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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快出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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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几天,导流瓶中的液体变得清澈了。
“导流管应该能拆了…”
医生看着清了的液体,然后抬头看向司凯毅。
司凯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人机一样的僵硬扬了扬嘴角,表示她现在心情不错。
医生推着治疗车走进病房,先俯身查看床头的引流记录单,“24小时引流量<10ml”,然后抬头温和地对她说:“今天恢复得不错,咱们把导流管拆了,之后就自在点了。”
他戴上无菌手套,护士递过碘伏棉签,医生轻轻掀起患者腹部的敷料,用棉签在导流管周围的皮肤上来回消毒,动作很轻。“可能会有点牵拉感,忍忍哈。”他一边说,一边用止血钳夹住导管末端,另一只手捏住皮肤处的固定线,稍一用力便抽出缝线,接着缓慢匀速地将导流管向外拔出——几秒的时间,透明的导管便完全脱离体表。
护士用无菌纱布按压住穿刺点,医生在一旁仔细检查导管末端是否完整,确认无误后,又在伤口处贴好无菌敷贴,最后帮患者调整好衣物:“按压半小时别松手,要是有渗液或疼得厉害,随时按铃哈。”
司凯毅还是人机的点点头。
导流管终于拆了!
司凯毅也终于自由了一些,但还需要躺几天…
好烦啊!还不能回去上班…
一旁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病床的栏杆,她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什么…
完蛋…医药费的事情彻底忘了…
将近五万块钱…
就是把她命豁出去,她手里也没这么多啊…
那怎么办…
店长那边还有将近十几万没还呢…
现在医药费又欠了五万…
现在她手里总共只有三万多。
总不能再借店长的吧。
早知道就不该乖乖住院,应该做完手术直接走。
钱真的很重要,不然连病都不敢有,事都不敢出…
她在一个季之内住了两次院。
上一次是因为幻觉太严重。
她可从来没这样过,之前不管身体成什么样,她都没来过医院,最多买点临期或过期的药。
司凯毅看着天花板…
等等…不一般都是手术之后就缴费吗…
不会又是诺琳给付的吧…
有可能…
司凯毅:你又替我服医药费了?
琳·forest:啊?没有啊!
司凯毅:多少钱…
琳·forest:真的不是我!还有!你是不是那天来的路上出车祸了!
司凯毅:就只是被撞了一下,没什么事。
诺琳一愣,中量血胸…肋骨折了…没什么事…当时还和一个人打了一架,还挨了一刀…
司凯毅她真的是人吗…自己要是经历这些,能活着都是奇迹…
医药费是当时肇事者司机和当时那个跟踪还持刀的那个人付的,诺琳确实是一分没付钱。
当时那个肇事司机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去“自首”了…
琳·forest:是那个肇事司机和当时持刀伤人的那个人付的,真的不是我!
司凯毅:真的?
琳·forest:真的啊!!!相信我啊!
司凯毅:好吧…
这应该就不用自己还钱了吧…
悬着的心慢慢的缓了下来
反正是快出院了,只要出了院,自己就得立刻马上回去上班。
司凯毅抬起手,望着病号服的袖子边。
刚沉下去的心又提了。
自己那套西服上衣怎么办!那可是自己的工作服!现在就剩下条西裤了…
着不更完蛋了…
总不能上身病号服下身西裤吧…
那不丑死了。
司凯毅报备之后穿着病号服出了趟医院,去了最近的商场。
长期待在病房里,她都快长毛了,正好出来晒晒太阳。
今天阳光可真好啊,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找到了一家卖衬衫的店,选了价格最便宜的白衬衫。
进到试衣间,她脱下病号服,身上还穿着固定带,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
尤其是后背上,有几道很明显因为抽打而留下来的疤,毫无疑问,都是她父亲用皮带创作的“杰作”。
司凯毅从镜子里看着这些疤,或许是不想再回忆,快速的把衬衫套在了身上,遮住这些疤。
这件还行,白色显得她干净利落。
新的衬衫穿在身上,很柔软,之前那件洗的都硬到磨皮肤。
付了钱,司凯毅就拎着袋子回医院了。
这还是她自从工作以来的第一件新衣服,必须好好珍惜。
从小司凯毅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还三年。
校服洗的都快掉成白色了。
那时候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司凯毅有多困难,于是就通融学校让她来教师宿舍住。
司凯毅真的很感谢老师们,不然她肯定是要露宿街头的,毕竟从她逃出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回到医院,继续躺在病床上,她想伸个懒腰,但刚抬起手,肋骨间的拉扯的疼痛袭来。
司凯毅不禁抖了一下,收回胳膊。
她都快忘了,自己肋骨还折了两根…
隔壁的大婶已经出院了,自己也不久就要出院了。
终于不用在这里继续呆着了,司凯毅心底有些高兴。
她最讨厌在医院呆着了,那股消毒水味闻的她想呕,还是酒吧里的酒香好闻一点。(只是因为她不能工作)
不过…好像真的有人的信息素是消毒水味的…
好像听其他小护士们吐槽,医院里的张大夫—她的主刀医生好像就是,不愧是医生啊…信息素都这么贴合职业。
好无聊…想吃点甜的…
司凯毅把手伸向了床头的铁盒子,从里面掏出一块曲奇塞进嘴里,呆呆的咀嚼着。
诺琳从门里探出头,就看到了一个端着铁盒吃着饼干,面无表情的呆呆的司凯毅。
这还是初见时那个高冷的面瘫调酒师吗…
面瘫倒是没变多少,可以说就是没变。
司凯毅这是被盗号了吗…
司凯毅丝毫没有注意到诺琳的目光,自顾自的吃着饼干。
诺琳进了病房,脚步声一响,司凯毅就知道是谁,她盖上盒子放在一边,看着诺琳。
司凯毅: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那很好啦,现在好多了没?”
距离司凯毅做手术已经过去四天了,那确实快能出院了。
司凯毅点点头,快出院了,自己可不想再在这个白色的盒子里呆着了,太难受了。
她翻了翻手机,这部手机是一年前的型号,不旧但也不算新了。她拿手机无非是为了交流和收工资,其它的…基本没有,她手机里也确实只有微信和支付宝。
她身边的人都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手机里为什么连娱乐App都没有,答案是她不需要,一个整天除了站在吧台后面调酒就是睡觉的调酒师,司凯毅的生活真的挺无趣的。
“唔…让我想想…”诺琳撑着下巴,胳膊架在床栏上。
应该和司凯毅聊点什么呢…?
这个人会对什么感兴趣捏?
要不聊聊万能的?
“司凯毅,你平时刷视频都刷些什么呀?”
诺琳戳了戳司凯毅,她很好奇这样的人平时会对什么感兴趣。
司凯毅眨眨眼想了想,自己好像就没特意去刷过视频。
司凯毅:我不刷视频。
不刷视频?!在开玩笑呢?!
“你…不刷视频?…那你平时不工作的时候干什么呀…?”
司凯毅:睡觉,吃饭,除了工作之外只有这两件事。
“然后呢?”
司凯毅:就这些。
“没啦?!”诺琳一脸不可置信。
司凯毅点点头,她确实是这样的。
“我的天啊…”诺琳感觉她这活得都不像是一个人(重音),像一个被设置好简单程序的机器。
长得像个雕塑,活得像个机器。
诺琳得出结论,司凯毅里外不是人。
“那…你平时对什么感兴趣呀?”
司凯毅舔舔嘴角,那当然是…
司凯毅:吃点甜的。
啊?!她喜欢吃甜的?!她之前不是说自己不爱吃甜的吗?
自己反驳自己啊。
“我也是诶,你喜欢吃什么啊?”
司凯毅有些回答不上来,她确实喜欢吃甜的,但是由于平时过的太节俭的,她基本就没怎么吃过甜品,现在吃的还是诺琳贡献的。
司凯毅:你做的饼干。
诶…这对么…
司凯毅喜欢吃自己做的饼干!诶呀呀呀呀~
看来自己有可以“实验”的对象了。
诺琳平时除了画画就喜欢在家里做各种小甜点,她很喜欢烹饪过后看到成品时那种很有成就感的感觉,自己也是一个超级甜食爱好者,和她哥正好相反(施恒最不喜欢吃甜的)。她喜欢烹饪甜点,但每次都会出现一个问题…吃不了怎么办…?
“那…以后我经常给你做好不好?”诺琳看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实则只是通知她一声。
司凯毅打心底里觉得不太合适,太麻烦诺琳了,毕竟人家跟自己还没有很熟。
但诺琳早就觉得彼此是好朋友了。
司凯毅:不了,太麻烦你了。
诺琳笑笑摆手:“没有啦,我平时也很喜欢做各种甜点,但每次都吃不太完,家里面几乎除了我没人爱吃甜的,有点浪费,所以就顺便也给你带一份啦。行不行嘛,嗯?”
真的么…
司凯毅想想,还是点了点头…
想来她还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