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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三十六章 柳河决战:诸线交锋破敌谋,根基筑牢显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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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柳河决战:诸线交锋破敌谋,根基筑牢显锋芒
卯时的晨雾还没散,柳河湾口的空气先炸了——玄铁盟的重弩破空声像闷雷,石块砸在第三道拒马铁尖上,火星溅起三尺高。陈寒勒着马在高坡上喊:“连弩队,射重弩手!别让他们架机子!”
王胜男早带着连弩队伏在坡侧灌木丛里,五十架连弩同时扳动,滑轮转得飞快,弩箭成簇射向玄铁盟的高台。“中了!”她拍着身边孙六的肩,只见玄铁盟最外侧的重弩手栽倒三个,“你淬的铁够硬,弩箭没断!”
孙六攥着备用弩箭笑:“我按主公说的,淬了三遍火——比新铁还结实!”他没说,昨夜熔粗铁时手被烫了个泡,此刻盯着玄铁盟的重弩,眼里只剩较劲。
胡多金站在陈寒身侧,指尖轻叩马鞍——方才意识扫过那片混乱,已摸清玄铁盟的重弩只剩三架,黄沙帮的主力离湾后还有两里,连矿场柴房外那几个寒山堂余党,也正猫着腰往油桶摸。她扬声对诸葛玥道:“让李梅带五个军纪兵去矿场,帮降兵守柴房——就说怕油桶倒了溅着木柴。”
诸葛玥应声去了,陈寒侧头看她:“主公怎知矿场需人?”
“李梅刚传信,说寒山堂的人爱用火攻,”胡多金目光没离玄铁盟的阵脚,“矿场柴房堆着过冬的料,不得不防。”她没提那几个黑影的具体位置,只借李梅的情报遮掩,陈寒点头,不再多问。
话音刚落,湾后传来投石机的轰鸣。王胜男扭头骂:“黄沙帮这群孙子,倒会捡便宜!”
“你带十架连弩去那边,”胡多金指着湾后矮坡,“跟投石机队会合——连弩射拉机手,投石机砸机子,老规矩。”王胜男应声就跑,孙六拎着两捆弩箭跟上,坡上的连弩仍牢牢咬着玄铁盟的重弩,没给他们重新架机的空当。
矿场柴房外,李梅刚到就见三个黑影往柴房泼油。“射箭!”她喊着,军纪兵的箭钉在黑影脚边,两人慌得摔了油桶,剩下一个摸出火折子就划。
“扑!”降兵张五扑过去按住他,湿布团闷灭火苗。这是上月从黄沙帮投诚的汉子,此刻胳膊被油桶砸红了也没松劲:“李律令,这几个是寒山堂的!我认得他们袖口的铁纹!”
李梅踹翻油桶:“绑了!跟吴八关一起!”她瞥了眼张五——这汉子积分快够分地了,今日算立了功。想起主公前日说的“降兵用对了是利刃”,她忽然懂了那本积分册的用处,不只是记数字,是让人有奔头。
湾口的厮杀正烈,玄铁盟见重弩被压制,竟派骑兵冲拒马。陈寒拔刀:“跟我冲!把他们撞回去!”三十骑跟着她俯冲,马刀劈在玄铁盟骑兵的甲胄上,火星溅在晨雾里。
“将军!左后方有骑兵绕过来了!”张武喊着,陈寒余光瞥见——是玄铁盟的偏师,想抄连弩队后路。她勒马转身:“张武带十骑拦他们!我去砸重弩!”
马队分作两股,张武那边刚接战,陈寒已冲到玄铁盟高台底下。她翻身下马,挥刀砍断固定重弩的绳索,机子“哐当”砸在地上。玄铁盟的头目举着□□来,陈寒侧身避过,刀背砸在他膝弯——这是上月跟主公学的“卸力术”,比硬拼省劲,此刻用得正熟。
“陈将军小心!”坡上的连弩手喊着,一支冷箭擦过陈寒耳际,钉在重弩上。她抬头看,王胜男正从湾后跑回来:“主公让我来帮你!湾后搞定了,黄沙帮的机子全砸了!”
两人合力掀翻最后一架重弩,玄铁盟的骑兵开始往后退。陈寒抹了把脸上的血:“别追!防他们诈退!”王胜男点头,让连弩手瞄准退路——这是工造司练的“梯次防御”,不让敌人有反扑的空当,此刻正好用上。
苏晴的粮车这时赶到,她跳下车就往医帐跑。林霜正给伤员裹伤,见她来立刻喊:“粟米糕呢?轻伤的吃了好有力气再战!”苏晴递过布包,瞥见帐外的降兵正帮着搬箭支,张五胳膊上还缠着布:“他们……”
“主公说的,立功就给积分,”林霜递她块止血膏,“你去给湾口的兵送饭团,顺便看看孙六——他方才跑太快,摔了一跤,别伤着胳膊。”苏晴应声去了,帐外的阳光已刺破晨雾,照得粮车的麻袋泛着白,她摸了摸袋角,想起昨夜舂糙米时老周嘟囔的话,此刻倒觉得糙饭团也顶用。
胡多金在高坡上看玄铁盟退到五里外扎营,指尖在布防图上划着——方才那一阵,玄铁盟折了四十人,重弩全毁,黄沙帮更惨,投石机砸了五架,剩下的兵缩在湾后不敢动。她对诸葛玥道:“派斥候盯着玄铁盟,再让鲁工带工匠去修拒马——今日怕是还要打。”
诸葛玥刚走,李梅押着寒山堂的人过来:“主公,这几个招了,说玄铁盟的盟主就在后营,带了五十精锐,想等我们收兵时偷袭。”
胡多金眉峰一挑:“盟主?叫什么?”
“叫玄铁,”李梅递过供词,“据说手里有玄铁盟的令牌,能调北边的兵。”
胡多金指尖顿了顿——方才扫过玄铁盟的阵脚,确实有五十骑护着个黑袍人,看着比普通头目金贵。她提笔在布防图上圈出玄铁盟后营的位置:“陈寒,你带十五骑绕去玄铁盟后营,抓玄铁——别硬拼,用连弩射马,逼他投降。”
陈寒刚领命,远处传来号角声——玄铁盟竟又冲过来了,这次是步兵在前,骑兵在后,阵形比之前更密。
“王胜男!”胡多金喊着,“连弩架高些,射步兵的腿!让他们冲不快!”王胜男应声调整角度,弩箭擦着地皮飞,玄铁盟的步兵果然乱了阵脚,前排的人绊倒后排的,阵形瞬间散了。
陈寒趁机带骑往侧坡绕,张武跟在她身后:“将军,玄铁盟后营有放哨的,怎么靠近?”
“用这个。”陈寒摸出个陶罐——是王胜男做的“烟弹”,昨夜特意给她的,说遇敌可用来遮视线。她让骑兵放慢速度,到后营三里外时,摸出火折子点燃陶罐,浓烟立刻冒起来,顺着风往放哨的方向飘。
“走!”陈寒低喝一声,十五骑趁烟冲进去。玄铁盟的哨兵被烟呛得咳嗽,还没看清人,就被马腿扫倒。后营里,黑袍人正站在帐外骂:“废物!连个湾口都拿不下!”
陈寒勒马停在他面前:“玄铁?束手就擒!”
玄铁回头,见是个女将,冷笑:“就凭你?”他身后的精锐举着刀围上来,陈寒没慌,抬手让骑兵举连弩:“射马!”
弩箭射在马腿上,几匹战马嘶鸣着倒下,精锐的阵脚乱了。玄铁刚要拔刀,陈寒已翻身下马,刀抵在他脖子上:“动一下,这刀可不认人。”
玄铁脸白了,不敢再动。陈寒让张武绑了他,对精锐喊:“盟主都降了,你们还打?”有几个犹豫着放下刀,剩下的被骑兵围住,也不敢再反抗。
湾口的玄铁盟兵见后营起了乱,不知发生何事,阵脚更慌。王胜男喊:“他们盟主被抓了!降者不杀!”玄铁盟的兵回头看,见后营飘着清溪谷的旗,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扔下刀。
黄沙帮见玄铁盟降了,刚要退,李梅带着降兵从侧坡冲出来:“想跑?没门!”降兵们喊着“积分!分地!”,比正规兵还凶,黄沙帮的兵被冲得七零八落,没一会儿就降了大半。
日头升到头顶时,厮杀终于停了。苏晴带着人给降兵发糙米团,林霜的医帐外排着队,王胜男正让孙六检查连弩,陈寒押着玄铁往高坡走,李梅在清点俘虏,诸葛玥在整理战利品。
胡多金站在高坡上,看着谷里的人各忙各的,没调用系统也知道——玄铁盟垮了,黄沙帮降了,矿场保住了,新渠也没事。她接过诸葛玥递来的玄铁令,令牌沉甸甸的,刻着“玄”字,和柳河湾山洞里那半块一样。
“主公,玄铁招了,”李梅过来道,“他说北境还有个‘寒山主’,是寒山堂的头,玄铁盟只是他的附属——这次来柳河湾,是为了抢铁矿给寒山主造军械。”
胡多金摩挲着令牌,没说话。风从北边吹来,带着点凉意,她知道,玄铁盟只是开始,北边的寒山主,才是真正的硬仗。
但此刻看着坡下的人——陈寒在训骑兵,王胜男和孙六在拆玄铁盟的重弩,苏晴在核粮,林霜在教医工处理烫伤,李梅在给降兵记积分——她忽然觉得,再难也不怕。
“诸葛玥,”她把令牌递给她,“记着这个‘寒山主’,派斥候去北境查。”又对陈寒道:“把玄铁关去俘虏营,好生看着——他知道北境的事,有用。”
众人应着,各自散去。日头晒得人暖,柳河湾的老槐树下,降兵张五正帮鲁工修渠闸,孙六在教工匠淬铁,连玄铁盟的俘虏里,都有几个懂打铁的,正被王胜男拉去工造司。
胡多金走下高坡,脚下的土地实实的。系统面板或许能给数据,但真正让根基牢的,是这些肯干活、肯拼的人。
北边的风还在吹,但柳河湾的炊烟已升起,工造司的炉烟也冒了起来,混在一起,暖得很。她知道,下一场仗迟早会来,但只要这些人还在,清溪谷就倒不了。
只是那枚玄铁令上的“玄”字,在日头下泛着冷光,像在提醒她——北境的事,没那么容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