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雨停》卡文卡炸了

33、第 33 章

　　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安静下来，起初只是不再说话，后来连肩头那点若有若无的起伏都放缓了，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松了劲，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她的衣袖。
　　魏辰月低头时，正好对上对方微阖的眼睫，长而密，像停着两只小憩的蝶，呼吸落在她颈窝，带着点温温的痒。
　　那一瞬间，她几乎忘了呼吸。
　　错愕感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她甚至下意识地抬了抬下巴，想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睡熟了。
　　直到看见那无意识蹙着的眉峰轻轻舒展开，才敢确定，这人是真的在她怀里卸下了所有防备。
　　魏辰月的手臂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又在半秒后强迫自己放松。
　　她想把人往怀里拢得更紧些，指尖都已经碰到对方的后背了，却又猛地蜷起，生怕这点力度会惊扰了她。
　　视线落在对方搭过来的手上，指节因为放松泛着点粉，她忽然想轻轻握住，可刚抬起手，又觉得不妥，转而用指腹极轻地碰了碰对方的手背，像在确认什么似的，很快收了回来。
　　魏辰月试着调整坐姿，想把怀里的人放平些。
　　膝盖微微下沉，后背往后挪了挪，可就在对方的头要离开她肩头的瞬间，她又像被烫到似的顿住。
　　徐怡卿似乎在梦里动了动，呼吸也乱了半拍。
　　她立刻停住所有动作，连呼吸都屏住了。
　　就这么维持着有点僵硬的姿势，看着对方的侧脸在光线下柔和得像块浸了水的玉。颈间的温度还在，对方发梢扫过锁骨的触感也还在，心里像揣了颗温吞的糖，慢慢化开点甜，又混着点怕摔碎的慌。
　　最终魏辰月也只是把自己的肩膀又垫得更稳了些，另一只手悄悄伸过去，在对方身后虚虚地护着。
　　既不敢真的碰到，又怕她万一没坐稳。
　　空气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她低头看着怀里人的睡颜，忽然觉得，就这么僵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怀里的呼吸始终匀净，像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韵律。魏辰月起初还强撑着，眼皮却像被灌了铅，一点一点往下坠。颈窝处的温度暖融融的，连带着空气都变得黏滞而柔软，刚才那些小心翼翼的紧张，渐渐被一股浓重的倦意覆盖。
　　她试着眨了眨眼，想看清对方睡熟的模样，可视线越来越模糊，睫毛碰在一起，就再也懒得分开。
　　肩膀保持着托举的姿势，久了有些发麻，却奇怪地不觉得累。怀里的重量成了一种安稳的依托，让她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偏了偏，头轻轻靠在了徐怡卿的发顶。
　　发丝蹭过脸颊，带着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她的呼吸渐渐与怀里的人同步，胸腔一起一伏，像两朵依偎着起伏的云。
　　意识像被温水漫过，一点点沉下去，最后那点想要躺下的念头也消散了。
　　手臂不知何时自然地环紧了些，将怀里的人更稳妥地圈在身前。
　　魏辰月就这么坐着，头抵着徐怡卿的额角，睫毛交叠，呼吸缠绕，在无人打扰的静谧里，沉沉坠入了梦乡。
　　窗外的光线悄悄移动，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给这份无声的依偎盖了个温柔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