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雨停》卡文卡炸了

13、第 13 章

　　徐朗川下意识地往姐姐身前挡了挡，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虽然他也知道，是魏辰月带着他们来的，大概率也是来帮忙的，可他就是不喜欢她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
　　“姐，咱们进去？”
　　徐朗川松开手臂时，指腹仍贴着姐姐的腕骨，那点温热像要烙进她冰凉的皮肤里。他扬高了声音，尾音带着少年人不自觉的执拗，像在风雪里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眼角余光扫到魏辰月往后退了半步，雪粒在她脚边簌簌落着，那点距离竟让他莫名松快了些。
　　他没瞧见，魏辰月站在原地，口袋里的手正攥得发颤。指节抵着掌心，压出几道青白的印子，像雪地里被踩出的深痕。
　　风卷着碎雪扑在她脸上，睫毛上的霜花化了又凝，晶亮的一片，倒像是谁在她眼角别了串碎钻，明明闪着光，却透着能冻裂骨头的凉。
　　魏辰月望着那道依偎的背影，自主神经不受控地激活，心跳就乱了节奏，血压跟着往上冲，呼吸又急又浅。她甚连一声轻叹都哽在风雪里。
　　徐怡卿带徐朗川进去了，魏辰月转头向村尾走去。
　　穿过数条积着雪的田埂，魏辰月才堪堪望见她姥姥家的轮廓。砖瓦房排开，烟囱里冒出的白烟被风扯成细细的线，混着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是她熟得不能再熟的气息。
　　可离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还有十几步远，魏辰月的脚就像被冻在了雪地里。
　　门柱上去年贴的福字早被雨水泡得发白，栅栏缝里钻出几丛枯黄的蒿子，明明是日思夜想的地方，此刻却让人腿肚子发沉。
　　明明是盼了一路的家，此刻却像隔着条结了冰的河，看得见对岸的灯火，脚却僵在原地，连试探着踩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魏辰月转过身，运动鞋碾过雪面，压出半圈细密的纹路，像给谁的心事打了个结。
　　她顺着墙根走，头顶快挨着墙顶的积雪，背影在雪地里拉得又细又长，末梢漫过对面柴火垛的影子。
　　魏辰月没再往前院走，反而转身朝来路退了两步，目光落在后院那扇虚掩的木门上。门板与门框间留着道指宽的缝隙，边缘结着层薄冰，风正顺着缝往里钻，发出细碎的呜咽。
　　发梢被风掀起，扫过耳尖时带着点凉意，她拢了拢领子，脚步放轻地挪过去。
　　真好……还是老样子。
　　魏辰月转头向后山走去。
　　手机震了一下。
　　三百六十度回旋踢踹飞我姐:你人呢？
　　，：后山
　　三百六十度回旋踢踹飞我姐:我想找你唠唠，发个定位呗
　　『，发起了位置共享』
　　“嗨！”
　　冬阳把半坡的雪晒得像撒了层金粉，徐朗川穿着一件纯黑羽绒服往上走，一米七多的个子在雪地里挺得笔直。
　　羽绒服是去年的款，干净得没一点污渍，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米白色的针织衫，领口规规整整，风拂过衣摆，只轻轻掀起一点弧度。
　　“他很特别”
　　魏辰月看见他的时候脑子里就蹦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