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愿生存指南》坠雪笺

16、怪味与藏起来的体检单

　　宿舍夜聊聊到辅导员赵志民，程毓用红笔在符纸上打圈，嗤笑一声：“只眯身上有股味儿，你们闻到过吗？是尿味儿，三米外都能熏得人睁不开眼，亏我上次在他办公室还发现了一罐栀子花味儿的香膏，也不知道用哪儿了。”
　　慕棂啃着辣条点头，绿色挑染晃了晃：“上次他开会，往讲台一站，我跟程毓直接用书挡脸，比隔夜剩菜还冲。”
　　苏浔暂停打烂鸡蛋派对，皱眉：“恶心死了！上次谈话我特意站门口，还差点被呛着。”
　　孔朔：“是吗，我们没闻到。”
　　　　“怕什么？”程毓挑眉，“他专盯第一排，我俩翘课最多照样坐这儿，还怕这点味儿？”她敲了敲桌面，“我猜他有弱精症，儿子根本不是他的。”
　　孔朔啧啧称奇：“哎呦喂~”
　　慕棂辣条差点掉了：“难怪从不提儿子！他老婆来送文件，他都躲着，搞不好是赘婿。”
　　苏浔坐起来：“家长会他老婆带的小男孩，我觉得长得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他还硬说是自家小子，笑得比哭还假！”
　　孔朔咋舌：“你们坐第一排观察这么细？”
　　“不然坐这儿干嘛？”程毓理所当然，“任务能混就混，翘课要灵活，抓这种事就得近看。越离谱越可能是真的。”
　　期末整理档案，程毓和慕棂去赵志民办公室帮忙。刚进门，那股味儿浓了三倍。赵志民翻抽屉时，一叠纸滑出来，一张医院单子飘到程毓脚边——“重度少弱精症”，背面女人字迹：“别乱吃药了，浩浩问你什么时候带他去游乐园。”
　　赵志民脸煞白，手忙脚乱去捡。程毓捡起单子塞进口袋，指了指另一堆纸：“奖学金名单在这儿。”他声音发颤：“快拿走……”
　　出了办公室，慕棂道：“你把单子揣走了？”
　　程毓掏出单子对着太阳看，笑了：“实锤了。在家受气，来我们这儿找补呢。”说完揉成团扔了。路过操场，正见赵志民老婆带儿子过来，小男孩喊“爸爸”扑过去，赵志民笑得僵硬，想抱又缩手——那股味儿顺着风飘过来。
　　程毓没停步，往旁边绕了绕，低声道：“瞧见没？赘婿的日子，不好过哦。”
　　慕棂看着赵志民把儿子往老婆身后推了推，转身买冰淇淋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股味儿里，除了尿骚和药味，还有点说不出的憋屈。
　　程毓已经走远了，哼着不成调的歌，左耳浅翠兰耳钉闪了闪，像刚打赢场无关紧要的赌。