验？
　　薄迹琛脸上写满了挣扎和犹豫。
　　理智告诉他这是错的。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
　　于是，在雾星柚的“掩护”下，薄迹琛心脏砰砰直跳，学着电视里看来的蹩脚样子，低着头，紧贴着雾星柚的后背，趁着前面一位大妈用大包小包挡住检票员视线的瞬间，像做贼一样飞快地溜进了闸机。
　　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成功“潜入”后，薄迹琛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既有后怕，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违背规则的刺激感。
　　上了大巴车，雾星柚找了个靠后的双人位置坐下，薄迹琛紧跟其后，坐在了他旁边。
　　车子启动，缓缓驶出车站。
　　“记住，”雾星柚再次压低声音，表情严肃，“待会儿万一有查票的，你就……你就蹲到椅子下面去，别出声”。
　　薄迹琛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还要躲到椅子下面？
　　车子一路摇晃，窗外是不断后退的城市街景。
　　薄迹琛全程正襟危坐，精神高度紧张，连雾星柚递过来的耳机想跟他分享首歌都没心思听。
　　终于，广播里报出了他们目的地的站名。车子缓缓停稳。
　　薄迹琛作势要起身，雾星柚一把拉住他，脸上终于绽开一个大大的、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车票，在薄迹琛眼前晃了晃。
　　“喏”，他把其中一张塞到薄迹琛手里，语气轻快，“早买好了！逗你玩的！怎么样，刚才是不是吓死了？”
　　他等着看薄迹琛恍然大悟继而恼羞成怒的样子。
　　然而，薄迹琛只是低头看了看那张皱巴巴的车票，语气平淡无波：
　　“嗯，看出来了”。
　　雾星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啊？”
　　“从你说‘逃票’开始，”薄迹琛把车票随手塞进兜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愣住的雾星柚，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演技太浮夸了，雾星柚同学”。
　　雾星柚张了张嘴，看着薄迹琛那副“我早就看穿了一切”的表情，一股被反将一军的憋闷感涌上来，但更多的，是一种计划被识破、对方却配合着演完了全程的……莫名悸动。
　　薄迹琛已经走到车门口，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戏谑：“还愣着？‘冒险家’，不下车吗？”
　　雾星柚回过神，几步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走在陌生的街道上。
　　风吹过来，带着晚秋的凉意。
　　他侧头看了看薄迹琛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至少，配合他演这么一场幼稚戏码的耐心，还挺……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