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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曼晞清之N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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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好啊,这次呢?猜猜曼晞清第几名?”
一个好兄弟毫无犹豫道:“第一!!”
那个好兄弟就是勺野。
曼晞清拿着手上的笔把玩得溜,顺畅,微微抬起脑袋:“嗯?”
哦,原来我又是第一啊?太简单了,so easy~
勺野就坐在旁边,驱驱道:“你怎么年年次次都第一啊?有什么秘诀吗?”
曼晞清疑道:“嗯?秘诀?这能有什么秘诀啊?全靠天赋加运气。”
勺野一脸黑线。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曼晞清从抽屉里拿出试卷,懒洋洋地说:“我要写作业了,你不要打扰我啊。”
尾音上扬,欢快。
勺野嗯哦点头,以示同意。
曼晞清欢欢快快地望着窗外,美好景色,大好春光,真是祖国美好,一眼望去千里好啊。
唉,感慨感慨。
曼晞清正安静地写着试卷上一个个话题,以及第二张试卷上的化学题,正出神入化呢。他同桌不知道犯了什么傻事,一把把墨水打翻在地,溅得他裤脚都是。心里有些微妙地不爽。
曼晞清轻快地拿出纸,语气也很欢快,丝毫听不出任何敌意:“呐,给你纸——”
勺野非常感谢:“唉,Thank you 咯。”
勺野知道曼晞清最喜欢英语了,时不时上课飙英语,而且那嗓音清亮,念的每一个音色都非常准且好听。
简直是男生里的救星,更正了男生英语读不好的错误思想。
曼晞清是不知道勺野在想什么的,想着怎么回家把自己裤脚上的黑渍用手洗干净,他妈妈从小教育自己不能用洗衣机洗,得自己洗自己的内物。会混合杂物到其他衣物身上,那样会很脏的。
真的好麻烦,他感到很烦倦。
真的很想让勺野直接把他衣物都带回去洗了,还给自己一件新的。
“曼晞清,要不我给你把裤子洗了吧?”勺野憨憨道。
曼晞清有些微讶,因为他还真不知道勺野会突然给他洗衣服。脑袋冒问号,简直就像在述说:“?”
曼晞清语气轻道:“干嘛呀?”
勺野良心过不去,看着自己好兄弟那么蓝色的裤脚直接沾上它的墨水色,有点过意不去,而且对成绩非常好人还好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敬意加敌意但最终还是害怕,心里阵阵发慌。
勺野甚至都想直接脑袋探地上去了,直接给他舔干净。
为什么会在这边碰见这样的人物啊?简直就像个潜在的杀人犯。
曼晞清低下头用手把裤角往内收,声音都些微妙的躲藏了,都有些像女声的腔调了:“你干嘛呀?”
像是避之不及。
而且有些膈应。像是脏手后微妙地抵触。
曼晞清此时16岁,有些情绪还表述不清,就是感到微微的不想接近,以及靠近会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说得过一点的话。
最终拍开手,有些娇嗔的音调:“别碰我衣服。yue”
勺野被吓了一跳,平常很乖顺的曼晞清说话竟然能这么硬气了?
曼晞清最讨厌别人弄脏自己的衣服了。
很讨厌。
最后还要自己洗衣服,很麻烦,也很累。
拉着自己的裤脚看了一看,最后甚至想换个座位,要不然看着这勺野膈应。
心里犯着咕哝,最终把脚往里面撇,尽最大程度远离旁边的人,而且这行为很微妙无声,躲避的让人毫无察觉。
想着下一刻就换座位去。
但还是没有,忍着那丝微妙的膈应,继续坐在位置上,拿过手中的笔在自己的试卷上沙沙做响。心里有些委屈别扭。
特别讨厌自己洗衣服……
哼,这个勺野!
勺野在一旁呆头愣脑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会一看,怎么曼晞清的试卷上也沾了点墨水啊?他心慌慌的,甚至想直接把试卷给揪过来拿坨纸擦擦,最好擦烂。
曼晞清压根不知道同桌在叽歪着什么。
继续沙沙写作业。这道化学题实在是太美了。
嘀咚。
曼晞清的课桌发出一声咚声,这声音的响度只有他自己能感知的到,其他人听不见的,他在别的座位上试过,然后从桌子里面拿出手机。
谢至弥:回家吃饭不?
曼晞清看到这消息内心就一慌悠。
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妙的颤抖了,在手机黑色的键盘上打着几个拼音,他觉得自己在内心发出的声音是低沉的又带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害怕:吃。
每次见到谢至弥总会有种道不明的意味,反正就感觉心慌慌的。
包括吃饭都是,就面对面坐着都感觉很慌。
“那个,勺野,我等下吃饭在家吃,就不等你了嗷。”曼晞清心里一直捣鼓着等会跟谢至弥吃饭的事,压根没在意勺野怎么想了。
每次跟谢至弥吃饭,他都好开心的。
勺野在一旁有些妒意,隐隐猜测到曼晞清是要跟谁去吃饭。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曼晞清跟他哥吃饭都跟小孩子撒泼似的,简直要满地趴,找玩具似的。这是他自己的理解,用词。反正看曼晞清真的跟个傻逼一样。
曼晞清的确看起来挺傻缺的,成绩是高得让人望尘莫及,可望不可及,简直就像是在金字塔的顶端一样,让人心生畏惧,这可能也就是高处不胜寒吧?
但平时看起来真他妈跟个傻子似的,使人不禁怀疑这家伙那几乎满分的试卷到底是怎样填充上去的???满脸问号就是。
曼晞清刚才拿了个手机在上面敲了几下之后,那白皙的脸上逐渐粉色,勺野简直可以用一个新学会的词形容了:心花怒放。
妈的,简直像朵滴粉欲开的娇花一般,让人怜惜。
说的稍微过一点的话,让人想呵护。他以后有女朋友就这么对着,看到曼晞清现在这发骚的那样,就看到了自己以后的美丽漂亮贤淑贤良貌美哎呀,反正就一堆世界上用来形容女子美妙的词汇都用我老婆身上就是了。然后想着他老婆老婆,开始内心冒粉红泡泡了。犯花痴了。
曼晞清坐在一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勺野怎么摸着自己的脸颊开始脸红红的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只是内心开始有些许的荒凉。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哥哥有这样的感应。也就是吃一个饭而已。所以脑子里又升腾起一股子伤泣的感受,说不上的一种凉又感觉世上无望的感受,非得用自己的词形容的话——就是,离开他会死一样的感受。好难受。是直接从脑子上死亡的那种,他甚至想着,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自己花钱都要住进他哥哥跟他哥哥以后媳妇的家里去。当他一辈子的弟弟。
滴咚——又一声。
谢至弥强行塞进一条信息过来:去上次那家饭店还是在家自己煮着吃?
谢至弥这个哥一向知道这曼晞清话少得离谱,简直可以几百年不逼一句话的那种,虽说他俩是没什么很深的链接,但也不至于隔一岁就特么跟个老年人对细果崽几说话一样塞?他就在隔壁的楼栋,比曼晞清高一个年级。
但特么不知怎么回事,就因为名字的原因,家里人一念都觉得他才是弟弟角色,还给他起外号,叫什么哈基米。
特么的黏糊糊的。感觉背后都长毛了一样。
但还有一个外号,这个才深得他心,也就是未解之谜的解之谜,反正就取后面三个字,然后jie变成了xie。拼音自己找。
反正他挺不满的,因为这被降一头的事他老是在证明自己身为大哥的身份,挺不满意的,而且真的很烦,又是被缩小框架,又是要撑起腰杆去照顾其他人,最终整得自己不人不鬼一样,活不出人样,最终还要挨骂,捞不到一点好处。有这在一堆煤坑里打转这功夫,他不如自己跳出去自己去挖煤。有钱有势还有身价,什么不好非得干那些行的傻逼事啊?他又不傻逼——
真的一堆乐子。。。还什么找老婆找老婆,年纪轻轻的,就推荐别人去找老婆了,不知道这群牲畜咋那么歹毒呢?
难怪湖南一堆细狗,也真的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苟延残喘,现实版的包身工,他一个学生阶级,在学生阶级的年代非得把别人架空到工人或者农民阶级去,就生怕别人活得好一样似的,年纪轻轻就开始当奴隶,最后一辈子都是个奴隶的样子。恶心不死个人,老痴呆们真是别的本事没一点,就惯会见缝插针地套路针对人心啊?啥本事啥资本啊?不得不说旺仔小乔还是太先进了。
谢至弥思维很快,这么多话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也转瞬即逝的。在手机上码了几个字后,上界限弹出一句话:这个月费用下月十五号给。
谢至弥呆头呆脑在脑袋上摸了一下,啧,好烦啊。
又要去打零工了。
每个月不是在担忧饭钱就是在担忧饭的路上。
为什么生在湖南这么惨啊???
学校里,看着年级的成绩榜,一个个的都冲上顶端,几乎要把江苏的神化后的性质都给挤下去了,结果这地方就是没钱,一堆废旧的工厂。他妈还在一个工厂里,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一股怪味,就感觉好像永远的将他妈妈跟他隔绝开的即视感,他讨厌怪味。
然后他每次都看到成绩榜上的年级第一,想着,他这个弟弟年年这么高,这么努力,不累吗?真的都有点想慰问一下他了,这样不辛苦吗??
他一般只保持在年级前十五到前十的一个范围区间。有时候不狎垦就会呷到前二十名去,这也让谢至弥知道自己的一个大致水准,估摸着自己的一个地位。不至于绩不配位,然后又保持住自己的天性,他的确是有那么爱玩的,要是考太高被一堆老师围观,但那又不是他自愿的的时候,他就会非常难受,想要直接干翻全世界,就会在心里逼逼:世界算泥马???给老子爬——!!!!!!
所以,真的大多数时候还是得遵循自己的生长规律,催熟的种子容易烂,而且还是从根部烂起,从内至外都烂透了的那种。而催熟的果实里面一堆激素,即使甜味够足,也是假的,虚幻的,不真实的,而且催熟的果实并没有很多营养,吃着既没有壮实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填充自己的饱腹感。
不如不吃。
谢至弥拿着手机,看着跟曼晞清的聊天框内半天没个信息,摸摸索索又发出个:土狗。
不出意料。
漫漫漫漫漫漫:你他妈才土狗!
谢至弥不知道这曼晞清咋起个这ID,看得眼睛都花了。
谢至弥一向身体比思维更先做出反应,手指就已经在屏幕上敲击:你怎么起这么一个名字啊?
漫漫漫漫漫漫:要你管?
过了足足有那么一两三分钟吧,对方才回话,谢至弥隐约觉得对方是故意的,但又证据不足。其实他还想过直接给他改备注的,点都点进那个改备注的页面去了,名字也输入了,但是吧,最后还是把框里的都删完了。
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就是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境……反正心又开始晃晃了。
救命啊——
为什么每次跟六漫说话都是这么个情况,简直都想占有他了,想霸占。
但是湖南兄弟之间也的确是有过这种心理,互相想霸占对方,所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更深层的含义。
以及意义。
吃个饭而已……,小时候他跟农村乡下那一片狗子一起吃饭呢。那狗对我汪汪汪的叫。喜庆死了。
谢至弥着实是看着他的ID感觉心烦意乱的,眼睛都感觉出现黑线幻觉了,破天荒地改了个备注。
六漫:我突然不想吃了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后面这个字还是很眼花,但他又不想改了,浪费自己的手指头。
于是就这么干脆放在上面了。反正浑身一股牛劲。
谢至弥:你他妈傻逼吧?爱吃不吃哦,谁他妈管你啊?要不是我爸非得让我监督你,你以为谁管你啊???
六漫:“那明明是我爸!好吗???
谢至弥隐约听出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这是谢至弥在脑子里脑补出的语气。
简直就像是在自己脑袋里蹦迪一样,感觉脑神经一跳一跳的,真的是无法无天了都。
他这个当大哥的面往哪搁啊???
实在受不了。
没爸又怎样啊???!每次都是这样仗着自己有爸爸就在那嘲讽自己。看着都莫名一肚气意,以及一股子恶意喷涌而泄。
但他没有把那股气意散发出来,他不能让这曼晞清看出自己生气了,要不然真是丢大脸了。
因为这一句小话就惹得自己一股火气在那,这不显得自己非常之小肚鸡肠?于是乎,他就开始隐隐地吸收着那股气意,这让他觉得,那些仙侠剧里面什么剑意,意念还有什么领域带着杀伤力和攻击性,以及还能传递信息这种情况,不是不存在的?
反正他吸收完那股气意之后,他看那曼晞清是开始有些许的像细细密密的针尖一般的草儿一样,密密麻麻地开始想扎进曼晞清的身体里去。想看着曼晞清痛苦难耐,饥渴得欲罢不能。
其实他自己想着都觉得有点儿恶心,有点儿想吐了。所以最终还是停止了那份恶心的思考。
谢至弥那股天然的大哥清新的气场又散发出来了,丝毫不计较的样子:带你去大饭堂觅食去。
六漫:噢。
曼晞清隐隐觉得这个哥哥是个戏精,就是他接触过谁,就容易“变成”谁。这种变成不是像妖精一样吸收别人的气场气质,而是那种,你仍然能看待他原本的模样,但是周围的气场就是会发生些许的变化,这让曼晞清一眼就能知道他哥哥接触过什么人。简直让人毫无藏身之地。
这种发现,让曼晞清不敢对谢至弥轻举妄动,而且在他身上每回沾上那股气之后,就会变得非常的——
曼晞清在脑海中斟酌着用词,哦,对,也就是,欲!
所说的那个禁欲系简直就是对他的最好诠释。
也不能说是诠释了,而是他哥哥就是!
真的,让他有种暗暗的,被勾引的感觉。
曼晞清不敢说,只敢在心里暗暗收着。
他真的要被他哥哥给吓死,从小的时候,他就感觉他哥哥身上好多人。原本都是想跟哥哥一起睡觉的,但他不知道睡到一半的时候他身上的哪个人会不会突然醒过来,然后吓自己一跳。他好害怕,都不敢接触他。
所以很小的时候根本没敢跟谢至弥说几句话。
当然,现在也没敢多说几句话,只不过都是打趣加调侃……仅此而已。
其实曼晞清都不想去跟谢至弥一起去吃饭的,毕竟他这条裤子都脏成这样了。到时候谢至弥看到自己裤子这样肯定会问为什么的,然后他又得害羞难受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谢至弥老是这么爱关心关问自己的衣服等等什么情况,他真是很烦,真的觉得很烦。
他感觉他哥哥谢至弥就像个鬼一样,尤其像那种无形无声但时时刻刻在身边监视自己的鬼魂,或者幽灵一般,感觉好恐怖……但又隐隐地带有着刺激的感觉。就像跟勺野之前坐过山车一样,感觉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
然后他还跟过勺野一起进过鬼屋,鬼屋里面一个个真的好惊悚,恐怖。
就是这个勺野真的很奇葩,居然把烧烤带进鬼屋里去吃,就是说,太过离谱了。
跟着曼晞清在鬼屋里吧唧吧唧嘴嚼嚼嚼,嚼吃的,烧烤串儿。然后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里面逛街呢~,悠哉悠哉的,十分悠闲以及闲适。
这让曼晞清在鬼屋里也少了几分恐惧感,这本来就是他用来适应黑暗以及适应环境的。
他其实很害怕黑暗的环境的。
在家里的时候,他家那边很暗,有时候晚上只有月光,即使开着灯,也还是暗得看不见房屋的四角。他真的好害怕,每次回家都凄凉,黑暗,而且还有股隐隐地悲寂,像是落下的冰水沁透地板散出沁凉的湿感。
感觉跟进冰柜似的。
每次一进入就像是进了杀人犯罪片内的分尸场景,分完尸的头颅尸体们冻成僵块躺在像小冰箱一样的冰柜当中。
曼晞清也会幻想出自己的眼前有着一群冻僵了后僵硬的尸块。
这样就能吓吓自己,让自己的魂魄回归了。他的思维有时真的快到直接穿越时空到未来去,有时候一觉躺醒,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今夕何夕,以及今夕何年。而且还有种被很寒冷刺骨的冰川穿透生命的流淌的感觉。
以及像是生命力流失的感觉。
每次这样,他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空洞,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看得让人心生畏惧。
谢至弥发来信息:什么时候到?
曼晞清敲击了下屏幕:马上了……
谢至弥:老哥来接你——
曼晞清到了校门口,正好看见他哥谢至弥过来。
谢至弥道:“小老弟儿,还不快上车?”
谢至弥今天请假,他的理由是不太舒服。然后在家躺着的。
为了装的逼真,还特意带了个口罩。看起来非常迷人帅气逼人。
然后曼晞清上了座位,他装着蓝色的校服,看起来很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感觉两人的一些距离说不上来的亲近,曼晞清头一回的,抱住了谢至弥的腰。
轻声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