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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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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本人埃诺文站在病床前方的窗前,用火柴点燃手里的香烟,风吹进来,就带入一股浓烈的烟草气息。
“都伤成这样了,还抽烟?”
埃诺文回头,男人的皮肤是檀棕色的,太妃糖一样棕而光亮,五官深邃,下身是类似西裤的骑士制服,上身什么也没穿,缠满了渗血的白色绷带。
他缓缓转过头,眯缝双眼,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杜瓶突然意识到这话不应该由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自己说出口。
“民女的意思是,尊敬的副团长大人,我对香烟有点过敏,您可不可以不抽烟?”
约瑟夫盯着她,好似是觉得她胆大包天到敢命令骑士团的副团长。
埃诺文却只是勾了勾唇角,在二人面前熄了烟头,朝约瑟夫挥挥手:“你先出去。”
约瑟夫突然明白了什么,眉梢很快地跳了下,立刻钻出了房门,只留一女一男独自呆在屋内。
“埃诺文大人,谢谢您把我从警局带出来。”杜瓶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杜瓶见识过埃诺文最无厘头的一面,现在却得装模作样做出跟他不熟的样子,真有些难为她。
“哦……”他将烟头扔在了烟灰缸内,“你就没别的要说了?”
"别的?什么?"杜瓶眨了眨眼。
他上下打量了杜瓶一眼,“算了,先不聊其他,你在拘留室就穿这个?”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衣和宽大的男士裤,脚上却还是一双带跟的水晶舞鞋,画面形成了诡异的割裂感。
埃诺文眯起眼盯着她,但她凌乱微湿的黑发,白皙的颈子与锁骨,以及在宽大的男式制服笼罩下,对比得无比娇小的身材,瞧起来,倒别有一番看头。
“这个怎么了?”杜瓶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立马捂住身体,“你看什么?”
“你不是要我救你吗?”他右手扶住窗格边缘,双腿在墙角斜放着,笔直到与墙角围成了一个三角形。
“啊,嗯。”
“我一般只救会献身给我的女人。”
杜瓶:“……”搞了半天他是这个意思?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
杜瓶本来想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后来想想干脆躺在了豪华病房内的沙发上,开始扯自己衣服的扣子,她把上衣全解开了,只露出里头的束胸。
少女虽然瞧着矮了点,但身材算是哪哪都有,紧绷的礼服束胸拢起一对丰腴雪白,她就是这样吓跑了警局的那名警员的。
“那您来吧,轻重您自己拿捏。”
她像条案板上的咸鱼,毫无挣扎的欲望。
埃诺文深深地蹙起眉尖,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干嘛?我这样你都没兴致吗?”她从沙发上坐起身,衬衣掩起了暴露的胸部。
埃诺文走到她面前,给她系上衬衣的扣子,“每次我疑似要对你有点想法的时候,你总能飞快地将我的念头扑灭——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杜瓶拍开他的手,自己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搞不好也有男人喜欢我这种直接点的呢?你呢?你喜欢什么类型?”
“每个男人都喜欢去征服那些流露着抗拒与不甘的女人。”埃诺文情圣一样碎碎念,“你让我的乐趣全没了。”
杜瓶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是那种比较俗套,比较风骚的男人。”
所以她才会主动摆烂躺尸,埃诺文这种征服欲满满的变态,自然立刻就会兴致全无。
“这么说起来,你终于承认自己早就认出我了?”
杜瓶歪歪头,“你都称自己是爷爷了,我很难不认出来。”
“怎么样?知道我是骑士团的副团长的感觉如何?”
他坐在她旁边,沙发的一角,双手懒散地摆放在沙发靠背与扶手之上,两只淡绿眼瞳往上翻去,显得有些洋洋得意。
“就那样吧。”杜瓶故意呛他,“你骗了我还这么得意?我可还没埋怨你,先前在旅馆差点整死我,后面又装成什么警察在我面前坑蒙拐骗。”
“我是为了做调查,谁乐意存心骗你一个籍籍无名的修理工?”
杜瓶扯了扯他的脸皮,他才松口:“好吧,魔械师——下城之后我就没见过你了,你现在在干嘛呢?”
“度假啊。”
“到圣都度假,品味不错。”
“那可不,我逛了动物园和歌剧院,这里能游玩的项目还是挺多的。”
杜瓶正想就着自己的度假内容与他侃侃大山,谁知埃诺文突然发问:“我很好奇,在下城的时候,到底是谁杀了乌列提?”
杜瓶脖子梗了下,她抬起左手,挠了下耳后,“谁?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管理署的人吧?后来伯莱恩也没跟我怎么联系了。”
“绿影的头目死了,这件事当然要做得悄无声息,不然谁知道那些黑/帮会不会继续报复?”
埃诺文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往嘴里灌了一口冰水,“其实那天,我看到杀了乌列提的人了。”
杜瓶呼吸一滞。
右手就悬在耳边,微微地发颤,她却还要淡定地问他:“是谁啊?”
“兰琉斯。”
要死……真的要死了……
杜瓶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风起云涌,又听埃诺文嗤笑一声:“你也觉得我疯了吧?他来救我干嘛?他都是个通缉犯了,哪有心情管这些闲事?”
“也是……哈哈。”杜瓶讪讪地笑了笑。
放屁,那是救你吗?你这颗自恋太妃糖,那分明是救我。
我管他救谁呢……杜瓶想到这里,不爽地瘪瘪嘴。
“我怀疑自己那天伤势太重,神志不清了,也是,很久没伤成这副德行了,本来说回圣都之后就举行团长授勋仪式,拖到现在也没进行——”埃诺文叹了口气,“现在,希德皇子还死了,谁能帮我授勋?年仅十岁的小皇子吗?”
“授勋?”杜瓶一愣,“你要当骑士团的团长了?”
“当然,除了你爷爷我还能有谁?”埃诺文表情相当臭屁,“大臣会议之中,除了迪克森以外,我可是全票通过。”
这么说起来也是,弑君事件也过去了得有半个多月了。
杜瓶笑了笑:“那祝贺你高升。”
“你的祝福太不真诚,实话告诉你,我昨天见到了兰琉斯,骑士团的上任团长。”
杜瓶心头一跳,“那个通缉犯?他,他被抓了?”
“没有,他离开了,发生了很多事情。”埃诺文凝望着窗外稀疏的绿叶,“看到他,我惊讶了一下,我听到有人说他变成了怪物,也听到有人说他现在是个疯子——奇怪的是,我觉得他似乎没怎么变。”
杜瓶小心询问:“你没想抓他?”
“更准确来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抓他。”埃诺文侧过目光,“也许宰相大人是正确的,这件事不该交给我处理。”
“你们毕竟是朋友。”
“朋友?”埃诺文挑了下眉毛,“像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不可能会把我当朋友,更何况,对曾经的我来说,他也仅仅是一个合作愉快的同事。”
你说兰琉斯高高在上,其实高高在上的那个搞不好是你吧?
高高在上到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对前同事的“断崖式离职”耿耿于怀,甚至快死了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杜瓶心里一清二楚,却没法说出来。
“聊了半天我,也聊聊你吧。”埃诺文目光忽然锋锐了起来,“你怎么好像在向我套话一样问来问去的?”
杜瓶举起双手,“青天大老爷,我可没套话,全是你自己一股脑儿告诉我的,再说了,我一个籍籍无名的魔械师,套你话有什么用?”
“也是。”
埃诺文幽幽飘出一句:“所以,你现在可以把你如何认识希德皇子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那个叫约瑟夫的小骑士没告诉你?”
“说了,但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埃诺文的眼神危险了起来,“别告诉我,你真的去勾搭了皇子殿下。”
杜瓶心里发虚,她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埃诺文听得眉头拧成了麻花,“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皇子你都敢勾搭!”
杜瓶承认自己是个大色鬼,只是有点悲愤:“可我勾搭他的时候,压根不知道他是皇子啊!”
“你们做什么了吗?”埃诺文的眼神飘忽起来。
杜瓶不明所以。
“就是你们狗日的做了没?”他骂骂咧咧地问。
杜瓶红了脸。
“你脸红什么?”埃诺文淡绿色的眼瞳张大,他语气更加激烈,“是个长得帅点的男人你就要跟人家做?”
杜瓶故意气他:“是啊,搞不好我肚子里还怀着皇室的骨肉呢。”
“你……”
“我跟别人做不做关你什么事?而且我当时的确不知道他是皇子,我也只是想找找乐子而已。”
杜瓶翻了个大白眼。
“找……乐子?”埃诺文唇角邪邪地笑起来,他忽然握住她的右脚脚踝,男人的手掌大而温热,杜瓶瞪了瞪眼,他将她的双腿几乎分开,然后压了上来,杜瓶觉得一切都要来不及了。
不行,她接受不了,找乐子可以,但不可以是跟这家伙。
这家伙跟兰琉斯有关联,这纯粹就是恶趣味的NTR!
况且,他难不成还真信她胡编乱造的鬼话,真当她是懵懂无知的处女还是一发命中的易孕体质?
突然门开了,沙发侧对着门口,小骑士约瑟夫打开门,正好就看到一男一女,一上一下,一条白花花的腿都快被压得和沙发边缘平行了。
“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他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热得像锅炉喷起了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