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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看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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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时间，几人确认了今天要做什么。
以加入病友交流会为前提，去各个科室找医生查看体检报告，确定自己身上的疾病。
“我已经确定先去心内科和心外科。”宁衔日说自己的状况，“我得了心脏病的可能性很大。你们身上有什么症状吗？”
常阑倒是已经确认自己要去精神内科。
徐翠衣、王弄月和梅安都没明显症状，三人打算结伴，每个科室都去找医生看看。
“我倒是有头痛，痛到恶心想吐。”黎宿晓撑着下巴思索，现在症状减轻他也习惯了后脑的痛感，“我最开始以为是车祸后遗症，但现在看来我脑子有病的可能性更大。”
常阑听到他的话，眸光微闪，提议道：“那我们一起去精神内科吧？”
黎宿晓看向她。
不过常阑没等到黎宿晓的回应，就听到宁衔日说：“那她们三个一起，我们三个一起。”
宁衔日马上分配好，对着王弄月她们说：“我们三个动作快，等看完医生马上去找你们。”
“好。”
一个简单的分组就这样确定下来。
等聊完，他们端着空盘子去收碗处。
啷当——
身后传来不锈钢落地的声音，叮铃哐啷好几声才停下。
黎宿晓刚刚放好自己的盘子，转身去看，却见徐翠衣呆站着，周围人也是吓了一跳。
“没事吧？”王弄月帮她把盘子捡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左手突然一麻，没拿好。”徐翠衣抻了抻手指，把盘子接过，好在她早餐解决得很干净，没洒到身上。
等收拾完，大家一起去科室找医生。
“等我们三个搞好就去找你们，记得把体检报告放在身上。”宁衔日叮嘱道。
心内科在住院部三楼，而王弄月她们从一楼的骨科开始看起。
心内科门口。
透过小窗，黎宿晓可以看到一位地中海医生拿过宁衔日的体检报告，正仔细看，看医生那副拧眉皱脸的样子，情况应该不大好。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黎宿晓目光落在身边的女生身上，脸上是温和的笑。
他能感觉到，常阑有些话想对他说，只是迫于宁衔日在旁边才不好开口。
但常阑只是瞄了他一眼，飞快低头，低声说：“没有。”
走廊上，一位浑身缠绕绷带的护士推着轮椅走过，它面部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毫不怀疑它根本用不到口鼻等器官，而轮椅上的病人呼吸微弱，同样圈了一层绷带。
它看到黎宿晓和常阑，微微点头走过。
宁衔日很快出来，黎宿晓问道：“怎么样？”
他手上多了一份病历，看起来格外轻松，说：“确实是心脏病，医生还给了我好多建议，让我不要剧烈运动来着。”
不剧烈运动是不可能的。宁衔日自己也明白，除了异能，他的优势就是加入异常调查局，还学了很多战斗技巧。
“走吧，精神内科在四楼。”
他们马不停蹄前往下一个地点。
他们刚到四楼，就看到一个护士扶着病人进入一间科室，正好在精神内科的对面。
“常阑，你先进去看吧。”黎宿晓谦让道。
常阑点头，没说什么就敲门走进精神内科。
见常阑已经坐在医生面前，黎宿晓拉着宁衔日去敲对面的门。
“你……”宁衔日还没问出口，只见一个针筒头的异常来开门。
它凝视两人，声音平淡：“两位病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黎宿晓瞥见里面医生正在给病人做检查，他拉住护士，可怜兮兮地说：“护士姐姐，我头好痛，请问我要去哪里开止痛药？”
护士很快回答：“请去找自己的主治医师，或者去挂号。”
说完，它抽回手合上门。
从小窗看见护士走回医生和病人身边，黎宿晓转头问宁衔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宁衔日回过神，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你刚刚用异能了？”
黎宿晓点头，按昨天晚上说好的，他已经在宁衔日和刚刚那个护士身上使用了异能，如果成功宁衔日应该已经没有心脏病。
宁衔日细细感受，但胸口还是有些闷痛，心脏在胸腔里跳动。
“我现在没发病，感觉不出来。”宁衔日思考在走廊上来一次短跑的可能性。
黎宿晓点点自己的下巴，心想：他现在只给自己用过两次异能，不会这异能只能用在自己身上吧，这么拉……
“等一下再商量。”黎宿晓看到常阑已经起身，只好和宁衔日之后再继续这个话题。
“怎么样？”宁衔日问。
常阑脸色不太好，咬着下唇说：“是阿尔兹海默症。”
宁衔日早有预料，说：“别太担心，在你记忆障碍期间还有我们。”
“那我进去了。”
黎宿晓推开精神内科的门，朝宁衔日和常阑摆手。
“你好，是哪里不舒服？”等黎宿晓坐在椅子上，医生问道。
黎宿晓把体检报告递过去：“我想问问我得了什么病。”
医生把报告单全部翻了一遍，露出遗憾的表情：“抱歉，这个我看不了，你可以去其他科室看看。”
“具体去哪里？”黎宿晓问道。
他本以为得不到回答，没想到这个医生还挺和善说：“四楼的科室你都可以去看看。”
“谢谢。”黎宿晓拿着报告单起身，视线却始终放在桌子后的医生上。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医生问道。
黎宿晓摇头，转身出门。
宁衔日看见他的表情，说：“没确定吗？那接下来去下一个科室。”
＊
王弄月三个人走完了一楼所有的科室也才确定了梅安的病。
她们在二楼遇到了刚刚下楼的黎宿晓三人。
“怎么样？”宁衔日问。
“梅安是血友病，我和徐翠衣还没确诊。”王弄月苦笑一声。
宁衔日也说了他们三人的情况：“我是心脏病，常阑是阿尔兹海默症，黎宿晓则是脑癌。”
是的，脑癌。
黎宿晓听到医生说这个的时候倒没有惊讶，只是可怜自己多灾多难的脑子。
先是经历了一场爆炸受伤失忆，现在直接患上脑癌了。
“我们现在还要去下一个科室，你们呢？”王弄月说。
黎宿晓和宁衔日对视一眼，他们还惦记着急诊中心的赵医生，于是说：“我们有点事要做。”
“我……”常阑先觑了眼他们，攥着双手说，“弄月姐，反正我也搞好了，我陪着你们吧。”
“现阶段没什么危险，但还是小心。”宁衔日和她们挥手，约定中午食堂见。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常阑有点不对劲？”去急诊中心的路上，黎宿晓问道。
“常阑？”宁衔日回想了一下，“你觉得她是杀死李钧的人吗？”
现在除了医院和交流会，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在第一天不知不觉杀死李钧的人，很可能就在他们之间。
黎宿晓摊手轻笑：“我可没这么说，她昨天晚上记忆障碍却出现在楼梯的那个位置，我只是觉得有些反常。”
“杀死李钧的那个人，大概率是现实恩怨，而现在我们还需要一起找到逃脱的方法。”宁衔日解释道，没再给黎宿晓透露更多的信息。
他们再度站到儿科门口敲门。
“请进。”赵医生的声音传来。
“又见面了，赵医生。”黎宿晓在椅子上坐下，“昨天你给我开的药很管用。”
“管用就好。”赵医生慈眉善目，笑吟吟地问，“今天又有哪里不舒服吗？”
黎宿晓先回头和宁衔日对视一眼，才问：“赵医生，你还记得小唤吗？”
“小唤？小唤……”赵医生似乎陷入回忆，喃喃自语。
“是的，小唤。”黎宿晓小心翼翼开口：“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她应该是您的女儿。”
没想到黎宿晓话音刚落，赵医生骤然发出一声惊叫。
“女儿？”赵医生想起什么，猛地拿起桌上的相框，直勾勾盯着照片上的人，带着哭腔喊道，“我的女儿！”
黎宿晓问她：“你很久没见小唤了吗？你想去找她吗？”
听到这话，赵医生起身撞歪了桌椅，她扯着黎宿晓的衣领，瞠目而视：“你、你知道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她在……”
病友交流会几个字还没出口，门骤然间被推开。
房门撞在墙壁上，一个裹着绷带，穿着护士服的异常出现在门口。
它说：“我来接她回病房。”
这些异头护士都没有面部，但黎宿晓却从绷带护士身上感受到强烈的仇视感。
它扫过房间内的三人，走到赵医生身边拉起她。
赵医生还处在一种癫狂的状态，用力握着相框不肯松手，她扑向黎宿晓，问道：“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护士用力一拽，把她手上的相框扯下，放回桌上。
赵医生的手指撞出红痕，她几乎是被拖着走，身上的白大褂沾满灰尘，眼镜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她仍在叫喊，声音渐远：“我的女儿！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赵医生是一个患者，不是医生。
黎宿晓想到了无人等待的儿科，还有赵医生给他开的药单。
“走，我们跟上去。”
宁衔日拉着黎宿晓跟在她们身后。
她们出了急诊中心，进了住院部，往电梯的方向走。
赵医生已经镇定下来，隐约能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呢喃：“女儿，女儿，女儿……”
她们进了电梯，楼层显示器不断跳动往上最终停下。
黎宿晓和宁衔日对视一眼，她们去了六楼。
六楼，是精神病监护区。
＊
黎宿晓和宁衔日在一楼找了椅子坐下。
宁衔日刚刚跑了一小段路，现在正捂着心脏大口喘气。
“看来我的异能真的没用。”黎宿晓侧头问他，“你没有药吗？”
宁衔日摇头：“我下午就去开。”
“赵医生，她是一位精神病患者，而且她不知道小唤在病友交流会。”
等宁衔日缓过来，黎宿晓分析道：“赵医生发疯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小唤的离开，但小唤慢慢快痊愈了，为什么不告诉母亲？”
疑惑越来越多，黎宿晓抵着自己的额角，眉毛拧在一起，脑子仿佛被揉成一团。
“别想那么多。”宁衔日拍在他的后背，“我们只要按副本说的，逃离这个医院。走吧，去食堂吃饭，问问她们的进度。”
“对了，你的异能。”起身前，宁衔日拉住黎宿晓，说，“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知道，我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