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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状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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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正对着陌生的房屋发愣呢,却忽的看见不远处的街口人头攒动。
远远的还能听见锣鼓声和鞭炮声,仔细听还能听到期间混着“新科状元到“的吆喝声。合着她这是误打误撞遇见状元游街了!作为一生爱看热闹的中国人,齐月那是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迷路就要回不去流离失所的事情一股脑的抛在了九霄云外,挤进人群里看热闹去了。
看着眼前几乎要排成人墙的队伍“嚯!这比菜市场抢鸡蛋都热闹呀!不过这可难不倒我!“
齐月拎起裙子摩掌擦拳,凭借着在机场给偶像接机的经验——想自己高中追星最为狂热的时候,她为了能进距离的在机场给偶像递上信,她能提前两个小时在机场蹲点,凭借着“见缝就钻,重心下沉”的八字真言那可以说的上是战无不胜。如今虽然场景不同,时代不同但本质上还是“挤前排”。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就弯下腰,推开周围推搡的胳膊,顺着人流就挤在了前面。
齐月刚想直起腰缓口气,就听见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喊了一声“来了!来了!”周围的人群的欢呼声陡然增高。后面的人推推搡搡的往前挤,齐月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前摔,幸而旁边有个人扶了她一把,这才避免了一场踩踏事故的发生。
可她头上的斗笠没稳住,打着旋儿的落在了人群脚下被踩成了一推看不出形状的竹条,齐月刚想回头道谢却被人群挤在了最前排同那人错开了。
随着人群里愈演愈烈的欢呼声,齐月踮着脚往前看。只见一队身着皂衣手持水火棍的官差在前面开路,随后就是一匹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缓步向前,马背上的青年身着大红织金官袍,腰束玉带。
几乎是在看见那张脸的第一眼,齐月就在心里感叹道“值了,今天这趟门出的值了”
只见那青年长得面若冠玉,剑眉星目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最重要的是和齐月那个在现世追了七年的小爱豆足足有七成像,要不是知道自己穿书了,齐月第一眼看他的时候还以为是爱豆本人呢!
和齐月抱着一样想法的姑娘不在少数,个个都绯红着脸将自己身上的绣帕,香囊往他马前抛。
齐月眼见着那酷似自家偶像的帅哥就要骑着白马跑走了,又见着周围的姑娘们都在扔东西。可摸索了自己身上半天都没找着一个合适的,心下一着急,就从腰上扯下了个玉牌,卯足了劲儿就是往前扔。
她的礼物一定要与众不同,扔在马前?哼,哼那太low了。”她的礼物要扔,就要扔在正主怀里才算数。
只见那个玉牌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然后不偏不倚的绕过了状元郎,华丽丽的砸在了同状元并列游街的探花郎的头上。
那玉牌砸在探花郎的头上的的瞬间,即使是在周围吵吵嚷嚷的现在,那“咚“一声闷响也格外的清晰穿过人群传齐月的耳朵里。她只觉得好像连周围的欢呼声都慢了半拍。
那探花原本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阴沉着一张脸,在旁边含笑致意和早就笑的一脸褶子看不见眼睛的榜眼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显眼。此时又遭如此的“飞来横祸”一张英俊的脸顿时是阴沉的像是锅底一样。
目睹了全程的齐月愣在原地——礼物没送成还砸了人,这可怎么办?抬头往上一看视线却措不及防的撞上了对方喷火似的眼神,要不是视线没有实体,齐月都几乎要怀疑自己要被那个视线给扫射,曝尸荒野了。
可就是在那探花郎看清她脸的第一眼,眼睛原先的怒气里就加上了探究和怀疑。
齐月离的老远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就忙挤出了人群。哪里还顾的上分析对方眼神里的饼装数据分析图。反正素不相识的,想必他也不认识自己。那就先跑为敬吧。
可还没等她挤出人群,手腕就被一双冷硬的大手握住,力道大的让齐月不经痛呼了一声。
“疼死老娘了,你TM......" 可就在她转头要看看是谁敢对她动手动脚的,要给对方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鸟语花香“时,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和两个身着将军府制服的侍卫对上了视线,嘴里一句优美的国粹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里。
“公主,玩够了吧?将军请您回府。”说罢还不等齐月回答那两个侍卫就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了一旁的马车里。
就在不远处的抱香楼里,雕花窗半掩着。
陆景半倚在铺了狐裘软塌上,怀里搂了个相貌美艳的歌姬,指尖漫不经心的绕着她发间的流苏。
他生的十分出挑,真要是说起来和那位打马游街的状元郎也是平分秋色,素日里出手又大方。这抱香楼里的姐妹们都喜欢他。素月为了能讨他喜欢那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调香,烹茶,舞蹈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才留在他身边的。
可就算是这样的例外,那也只限于这位爷每次来的时候来找她,除此之外不见一点特殊,更别说是要赎她回府了。可就算是这么一点点的优待,也够她从一个普通的洒扫丫头一跃成为这抱月楼的头牌了,因此每次他来的时候素月都是出浑身的本事想将他留下来。
所以此时见他出神,素月便笑着往他怀里蹭,要去伸手摸他的手腕。
“爷,您看那状元郎生得多俊,比京里的公子哥们都出挑。”
陆景侧过脸去,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对方的触碰。起身站在了窗前。目光依旧盯着楼下。
“状元郎再怎么俊,也没有刚刚那出好戏有意思。”
“什么好戏?”
一旁的素月被陆景这话搞的丈二摸不着头脑。便软下声音问到。
陆景没答她的话,只是站在一边理了理衣服。
素月见他不答,便只当他是故意吊自己胃口,便也顺着他的目光往街上看。之间街上状元游街的队伍早已经走远。街上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穿粗布衣裳的孩童追着滚圈跑。便只当是陆景在同自己开玩笑。
“爷,您又逗奴家。这街上哪里有什么乐子,不是只有几个孩子在玩闹吗?”她转身去拿酒杯,想和陆景在喝几杯。
可她一个转身拿酒的功夫,回头一看屋里空荡荡的陆景早就不见人影了。独留下桌子上的一锭金元宝。
素月早就对这位爷神龙不见尾的行事作风早有了解,也就见怪不怪的拿钱出了房门扭着腰去给楼里的嬷嬷邀功去了。
齐月坐在轿子里心里那是一个七上八下呀,要不是因为轿外有那几个胳膊都比她大腿粗的侍卫。她简直怕的就要跳车了,不对现在应该是跳马,可跳马好像也有点不对,那应该是跳轿?好像有点不对?眼见着思绪就要向着毫无关系的地方跑去了,齐月摇摇头,将脑子里没用的东西甩出去。
可还没等她想出如何应付的对策呢,就听见轿子外福贵的声音
“齐小姐,到地方了,还请您下轿”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齐月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这富贵平时是贴身跟着江易行的,要是没什么大事根本轮不上他出马。现在连他都来了,想必江易行是知道了,说不定还要和她当面对质。到时候将什么偷传将军府机密,泄露军情的大帽子扣在她头上,那自己可是八张嘴都说不清呀。想到这里齐月顿时生出了要在轿子里天长地久的想法。在轿子里左扣扣,右摸摸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梳梳头发,左右就是不肯下去。甚至在轿子外的人催她的时候就连“你等我把轿顶上的花纹数清楚再出去”的理由都冒出来了
见她久久不出来,这福贵也等不及了。叫一旁站着的桃子掀开帘子,伸手就要去拽她。见有人进来齐月一只手牢牢的扣住座位,一只手攥着轿帘死活不肯松手。看着是桃子来了挤了个笑脸把手比作一放在脸前。
“好桃子,乖桃子咱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了。你就放我一次,就一次就这一次”
这可把桃子难住了,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福贵。一脸为难道“齐月小姐,这真的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呀!你和将军好好认个错,他不会为难您的。”说着就猛的使力将齐月像拔萝卜一样“拔”往外拔。这原主这扶身娇体弱的身体哪里抵得过人这样的往外拉,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被迫“出土”了。
这外面的福贵那看她是一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横眉竖眼呀,对她冷嘲热讽道“齐小姐,还真是好大的架子,现在就连下个马车还要我们这些下人三请四请的才肯走吗?”
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齐月挤出一个笑来“没有,没有,这不是将军的马车太舒服了,我都舍不得出来了嘛!”
福贵看她这副狗腿样子,冷哼了一声后转身就往府里走。
“齐小姐跟我走吧,将军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