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约之欲望三重奏》艺信念

6、第5章：雨夜的红线

　　拜访怡茹家的那个雨夜，我至今记得每一个细节。雨滴敲打落地窗的声音，香薰机里薰衣草精油的味道，她身上那件黑色丝绸睡袍的触感——一切都像是慢镜头，在我记忆里反复播放。
　　我不该留下的。当怡茹提出留宿时，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快走！回金敏身边去！”但我的脚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
　　酒精是最好的借口。我们在客厅里喝红酒，聊工作，聊生活，聊那些我从未对金敏说过的心里话。怡茹是个绝佳的倾听者，她会在适当的时候点头，在我说到动情处轻轻握住我的手。
　　“她根本不懂你。”她说这句话时，指尖划过我的手背，“她不知道你有多优秀，多有魅力。”
　　这句话像电流一样击中了我。是啊，金敏永远只会关心我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她从来不懂我的事业，不懂我的抱负，不懂我在代码世界里的成就感。
　　午夜时分，我已经醉得厉害或者我根本就没有醉。怡茹扶着我走向客房，经过客厅的穿衣镜时，我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样子——领带歪斜，头发凌乱，眼神迷离。镜子里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我帮你脱衣服吧。”怡茹的声音带着诱惑。
　　我想说“不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更多的可能也许是麻痹了我的道德底线。怡茹的手指灵活地解开我的衬衫纽扣，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阿哲，”她轻声说，“我知道你有老婆，但我不在乎。”
　　她的嘴唇贴上我的，带着红酒的醇香和女性的芬芳。我内心的那一丝丝抵抗在那一刻土崩瓦解。我抱住怡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在发泄积压已久的不满。
　　我们在客厅的地毯上纠缠。怡茹的热情像火焰，点燃了我压抑已久的欲望。我忘记了金敏，忘记了那个刻着名字的乒乓球拍，忘记了我们“球不落地，永不放弃”的誓言。
　　窗外的闪电照亮了怡茹的脸，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我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金敏的脸——那个在球台边对我微笑的女孩，那个在月台上向我挥手的女孩，那个默默在家等我回去的女孩。
　　愧疚像冰冷的雨水，浇在欲望的火焰上。我想停下来，想推开怡茹，想立刻回到金敏身边，跪在她面前忏悔。
　　但怡茹的吻让我再次迷失。她的手滑向我的后背，动作大胆而熟练。“别想了，阿哲。”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今晚，你只是我的。”
　　客厅的落地窗外，雨点密集地落下，像是在为这段破碎的爱情哭泣；香薰机里的薰衣草精油散发着助眠的香气，却无法安抚他内心的罪恶感。
　　怡茹似乎看穿了我的不安。“别自责，”她说，“成年人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我喃喃自语，这个词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第二天早上，我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怡茹的床上，身边的女人还在熟睡。客厅里散落着我们昨晚的衣服，像是战场的残骸。
　　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走到客厅。茶几上放着我的手机，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金敏打来的。还有一条信息：“你没事吧？怎么不接电话？”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颤抖着手回复：“手机静音了，刚看到。我没事，项目很忙。”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经越过了那条无法回头的红线。
　　离开怡茹家时，我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我已经戒烟三年了，金敏不喜欢烟味。站在街角，我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呛得眼泪直流。
　　雨已经停了，阳光刺眼。我看着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个背叛、欺骗爱人的男人，真的是我吗？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怡茹发来的短信：“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犹豫了很久，回复：“下周。”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那个刻着名字的乒乓球拍，还静静地躺在金敏家的抽屉里，而我，却已经把它代表的誓言，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到出租屋，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门，没有去公司，没有接电话，只是坐在黑暗中，一遍遍地问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
　　答案始终没有出现。只有那个雨夜的记忆，像鬼魅一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