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三百年 我自己开挂了》桉言宴

19、顾晏辞的过往

　　十五岁的顾晏辞，身着宗门弟子制式的青衫，却在一众同辈中格外惹眼。宗门试炼场上，他手持初成的佩剑，身形如流云般穿梭，剑法招式灵动又带着超越年龄的沉稳，明明是刚习得的高阶剑诀，在他手中却行云流水，灵力运转毫无滞涩。当最后一剑劈出，剑气震得场边落叶纷飞，裁判长老捋须惊叹：“此子悟性，百年难遇！”他收剑而立，额角沁着薄汗，眉眼间却无半分骄矜，只淡淡颔首，眼底藏着对大道的赤诚与锋芒。
　　晨光里，顾晏辞坐在宗门藏书阁外的石阶上温书，墨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衬得他皮肤白皙如瓷。他眉骨清隽，眼型偏长，瞳仁是透亮的浅褐，看书时微微垂眸，长睫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线清晰，抿唇时带着少年人的倔强。有风拂过，吹动他翻书的指尖，也掀起青衫衣角，远远望去，像极了从画中走出的玉面少年，清俊得让人不敢轻易惊扰。
　　宗门讲道堂内，师长抛出晦涩的道法难题，满座弟子皆面露难色，唯有顾晏辞抬眸作答，声音清亮有力，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引得师长频频点头。他站在人群中，身形挺拔如青竹，虽年少，却自带一股沉稳气场。有同辈弟子不服发问，他不慌不忙，随手拾起案上竹简比划讲解，言语间条理分明，眼神锐利却不逼人，那份天资带来的从容，让原本喧闹的讲道堂渐渐安静，所有人都被这少年的才华所折服。
　　练剑结束后，顾晏辞卸下佩剑，靠在桃树旁休息，褪去了练功时的锐利，眉宇间多了几分少年青涩。他从怀中摸出一颗酸甜的野果，随意擦了擦便放进嘴里，眉眼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稚气。远处师弟师妹们嬉笑打闹，他虽不参与，却会偶尔抬眼望去，眼底闪过一丝温和笑意，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天资卓绝的天才弟子，只是个享受片刻闲暇的少年。
　　议事堂内，弟子触犯门规跪地求饶，声泪俱下诉说苦衷，满座长老皆有不忍。顾晏辞却端坐一侧，月白道袍衬得他面容愈发清冷，墨玉簪束起的发纹丝不乱。他抬眸时，目光无波无澜，落在那弟子身上竟比寒冰更刺骨，薄唇轻启，声音平直无半分情绪：“宗门规矩，不容徇私。既已逾矩，便按律受罚，再多辩解，亦是无用。”说罢拂袖，示意执法弟子上前，全程未再看那弟子一眼，仿佛眼前的哀求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秘境之中，同门弟子遭妖兽偷袭，重伤倒地呼救，灵力紊乱间苦苦支撑。顾晏辞恰好途经，却只是驻足立于不远处的巨石上，指尖虽凝着灵力，却始终未曾出手。他望着那弟子在生死边缘挣扎，眉峰未动半分，眼底没有怜悯，只有对“弱肉强食”的漠然：“历练本就是生死考验，自身不察，怨不得旁人。”直到那弟子凭借自身意志击退妖兽，他才转身离去，衣袍翻飞间，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未曾留下。
　　曾有痴心女修寻至山门，捧着亲手绣制的锦帕，欲倾诉爱慕之情。顾晏辞立于山门之下，面对女子泛红的眼眶与恳切的目光，面色依旧平静得可怕。他未接锦帕，只淡淡开口，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贫道一心向道，尘缘俗世，于我无益。姑娘请回吧，莫要再浪费光阴。”话音落，不等女子回应，便转身踏入山门，关门声隔绝了身后的啜泣，他的背影笔直而冷漠，仿佛方才的温情告白，不过是打扰他清修的杂音。
　　昔日挚友误入歧途，堕入魔道，临终前寻至他面前，恳请他念及旧情，保全自己的一缕残魂。顾晏辞手持佩剑，剑尖直指挚友眉心，周身灵力凛冽如刀。他看着挚友痛苦扭曲的面容，记忆中少年时的相伴点滴一闪而过，却瞬间被他压入心底，眼底只剩道心的坚定与冰冷：“你既入魔道，便已是宗门之敌。念及旧情，我赐你体面，莫再多言。”话音落，剑光闪过，没有半分犹豫，唯有剑穗上的墨玉令牌，在风中轻轻晃动，映着他毫无波澜的侧脸。
　　雨后的青崖山雾气氤氲，顾晏辞身着月白道袍，负剑行走在湿漉漉的石阶上，墨发被山风拂动，几缕贴在清俊的下颌线，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行至转角，忽闻一阵清脆的惊呼，抬眸便见一名身着鹅黄罗裙的少女，正踉跄着从陡坡上滑落，手中的药篓摔在一旁，草药散了满地。他足尖轻点，身形如清风般掠至少女身前，伸手稳稳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沉稳。少女抬头，撞进一双无波无澜的浅褐眼眸，那双眼清冷如寒潭，却在看清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时，指尖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暮色中的江湖客栈喧闹不已，阮念初因误拿了恶霸的包裹，被几人围在角落，清秀的脸上满是倔强，却难掩眼底的慌乱。顾晏辞恰在此处歇脚，临窗而坐，指尖轻叩桌面，淡漠地看着眼前的闹剧，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直到恶霸伸手去扯阮念初的衣袖，他才缓缓抬眸，指尖凝起一道灵力，无声无息地弹向恶霸手腕。恶霸吃痛松手，怒目四顾却找不到出手之人，顾晏辞已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浅酌，侧脸在烛火下愈发清冷，仿佛方才的出手不过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阮念初望着他的方向，心头微动，却见他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昏暗的秘境之中，瘴气弥漫，阮念初误入幻阵，被虚影纠缠得灵力耗尽，瘫坐在地时，身后的岩壁突然坍塌。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身影破空而来，广袖一挥便驱散了幻阵，同时将她护在身后。顾晏辞背对着她，佩剑已出鞘，剑光凌厉如霜，瞬间斩碎落下的碎石。阮念初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墨香，混合着秘境的草木气息，竟让她莫名安心。待险情解除，他收剑转身，看向她的目光依旧淡漠，只淡淡道：“此地凶险，孤身闯入，太过鲁莽。”话音落，便转身继续前行，未曾停留。
　　月色如水，洒在顾晏辞清修的竹院之中，他正坐在石桌前打坐，周身灵力流转，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阮念初为寻找一味稀有草药，误打误撞闯入竹院，脚步轻盈却还是惊动了他。他缓缓睁眼，月光落在他眉眼间，衬得那张脸愈发清俊，却也带着几分被打扰的疏离。阮念初愣在原地，望着石桌前的男子，只觉得他像月下谪仙，不染凡尘，一时竟忘了言语。顾晏辞抬眸看她，薄唇轻启，声音清润却无温度：“此乃私人清修之地，姑娘走错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让阮念初瞬间回过神，脸颊泛红地躬身致歉，匆匆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