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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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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教室使用权”引发的矛盾，李雯心一天没理她。刘白受不了身边窝着一个低气压，趁下课的时候拜访了低气压的领域。她无辜地回望板着脸的同桌，给她递了一朵花。
白紫色的，花坛折的。
细细的花茎被捏在指尖，拇指的指甲快在上面留下一个印。它有些弯了，支棱不起来，两片叶子好像在强打精神打招呼，花瓣像垮下来的嘴角。
“别生气啦，我今晚跟你们一起去理论。”
李雯心故意绷着脸：“不劳烦你了，我们自己就行。”
刘白挑眉：“她今晚还来抢啊？”
李雯心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不了吧，班长昨天都......”她忽然瞪大眼睛：“你诈我？！”
刘白：“嘿嘿。”她讨好地把花朵放到李雯心手里，手动帮她合拢掌心，强制对方收下礼物。
“这叫兵不厌诈。”
李雯心翻了个白眼：“这叫厚颜无耻。”
刘白：“对的对的，我无耻。”
李雯心：“......”
“呸！”
刘白作怪道：“大人有何吩咐，小的这就去。”
李雯心龇牙咧嘴：“历史借我抄！”
“得嘞！”
李雯心边抄边嘀咕：“你最好真的会来帮忙......万一她今晚又来，那也太烦人了......”
刘白嗯嗯啊啊地敷衍，轻松解决了环境问题，端着好心态开始写费脑筋的作业。晚自习第二节上课铃敲响，刘白一瞥黑板，只剩数学没写，她坦然地笔一丢，跟着队伍跑路了。
李雯心半路去上厕所，罗婧鬼鬼祟祟地走过来：“你俩还吵架不？”
刘白想了想：“你说谁？”
罗婧：“班长啊！”
刘白挠挠头：“吵吧。”
罗婧：“......”
“那你还这么淡定！”
刘白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她不会让个人情绪影响‘工作’，我好好搭戏就行了。”
罗婧：“别一天天一脸死人样，朝阳般的年纪整得快入土！”
刘白一指卫生间：“那有镜子，去照了再来跟我说话。说这话自己不想笑吗？”高中生谁不是脸色蜡黄，眼睛下面挂俩瓦片，脸颊凹陷，乍一看戒毒所刚出来似的。
“去去去，别打岔！”罗婧嗔怪地拍她，“你和班长有话好好说。我是上学的不是进生产队，不想看那么多驴。”
刘白：“......哦。”
李雯心走出来，招呼她俩一起走。刘白溜达着跟上，路过花坛时看了一眼，失望地移开目光。
直到推开教室门，刘白也没再找到一朵合适的花。
林青茗坐在讲台上，膝盖顶着练习册，低着头书写。听到开门声，她警惕地抬头，见到来人有一瞬间的放松，又板起脸。
气氛又点尴尬。
李雯心看看刘白，又看看林青茗，走到对面去了。其余几个人各自散落在教室的角落，沉默而警觉地观察四周。赵雅凡小心地挪到罗婧身边，小声沉痛道：“要命了！”
罗婧同样沉痛地点头。
林青茗咳嗽一声：“都来了就开始吧，抓紧时间。”
除去气氛微妙，这次排练和以往没有差别。刘白是对的，林青茗不会让个人情绪影响工作。可十几岁的孩子哪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盖住的心绪就像拆开的零食，再小声谨慎也会飘出香味。
围坐再一起休息时，赵雅凡提议道：“我们也练得差不多了，要不玩点游戏吧？”
李雯心好奇道：“玩什么？”
赵雅凡从袖子里翻出一副牌：“狼人杀！”
她们整整齐齐地看向林青茗。
林青茗矜持地点头：“可以啊，谁当裁判？”
罗婧假作惋惜：“我来吧！谁让给我一句台词都没有，划水了老半天，也该操劳一下了。”
这句玩笑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松泛，不少人都笑了出来。罗婧笑眯眯地接过卡牌，在身份牌中抽了几张，摆在地上打乱后让她们自己拿。
狼人杀的角色越来越多，罗婧还介绍了一下中后期出的几个角色，省得有人不清楚角色机制，“我们也就随便玩玩，一会按我刚才说的来，不要跟着原本的规矩走了。”
“天黑请闭眼。”
“丘比特请睁眼。”
赵雅凡睁开眼睛，两人一对视线，罗婧忍不住嘴角上扬：“请选择你要绑定的人。”
赵雅凡悄悄地举起手指头，左右点了点。罗婧比了个OK：“丘比特请闭眼。”她心满意足地闭眼了。
罗婧在她们身后走了一圈，路过“情侣”时轻轻摸一下她的肩膀。
“情侣请睁眼。”
林青茗睁开眼睛。
刘白睁开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
林青茗：“......”
刘白：“......”
“情侣请闭眼，守卫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守护的人。”
守卫犹豫了一会，指向自己。
“守卫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林青茗刚闭上没多久的眼睛睁开了，略带歉意地看了眼自己的狼人前队友。狼人队友不知道自己的队友已经是老六了，冲她点点头。
“今夜是否杀人，请选择你要杀的人。”
狼人队友毫不犹豫地指向刘白。
林青茗：“......”嘴角微微翘起，随后又压平。她摇摇头，指向另一个同学。狼人队友不明所以，还是听从她的意见。
罗婧一看，是个平民。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
刘白睁开眼睛，罗婧：“今晚死亡的人是——”她指向那人，“是否使用解药？”
刘白有些错愕，思索后点了头。
“是否使用毒药？”
刘白摇头。
“请选择你要使用的对象。”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身份的人。”
预言家睁眼，指向其中一人。罗婧举起小白板，上面写着“守卫”俩字。
“天亮了，请睁眼。昨晚是平安夜。”
从一号开始顺时针发言，抽到预言家的人从前也没玩过这个游戏，直接道：“我是预言家，昨晚查了她，她是守卫。”
二号平民也是个没看玩过的，小心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没话说。”
三号狼人：“我也没什么信息可以透露。不过我猜班长应该是好人，如果她是狼人，第一晚就把刘白刀了。”
刘白闻言瞪大眼睛指向自己：“我？”
众人笑起来，四号赵雅凡笑嘻嘻地应和：“有道理，我觉得对。”
“滚！”林青茗笑骂道。左右是休闲游戏，规矩很松，罗婧任她们闹了几句才制止，让游戏继续。
“我也不知道什么，过。”赵雅凡豪气道。
五号守卫：“我确实是守卫，所以我相信一号的话。昨晚没人死，首先我保护了自己，不知道女巫有没有用药，没有的话今晚可以保护一下我。”
六号林青茗：“过。”
七号猎人李雯心茫然地：“呃，我也过。”
罗婧对此毫不意外，她们全是非常业余的路人玩家，能玩出什么烧脑操作才怪。“下一个。”
八号刘白撑着下巴：“我是女巫哈，昨晚预言家被杀——如果她真的是预言家，我给了她解药。我手上是没有解药了，如果你真的是守卫，今晚保守一点守护她。”
“狼人的话，我猜是班长。”刘白笑了下，“虽然大家都说如果她是女巫肯定第一个杀我，但班长那么聪明，她要是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不就都被骗了。预言家晚上查查她，把聪明人的底牌查清楚了我们才好把握风向不是。”
“时间到，请投票。”
刘白和林青茗毫不犹豫地互指。
其他人面面相觑，默默地弃权了。
只是游戏而已，甚至没奖励，还是不要随便折腾了。
“——天黑请闭眼。”
“守卫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守护的人。”
守卫指向预言家。
“守卫请闭眼，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杀的人。”
林青茗指向预言家，队友困惑，在她的坚持下还是选择了一号。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今夜死亡的人是......是否使用解药？……是否使用毒药？请选择你要使用的对象。”
刘白指向守卫。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人。”
预言家指向刘白，罗婧举起牌子：“女巫。”
“......天亮了，昨晚五号死亡。夜间死亡不能留下遗言，从一号开始发言。”
预言家显然有些惊讶，她说：“我昨晚查验了刘白的身份，她确实是女巫。按这么来看，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怀疑班长。抛开......呃，恩怨不谈，女巫没了解药，守卫白天跳出来晚上就死，太可疑了。”
二号没说话，三号狼人慢悠悠道：“你说的都很浅显，大家也都想得到，谁这么傻真的去刀守卫？而且她真的是守卫吗？万一是两头狼一起演戏呢？”
三号发言结束，赵雅凡环视一周：“三号说的一样不在理。你又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才是真的？这样是挑拨离间吧，我觉得你很有问题。”
林青茗接上：“一个两个都给我泼脏水，我再不说两句就真死了。首先我要说，关于第一轮的时候你们都打趣我和刘白的事情，我是不会因私废公的。以及，我才是预言家哦，一号是假冒的。”
“第一晚我查了五号，她是女巫。白天的时候一号一直说她的预言家，又说五号是女巫，昨晚就查了一号，她是狼。至于第一轮我为什么没说话，就像你们说的——我先大言不惭地认下了，我聪明。聪明就容易多想，我需要提醒各位，在场还有第三方，是丘比特和情侣。”
预言家看她的眼神瞬间微妙起来，碍于规则不好说话，只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发言结束，七号继续。”
李雯心眼神发直：“坦白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啥。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她狐疑地看向一号，又转向林青茗：“前面我都没听懂哈，我就先聊聊最后一个假设好了。如果一号和五号是情侣，那为什么五号死了一号还活着？过。”
林青茗正要开口就被罗婧拦住，她悻悻低头。刘白接过话头：“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女巫。但我没药了，昨天死的五号我没法救，但我还有一瓶毒药。以及对于情侣这个点我想说，第三方还有个丘比特呢。要是丘比特没绑定自己，那丘比特死了也不妨碍情侣活着不是？不过我赞成七号说的，班长确实很可疑，但比起她是狼，我现在反而更怀疑她是情侣中的一员。”
“因为白天我跳过女巫了，所以不确定一号是不是预言家。但一号一说班长有问题，三号就着急跳出来，我觉得她又更大问题。”
“发言结束，开始投票。”
一号斩钉截铁地选了林青茗。二号思考一番，指向三号。三号则指向了一号，场面一下耐人寻味起来。
赵雅凡茫然中透露着震惊，选择了三号。李雯心纠结半天，还是相信直觉指向了林青茗。
最后的关键一票落到刘白手上。
刘白选择了三号。
三号出局。
李雯心没等到双人出局，顿时看向林青茗。林青茗茫然后连忙摆手，似乎想要说话，碍于规则只能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她又有些犹豫，把剩下的人都看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更纠结了。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林青茗睁开眼，隐蔽地深吸一口气，指向一号。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对象。”
预言家看着板上的“狼人”两字，隐隐有些绝望。
“......天亮了，昨晚一号死亡。”
二号错愕：“欸？那我第一个说？”她谨慎道：“班长有点太可疑了......”
林青茗在角落握紧了拳头，刘白朝这瞥了一眼。
二号继续说：“......反而像陷害。”
刘白继续看着她分析，好像一开始就是来认真听的。
“如果班长是狼，她为什么不杀了八号，她手上有毒药，要是白天死不了，今晚死的就是班长。”二号尝试着分析了一下，没什么信心地越说越小声，过给下一个。
赵雅凡：“我也觉得班长不像，反而刘白比较像狼。你们没发现她一直在诱导我们做事吗？第一天她说觉得一号是预言家，要守卫保护预言家，不管守卫是谁，一号确实没死。第二天她又说三号可疑，而三号也死了。今天一号又死了，你们不觉得这是连环扣吗？”
林青茗：“我昨晚查了刘白，她是女巫，我们都是好人。女巫手里还有毒药，狼人已经不能构成威胁，但我们从未出现双人出局的情况，所以第三方一定还在场，我们最好针对一下情侣。”
李雯心茫然地发出一声气音：“啊？”
完了，彻底听不懂了。
见她不说了，李雯心小心试探道：“咱不是还有第三方吗？来个人分析一下谁是情侣呗？”说完，她“过”了一声。直到刘白笑了两声，李雯心才意识到，场上能说话的只有刘白一个人了。
刘白明目张胆地嘲笑道：“还来个人，不就只有我了吗？笨死你得了。”
李雯心握紧了拳头，恼羞成怒：“骂谁呢！”
刘白：“你说是谁就是谁。”
“我是有点搞不懂了，直接投票吧。”刘白笑着，又朝李雯心看了一眼，转头捂着嘴，肩膀颤抖。
李雯心嚷道：“我投她！”
刘白耸耸肩。
二号左看看右看看，在李雯心和赵雅凡中纠结，随机点向李雯心，“抱歉，班长和八号都是好人的话，我只能在你们那选了。”
李雯心完全无所谓，她现在只想刀了自己的倒霉同桌。
林青茗指向李雯心。
赵雅凡指向了二号，李雯心看着场上的票数，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刘白把她的仇恨拉稳了，一把指住刘白。
李雯心紧紧盯着她，就算她给了自己一票，那自己也能带她一起走！刘白眨眨眼，抬手指向——
——二号。
“游戏结束，第三方阵营，情侣获胜！”罗婧看了半天热闹，此刻早就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大声宣布道。
李雯心傻在当场，虚弱无力地：“......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