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抹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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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消失后，死寂笼罩住街道。只剩戚明玉压抑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苏莫安静瘫在她怀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剧痛，耳边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像是从天外传来。
苏莫艰难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尖闪着微光触在戚明玉冰凉的额头。
戚明玉瞳孔霎时放大，眼底还有未化开的震惊与迷茫交织在一起。
“听着。”苏莫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每个字如同直接烙印在对方脑海。
“你什么都不记得，没有那个红色眼睛的男人，没有异常，你小姨今天没来接你。你只是独自放学的路上遭遇了歹徒。”
戚明玉眼神涣散，喃喃自语着：“……我只是在放学路上遇到了歹徒……”
当警车刺眼的灯光将现场照的如同白昼时，苏莫已恢复成正常模样。只是两人全身沁满的血水令走到眼前的警察心惊。
“玉儿！玉儿你没事吧！”一位身着警服的女人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戚明玉茫然望着女人，默默出声：“妈妈……”
另一位男人紧跟上前，看到满地鲜血立刻发号施令：“先送往医院，小宋你和其他人留下来封锁现场。”
“是！”
……
远处街角，沈玉捂住胸口连连后退，眼睛死死盯着“测算师”被红眼救走。
沈玉愤恨捶地，随后将昏迷的沈出墨抱起放在一旁，转身叮嘱在一旁疗伤的少女：“星语，先把那女孩记忆抹除。”
“是。”
远处，红眼拍拍“测算师”苍白的脸：“要不是你，老子早就把那兔崽子整到手了。”
“测算师”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呲笑出声：“你自己放走的关我什么事？”红眼眯着眼：“老子就爱看她们从希望到绝望，你管得着？”
……
天光将亮，几缕冷风从未关严的窗缝钻入病房，一片秋叶顺着冷风飘落在洁白的被褥上。
林清越睫羽微颤，睁开眼帘后发觉床沿趴着一个人。晨光打在她精致的侧颜上，褪去平日里刻意的伪装。衬得她愈加温暖宁静。
许枝安被细微的动静扰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恰好对上林清越垂落的视线，她赶忙坐起身转身整理微乱的长发。
许枝安时不时瞟向身后，语调带上未睡醒的慵懒：“姐姐怎么醒这么早？今天周日，再休息一会嘛。”
林清越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嗓音平淡：“今天下午就出院吧。”
许枝安言语间满是不赞成，重新趴会床沿：“不用这么快嘛。”
“我已经探知过左膝情况，现在不是静养的时候。”
许枝安神色认真地看着她思考的面庞，右手缓缓伸出按住林清越的左手，指尖穿过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她轻轻笑出声：“李叔应该还没告诉姐姐吧？”林清越抽回的指尖微顿，转头望向许枝安。
许枝安见林清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拨弄着林清越指腹轻声开口：“昨天失踪案凶手行动了，是‘熵影’的人。苏莫为了保护戚明玉受了伤。”
林清越垂下眼帘，眸中暗光一闪：“唐箦智呢？”
许枝安将脸贴上林清越微凉的手背，睫毛轻轻扫过带起一阵痒意：“‘熵影’派了两人分开行动，支援小队去了唐箦智那里。”
林清越听此没有半分犹豫：“他们知道联盟已经盯上他们了。”
许枝安抬起头，桃花眼亮晶晶望过来，带上几分小心翼翼：“那姐姐会接受我的提议吗？”
林清越沉默回望她，脑海中闪过校长办公室内的情形。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真切的犹豫。
许枝安也不再紧密相逼，只是举起手机晃了晃。“苏莫找你有事哦姐姐。”
狐狸精：给清越说一声，醒了接我电话。
林清越闻言从旁边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苏莫拨去视频通话。通话声音响了半晌才被接听，印入眼帘的是与林清越同样的病房。
画面晃动几下才对准病床，苏莫几乎被纱布裹成木乃伊，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虚弱的睁开眼笑了笑对一旁的人说道：“谢谢你，明玉，你先出去吧。”
只听一声温柔的声音传进听筒：“好，有事随时叫我。”随后便是房门轻掩的声响。
林清越看着苏莫脸上毫无血色，正艰难将床头抬高的模样。眉头紧锁，话语间带上冷意：“怎么回事？”
苏莫忍不住叹了口气：“难搞啊，那红眼是个硬茬……想当初我的五连不败战绩……”
她感叹几句才进入正题：“你叫我看护戚明玉，我有几个线索，一是这次两个案件都和‘熵影’有关，二是戚明玉已经被警方严密保护起来，三是我已经知道追踪校长的办法了。”
林清越迅速将这些信息整理开来，正在她思索之际苏莫开口询问：“祖宗，你还要继续啊？其实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些事我们有责任，没有无疾而终的道理。”林清越态度坚决，苏莫也不好再说什么。
林清越再度抬头时神色肃然：“戚明玉那边还不能完全松懈，这些线索你同步给支援小队，对她们抓捕有帮助。”
苏莫应了一声，表示追踪校长的方法会发在短信上后便挂断了电话。
林清越这才抬眼看向一直安安静静守在一旁的许枝安，此时那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正一眨不眨望着她。
林清越将手机放回一旁，终于开口：“枝安，晚上和我一起行动。”
许枝安乖巧点着头，蹭着林清越的手背：“姐姐我很开心，和你的第一次任务我会努力的。”
……
“小姐。”
林清越放下手中书籍，看向门前的李叔：“都准备好了？”李叔恭敬来到窗前，“是的可以出院了，学校那边也安排好了。还有……”
李叔缓了半晌，低头在林清越耳边悄声说：“警方对校长起了疑心，将他带回警局审问了。”
林清越颔首，起身向外走。许枝安站在门外手中还捧着一束玫瑰，见林清越从病房出来赶忙走上前将玫瑰塞到林清越怀里。
“祝贺姐姐康复出院~”
措不及防被玫瑰花香包围，林清越在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中，将许枝安拉走。有些无奈：“这种伤对我们来说只是轻伤而已。”
许枝安不满的撇嘴，将林清越的手掌握得更紧了些：“这是仪式感嘛……”
午后阳光被乌云遮盖，使得来到户外都觉得灰蒙蒙的，似乎过一会便会下起雨来。
林清越将发丝别到耳后，走出医院温度骤然降了几分，连指尖都变得冰冷。
坐上车后，许枝安往林清越身边靠了靠：“接下来我们要去跟踪校长吗？”
窗外雨声变得清晰，林清越望着砸在车窗上的毛毛细雨缓缓开口：“李叔，校长什么时候被召走的？”
李叔在驾驶座上认真操纵方向盘，适时回答道：“今天中午1点14分。”许枝安好奇发问：“校长不会招了吧？”
林清越掀起眼皮，睨她一眼：“只要他不说，没有切实证据24小时后他便会被放出。”
……
回到小区时，雨势渐大。推开门，耳边回响着雨水与玻璃碰撞的声音。林清越先行进屋将敞开的窗户关严。
许枝安刚与许姨打完招呼，关上门后见林清越在书架旁观望。悄无声息走近，发觉她的视线落在一个崭新的八音盒上。
小区内的房屋装饰是许枝安一手操办，她总喜欢在里面放些手工制品，不出意外都会是她和自己。
许枝安走到林清越身后，将那个崭新的八音盒取下。拉动发条，悠扬的乐曲中，八音盒上的两个雕刻精致的小女孩便缓缓旋转。
黑发小女孩将白发小女孩紧紧护在怀中，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林清越视线扫过她们底座那道难以察觉，精细的拼接痕迹。
许枝安也瞧着八音盒上的小女孩：“姐姐喜欢吗？”
林清越不答反问：“什么时候做的？”
许枝安控诉般抬头盯她，语气满是哀怨：“就是姐姐重新不理我的那几天，我只好做点东西打发时间啦。”说着将停止旋转的八音盒放回原处。
林清越屈指轻弹她鼻尖，语气缓和一些：“想吃什么，做给你吃。”
许枝安眼珠转了转，开始报菜名：“我要吃天妇罗，夫妻肺片，麻辣干锅……”
林清越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她，许枝安话锋一转：“只要麻辣干锅就行！”
林清越点头从冰箱中取食材，许枝安又紧紧贴上来。眨巴着双眼，可怜巴巴看她：“如果可以自加个慕斯就更好了……”
感受着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定自己，林清越还是点了头应允下来。
……
月黑风高夜，沈玉擦过地上痕迹在指尖碾压。寒风呼啸而过在经过三人周围时分了岔。
“苏莫提供的信息没错，那个名为戚明玉的女孩才是他们的目标。”
沈出墨嗅出周围残存的血腥气，有些不适的皱眉。“现在我们去查人吗？”
沈玉摇头，转头询问站在一旁的少女：“星语，恢复的怎么样？”
青星语微微颔首，嗓音柔和：“已无大碍，队长，我们是要直接去找那两个通缉犯吗？”
“嗯，你在他身上残留的种子生效了吗？”
“生效了，请跟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抹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