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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红之部落的风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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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你的衣服，那些布！都不要了吗？”
白发女人淡淡地望了望羚羊般跑上来拦住自己的女孩，一边朝前继续走：“我不想穿。”
提莉波姆边倒走边摊手皱眉：“为什么？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冷么？”
“不冷。”
白发女人随手拈来一缕双色交织的灵光，以湛蓝为主，像条丝带般轻轻绕过指尖，往前一拂，就飘飘落在红皮肤少女裸露的肩头。提莉波姆感到肩头一阵温热。
她很惊诧地睁大双眸看看对方的指尖：“真厉害！我第一次知道灵力还可以用来调节体温，回去以后我就告诉大家，今年冬天也可以更好过了。”
“不，这是结界的一部分。想让灵力光如你所愿，你得对它做出相应的改变。”
白发女人拈回那缕灵力，轻轻一吹光芒闪烁着熄灭，提莉波姆隐隐看见它好像融入了一层隐形的膜。
阿布里人的灵力操纵技艺是将灵力与人体和器物结合，直接强化局部，并无构造结界的概念，但提莉波姆毕竟是巫师之女，大约猜到这是某种神奇的法术。
“你能教我怎么做吗？”她十分憧憬地问。
白发女人沉默地盯视了她一会儿，忽道：“小心。”
提莉波姆还没反应过来，脚后跟忽而踩空一滑，整个人当即往后仰倒。她惊呼一声，而白发女人上前一步，从她侧面一跨，倾身上去，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让女孩稳在一个欲倒未倒、类似双人舞似的下腰姿势。
所以两个人的距离也瞬间拉近，四目相对，肢体接触也是同样的暧昧。
“谢……”
提莉波姆还没来得及道谢，却见白发女人双眼一眨，灰黑色的右眼中浮现出异样的笑意，温柔灵动得不大自然。
还没来得及琢磨透对方脸上这抹玩味的笑容，提莉波姆就感到自己的皮革裹胸被冰凉的手指扯了扯……
“你又要干什么？！”红皮肤的少女震怒地伸手去捉那冒犯的手腕，另一掌朝对方的肩膀猛推，将对方推开两步。
这一下失去了扶助，自己又重心不稳了，差点要再向后倒去。提莉波姆吓得赶忙伸展双臂往前晃晃将重心稳住，踉跄一步从浅坑边缘往前踏回。
但她没想到，自己往前刚迈一步，就直接撞进了白发女人的怀抱里。
外界人面带微笑，仿佛深情款款地抚摸过女孩的脸旁：“不是要我教你做、爱？”
提莉波姆呆住。
她刚才有说什么吗？不，她说的才不是那个“做”！
“唔、呜呜！”
年长的疯子旋即就像母亲抱小孩似的，展开双臂一下子将提莉波姆的脑袋抱住，往自己的胸口塞。最尴尬的是，这会儿女人身上毫无遮掩，提莉波姆发烫的脸皮直接陷在她微凉的柔软肌肤里。
“呜、放开我！”
提莉波姆憋红脸颊，虽然她的脸本来就是红色的，眼下更是红到发紫。
头脑里不住地向神明们发问，外界人原来这么奇怪吗？还是说，被淫邪之鬼附身的人就是这个样子？
那女人又含糊不清地反复呢喃起某个音节简短的语词，提莉波姆听不懂，只是这两个音节前不久才听到过，她不禁猜测这是不是邪鬼要将法术渗透进新猎物的心智时，所需的咒语。
一个外界人，部落大概管不着，但要是她也被邪鬼附身，那可要举行专门的净化仪式了。
虽然有生之年没见过村子对谁举行那个仪式，提莉波姆光是听说对付淫鬼的仪式方法就怕极了：那可是一种割礼，结束之后紧接着还会进行最彻底的“穆巴图”……
她惊慌失措，爆发出很大声的尖叫：“喂，放开我呀！”
情急之下，她顺手从背后取出一根箭来，一把扎进那女人的背后。
“啊！”女人惨叫一声，一下子松开了她。
“对不起！”提莉波姆整整身上的装束，上前去帮她拔箭头。
箭头刺得不深，但连带着整根箭都斜扎在皮肤上，鲜血正从伤处往外涌。女人好像感觉得到疼痛，但却不知痛处从何而来，整个人缩成一团挨在地上。
提莉波姆正弯身靠近，她却冷不防起身，第二次撞到了提莉波姆的下巴。
嘶，外界人的脑袋都是用石头做的吗？
阿布里少女吃痛地摔倒在地，半晌摸摸自己可怜的下巴确认它没有脱臼，支起上身坐起来，却震惊地看到那女人披头散发，四肢着地，像头真正的野兽，连爬带蹦蹿向远方。
“阿伽夜啊！”看得提莉波姆目瞪口呆，赶忙追上去。
没跑几步，地面却有微微震动传来。
提莉波姆警觉地放缓步调，弓虽断了，但箭头也是锋利的，她从身后的箭筒中取出一支，紧张地环顾四周。
土黄色的云层正快速从东北面移动过来。提莉波姆原地跳跳，定睛一看，竟是一群羚羊！
大小羚羊成群结对地狂奔过来，提莉波姆赶紧往边上撤。
不多时就看着羚羊队伍从眼前不远处冲了过去。它们的速度很快，奔跑姿势优美，她猜测它们或许也要去那片大湖饮水，或者……
队尾一个金黄的闪电却更快地飞扑上来，转眼就拉近与最后两只羚羊的距离。是猎豹在追赶它们！
猎豹矫健地往其中较小的一只背上跳跃。它扑到了猎物！
激烈生死之战忽然就开始了。
别的羚羊毫无逗留地往前继续奔跑，那一只却倒在地上，只能凭自己与猎手进行多半徒劳的最后交锋。它用头角顶撞开猎豹的脑袋，继续拖着流血的身躯往边上猛地冲刺。
猎豹虽一时耽误没有得逞，但已锁定猎物目标明确，就紧跟着穷追不舍。
短暂的追逐战转眼结束，猎豹追上了那只后腿受伤的羚羊，咬断了它的脖子，叼住它往回慢慢拖。
威胁解除的羚羊大部队则继续勇往直前。
提莉波姆眨着眼睛，心潮澎湃，看呆了。
目光一转，却望见羚羊队伍的末尾混进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顿时就哭笑不得起来。
那发疯的外界人，大概把自己当成了一头羚羊，紧随着羚羊们迈开四肢一路狂奔。
“卡卡密恩在上……！”
提莉波姆心情复杂地大叹一声，提着一根箭急匆匆追上去。
幸运的是，这群羚羊确实朝着大湖而去。体力好如阿布里人，红皮肤少女追赶着羊群来到湖畔时，也累得几乎再迈不动腿。
不幸的是，犯了疯病的外界人大约已经忘记自己是个人类，或是别的什么智慧种族了。提莉波姆赶到时，她正跟着羚羊们趴在大湖岸边的石头上，低头伸长脖子，探出舌头舔舐水面。
大湖辽阔得像片迷路在草原中的海，一碧万顷，一眼难望到对岸，倒映着蓝绿色的天空和青色的云。岸边难得有一些稀落的大树，随着清清冷冷的风摇动枝头。
比起双腿，提莉波姆觉得自己心更累。
她看到那支箭还扎在那女人单薄的背上，十分显眼，不禁蹙蹙眉，悄悄分开长长的白草，走近湖畔。
她尽量屏息凝神，不发出太大的动静靠近对方，生怕神志不清的女人过会儿又会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来。
但，大湖的这一侧已是羚羊们的地盘。
羚羊们的反应比那女人还快，提莉波姆还没来得及走得更近些，附近几头跪伏在湖边的羚羊突然起身，调转方向狂奔而去，吓得提莉波姆惊叫一声，原地抱头蹲下。
地面再次微微震动，更有惊鸦从树稍飞去。
忽然，一种危险的直觉让提莉波姆下意识抓着箭起身回头，而白色的身影却从身边蹿得更快。
“嗷！”
因震惊而大睁的黑眼睛里，映出了两头“恶狼”的交锋。
袭来的雌狼体型不小，爪牙尖利，抬起前肢扑来。但那疯子竟也不甘示弱，就像另一头野兽似的抬起“爪子”，照着那只野狼的左脸挥下。
暗红为主的短光顺着她屈起成爪的五指破风而下，隔空的伤害相当玄乎，雌狼闪躲不及，皮毛顿时被抓破了，三道血痕残在那张瘦长的脸上。
狼愤怒地冲那疯子吼叫两声，疯女人也压低四肢趴在地上，喉咙里咕噜噜发出威胁的低吼。
提莉波姆算是看明白了，这会儿她又把自己当成一匹野狼了。
双方僵持了片刻，疯女人盯着雌狼目不转睛，忽然发出一声很响的咆哮，像是真正的兽吼；雌狼就像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浑身炸起的毛发都蔫了，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身子颤颤，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疯女人作势双手成爪，扑将上前，那野狼吓得哀嚎一声，夹着尾巴调头跑走了。
提莉波姆呆在原地愣了半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在疯女人保持着野兽蹲踞的姿势转向她的时候，横过箭矢后退两步。
“嘿、你……你没事吧？”
她试着与那女人保持视线相接，尽管对方目光呆滞得不像个精神健康的人。
“你还记得你来这里是要找乌图果吗？”
“……”那女人果然不会回答，只是用动物般的眼神充满敌意地盯了她一会儿。
直盯到提莉波姆心慌。
忽而，那只灰暗的眼睛像被风吹过的湖水面，一阵动摇之后，目光变得清明了些，显出些许人气，金色的左眼也竖瞳松懈，不再像野兽了。
提莉波姆警惕地看着那女人晃晃肩膀从草地上站立起来，好像总算想起了自己是人的事实，咽咽唾沫，用箭头指向她。
试探地前进一步，问：“你恢复了吗？”
对方望了她一会儿，像是刚睡醒的人在回忆一个漫长梦。
过了片刻，她锁着双眉，脸色惨白：“不太好。这里就是你说的湖？”
至少她总算能接话了。
提莉波姆不由得露出欣慰的微笑：“对，我们已经到大湖了。感谢卡卡密恩，你还记得要找乌图果的事！我差点以为你会跟刚才那头母狼回窝呢。”
“不必告诉我刚才我做了什么蠢事。”白发女人苦笑一下。
她的目光不似先前正常时那么冷了，也不像“邪鬼上身”时充斥诡异的笑，给提莉波姆一种更加亲和但仍旧有着疏离的感觉，倒也让人觉得自然许多。
所以红皮肤女孩跳了两下，笑道：“除了和狼打架，你还跟羚羊一起喝水呢。”
“嘶，我的背上有什么吗？有点疼。”白发女人皱皱眉。
“哦对不起，是我的箭。”
提莉波姆说着走过去，这次十分简单地接近了她的背后，抓住了那支箭：“我之前就想帮你拔来着，但你跟着羚羊一路跑到大湖边，我都追不上了……呀，忍着点，它刺得更深了，拔时会很疼。”
提莉波姆打过招呼，就用力将箭一把拔下。
白发女人哼也没哼一声，只是转回身时脸色有些阴沉：“发生了什么，你要射我？”
提莉波姆小心地解释说：“我可没有拿弓箭射你，我的弓都断了，你忘了吗？只不过之前你……算了，你都忘了就不提了，反正是你图谋不轨，我才被迫用箭防卫。好了，别乱动！你在流血，得想办法止血！”
“没事……多谢。”
似乎确认自己没有贸然攻击少女，神使的脸色舒缓了些，走近湖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下，双手上下隔空横叠，周身微微被淡光笼罩，双色的电光不时从周身迸现，就像之前在枯树根上她所做的那样。
“姑娘，可以拜托你帮我找那些果实吗？这湖边灵力充沛，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对修整灵脉有帮助。”
“我叫提莉波姆。”阿布里人少女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得保证就呆在这，哪里也不许去，特别是，别想去找我们的村子！”
白发女人冲她很浅地笑了一下：“放心，提莉波姆，我对你的村子没有多少兴趣。你的弓既然断了，就先放在这里吧，过会儿我空了也许能帮你修复。”
不知为什么，尽管提莉波姆之前也担忧过外界人会对村子有所图谋，但这时对方明确表态对她的家乡没有兴趣，又让她莫名有点不服气。
提莉波姆沿着湖岸走了十几米远，回头，双手卷成筒状放在嘴前扩音：“其实，假如你有一点兴趣想看看我们村子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或许我可以带你远远看一眼！”
喊完这句，她才纾解了那股气似的，转身蹬蹬蹬，跑向湖边的大树去了。
留下神使盘腿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闭目沉气，运转体内灵力整察灵脉。
教廷那些自作聪明的蠢货留下的小伤倒是不值一提。但本以为很快就能修复的灵脉，却依旧残留断痕，往深处察看，果然与心口那团盘踞不去的漆黑雾气丝丝连缀，委实无可奈何。
她又试着追踪从前分出的神魂灵气，若是能把那部分灵力收回，这点邪气就不怕逼不出来。
但随着意识深入，虚空的尽头却是层层束缚，千锁万链，阻止她去接近自己的另一部分灵魂。
啧！
她听见无尽虚空中传来无数人的冷嘲热讽，飘过的脸孔一张张熟悉又陌生，那些繁乱的声音最终融汇于漆黑的蛇语嘶嘶，而自己灵魂深处传来震怒与憎恨，汹涌成潮。
它们说，你选择拯救我们，这就是你的宿命，你当无怨无悔。
它们说，借你的信物一用，我们会感谢你的，至于你的愿望，我们会用更符合我们心意的方式替你实现。
它们说，你看，我们正在感谢你呢，你的慷慨和仁爱使你受到众生膜拜，你应当满足了吧？
可她本就不是什么“慷慨、仁爱”的上神。
而不过也只是个，挣不开七情六欲的凡人。
女人听见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爆发出野兽的怒吼。
这是我的东西！你们有何资格夺走它？不，我偏要将我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
此时此刻，大洋彼岸，东洲大陆，屹立于海畔的清蛟城。
监管世俗灵力使用事务的世界级机构，“灵监司”的总部坐落于此。
那幢足以惊呆草原部落民的摩天大厦双子塔中，白大褂的研究者们和革履制服的官员们，正纷纷聚集在各层的环形玻璃走廊上，渐渐亮起的暗红光辉照耀在他们不约而同仰起的，或兴奋或不可思议的脸上。
——被大楼围在中间，足有几十米高的宽刃黑铁打破了漫长的沉寂，主体的暗红光辉沿着上面繁丽的咒纹逐渐点亮，而湛蓝的短芒则如巨兽呼吸一般，在覆盖剑身的层层锈蚀间闪烁明灭。
“是神使大人、那位伟大的勇者，济世神使！”
有已经年老的兽耳妖族研究员，兴奋地呐喊：“她回来了！”
这一声仿佛打破了无形的禁锢，叫出大家的心声，大厦中顷刻人声鼎沸。
“难道教廷说的是真的？神使大人真的还在，仍庇护着世间？”
“不是，这玩意还真是济世神使留下的战器啊……也太大了吧？”
“可清蛟城总部建立这么多年，神剑从未有过反应，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这意味着什么？”
一位白礼服的高官仰天大笑：“还能有什么？教廷都得到神使大人赐予的神杖了，她要正式把神剑交给她当初亲手组建的灵监司，不是很正常吗？”
“哎，可是光芒又熄灭了！”
当几乎整把巨剑都已通亮光芒，显出锈迹苔斑底下的真形全貌之时，那双色光辉骤然全部熄灭，巨大得不可思议的武器又归于了沉寂。
众人几乎都趴到了玻璃上，议论纷纷。
只有那位白礼服，展开双臂愉悦大笑：“哈哈，没有关系，这就是济世神使给我们的信号啊！果然，世界不会只属于教廷，也属于我们灵监司！”
这发言太过中二，不远处，几个研究员看傻子似的瞧过来。
等高官一转身，又个个赶忙弯腰低头拿文件遮脸。
官员回身走向大楼内部通道，经过一个腰间挂着警棍的制服女性时拍了拍她的肩，上前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小声：
“白茗，即刻将此人列入红星级通缉令名单，秘密发动各分局将其捉拿。特别注意，派那些履历不干净的‘魂者’去做，不要正式警员，灵监司必须赶在教廷之前得到她。”
名叫白茗的女性一手接过纸张，一手将银灰色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三角形的尖耳朵，有一抹樱粉色点染在那耳尖上。
皮肤上有着与自身灵力光同色的妖痕，这是灵力强大的上位妖族的象征。
展开的纸张上，是来自教廷要灵监司配合其异端裁判所，需要缉捕的可疑“修罗”的通告。
底下是一张白发女人的画像，画面上女人身着黑斗篷、左眼被单眼罩遮住，露出的右眼是冷漠的黑灰目光。
白茗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两下纸张上那通缉犯的脸，嘴角上扬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红星级高危名单，就是说捉拿的过程中杀死目标也没关系吧？不要紧么，刘部长，教廷裁判所那边的意思，可是还要抓活的呢？”
那部长眼神深邃，更低声：“无妨，这就是‘上面那位’的意思，她说做掉此人，灵监司顶上‘八席’之位，必有属于你的。”
……
*
“呼、呼……唔呃！”
呼吸越发急促，紧抿的唇线不禁微微颤抖，额前有细密汗珠沁出。
白发女人如堕噩梦，旋即猛然睁开双眼，不觉已是大汗淋漓。
周身的双色灵力光碰撞炸开，烈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不知何时已趴在地上。
缓缓起身，望了望周围，晴空万里，太阳正当空，原来已近正午。宽广的草丛被风压得很低，而辽阔的湖面上涟漪荡漾，天空碎成无数片美丽的颜色。
她感觉有人在身后。猛一回头，只见红皮肤的阿布里人少年，正傻呆呆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边上就是一块大石头，她的双臂还抱了一大捧青色的果实。
四目相对。
“怎么了？”
神使感到气氛有点尴尬。
提莉波姆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看她，眼神异样：“你、你现在还好吗？”
白发女人想到刚才自己试图循感知找寻灵器，却终究是被那团黑雾和灵器彼端的禁锢所阻。这湖畔一带干净的自然灵力虽然充沛，但体内的灵脉依旧没能疏通完全，不由得微垂眼帘。
“……不太好。”
又想到什么，抬眸盯视红皮肤女孩：“我刚才是又做了什么蠢事吧，吓到你了？”
提莉波姆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耳朵烫得像要烧起来，目光又眺望向她的身后看了看，决定还是先把乌图果集中放在一个地方。
白发女人有点奇怪，也回头去向远方望了望，能看见有好几匹狼走过一棵大树，成群离开的身影。
于是低哑的话音飘下来：“我又和狼打架了？”
提莉波姆蹲在地上，把乌图果都堆到那块大石头边，才站起身，鼓起勇气，面对她。
小声说：“之前被你吓跑的狼，大概是那个狼群的老大，它带着狼群过来想认你做新老大。可能你做了什么让它误会的动作，我跑过来时，它正趴在你的背上，想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