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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撒娇的惟惟最好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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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回到寝室,就正好看见林浩楠搭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诶,怎么这么晚,快点吧,一会儿熄灯了…”
两个人都很默契,沈惟准备洗澡,江际准备写作业。
“下周三是不是要准备音乐节啊?”林浩楠突然转头问江际。
江际只是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干着手里的事,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的书写着,仿佛想把一切的烦躁都融入纸笔尖,确实他也累了,可是林浩楠却偏偏找他搭话。
“跟以往的不一样,这次是集体投票方式…”大圣讲话一顿,“所以…谁报名?”大家早就料到了这一句话,教室一片死寂。往年大家都不肯报名,今年大圣亲自出马挨个问,逮着谁问谁。
“你们班主任有点事儿,这几周都由我代课,既然都不乐意”大圣看了看他们大手一挥“那就都一起!”
教室里面瞬间哀声一片,炸开了锅。
大圣哪惯着他们,“那个班长和文艺委员下课组织。”
下课,叶妄颜和班长手捧着记录册问了一圈下来,报名的人少的可怜,这沈惟勾着池塘的肩膀抱着个篮球进来,叶妄颜一个箭步冲上前“有兴趣参加吗?问一圈了没一个人。”
池塘笑着摆了摆手,“我不行啊,我唱歌跟公鸡打鸣似的,怕把校领导唱出原形。”沈惟也接话“我第一天刚跟我的四肢认识。”
叶妄颜见他俩这样也没啥好说的了,只能绝望。
“我可以弹吉他。”许安沅在一旁弱弱的开口。这句话如同天籁,叶妄颜猛地回头,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安沅!你就是我们的恩人!”班长立刻在本子上刷刷地写下了第一个名字。
听到“才艺”二字,池塘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一拍桌子:“唉!等等!我记得……咱们江大队长是不是会弹钢琴啊?”…果然。
其余四个人的目光“唰”地聚焦到正在刷题的江际身上。
“不会。”江际的回答机械、麻木,且带着一丝核弹发射前的危险气息。
“不对吧,我记着你会的啊?”池塘一脸诧异,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小时候你妈还跟我妈炫耀,说你……”
突然一本英语词典“咻”地砸过来,池塘反应快侧身躲开,又顺手拿到词典“你单词还没背…”江际的眼神被阴影挡住,看不清,但是大家都特别有默契的散开了。
池塘抱着词典,缩在座位上不敢再吱声。
沈惟把篮球往桌上一放,整个课桌都晃了晃,他凑到江际和池塘中间,眼睛在江际脸上溜了一圈,笑着问:“江际,你真的会弹钢琴吗?看着不像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和习题册‘缠绵悱恻’呢。”
池塘在旁边:“沈惟,你是想挨词典了吧?不过你别说,那天江际弹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钢琴自己成精了,自己在那儿弹呢。”
江际推了推眼镜,拿起笔敲了敲沈惟的脑袋:“作业写完了?还有闲心管我会不会弹钢琴。”说完起身出去。
叶妄颜悄悄转过头来,对着他们三个商讨着“帮忙劝劝吧,要不这真没人了。”她举起三根手指,“这任务是大圣要求的,谁能劝到,这一个月的奶茶我包。”
“是你自己想看吧。”一旁的池塘已看透的样子。
见自己的心事被拆穿,叶妄颜不好意思的笑。
“我试试 …”沈惟心里早打好了小算盘。自打上次喝了学校门口的奶茶之后,这几天就一直念念不忘。
很快江际回到作业上刷着题,池塘忍不住问“江会长,真的不试试吗?”
就在江际的眼神像“刀”人的时候,沈惟突然蹲窜到两人中间,“哎呀呀,池塘你个二傻子,快闭嘴吧!”沈惟已经凑到了江际身边,他先是一巴掌轻拍在池塘后脑勺上,把他拨到一边,然后整个人转向江际。
沈惟把篮球往脚边一放,双手合十,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江际,拖长了调子,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会——长——!际——哥——!别理池塘那个笨蛋,他懂什么呀!”
江际眉头蹙得更紧,笔下不停,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沈惟见状,变本加厉,干脆用手轻轻扯了扯江际的校服袖子,像只讨食的大型犬:“你就当帮帮忙嘛!你看安沅一个人弹吉他多孤单啊,你就在旁边‘叮叮咚咚’给他配个背景音,行不行?求求你啦!你最好了!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个月的可乐!不,两个月!”
他这套行云流水的撒娇功夫,看得旁边叶妄颜和班长目瞪口呆,池塘则是一副“没眼看”的表情捂住了脸。在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江际终于停下了笔,深吸一口气,似乎想用冷漠击退这波“精神攻击”。他转过头,对上沈惟那双写满了“真诚”与“期待”的眼睛,沈惟还适时地又眨了眨眼。
“……”江际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副“想刀人”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试图用眼神表达“离我远点”和“你很烦”的信息,但在沈惟毫无攻击性且充满韧性的“撒娇光波”下,悉数被反弹了回来。
大概僵持了十几秒钟。
怎么还不答应?不行啊,这样我的奶茶…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际会再次冷硬拒绝时,他却极其不耐烦地、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嗯”了一声,随即迅速转回头,恶狠狠地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仿佛那纸跟他有八辈子仇。
但这声微不可闻的“嗯”,在寂静的教室里无异于一声惊雷。
“他答应了!”沈惟立刻跳起来,兴奋地宣布,仿佛完成了什么世纪壮举。
叶妄颜和班长瞬间从石化状态复活,激动得差点击掌。许安沅也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池塘放下捂脸的手,表情复杂地看着沈惟,又看看浑身散发着“我不是自愿的”气息的江际,最终憋出一句:“……沈惟,论脸皮厚度,还是你赢了。”
沈惟得意地一扬下巴,勾住池塘的脖子:“走啦走啦,这节体育,任务完成!”
一场音乐节报名危机,最终以谁也意想不到的方式——“沈惟的独家撒娇”宣告解决。而江际则继续用后背对着所有人,只有那微微发红的耳尖,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放学铃声像是解除了某种禁锢。江际几乎是在铃声落下的瞬间就合上了习题册,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拾书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池塘溜得飞快,叶妄颜和班长也投来鼓励的眼神后离开了。
沈惟却磨磨蹭蹭,直到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他看见许安沅抱着吉他盒站在门口等江际,而江际虽然一脸“别惹我”,却还是背起书包朝门口走去。
“欸,等等我!”沈惟三两步追上去,很自然地挤到江际和许安沅中间,手臂习惯性地想搭上江际的肩膀,却被江际一个侧身躲开。
“干嘛?”江际瞥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去观摩学习啊!”沈惟理直气壮,“我可是促成这次合作的‘功臣’,得有始有终!顺便给际哥你加油打气!”他笑嘻嘻地,完全无视江际的冷脸。
江际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三人一起走向音乐教室。
w :今晚可能晚点回去。
你楠哥天下无敌:行,那你们早点回。
夕阳的余晖将音乐教室染成暖橙色,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宁静而温馨。许安沅找了个凳子坐下,开始调试吉他的音准。
江际则径直走到那架有些年头的立式钢琴前,打开琴盖,手指轻轻拂过黑白琴键,神情专注而柔和,仿佛触碰的不是乐器,而是久违的老友。
沈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际——不再是那个埋首题海、冷若冰霜的学霸会长,而是一个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少年。他靠在窗边,没有像往常一样咋咋呼呼,只是安静地看着。
“江际,你想弹什么曲子?”许安沅问道。
江际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一段流畅而优美的古典乐章流淌出来,是肖邦的《夜曲》他的技法娴熟,情感表达含蓄却深刻,连不懂古典乐的沈惟都听得入了神。
一曲终了,许安沅忍不住轻声赞叹:“弹得真好。”
沈惟这才回过神,用力鼓掌:“太好听了!际哥!你深藏不露啊!”
江际没理会沈惟的夸张,只是微微蹙眉看向许安沅:“这首不合适音乐节,太安静了。有没有……流行一点的?”
许安沅有些意外,随即报了几首旋律轻快、受众度高的流行歌。江际试了试其中一首的前奏,虽然对流行乐的节奏略显生疏,但基本功扎实,很快就能流畅弹奏。
“就这首吧。”江际说。
合练开始。钢琴作为基调,吉他负责丰富旋律层次。江际和许安沅都是认真的人,很快便沉浸在对细节的打磨中。
沈惟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听着,但没过多久就坐不住了。他悄悄挪到江际身边的琴凳上坐下。江际正专注地看着谱子,没搭理他。
沈惟看着江际近在咫尺的侧脸,看着他低垂的、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因为专注而轻抿的嘴唇,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下。他恶作剧般地,伸出手指,轻轻按了一下钢琴高音区的一个琴键。
“叮——”一个清脆突兀的音符打断了和谐的练习。
江际和许安沅都停下来看他。
沈惟立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看这个键亮晶晶的,好像没响过,试试音准……”
江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写着“你很无聊”。
沈惟讪讪地收回手,但没过两分钟,他又开始“作妖”。这次,他趁着江际弹完一个段落停顿的间隙,把自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递到江际嘴边:“际哥,喝口水?弹这么久累了吧?”
瓶口几乎要碰到江际的嘴唇。江际身体后仰,皱眉避开,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漫上一点红晕。“……拿开。”
“哦。”沈惟收回手,自己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看着江际泛红的耳朵,得逞似的偷笑。
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家伙怎么总是没点分寸?
许安沅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互动,忍不住低头抿嘴笑,很识趣地低头假装调试琴弦,给他们留出空间。
江际似乎被沈惟闹得有些无奈,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手放回琴键上。这次,他弹的不再是练习曲,而是刚才那首流行歌的副歌部分,旋律变得轻柔舒缓,像是在回应某种无声的纵容。
沈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不再捣乱,安安静静地坐在江际身边,歪着头看他弹琴。夕阳透过窗户,将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钢琴声悠扬,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练习结束时,天已经擦黑。许安沅先告辞离开。音乐教室里只剩下江际和沈惟。
江际合上琴盖,准备离开。沈惟却突然叫住他:“江际!”
江际回头。
沈惟走到他面前,路灯的光芒透过窗户,勾勒出他带着点狡黠笑意的脸庞:“你看,我是不是说话算话?说好来给你加油,就真的陪到现在。”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那……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听你弹琴?就我们俩的时候。”
江际看着沈惟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就在沈惟以为又会得到一句硬邦邦的“随便”或者“不行”时,江际却极轻地“嗯”了一声,随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沈惟的心像被泡进了温热的蜂蜜水里,甜得冒泡。他快步追上江际,并肩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夜风温柔,连脚步声都透着欢快。
“江际。”
“……”
“江际!”
“……吵死了。”
“嘿嘿,没什么,就是高兴。”
走在前面的江际,听着身边人雀跃的声音,感受着晚风吹散了一天的疲惫,嘴角在夜色中,勾起了一个无人看见的、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