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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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时间悄然滑过，自上次校医室发现学长异常后，再无异动。
林清越这四日除去上课时间，便是频繁往返于图书馆借阅书籍。唐峰倒是安分许多，如人间蒸发般竭力避开林清越。
苏莫“啪”地合上书趴在桌上，把脸埋进书里，嘴里不住哀嚎：“救命……为什么破学校图书馆会有《临床神经病学》这种东西。”
苏莫侧过脸，用一种“你没救了”的眼神盯着林清越：“我的祖宗，光靠看书就能调查出来的话，我爸实验室那么多数据就可以直接报废了。”
林清越从旁拿起一本《实用颅脑损伤学》，走向前台申请借阅。
苏莫打着哈欠，没骨头般站起来歪靠在一旁书架上，林清越睨她一眼，在借阅表上签下姓名。
“你那边没有线索，只好先在其他地方寻找原因。”
苏莫简直要给林清越跪一个了，无奈扶额：“祖宗，这个有那么好查吗？他们隐藏的极深，我最近还要管学生会招新破事。”
语毕抬手在林清越身前双手合十拜了拜：“求求了祖宗，来学生会吧，我把副会长身份给你，活儿你干，名我担，这交易怎么样？”
林清越越过她向外走，留下一句：“不怎么样，副会长就不用了。”
苏莫立即弯起自己的狐狸眼，有些喜笑颜开：“大王，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林清越挥去周围隐入空气中的屏障，并未理会身侧人的谄媚。
两人刚踏出图书馆，便见不远处三位身着正装的中年人正簇拥着两男一女向前走。其中一人正梳着大背头绘声绘色讲述着。
苏莫倚靠着门框，朝那边扬起下巴：“几天前老班说有教育局的领导要来，应该就是这几个。你看那个啤酒肚男人，唐峰他爸。”
听见熟悉人名林清越才定睛看向中间那个男人，此时他被人群簇拥，时不时对着一旁说着什么。
林清越在人群里搜寻，最终锁定在走在前沿的一位男人身上。
和照片相比，他此刻在阳光照耀下与常人无异，谈笑风生，丝毫不见半分僵硬与诡谲。
他似乎将视线朝图书馆方向投去，林清越的视线与他在空中有一瞬交汇。
“他与照片有些不同，离得太远我无法观测出异常。”
苏莫沉思片刻还是走过来，抬手挡住林清越的视线：“好了，现在不好接触。还是等下周一晨会吧。”
林清越颔首向着那群人反方向走去，苏莫嘴上劝着林清越，自己却死盯着不放：“啧，这就是Lv.5级别的流亡者？等我实力上去非得亲手会会。”
林清越抬手翻动着手中书籍：“等你通过联盟武器实战考核再说吧。”
……
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窗外光线有些晃人，林清越身旁窗户半开着，时而有风吹起她指节旁的页章。
张雅婷鼓足勇气上前，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最后小心翼翼开口：“那个，清越同桌，我这题不太会，能不能给我讲一讲？”
林清越望过去，入目是一张数学试卷。张雅婷手指指着倒数第二道题，仔细看指尖轻微颤了颤。
林清越从笔袋中取出红笔：“哪里不懂。”
yes！张雅婷心中放起烟花，她指向一处红色记号：“这里。”
林清越将红笔在试卷上写写画画：“当x∈(-1.0)时，f(x)<0,即f(3)在(-1.0)上单调递减……”
林清越讲题时语调平稳的毫无起伏，清冷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等张雅婷回神时，林清越已将红笔放下：“听懂了吗？”
张雅婷木讷点着头：“听懂了。”
想起自己的目的，她又凑上来问了句：“前几天同桌你去高一教学部了？照片都传到n个群里了。”
林清越指尖停顿片刻，眸光闪过一丝复杂：“接妹妹放学。”
张雅婷眼冒金光，像只看到肉骨头的小狗。“许枝安吗？也是风云人物啊，不过你们姓氏怎么不一样啊？”
林清越转动指尖黑笔，将笔头指向张雅婷的唇：“一同长大的妹妹，仅此而已。”
张雅婷应了几声，向后退到自己课桌上。还是忍不住在自己笔记上画上一个小旗帜——关系不再僵持里程碑( ?ω? )
正在林清越再次翻动纸张时，有些喧闹的声音从后门传进来。
“唐局长，这是我们的理科实验班。里面同学都很是优异啊，都是品学兼优的好苗子。”
教导主任依旧在一旁高谈阔论着，唐局长却不再向前停在高二四班教室前。
他有些意味深长道：“听闻令校正在筛选贫困生名额。”
“哎，是的。”
“贫困生补助需要考虑很多方面，不过品学兼优，价值观正确却是最基础的。”
教导主任品出一些其他味道来，正要接话一个人影窜了出来。赫然是还有些鼻青脸肿的唐峰，唐局长一把揽住他：“你这是怎么伤的？”
唐峰恶狠狠瞪了一眼林清越，嘴上却假惺惺说着：“和同学玩闹不小心伤到的。”
唐局长皱了皱眉，对着一旁校长说道：“老王啊，学生间打架斗殴还是得严惩的。像这类问题学生我们还是得严格考察一下。”
校长在一旁附和般点着头，给教导主任使眼色。
教导主任立马躬身道歉：“这事我们学校一定给局长一个交代。”
感受到唐峰对着自己挑衅的笑，林清越翻书的指尖未停，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见挑衅不成唐峰脸色有些不好看也不好发作。
张雅婷愤愤不平对唐峰翻着白眼：“就知道靠爹的玩意，到自己的名额就不提公平了。”
等人走后，苏莫才走过来。双手抱胸不屑笑出声：“打了小的，老的来了。看样子是想把你贫困生名额给整没啊。”
林清越站起身，拿起一份文件向外走：“不止。”贫困生名额只是他们的开始而已。
来到办公室门前，里面隐约传来教导主任与张平的对话。
教导主任坐在座位上有些悠闲的喝着茶，张平却站在一旁纹丝未动。
教导主任吹着茶盏上的热气，瞥着张平：“张老师啊，这种恶劣事件怎么也不通报我们一声啊。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张平却丝毫不惧：“主任，这种小事我们自己班处理就行。哪能操劳你呀。”
“那是局长儿子，得亏局长大度没有牵连学校。你，把那个林清越的名额取消了吧。”
张平眉头紧锁，有些不满：“主任，监控里双方都有错，这样有失公允。”
教导主任哼笑出声，抿了口杯中的茶：“我们这就是秉公执法啊——”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清越轻敲几声后，推门走进来。她将自己准备的资料放在教导主任桌前。
张平上前一步想将她拉走：“现在有事，出去！”林清越对着张平摇头：“老师，就让我说一句。”
张平最终还是放开手来，林清越无视教导主任脸上显而易见的不耐烦：“老师，贫困生补助对我很重要。还请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清越不再多言，将资料又向教导主任面前推了推。
教导主任不耐烦瞥了一眼，正准备随手拨开。
目光骤然被印着《烈士证明书》的黑体字定住，他手指被烫般缩回。
脸色血色“唰”一下褪个干净，转而涨得通红，随即又转为惨白。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办公室静得一时只剩门外走廊上学生的嬉闹声。
教导主任还未有动作，唐局长突然推开门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重重一掌拍在教导主任的肩上，力道大得教导主任整个人一晃。
“刘主任啊，你看你，会错我的意思了。”唐局长声音洪亮，却透出一分急切，“我们推崇的是公平！公正！绝对不能徇私舞弊！我们应该响应国家号召，按规矩办事。”
教导主任擦擦汗，干笑起来：“是是是，是我会错意了。”
唐局长目光锐利扫过桌上文件，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震惊与后怕。
走前微不可察打量起站在一旁的林清越，她垂眸看着似乎这场闹剧与自己毫无关系。
张平将她护在身后，教导主任适时出面带着唐局长离开。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不甘的视线，林清越只是平静抬眼与门口手握成拳的唐峰对视。
为平息事态，教导主任最终采取了高举轻放的处置方式。仅作通报批评处理，要求林清越在下周一晨会上宣读3000字检讨。
……
“爹！你干嘛放过她！”
“闭嘴，那人不是你能惹的。之后不要招惹她，否则我立马给你办转学。”
唐峰简直要将牙都咬碎，撇开眼从喉间溢出一个音节。
……
许枝安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听着戚明玉绘声绘色讲起今天的事。
“然后那男的气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哈，不过小太阳，如实招来！你和林清越什么关系？”
戚明玉其实早就想问了，星期一晚上看到许枝安跑向林清越还在一旁有说有笑，她当场下巴都要惊呆了。
戚明玉忍了几天还是没忍住，见许枝安心情已经全然好转，赶忙露出自己的好奇心。
许枝安有些含糊其辞：“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戚明玉有些诧异，初中相处三年虽然不是与许枝安十分亲近，但可从来没见过林清越哪怕一次。
“发小啊，怎么没见你提过。”
许枝安神色晦暗不明，避开戚明玉投来的目光：“没必要……”让你们知道。
许枝安抬眼又笑起来，那双桃花眼弯弯的，甜得像蜜，眼底却蕴含着深意：“干嘛这么关心我姐姐？”
“也没有，就是没想到你会和这位名人有关系。”戚明玉无端有些冷，又与许枝安聊起其他话题来。
“据说学生会的招新时间快到了，还有各种社团招新。你打算参加哪个社团啊？”
许枝安笔下绘画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阴影。她不在意的将那页撕下：“我早就打算好啦。”
戚明玉没想到许枝安这么快就已经做好打算，本想拉她同自己去摄影社的话术转为好奇：“哪里啊？”
许枝安随手将撕下的纸揉成团，语气轻快吐出三个字：“学生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