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九》景枝糖妻

24、Du bist mein Schatz

　　下课铃刚响，周舒颜就出去跟白昱辰约会了。沈洛璃坐在座位上，对着法语歌剧的乐谱犯愁。

　　江璟帆从教室外走进来，在周舒颜的座位上坐下。

　　教室里的女生看到这一幕，激动得快要疯了，但大家都清楚沈洛璃和江璟帆的关系，没人敢大声说话，只能悄悄用眼神互相交流。

　　江璟帆拿起她桌上的乐谱扫了一眼，又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做标注：“你卡壳的那句词，我刚标了重音和连读，先跟着我读三遍。”

　　之后，他逐词帮她纠正卷舌音，耐心带着她读了一遍又一遍。

　　眼看快上课了，沈洛璃盯着他手腕上的表，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句：“Du bist mein Schatz。”

　　说完，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教室。

　　——这句德语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珍宝”。

　　晚上在公寓里，江璟帆系着围裙烤焦糖布丁。烤箱“叮”地一响，他把布丁端到她面前：“特意少放了糖，过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样的日子，已经连续过了三天。

　　每天下课，江璟帆都会准时来教室找她，陪她练意大利语口语，帮她梳理法语语法。

　　下午放学，两人就手牵手一起回公寓。江璟帆总变着法子做她爱吃的，不仅每天晚餐的菜不重样，还会特意做些小甜品。

　　吃完饭，他就开车送她去千蔓那儿上课。沈洛璃下课回来洗澡时，他会提前切好水果，热好牛奶。

　　等她洗完澡，又陪着她在客厅做课后练习，帮她纠正意大利语和法语里的细节问题。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一点才睡觉。

　　周五晚上从千蔓那儿下课回来，沈洛璃洗完澡就窝在沙发里，顺手牵住了江璟帆的手。

　　她指尖悄悄在他指节上蹭了蹭，又圈住他的手腕，表面上是玩他的手表，其实是在偷偷记他手指的粗细。

　　江璟帆坐在她旁边，总觉得她今天有点不一样。

　　太安静了，眼神还老往他手指上瞟。

　　“怎么了？”江璟帆抓住她的手，“今天椰子惹你不高兴了？”

　　沈洛璃回过神，故意岔开话题：“没事，明天我约了莫亦楠出去逛街，没法陪你。”

　　江璟帆没多问，只说：“行，逛完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明天要降温，多穿点，别冻着。”

　　“知道了。”

　　江璟帆凑过去，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低哑，尾音还带着点勾人的气音：“那今晚睡这儿？嗯？”

　　沈洛璃赶紧站起身往门口走，只丢下句：“晚安，我回隔壁了。”话音刚落，没等江璟帆反应，她就迅速带上了门。

　　江璟帆看着空下来的沙发，唇角轻勾了下。

　　总有一天，她会愿意的。

　　周六下午，沈洛璃绕进巷子尽头，找到了那家藏在梧桐树底下的手工小店。

　　这地方是她上周在网上查了半天才找到的，专做小众定制手工品。

　　刚推开门，一个穿浅蓝裙子的店员立刻迎了上来，笑着问：“是预约做标本和饰品的沈小姐吧？材料都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沈洛璃点头应了声，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的玻璃罐上。

　　罐子里装着一只大蓝闪蝶，翅膀在光照下闪烁着迷人的虹彩，如同将星空的蓝凝练于翅翼之上。

　　即便生命早已停驻，依旧美得让人窒息，惊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那是独属于它的璀璨与闪耀，也是藏在翅尖的再生与自由。

　　“先处理蝴蝶标本哦，”店员把工具盒推到她面前，里面放着细镊子，软毛刷和专门的固定针，“您先用软毛刷把翅膀上的浮灰扫掉，动作一定要轻，不然很容易弄破。”

　　沈洛璃屏住呼吸，捏着毛刷柄，从蝶翼根部慢慢往边缘扫。

　　店员在旁边耐心教她：“别紧张，有点小损坏很正常。接下来用展翅板固定，得把翅膀调到最舒展的样子。”

　　她跟着店员学，用细针把蝴蝶身体固定在木板中间，再一点点把蜷缩起来的翅膀拨开。左边翅膀的弧度总不对，她调了三次，指尖被针尖蹭得发红，才总算满意。

　　固定好后，店员盖上透明防尘罩：“得等它完全干透定型，咱们可以先去做对戒。等您把戒指做好，蝴蝶也差不多固定好了。”

　　做戒指的工作台前，摆着几块泛蓝光的蝶翼材料，是用大闪蓝蝶脱落的鳞片和透明树脂压成的。

　　“您先把材料切成戒指的大概形状，再把边缘打磨光滑，最后镶上内侧的银边就行。”

　　店员递来一把小型切割刀，沈洛璃握着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画好的圆圈切，生怕切歪了。

　　切好形状后，她又拿细砂纸一点点打磨边缘，直到用指尖摸着不硌手了，才交给店员做下一步。

　　等店员把银边镶好，一对蓝盈盈的戒指就摆在了绒布上，戒指外圈还缀着细碎的银点。

　　沈洛璃拿起其中一只，套在自己无名指上试了试，大小刚好。

　　“现在可以去给蝴蝶装盒子了。”店员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此时展翅板上的大蓝闪蝶已经定好了型，店员帮她把蝴蝶固定在檀木盒子中间，又在周围铺了一层干苔藓，最后盖上玻璃盖，用铜扣固定好。

　　沈洛璃看着檀木盒里的蝴蝶，这只蝴蝶把自己最美的样子定格在了这一刻，就像她和江璟帆之间的很多时候。

　　哪怕过去再久，想起来还是会觉得特别美好。

　　最后做海螺香薰蜡烛，沈洛璃的动作明显熟练多了。她选了一个带螺旋纹的白色海螺壳当容器，先在壳底铺了一层碎的烟花装饰和贝壳。

　　这些贝壳是上次去三亚时，她在海边捡的，一直放在抽屉里，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倒蜡液的时候，店员特意帮她调了深海蓝的颜色，融化的蓝蜡慢慢装满海螺壳。

　　沈洛璃忽然想起上个月在三亚的事——那晚在游乐场里，江璟帆笑着对她说：“三亚的最后一晚，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这次，她想回赠他一场独一无二的烟花。

　　“沈小姐，该放灯芯了。”店员轻声提醒她。

　　她接过灯芯，小心地插在蜡液中间，又在旁边摆了几颗小星星。等蜡液冷却凝固，海螺香薰蜡烛就做好了。

　　整片大海好像都被装进了海螺里，烟花贝壳嵌在蜡中，她此刻都能想到它被点燃时的样子。

　　等把所有礼物都装进定制的丝绒袋里，天已经快黑了。

　　沈洛璃提着袋子走出小店，拿出手机想给江璟帆发定位，才想起上次吵架把他删了还拉黑了，只好在群里重新加他好友。

　　对方很快就通过了请求。她发过去定位，没几秒就收到了回复，就三个字。

　　。：马上来。

　　她把江璟帆的备注改回“加减法”，然后收起手机。

　　没等十分钟，那辆熟悉的迈凯伦就停在了跟前。

　　沈洛璃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这么快？”

　　“刚好在这附近。”江璟帆发动车子，扫了眼她手里的袋子，以为是逛街买的东西，就没多问。

　　沈洛璃看车子往市中心开，又问：“去哪？”

　　“段屿昃回国了，去AOKELA聚聚。”江璟帆打了把方向盘。

　　沈洛璃突然想起之前叶一柠在江边跟她说的话，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问：“段屿昃是不是跟一柠在一起过啊？”

　　红灯亮起，江璟帆踩下刹车，侧头看了她一眼：“叶一柠跟你说过？”

　　“嗯，”沈洛璃按下车窗，望着窗外的车流，“她说那个人是她长这么大，唯一想过要携手过一辈子的人。我之前还纳闷是谁，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段屿昃了。”

　　绿灯亮起，江璟帆重新发动车子：“她居然会跟你说这些，以前她从不跟别人提这事。”

　　“前几天吃饭的时候，白昱辰不是说段屿昃在国外谈了个女朋友吗？”沈洛璃接着问，“今天他女朋友也会来？”

　　“嗯，跟他一起回来的。”

　　“那一柠也会来吗？这样对她是不是不太好啊？”

　　江璟帆没说话，沈洛璃见他不想多聊，也闭上了嘴。

　　没一会儿，车子就到了AOKELA楼下。江璟帆锁好车，两人一起上了二楼的包间。

　　推开门的瞬间，喧嚣声扑面而来，白昱辰，齐遥他们都在。沈洛璃扫了一圈，没看见叶一柠，心里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一转，刚好对上一双痞气的眼眸。

　　男人留着银白色短发，侧倚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额前的碎发遮了点眉骨。黑色皮衣敞着，灯光打在脸上，把锋利的下颌线勾勒得愈发清晰。他左手握着杯威士忌，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眼望了过来。

　　长得是真他妈帅，和江璟帆一个类型的，张扬又惹眼。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叶一柠说的，唯一想过要携手过一辈子的“段屿昃”。

　　段屿昃身边紧挨着个女生，穿了件羊绒拉毛开衫，扎着丸子头，发间别着枚珍珠发卡，看上去文艺又温柔，应该是他在国外谈的那个女朋友。

　　“来了啊。”段屿昃朝江璟帆抬了抬下巴。

　　两人坐下后，齐遥给江璟帆倒酒：“咱们这伙人都两年多没聚在一块了。”

　　“给大家介绍下，”段屿昃很自然地揽过身边女生，“我女朋友，单茉蒔。”

　　单茉蒔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轻声跟众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单茉蒔。”

　　随后，段屿昃的目光落在江璟帆旁边的女人身上，挑了下眉：“你女朋友？”

　　江璟帆点头：“嗯，沈洛璃。”

　　在江璟帆来之前，白昱辰已经给段屿昃介绍过周舒颜了。

　　“段屿昃，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白昱辰喝了口酒问。

　　段屿昃低头看了眼单茉蒔：“一年多了。”

　　齐遥立刻起哄：“哟！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可以啊段屿昃，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这次动真格了？”

　　白昱辰也跟着打趣：“就是啊，老实说，到底是谁先看上谁的？我看肯定是你追的人姑娘吧，追的时候没少耍花样吧？”

　　段屿昃笑着打断：“少来啊。”

　　齐遥举着酒杯，调侃的劲儿更足了：“段屿昃，你这就是见色起意呗！”

　　他们还围着两人起哄，周舒颜拉着沈洛璃在一边聊别的，没掺和进去。就在这时候，包间门突然被推开了。

　　叶一柠站在门口，穿了件黑色风衣，长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一推开门，她的目光就下意识地扫过包间，精准地落在了段屿昃身上。

　　段屿昃也停下了喝酒的动作，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叶一柠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周围的喧嚣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包间里的音乐在空气中回荡。

　　时隔两年再见，段屿昃好像一点也没变，还是以前那副痞痞的样子。唯一变了的，就是头发染成了银白色，还有身边的人换成了别人。

　　“一柠来了！”齐遥举起酒杯，“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得罚酒啊！”

　　周舒颜朝叶一柠招手：“一柠，过来坐我这儿！”

　　“一柠啊，你这就不对了！”白昱辰假装不满地说，“屿昃难得回国一次，你迟到了快一小时，必须自罚三杯！”

　　叶一柠走到周舒颜身边坐下，抬头看向段屿昃，扯出个还算自然的笑：“好久不见。”

　　除了江璟帆、沈洛璃和段屿昃，其他人都以为这就是普通朋友的问候。只有他们三个知道，这四个字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过往。

　　段屿昃显然也没想到叶一柠会主动打招呼，眉梢轻挑了下，过了几秒才说：“好久不见啊，叶一柠。”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叶一柠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可当她瞥见单茉蒔脸上那抹有点茫然又友善的笑，情绪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他早就往前走了，有了新的生活，自己没必要还停在原地，揪着过去不放。

　　她端起桌上的果汁，朝众人举杯，笑着说：“抱歉啊，路上有点堵车，我用果汁代酒，自罚一杯。”

　　齐遥见气氛有点冷，赶紧找别的话题：“段屿昃，你们都在一起一年多了，有没有想过啥时候结婚啊？”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安静了。

　　江璟帆在心里把齐遥骂了个狗血淋头，沈洛璃也头一次对齐遥这么无语。

　　江璟帆和沈洛璃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叶一柠。

　　她脸上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落在段屿昃身上，跟其他人一样，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江璟帆心里清楚，要是段屿昃说想过，那叶一柠和他之间，就真的彻底完了。

　　段屿昃开口说：“结婚还没想过，等她大学毕业再说吧，不想给她太大压力。”

　　江璟帆打住了这个话题，拿起桌上的骰盅晃了晃：“行了行了，别聊这些有的没的了，来！”

　　几人立马附和，气氛又热闹起来。

　　沈洛璃拉过江璟帆，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江璟帆看了眼叶一柠，随后点头。

　　沈洛璃端着果汁走过去，在叶一柠旁边坐下，挽住她的胳膊，小声问：“没事吧？要是觉得不舒服，我陪你先回去。”

　　叶一柠摇头，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冷，可能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吹了风。你别担心我，玩你的就行。”

　　沈洛璃一眼就看出来她在硬撑，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安安静静坐在她身边陪着，偶尔跟她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帮她转移注意力。

　　酒局散场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大家都没喝多少酒，一个个脑子都清醒得很。在门口互相道完别，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公寓，沈洛璃一进门就钻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蜂蜜，舀了两勺放进杯子，又倒了点温水搅和匀。

　　江璟帆倚在厨房门框上盯着她的背影，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累着了吧？”

　　“好了，快喝。”沈洛璃把杯子塞他手里，“都十二点多了，你先去洗澡，我回隔壁一趟，等会儿就过来。”

　　江璟帆几口喝完蜂蜜水，把杯子放水槽里，转身去了浴室。

　　沈洛璃提着袋子回了隔壁，把里面的礼物拿出来放床头柜上。大蓝闪蝶标本、蓝翼对戒、海螺香薰蜡烛，每样都摆得整整齐齐。

　　她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从衣柜里翻出睡衣进了浴室。

　　等江璟帆擦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沈洛璃已经窝在客厅沙发上追剧了，腿上还放着袋拆开的薯片。

　　她嚼着薯片，含糊地说：“洗这么久，我剧都快看完半集了。”

　　江璟帆把毛巾扔到沙发角落，倒了杯温水坐她旁边，随口问了句：“明天没安排吧？”

　　“没啊，咋了？”沈洛璃眼睛还盯着屏幕，又拿起一片薯片。

　　江璟帆用指尖敲了两下杯壁：“我过几天生日，想提前要个礼物。”

　　沈洛璃这才转头看他，警惕地挑眉：“什么礼物啊？别想搞幺蛾子。”

　　江璟帆没绕弯子，伸手抢过她手里的薯片，放茶几上按住，认真说：“陪我去纹身。”

　　“纹身？”沈洛璃愣住了，“你怎么突然想纹身了？”

　　江璟帆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望着电视屏幕：“看你意愿，我想纹点有意义的东西。你要是不想去也没事，主要是我不想一个人去，有点怕疼。”

　　沈洛璃心里嗤笑一声。

　　什么怕疼，分明是找借口。

　　她故意逗他，挑着眉说：“哦，怕疼啊？那简单，干脆别纹了，省得遭罪。”

　　江璟帆啧了一声，把薯片重新塞给她，脑袋随意搭在她肩上：“我就想让你陪我，别的礼物我不要，就要这个。”

　　沈洛璃沉默了几秒：“你想纹什么？别搞太大的图案，我不跟你一起疯。”

　　“就纹条小锦鲤，再加上我们名字里的一个字。”江璟帆坐直身子，指尖在她手心上画着，“不多，就这点东西，对你以后也没影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纹‘璃’，你纹‘璟’，再配条小锦鲤，刚好一对，寓意也好。”

　　沈洛璃认真考虑，小锦鲤图案确实不大，也不算夸张，便点头答应了：“行，明天去。”

　　江璟帆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反悔？”

　　“不反悔。”沈洛璃笑了笑，“你想纹哪儿？”

　　“我纹手心，你纹锁骨。”

　　沈洛璃皱眉：“为什么让我纹锁骨啊？那儿太明显了。”

　　江璟帆避开她的目光，端起水杯喝了口，只说：“锁骨那儿拍照好看。”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个位置他早就在心里琢磨了千百遍。

　　那是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勾人的地方，他想在这儿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只要她看见纹身，就能第一时间想到他。

　　沈洛璃没多想，顺着话应：“听你的。”

　　两人又腻歪了会儿，江璟帆靠在沙发上刷手机，沈洛璃专心追剧。

　　没一会儿，他把手机凑过来：“你看这头像，可爱不。”

　　沈洛璃低头瞥了眼。

　　屏幕上是两只软乎乎的boboki，和他们平时的风格完全不搭。

　　她想都没想：“不换，太幼稚了。”

　　江璟帆没气馁，把手机收回来，开始在她旁边找存在感。

　　她看剧看得入神，伸手拿薯片，他就抢。她不理他，他就凑到她耳边阴阳怪气地嘀咕。

　　“哎，就想和女朋友换个情侣头像都没人愿意，惨啊，想哭嘤嘤嘤～”

　　沈洛璃被吵得根本没法专心，干脆把薯片往他怀里一塞：“给你，别烦我。”

　　结果江璟帆直接拿起手机，对着她的微信疯狂刷屏，全是些搞怪表情包。

　　有歪头杀的小猫，捂嘴哭的小熊，还有“求你了”的手写体图片。

　　消息提示音“叮咚”响个不停，沈洛璃烦得不行，把手机调了静音。

　　江璟帆还是没停，一会儿戳她胳膊，一会儿用手在她眼前瞎晃，软磨硬泡了快十分钟。

　　沈洛璃最后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妥协：“换！换完你别再烦我，让我好好看剧。”

　　江璟帆立马拿过她的手机帮她换好头像，又换了自己的，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满意。

　　他把手机还给沈洛璃，也不打扰她追剧了，转头就扎进了四人小群。

　　齐遥刚准备睡觉，听见微信提示音又拿起来，点开群聊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江璟帆的头像居然换成了一只蓝色boboki！还以为他被盗号了，在群里发了一串问号：

　　齐遥：？？？？？？

　　齐遥：不是？江璟帆，你他妈喝傻了？今晚没喝多少啊

　　齐遥：你成小学生了？以前你不还说这种头像幼稚吗？

　　谢梓秋也冒了出来，先发了个“吃瓜”的表情包：

　　谢梓秋：哟，这啥情况啊？江大少爷这是转性了？开始走可爱路线了？

　　白昱辰：沈洛璃让你换的？她不是不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吗？

　　齐遥：谁知道呢？小情侣的情趣呗，你说是不@。

　　齐遥发一次消息就忍不住笑一次，他实在没法把这个头像和江璟帆联系起来。以前江璟帆连朋友圈背景都是黑的，现在居然用这么萌的头像，也太离谱了。

　　江璟帆看着群里的调侃，他一点都不气，反而心情好得很。

　　他截了沈洛璃的粉色boboki头像，又截了自己的，用拼图软件拼在一起，还加了个浅粉色边框。

　　没过五分钟，江璟帆就把拼好的图甩进群里，还装无辜发了句：

　　。：这是什么呀？好难猜哦。

　　下一秒，群里同时弹出一排“滚”：

　　齐遥：滚滚滚

　　白昱辰：滚远点，别在这儿恶心人

　　谢梓秋：知道了，显眼包

　　齐遥：江璟帆你他妈能不能别秀了。。。

　　江璟帆把那两张图做成表情包，在群里疯狂刷屏，齐遥也跟着刷，发的全是呕吐的表情包。

　　白昱辰：行了行了，知道你幸福，别刷屏了，我要陪我老婆睡觉了。

　　……

　　江璟帆看着群里的消息，笑得肩膀都在抖。

　　沈洛璃瞥了他一眼，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大晚上的你抽什么疯？跟个傻子一样，吵死了。”

　　江璟帆立马收住笑，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随后枕着她的腿躺下：“不吵了，你继续看。”

　　沈洛璃懒得搭理他，重新把注意力转回电视屏幕。刚看没两分钟，就发现手里的薯片少了一大半。

　　低头一看，江璟帆趁她不注意，已经偷偷吃了不少。沈洛璃没说什么，把薯片塞到他手里，随他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