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与君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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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师，往小了说，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往大了说，在一定程度上修改世间的法规也不是问题，可谓是居家旅行必备。
只有一点不大好，大多数幻术师的脾气如同他们本人一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正做着任务忽然发病，一刀把委托人捅死的也不是没有。
这就显现出库洛姆的宝贵了——本领硬，脾气也好。没有沟通障碍，也不会在任务中突发恶疾，甚至还会主动揽去一些麻烦活，要不是背后总冒出六道骸的影子，简直称得上完美了。
然而现在的纲吉，却只是把她当做普通少女看待。
两个成年男性出去玩，却叫一个少女保护，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吧？
“库洛姆，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们的。”纲吉暗示，“你看，京子和小春不是去逛街了吗？”
“boss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库洛姆表情有些失落，“boss觉得我跟着碍事吗？”
“怎么会？”纲吉忙摆手，“我是说，呃，你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嘛！”
“保护boss就是我想做的事情！”库洛姆在这件事情上意外的坚持，“既然boss不觉得碍事，就让我跟在后面吧。”
“走吧阿纲。”山本勾着他的脖子，一点也不在意，“库洛姆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
“看这个，好像阿纲哦。”山本笑道。
纲吉顺着山本的手臂看过去，山本指的是娃娃机里一只半人高的棕色长毛兔子玩偶，长长的耳朵乖巧地垂在两侧，眼睛处镶着一对又大又圆的深棕扣子。
哪里像了？！连物种都不一样！
山本却已经兴致勃勃投游戏币了。
众所周知，游戏厅的娃娃机钩子大多数时间都如同肌无力患者的手，能不能夹到全凭运气，大型娃娃机更是如此。就算你是震动半边世界的黑手党，也别想从娃娃机手上讨到便宜。
山本投了十次，其中有几次差点成功，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纲吉忍不住道：“好不还是算了，给其他小朋友一点机会吧。人家等了半天了呢。”
旁边穿着红色和服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金色的游戏币攥在手中满是汗水。
“既然阿纲都这么说了。”山本语气遗憾，他其实并不热衷这些游戏，也不大在乎输赢，但是一旦有“想要赢”的念头，就会比谁都执着。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谁叫他是棒球手呢？
见山本终于退下来，小女孩立即跑过来，投币，扳动扳手，夹子颤巍巍动了一下，居然精准地夹住了棕毛兔子的耳朵。
接着一路摇晃，虽然总像是要掉下来，却始终坚持着。纲吉睁大了眼睛，听见“叮咚”一声响，山本夹了半天的玩偶被女孩揪着耳朵抱了出来。
“......”纲吉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
其他玩偶还有不少，兔子玩偶却因为体型过大，仅此一份。纲吉看着山本盯着对面女孩，琥珀色的眼珠透出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立即转移话题。
“咳咳，这个投篮机感觉很适合山本呢。”
“啊这个。”山本回过神，“虽然我还是更擅长棒球，但既然都是球类，应该也差不多吧。”
事实证明运动神经发达的人果然在哪里都能吃得来。等回过神，自己篮子里就已经堆满了山本赢来的金灿灿的游戏币了。
“真好啊。”纲吉忍不住感慨，“我自己去游戏厅从来没有赢过。”
每次都是给游戏厅送钱。
太宰倒是经常赢，游戏币一变十十变百，衬得他越发凄惨。而且太宰喜欢比赛，每次都要赌上一些彩头，往往纲吉都会落入十分可悲的境地。
“其实挺简单的，阿纲想要的话以后我可以教你。”两个人走出游戏厅，外面是一个娱乐购物一体化的商城，两个人很快找到一家餐厅。
餐厅是个纲吉叫不出来的名字，据说是古希腊语。菜单也尽是他看不懂的词，最后山本点了几个据说是这家餐厅的经典菜式。
山本很随意地将外套搭在椅子上，只穿着一件蓝色衬衫，衬衫袖子卷上去露出小麦色的小臂。他身后窗户开着，盛着一片湛蓝天空，彩色窗帘在天空中飞舞。
鸡蛋牛油果三明治很快就被端了上来，金黄色津液浸透三明治，牛油果细腻绵密，带着一点独有的水果清香。
纲吉切割着三明治，将鸡蛋液涂抹到烤得焦焦的面包片上，忽然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么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视着。
“阿纲，你在看什么？”
“总觉得有人看着我。”纲吉皱眉，“是错觉吗？”
“阿纲如果这么觉得的话，大概率就是有哦。其实我也察觉到了点，不过还不能确定是否有恶意。”山本语气自然，“正常交谈就好。”
纲吉也是这么想的，他恰好想到一个话题，“对了，山本在假日的时候都做什么呢？”
山本动作顿了一下。
假日？
哪里有什么假日呢？
在黑暗的道路上一刻不歇地行走，越陷越深以至于无法自拔，连欣赏左右风景的余力都没有，哪里还有放松的心情和余暇呢？
山本笑道：“大概是打打棒球或者别的什么的吧。”
“这里有空位吗？”问话的是刚才抱着兔子兔子的小女孩，她仰着头，黑色马尾柔顺地垂在肩膀上，水蓝色的眼睛像是一片小小的湖泊。
这里遍地都是高眉深目的欧洲人，偶尔见到一张东亚面孔还颇亲切。尤其是女孩子的日语显然也十分熟练。
“有倒是有。”纲吉左右看，却没见到女孩监护人，不免奇怪，“你一个人来吗？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女孩语气平板无波，她看了纲吉一眼，自顾自坐了进去。“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工作了。”
“可是你还没成年吧！”
“所以他们没有给我发工资。”小女孩回答。纲吉看见她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果汁，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面包咀嚼起来。
“......”纲吉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意大利黑心资本家雇佣童工还是吐槽连工资都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山本感兴趣看过来，他看向女孩的手心和手指间，那里有一层薄茧，“不介意的话能问问是干什么工作吗？”
“泉镜花。”女孩脸颊一边鼓起来，“工作——之前大概是杀手一类的，至于现在嘛，就看有什么委托了。”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会开玩笑。”山本像是被逗笑了，琥珀色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小姑娘，杀手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知道啊，所以我从那里逃开了，再也不会回去了。”泉镜花吃完面包，喝了一口饮料，脸颊鼓鼓的，“现在的工作虽然钱很少，但是这样就很好了。”
“这样啊。”山本垂下眼睛。
这个女孩手上的茧子明显是用刀练出来的，眼神也全然不像一个普通孩子。如果刚才她的回答是其他，吃完饭后彭格列的人或许就会找上门了。
纲吉却没想到别的，只有满心震惊。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一脸淡定地说出这种话，果真不愧是西西里吗？
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过来，纲吉刚想说话，不知道为何心中一跳，飞速将女孩推倒，同时弯腰避过攻击。
餐车倒在地上，洒了一地汤水。山本在纲吉动作的瞬间也飞快拿起餐刀，精准地划开服务员的动脉。
这些年来无穷尽的暗杀中，山本已经养成了习惯，无论是走到哪里，时雨时金和手枪都是随身携带。但今天是个意外。
出没游戏厅这样的低端娱乐场合，与纲吉亲密的肢体接触，行为作风实在不像是平常那个雨部杀手，就连警惕心也比平日滑落了。
所以说，还是被盯上了吗？
山本心中叹气，飞速地扫过餐厅里每一个人，评估他们的身份和可能的战斗力。
“先出去！”纲吉身上也没有带任务武器，“这里大都是普通人。”
山本判断却更快，也更无情：“不。餐厅里有墙壁阻挡，他们的武器不容易施展开，何况外面一定有狙击手。”
“但是——”
“山本说的没错。”一颗子弹从玻璃窗飞进来，击中打领带的男人，炸出一朵艳丽的花。
餐厅对面二楼窗户里，reborn手中的枪口冒出一缕白烟。
“你一直跟着我们？”纲吉睁大了眼睛，准确捕捉到建筑物里的人影。
“学生外出，家庭教师怎么能不随身跟着呢？”reborn说道，“观察力不错，但是还有待提高。”
一道银色弧光从窗户里抛过来，纲吉手忙脚乱接住，居然是一枚素圈银戒。
reborn道：“要想保护其他人，就在这里把人给我解决。点燃火焰去战斗吧！”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做不到啊！”说到底一百次战斗中燃起火焰次数也就那么一两次，上一次似乎还是在两年前。
这就好比让一个拿到驾照后两三年没摸过方向盘的人去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去赛车。他可是连怎么开火都不记得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reborn就是这样推崇实战中激发潜能的人，大概在他看来，只要还没死就代表还有未激发的潜能。很难说到底是出于信任还是单纯地想要折磨学生。
对面显然是有充足的准备，无论是武器还是身手都极其专业，是精英中的精英。纲吉余光已经看到好几个人将枪口对准过来。
玻璃破碎的声音到处乱响。纲吉狼狈地钻到座椅背后躲避着乱飞的子弹。
一个暗处的人悄然举起手枪，reborn甩手送出一发子弹，那人应声倒下。
纲吉满怀希望：“你就不能把他们都解决吗？”
“那还要你干什么？”reborn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刚才也不想管的，但是果然，看到学生被别人用枪指着，还是会很不爽啊。”
“阿纲小心！”山本喊道，一只电鳗带着幽绿的火焰朝纲吉迅速游去，蓝色电流弧光在周身窜动，发出令人心惊的滋滋声。
“居然有火焰。”reborn也皱起眉，“麻烦了啊。”
纲吉来不及思考陆地上哪里来的电鳗，身体就代替他做了决定，一个打滚险而又险躲过去。
然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耳边又想起电鳗噼里啪啦的恐怖电流声。居然还带追踪功能！
reborn冷静地注视着纲吉。
他的学生狼狈逃窜着，浅黄色卫衣偶尔擦过电流，染上一片焦黑。他像是完全忽略了反击这一选项。
余光中一只黑洞洞枪口在隐蔽处对准纲吉，reborn毫不犹豫开了一枪，对方应声倒下。
今天的杀手已经是那个家族中最精英的一波，然而在第一杀手面前还不够看。他的重点一直都是沢田纲吉。
纲吉简直欲哭无泪。
第一次见识火焰的威力，但也用不着如此激烈吧！电鳗电流声已经近在咫尺，纲吉身体几乎已经模拟出被击穿的的痛苦。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墙壁被炸开一个大洞，流动着红光的屏障在他面前撑开。
银发少年踏着墙壁残骸走了进来。
“十代目！”那双翠绿的眼睛颤抖起来，狱寺隼人感到自己心脏仿佛滚出滚烫的泪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与君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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